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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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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安排了训练,时存知住基地,时若邻接到他的电话时正在孟南柯家里玩游戏,被孟南柯听见了,理所当然让她留宿在自己的住处。
时若邻晚上不肯和他睡一个屋,怕影响大佬休息,进而影响到第二天的训练效果。
赶了一天的路,疲乏困倦,没有料想中那么晚睡,十点多打了几个哈欠,回房去洗完澡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睁开眼,腰上搭着一只手掌,颈窝里是温热均匀的呼吸。
不甚清醒地揉着眼坐起来,腰间的手掌自发掉落在床垫上。吵醒了边上浅眠的人,孟南柯掀起一只眼:“醒了?”
他们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但也不是能习以为常的第n次。时若邻大脑嗡的一响,撑着床垫后缩了一段距离,被子掖到下巴颌:“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锁门。”
当然不是问这个!
时若邻鼓鼓腮帮,想想他也没做多余的事,作罢:“起来吧,我给你做吃的。”
孟南柯向来觉少,醒了不爱在床上躺着,依言下了床:“你再睡会儿,我去做。”
“我去吧,职业选手的手多金贵。”她从床上滑下来,踩上毛拖。起来猛了,脑袋一阵晕沉,眼前泛起黑晕,踉跄着坐回床沿。
孟南柯快步走近,在她头上轻拍了下:“急什么?”
时若邻嘿嘿傻笑,细软的胳膊挂在他腰背上,额头抵着他的上腹蹭蹭,有意无意的撒娇。
“困就再睡几分钟,饭好了叫你。”
“我去做,我做的好吃又营养,顺便给哥哥他们做了带去。”
“他们在基地有吃的。”
时若邻扶着他重新站起来:“那怎么能一样?那天少则哥还跟我说想吃我做的饭菜了。”
“少则?”孟南柯略略拧起眉心。
“嗯,怎么了?”
“什么时候?”
“除夕夜,我给大家群发除夕快乐,他正在吃年夜饭,聊了几句。”
孟南柯冷哼,长指捏起她脸颊两侧的肉:“我给你打电话你说忙,和别人聊微信就不忙了?”
“你那时候不是在家里吗?一家人团聚呢,和我浪费什么时间?”时若邻拍掉他的手,捡起掉落在床边的外套披好,去了浴室。
这话孟南柯不爱听:“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还少?”
“所以我在尽量帮你节省时间。”
“那你真善解人意。”
时若邻接了一杯温水,余光看见他走进来,往右边挪位,让他过来洗漱:“干嘛阴阳怪气的?我不是为你好吗?”
“谢谢你。”
“哼。”
孟南柯拧开牙膏,她自发伸过牙刷来,他便帮她挤了:“今晚去约会?”
“啊?”时若邻诧异地看看他,他面色如常,不像开玩笑,“你晚上有训练吧?”
“今晚没有。”
“为什么突然想去约会?”
“你们小女生不都喜欢这样吗?”
时若邻送到嘴边的牙刷又放回去,笑眯了眼睛:“你听谁说的?”
孟南柯没答,慢条斯理的刷起牙。
时若邻就靠过去,胳膊肘在他腰上撞了撞:“你粉丝教你的啊?还是你大哥大嫂?”
“别闹。”他侧过身,离她远点儿。
“你怎么不来问我?我喜欢什么样的,别人哪有我清楚?”
孟南柯偏头,瞥她一眼,没作声。
难为他忙成那样还顾虑她的小情绪,时若邻心里暖洋洋的,胳膊肘又拐拐他:“我不想约会,你晚上有直播,先忙你的。等春季赛打完了,我们再去。”
“那……晚上回来陪你?”
“不了吧,我哥会回来。”想到木夏,又不确定,“应该会回来。”
孟南柯又瞥她一眼,吐掉泡沫,含了水漱口。清洗了牙刷和水杯,微弯下腰,鞠一捧水往脸上招呼。溅出几滴,落在时若邻手背上,冰凉难受,她往边上挪挪:“你怎么洗冷水啊?”
“醒神。”他抹一把脸,扬手从挂钩上取下毛巾,胡乱擦了擦,浸到面盆里洗了拧干,挂回去,“我先去做早餐,你弄好了下来。”
“噢。”
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你想吃什么?”
“随便做吧,我不挑食。”
“粥怎么样?”
“可以啊。”
“要给你哥做吗?”孟南柯多问一句。
时若邻摇头:“不用了,他就不喜欢喝粥。”
孟南柯微一挑眉:“你知道我不喜欢什么吗?”
