11、外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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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何看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似乎并没有人是真正在意究竟发生了什么的。
中年男子发现自己变成了热闹，脸立刻涨得通红，粗暴地扯住那个看上去大概是付晓云的女孩，作势要往外走。
人群也就自然地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毕竟大家都只想当看热闹的人，并不想成为热闹的一部分。
宋何就一直盯着，直到那两个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确定那两人已经走了后，宋何回过头，奶茶这才叫号。
关于刚才的事情的疑问仍盘旋在他的脑内。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付晓云，即使他的直觉告诉他“没错，那就是付晓云”，但他希望不是，毕竟那个中年男子看上去相当不友好，不论是不是那个女孩的亲人，都不应该那么做。
宋何本想和左闻止说这件事，后来想起左闻止应该不认识付晓云，就作罢。
左闻止帮宋何分担了一部分奶茶，两人一起走回湾城一高。
路灯已经亮起来，冷白色的灯光打在人和鬼身上，竟有点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了。
虽然已经要七点了，正常情况下学生都应该早就放学回家了，但湾城一高的顶楼还是亮着一排灯，也还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校门出来。
宋何翻出自己的校卡，并示意左闻止把校卡也拿出来，对保安说自己还有东西落在学校，而左闻止是陪同自己进去拿的。
保安点点头，放他们进去。
宋何进门，听见那个保安在和同事嘀咕：
“两个男孩子拿个东西还陪什么陪的……”
宋何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走在他背后的左闻止倒是耳根子都红透了。
宋何带着左闻止走到他和鬼魂们约好的取货地点，此时一群饿了不知多少年的鬼魂早就在那里等候了。
宋何从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纸，一边现场画符一边完成着这个他唯一会的法术，同时给左闻止解释怎么来做，并让左闻止自己也试试。
左闻止虽然严格来说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但他着实学得很快，被带着过了一遍流程就学会了，宋何一观察，发现左闻止简直可以说是完美复制了自己的每个动作——虽然宋何自己的动作也谈不上什么标准可言，毕竟他都是看着那张小破纸头和赵小星一起瞎摸索出来的，不过还是不禁感叹一下左闻止当真是记忆力特别好。
两人很快就把奶茶和食物分配完毕，看一群鬼抱着食物和饮料鬼哭狼嚎，感受着死之后再也没体会到过的味觉。
味觉是那么的重要，活人会饿，但饱了后还会想要味觉的享受，这些鬼根本就再也没有了饿这种体会，但就是放不下吃这件事。
宋何和几个脸熟的鬼魂聊了起来，给了左闻止一个眼神，示意他也和这些鬼魂聊聊。
左闻止也就有点生硬地开始尝试和这些鬼交流，鬼魂们倒是很热情，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宋何和左闻止再次出校门的时候，六楼的灯也还是没有全部关闭。
在湾城一高，补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刚进高一的学生们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但等到高一下学期，这种校内的课后补习就必然少不了。宋何看见六楼的走廊上，还有学生在关灯后出来，继续追问老师问题，老师也就一点一点地回答。
宋何还是很佩服这些人的，不过他肯定不会选择这么做。若是他，肯定会在要确定补课名单的时候就先想办法远离补课。
走在路边，宋何问起左闻止的住址：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家离学校也很近，是在哪里？”
“红亭站旁边。”
“欸我也是红亭站边上，我是离A出口比较近。”
“我在B出口过去一点的地方。”
宋何突然想到走读的事情，就顺便提了一句：
“说起来，我下个学期打算走读……这样。为了之后可以经常出去加餐，也更方便做代购。”
宋何没说的是“你今天晚上看了很多次时间，你是不是之后还有事？”
左闻止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还要再和我母亲商议一下。”
宋何点头。
宋何发现左闻止的步调和自己一直保持着同步，虽然一直在看时间，但显然还是迁就着自己的速度，他终于忍不住，还是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左闻止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手心，面上却是否认。
