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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番外] 基友的脑洞 ...

  •   “这是我的任务,小三爷。” 韩冰的话中不带任何情绪,平静而冰冷,就像他架在吴邪颈边的那柄刀。

      那种平静让吴邪心中有些痛。他原以为,自己的心应该已经不会痛了。可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沦落到刀剑相向的地步,难道就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吗?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王盟,现在的吴邪也只会感到愤怒和仇恨。可现在,巨大的不可思议让他只来得及体会到震惊和苦涩。

      “你还叫我小三爷?” 吴邪低声道。

      “只是一个习惯称呼,我也可以叫你吴邪,天真,吴超人,吴小佛爷,或者别的什么。我无所谓。” 回答者轻描淡写。

      当年,旁人蔑视他,带着几分古怪地喊他“小三爷”时,韩冰却叫得尊敬而诚恳。

      后来,他有了很多名号,老板,东家,吴小佛爷……甚至不需要名号,“吴邪”这个名字,和解雨臣身上的粉色一样,天然就带着传说和杀气。但韩冰依旧喊他“小三爷”。仿佛时间的流逝没有在他们的关系上留下任何痕迹。

      然而,吴邪知道,不是这样的。那个教他叫吴邪“小三爷”的人,永远不在了。

      吴邪苦涩地问道:“是因为潘子吗?你恨我的执念害死了他,所以投向了那些人?” 他希望答案就是这样,至少这还让韩冰听起来像个人。

      但他知道不可能。那些人不会屑于半路接纳一个这样的盗墓贼。

      果然,映在山壁上的影子动了动,那人大概是摇了摇头:“韩冰只是一个角色而已,我当年去越南,后来来长沙,都是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我是说,对,我一直在骗你们。”

      对,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的不带感情,遵守规定,训练有素,感情内敛的机器一样的人。可韩冰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吴邪记得,潘子的追悼会上,韩冰没有掉眼泪。只是沉默地跪在灵前,跪着,跪到追悼会结束,人群散去。站起身时,脸色病态的苍白,除了嘴角溢出的一缕几不可见的血痕。

      为了不公然呕血,他把血咽了回去。

      为了不公然晕倒,他把虎口掐得血肉模糊。

      于是,在他站起的瞬间,他便倒下了。情绪长期过度悲伤与激动,长期的应激状态导致了严重的胃出血。刚进医院,医生便直接把他扔进了ICU,然后甩出来一张病危通知书。

      “这也是能表演出来的吗?胃出血?” 吴邪低声问。

      背后的人回答,平静得让吴邪有些眩晕:“能啊,就代入情绪嘛,很简单的。”

      回忆还在继续。吴邪记得很清楚,韩冰只在ICU躺了两天就被转去了普通病房,他的胃出血很快痊愈了,速度快到让医生都感到惊讶。出院后的他开始变得更加的沉稳、机警、圆滑、忠诚、凶狠、不要命。对一切旁观者来说,这意味着吴家恶犬叼进来的狼崽子也长成了恶犬,吴家更不能得罪了。

      当时,连吴二白都说,也许真的是逝者在天有灵。但胖子却有些担忧地对吴邪说,小韩这别是觉得自己连痛痛快快去见潘子的资格都没有,才会痊愈得这么快,又拼了命地活成潘子的样子。

      一语成谶。吴邪还曾经安慰胖子别想多了,直到在墨脱的一个深夜,看到跪坐在玛尼堆前的韩冰。

      玛尼堆上新缠上了一条哈达,韩冰抚摸着那条哈达,没有抽烟,没有哭泣,也没有闭眼祈祷,只是平静地看着萦绕的桑烟。漆黑的瞳仁竟显得更加凝实而空洞,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吞噬了全部的光,什么也没有映照出来。

      那一瞬间,竟让吴邪产生一种仿佛希望被缓慢剥离的窒息感。

      那种哀,也是能表演出来的吗?那还有什么能是真实的?

      “为什么不能是呢?” 那人的声音带着不解,“难道你还以为我没发现你在暗中观察我吗?小三爷,我早说了,别想那么多,这不是个人恩怨,只是我必须要做的事而已。”

      山风又起来了,吴邪觉得有些冷。韩冰,他的伙计,他的朋友,他托付后背的人,他另一个极度信任的人……这个人竟是从不曾存在过的。那只是一张被恶鬼套在身上的,栩栩如生的画皮。

      “所以你不是韩冰。没有人是韩冰。”

      “对啊。”

      那么就又是居心叵测的敌人和一直被骗的傻子的故事了,这反倒让吴邪心中有了些解脱的轻松。只是雪山中的风依旧很冷,甚至冷过了他喉前的匕首。对话已经持续了一会儿了,刀锋依旧稳稳地贴在吴邪喉间的皮肤上,没有划破半分,也没有离开半分。

      “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吗?我布置了这么大一个计划……杀了我?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

      “只有你一个人?”

      “足够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

      “等一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如果你不死在这,你的计划会成功吗?”

      “就算我死在这,我的计划也会成功。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尤其是你的。”

      突兀地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太陌生,因为太轻快,几乎有阳光的融融暖意从笑声里透出来。十年来,吴邪从没听过这个声音这么笑过。不含嘲讽,没有威胁,笑得欢快,笑得吴邪摸不着头脑。

      笑了好一阵之后,那人才带着犹未结束的笑意,轻快地说:“省省你的心吧小三爷,我又不会死在你前面。”

      一股大力猛地从他身后传来。吴邪已做好了撞上刀锋的心理准备,但那一瞬间,身前空无一物。吴邪面朝下踉跄着栽向深渊。

      失重。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颊。护目镜的镜片被雪沫糊住,视野中一片模糊。

      当迎面灌进鼻孔的寒风已经影响了他的呼吸时,下意识地,吴邪一把拉开了伞包的操纵带。

      肩背传来的巨大拉力让吴邪的身体一下子竖直起来。吴邪艰难地扭过头,撞入视线的是急速变大的山壁。他忙去握操纵带试图扭转方向,又一阵狂风从身侧后呼啸而来,带偏了伞花,吴邪就这么看着怪石嶙峋的悬崖从自己的眼前几米处掠了过去,

      随即,撞入一片如雾般稠密的雪粒中后,吴邪彻底在裹身的白雾中迷失了方向。

      这下连五米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只能听天由命。好在他的喉咙没有被切开,伞包也没有被破坏……但他连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雪山中的伞降极少有人尝试。狂风在崎岖的山间被困得愤怒,卷集起狂乱而复杂的气流。即使是老于此道的极限运动玩家,也极少有人敢在这种大气环境下进行伞降。而这还是青藏高原的群山中比较平和的天气了。吴邪开始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推他下来到底是不想他死,还是不想他死得不够惨。

      “混账王八蛋!等老子逮到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吴邪破口大骂。回应他的只有骤然卷起的山风。他却还不解气,咆哮着一定要找十七八个如花把丫轮到x尽人亡,再拖出去枪毙十分钟,然后扔去看狗场,让那事贼多的小满哥累死丫的。但很快他就骂不动了。

      暴风卷积着雪云,一叶伞花就在其中抛来荡去,吴邪艰难地试图靠着操纵带控制方向,但绕到后来,他只想呕吐。

      “把开风的司机拽过来,趁老子还没死,让我弄死他。” 晕头转向的吴邪心一横,放开了操纵带,学着胖子胡乱地喊道。

      他总觉得胖子身上有某种独特的幸运。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幸运。

      吴邪就这么看着冰壁、雪坡、岩石嶙峋的悬崖一一从自己身边掠过。终于,险而又险地滑过一处隘口,风终于平静了下来。吴邪用几乎冻僵了的手抹去镜片上的雪,不由得感叹,命运终于对他好了一回。

      梦幻般的蓝色,成熟的藏海花在纯白色的高原上勾勒出了一片海洋。这是南迦巴瓦的那个山坳。他到站了。

      顺着风向缓缓地降落,吴邪滑坐在雪地上,伞花在他头顶落下,将他整个盖在了下面。吴邪挣扎着从伞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还算完好的双腿,大感欣慰。跳伞教练对他讲过,只要你的双腿还在,这就算一次完美的降落。

      白雪和寒风顺着冲锋衣的领口灌进来,吴邪不禁打了个寒战。这里还不是终点,要是因为失温而死在这,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吴邪从包里摸出一盒巧克力,打开盒盖的时候,一张白色的东西被风一刮便飞了出来。吴邪下意识伸手抓住,发现掌中是一张纸条。笔迹虽不工整,但遒劲有力。非常熟悉。

      “致小三爷:
      别瞎想了,这不是阴谋。
      想必你现在还活着,那么请你继续活下去。我答应了替潘子照顾他的小三爷,我已经很食言了,求求你别让我将来彻底没脸见他。
      吴三省没死,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但线索应该在闽南一带。如果你找到他,帮我【加粗】狠狠地【加粗】踹他一脚,我们就算扯平了。
      又及:少吃牦牛肉干,那东西上火。”

      没有署名,但写作者是谁很明显了。捏着这张纸条,吴邪忍不住叹了口气。折腾这么一出到底是何必呢?演这出戏,莫不是那时他们其实也在被某种手段监视着,所以那家伙不得不演戏,以期能骗过汪家的监视者?