宋何盯着左闻止的眼睛，想确认左闻止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看到左闻止的眼神略有闪躲，心下已是了然。
他就觉得左闻止这人实在是考虑得太多，这样反倒让他愧疚得不行。
宋何就借口道自己有事，要留在这附近处理，催左闻止赶紧先走了。
留下宋何在原地看着左闻止的背影，感叹这种什么都要考虑一下的人真的是少有。
高一上学期就只是开学会忙一点，待到闲下来后，宋何发现自己就根本无法接受每天在食堂里吃饭了。
十班的男生们通常都是在食堂里扎堆一起吃饭的，宋何也不例外。
这样的一群人一般都几乎可以称作在食堂有固定位置——只要没有拖堂太久。
宋何选择和班里其他男生一起吃也就只是因为这样不用去考虑位置的关系。
宋何打完饭，走到了整个食堂最靠小卖部的部分，在自己班男生集中的地方坐下。
对面的男生是徐景风——就是那个莫名其妙被赶鸭子上架的班长。
宋何最开始因为徐景风的神奇上任理由而对他印象不是很好，但后来熟了发现这人其实大大咧咧没个正型儿，心思也单纯得很。
宋何一边吃一边和徐景风聊着，顺带吐槽了一下今天的菜是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徐景风说宋何对食堂的怨念真的是到了极点，几天内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宋何针对每一道菜的评价，且大多是“难吃”“太咸”这类，问宋何为什么不出去吃或点外卖。
宋何也很无奈，湾城一高的门禁相对来说还是挺严的，要出去哪有那么容易，至于外卖……
前几天中午他第一次和其他人一起点了外卖，并发誓再也不想点外卖了。
……
为了中午点外卖，一群男生在早上最后一节课前的那个课间就开始商量今天要吃什么。
而大家的口味很难统一，一番争论后最后总是选择套餐式的快餐——因为种类多，速度也快，一般能保证在预定的时间就送到，虽然这些快餐比起别的外卖来说差得远，但总归比食堂菜要好吃得多。
一个课间总是不够所有人确定想法，还有些人想法变得特别快，因此最后一节课的半数时间内，一群人都还在不停地修改、确认自己要点的菜。至于消息的传递方式，则是有手机的用手机，没手机的传纸条。宋何原来觉得传纸条这种事应该女生会更热衷一些，后来才发现，除了有可能打扰传递路线上的同学外，传纸条实在是很方便。毕竟巡查的老师不一定会注意得到那张叠起来的小纸条，但一定会注意到你在偷偷玩手机。
怎么说，到现在这个阶段宋何都还算适应，因为他平常不怎么听课，分出时间来做这些也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然而，在还有5分钟左右下课时，负责点外卖的那个人手机开始振动起来。宋何离他坐得很近，清楚地看见那个第一次担任点外卖者重任的男生眉毛紧紧地绞在一起，显然是很慌张。
宋何这才意识到，不管你预定外卖什么时候送到，外卖小哥总会无视掉，立即就送。
这可真是让人绝望。
一群人在下课后一窝蜂地冲到学长学姐们最常用的外卖点：羽毛球场背后的围墙处。
那个外卖小哥在电话未接通后就去先送别的外卖了，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过来，也就是说，众人还需要在这个角落等上好一段时间。
为了不太显眼，宋何就干脆让其他人都先去别的地方转转，自己和点外卖的那个人一起在这个角落等外卖。
湾城一高在中午时段有保安负责巡查，抓点外卖的学生，一些老师偶尔也会加入巡查。
等待外卖的时间里，二人坐在羽毛球场内的椅子上，看见好几个学生都被抓到了，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就直接站在围墙边等外卖。
过了很久，大约有十五分钟，外卖小哥才过来送餐。
这个时候倒是不用那么担心被抓，因为高峰期已经过去了。
宋何提着外卖，到食堂去和其他人一起吃。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等待，几人的用餐时间只剩10分钟左右，于是便飞速把饭吃完，就努力赶在门禁前冲上宿舍去了。
……
想起上一次在学校点外卖的经历，宋何深刻觉得那就会是自己在学校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点外卖了。
要不是现在已经开学，申请走读必须要到下一个学期才可以生效，宋何说不定会现在就放弃住宿舍，变成快乐的走读生。
说是什么只有住宿舍才能更体会到高中生活的乐趣，但宋何真心觉得他没有很在意这个，毕竟想和别人处好关系，不一定需要这些客观联系。
徐景风听完宋何不想点外卖的原因，随意摆摆手道：
“那你可以出去吃啊。于老师不想天天处理学生请假的事，就把请假条都给我了，让我来保管，所以我那里现在请假条堆成山。如果你想请假，完全可以偶尔来找我要请假条的。”
宋何眼神发光：“班长你是我爸爸！”
“哎哎！叫爸爸就不用了……”徐景风惊恐，又突然想起什么，“你真要感谢我……不如以后都带我上分！”
宋何满口答应，心里落泪：
他上次和徐景风打过一次XX荣耀，当时场面堪称惨烈。
完全不用奇怪徐景风和大家都玩得挺好，但就是没人带他上分。
说句实话，说徐景风是青铜可都是抬举他了！
但是为了能够尽量多地出校门……他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外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