      但既然决定要跳反了,那还不如直接跟到康巴落算了。汪家有什么好处,让他非回去不可?

      瞪视了纸条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的吴邪,对这种事情放下得已经很干脆了,顺手把纸条塞回巧克力盒,吴邪嘟囔着“潘子可没你这么老妈子”,艰难地走向康巴落部族的方向。

      大约半个月后,在康巴落一间毡帐里喝着酥油茶的吴邪在卫星电视上看到一条国际新闻:柬埔寨一间化工仓库发生大型爆炸,波及附近的工人生活区,五十多名员工死亡,四十多名员工失踪。但根据现场的滔天大火来看,所谓的失踪,恐怕只是尸骨无存罢了。

      这条新闻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吴邪很随意地拨转了频道,看起了韩剧。

      许多年以后,吴邪才会知道,他此时错过的是这个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同样直到那时,吴邪才会明白,那个人对他讲的最后一句话,同样也成了他一生中对他讲的最后一句谎言。

      ————————————

      当吴邪得知韩冰的谎言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吴邪回到了杭州,解雨臣和黎簇回到了北京,生活回归了平静,除了失去的一些人。

      离那件等了很久的事,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里,因为不愿因树敌而再起波澜,吴邪过得其实很清闲。这时的吴邪,开始忍不住地想要去了解一些韩冰过去的故事。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他的童年,他和汪家的一切……

      不由得他不想去探寻。这故事被吴邪讲出来之后,连吴二白都瞠目结舌,遑论胖子、小花等人了。秀秀喃喃说了一句“这可能是有九门以来最传奇的叛徒了”,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又被好事者加工来去,最后流传的传说就彻底变了样子。但唯一没变的,就是“最传奇的叛徒”这几个字。

      且不说吴邪本就是个命犯太岁的性子,这种事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很难用一句“你只要认识他想让你认识的一面就够了”这句话打发过去。

      何况,他以为这不会太难,至少肯定要比探寻小哥的过去要简单得多。

      但当他付诸实践时,他才明白他错了。

      长沙、杭州两地的伙计们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韩冰在这里有一些熟人和朋友,但关于韩冰的一切都来自于他自己的叙述,基本上集中于越南的军营生活。

      那段生活中可讲的太多,武器、训练、战友、任务……以致韩冰只是徐徐地抛出这一切,再加上柬埔寨玉石生意的一些轶事,就足以满足绝大多数人的好奇心。

      直到从坎肩那里,吴邪才打听到了韩冰在越南的最后一次任务。坎肩说这个故事韩冰只讲给过他一个人,之后告诉他一定要珍惜还活着的战友。

      故事充斥着离奇、荒谬、杀戮与肮脏的背叛。吴邪这才明白,他戴上三叔的人|皮面具的那年,他在招待所的沙发上沉睡的那个本应血流成河的雨夜里,为何只有韩冰一个人被鲜血浸透了衣衫。

      但也仅止于此了。

      汪家人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在他见过的汪家人中,没有一个人知道韩冰从哪来。因为计算部门的大屏幕上,关于“汪淼”的数值还是一个讽刺的大大的“0”,而详细档案也随着诸多被汪家自行销毁的资料一起消失了。

      汪淼,汪淼。吴邪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摇头,这到底是汪还是喵。

      甚至直到吴邪亲口讲出来,这些人才相信汪淼早就背叛了,他们也这才明白柬埔寨的爆炸是谁造成的。

      所以他回去,只是为了炸了那个什么分部?这是多大的仇?吴邪有些不解,便追问怎样才能查到韩冰之前的经历。

      有个汪家人说,柬越的人有自己的管理系统,答案理应也能柬埔寨的那间小楼中找到,但随着那场爆炸,一切都被付之一炬了。他是被派去调查的人之一,他亲眼看到那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被烧成灰烬了,而且没有幸存者,包括孩子和老人。

      另一个同样去调查过的人咬牙切齿道,本不应该烧得那么干净的,是这个杀千刀的叛徒,一定是他,浇空了至少三桶汽油的一定是他。

      因为这句“杀千刀的叛徒”,他成了同一批被拿下的汪家人里最倒霉的一个。

      遍寻无果的吴邪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越南,在芒街一家叫“夜来香”的,据向导说是老兵集散地的酒吧里喝了一趟酒。

      “他们死绝啦,你说的那个小队。这种事在特工团又不算罕见。本来听说还有两个可能活着,只是失踪了。照你的说法,现在一个不剩了。” 那个目光阴鸷、狡狯,肩膀如猩猩般宽厚的华人掮客懒懒地收起吴邪放在他面前的人民币。

      “总还有活着的知情人吧?有个叫胡,胡文什么的,是他们长官……” 吴邪不甘心地追问。

      掮客“咔哒”地摆弄着左臂的义肢,摆出一个摊手的姿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早就死得一个不剩了。你说的那个胡文绍,死得最惨。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掮客搓了搓右手,摆出一个收钱的姿势,怼到了吴邪鼻子下边。

      吴邪安抚地拍了拍坎肩伸向弹弓的手臂,把一沓人民币拍在掮客面前。周围的酒客们眼睛都看直了,传出一阵抽气声。

      掮客却大咧咧地拿走几张小的,把剩下的推了回去:“那个垃圾后来染了毒,买不起货就跑去金三角混,跟错了老大,被人活剐啦,就这么简单。一分钱一分货。”

      见吴邪不接钱,掮客摇头道:“你想知道的,你那个兄弟姓甚名谁,仙乡何处,我向你担保,这种问题走遍越南和柬埔寨你也一样问不到。这种被派去送死的小队,档案都会被销毁得一干二净。这类消息又太小,卖不出价钱,没人费劲去搜集。你打听不到的。”

      吴邪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 “谢谢”,把剩下的人民币留在了桌上,起身离开了。

      芒街的治安还是不好,沿路不少有些赤膊纹身的男子朝他们投来凶狠的目光,但看到坎肩隆起的肌肉,显然也不敢造次。吴邪也不理他们,漠然地走到北仑河,看着波光粼粼。

      几近一无所获。原来不止张起灵这种人,他们这些凡人的故事和经历,他们曾背负的一切,也会就这样突兀地消失,然后被所有人遗忘。到头来,吴邪知道的,还是仅限于那个人愿意让他知道的。更多的故事,更多个“为什么”的答案,都被他卷吧卷吧打了个大包,一起扛进了阴曹地府。

      吴邪似乎能从镜子一般清凌凌的河水中看到韩冰挠了挠头,又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真没什么好说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就像他此前无数次拿来搪塞那些好奇的探寻者的说辞一样。

      是恶鬼披一张画皮披得太久,慢慢觉得那张皮就是自己了?还是连恶鬼也是他披在外面的一张画皮?这个问题也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吴邪甚至都不知道,韩冰、汪淼,哪个才是他的本名,又或者都不是他的本名。如果他还在,他又会更喜欢哪个名字呢?

      但这也不过是吴邪生命中另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未知罢了。

      吴邪最不缺的,也就是这些解不开的未知了。

      而他最缺少、最渴望的东西,却从未顺顺利利地得到过。

      如果可以交换……

      世上没有如果。

      ——————————————

      吴邪默默地在燃烧的纸钱堆顶上压上了贡品。潘子的是白沙,他就好抽这一口。

      “我操,这么有钱了还不给大潘整点高级货。”胖子道。

      “这是给我自己备的。” 吴邪对他说。

      另一个人的……他着实不知该放什么,就浇了两瓶浏阳河上去,火焰“腾”地翻起老高。

      胖子扔了几包牛肉干进去。原味的,孜然的,五香的,还有墨脱喇嘛庙自制的。在火上一烧,一股咸香味道飘了出来。

      “这东西吃多了上火,你想齁死他吗?” 吴邪问。

      胖子拨着火焰道:“首先我得提醒你,死人不能被齁死;其次……” 有一团纸钱烧得不是很充分,一股黑烟扑了出来,他打了个喷嚏。

      “看,他骂你呢。” 吴邪有些幸灾乐祸。

      胖子就嘿嘿笑:“小同志这是在逗你开心,他跟我说,让我告诉你,你得努力找回你以前的感觉,开开心心地把这事儿办了。”

      纸钱的白烟打着旋儿升了上去,胖子对着两座墓碑念念有词。听了这些年,吴邪也懒得听也懒得吐槽了。

      他看着那个较新一点的墓碑,喃喃道:“他哪有这么好的脾气,要不是葬在这,恐怕都会有人来刨他的衣冠冢,砸他的墓碑……”

      但他其实原本是个很好心,乃至有些滥好心的人吧。吴邪又想起那张字里行间都在竭力表达“只是和潘子还有吴三省有关,你丫别瞎往自己脑袋上揽事儿”的字条。

      纸钱烧了快半个小时才烧完。走出公墓外,回进吉普中,吴邪对着对讲机说道:

      “所有吴家堂口,按个喇叭,给你们潘爷和韩哥打个招呼。我们走了。”

      满山遍野同时响起了震天的汽车鸣笛声。

      车队开向了北方,纸钱的轻烟也散去了,露出两座墓碑上两张比主人真实年龄显得更年轻的脸。他们都在笑,凝固在黑白照片上,却意外的十分阳光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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