“我知道你喜欢草莓布丁。”
“现在问你不喜欢的。”
时若邻眼珠子动动,脑子里没答案:“我回头上网查查。”
“……”
他还站在那里,没有接话。时若邻反应也不是特别迟钝,话说出口的同时就惊觉不妥,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你不会连我哥的醋都吃吧?”
“……”
不理人?
时若邻假咳两声,生硬解释:“我和我哥毕竟从小生活在一起,我们才在一起几个月,了解上确实有点不足,你那么忙,这种小事都要问你好麻烦的,我上网查更快。”
“这种小事?”孟南柯意味不明的重复。
“对不起!”千错万错,道歉总不会错。
“对不起什么?”
时若邻放下牙刷和口杯,机灵地小跑过去,抱着人软言软语:“这就生气了?你不是说我干什么你都不气吗?”
孟南柯任她抱着,没像往常那样回抱,视线往下,看着她头顶的小旋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不生气最好。”
“确实有点生气。”
“真小气。”
“你确实要这样和我说话?”
时若邻咯咯地笑,仰头在他下巴上轻吻一下,马上分开,人也回了洗漱台前:“快去做饭呐,等下该迟到了。”
“查了告诉我,我看看他们说的对不对。”
“查什么?”
“……”
她反应过来,转转眼珠子,改口:“我傻呀,你这么个大活人在身边,还去看网上胡编乱造的?”
“我这么忙,这种小事都要问我好麻烦的,你上网查更快。”他把话还给她。
时若邻冲他挤挤眼,换上讨好的狗腿笑:“南神连这个都要和我计较?”
“你管你男朋友叫南神?”
“南哥?”
“我记得你说过不缺哥哥。”
“不好吧。”直呼其名,总有哪里奇怪。
孟南柯抬抬肩膀,没再逗她,趿拉着拖鞋下楼。
两人关系公开,没必要躲躲藏藏,孟南柯开车送她到大门口,自己又从侧边入口去停车场放车。
外面风大,时若邻没等他,小跑着上了台阶,正准备进大厅,听到身后车子熄火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
这一看,就看到了时存知。
他昨晚怎么和她说的?
回去住麻烦,住基地方便省事,能多睡半小时,训练的时候会更有精神。
时若邻冷眼看着他下车,又黏黏糊糊地把脑袋探进半开的车窗,和驾驶座的人说了一会儿话。等他退到路边,车窗关上,车子绝尘而去,他还跟望妻石一样杵在路边,脖子扭朝同一方向,不带动一下。
她也不急着进去了,站在原地等他过来。约莫十分钟,时存知才悠哉游哉的插兜走过来,微低着头,在回味什么,笑得如沐春风。走到她跟前,头也不抬就想绕开。
时若邻眼睛都看直了:“时存知!”
那人还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脸上笑容没收回去,眼神惊恐的看过来,模样有点滑稽:“小、小宝?”
“你昨晚干嘛去了?”
“我……没干嘛啊,早上起早了,出去兜兜风。”
“哇哦,你可真有闲情逸致。”时若邻揉揉发痒的鼻子,想打喷嚏打不出来,憋红了眼睛。
时存知以为把她惹哭了,着急的靠过来,扯着她的衣袖左右晃晃:“你小夏姐胆小,楼下住户家里老人去了,她不敢一个人住,我过去陪陪她。”
“陪就陪,骗我干嘛?”
“我这不怕你生气吗?”
“你谈恋爱我生什么气?”
时存知诧异极了:“我谈恋爱你为什么不生气?”
时若邻比他更诧异:“你谈恋爱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知道你和南哥谈了,气得七窍生烟,你就这么不关心哥哥?”
现在可好,她早上因为关心哥哥被孟南柯暗示对男朋友不上心,现在因为哥哥和别的女人好上了不生气被时存知指责不关心哥哥?
里外不是人。
“我生气你就不和她好了?”
“我去,谁告诉你的?”
“我是瞎子吗?自己长眼睛不会看。”
时存知置若罔闻:“肯定是孟南柯那个叛徒!”
时若邻嗤声:“你也好意思说别人。”眼神一飘,飘到他脖子上,看到可疑的红痕,心里咯噔一下,“禽兽!”
“我怎么了?”时存知无辜摊手。
“登徒子!”
“哈??”
“人面兽心!”
“喂喂……”
“无耻小人!”
时存知提起她两颊的软肉:“你跟谁学的?词汇量还挺丰富。”
时若邻羞恼地解下粉嫩的围巾,垫脚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这么暧昧的吻痕,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人家木夏多好一女孩子,被她们家沙雕“玷污”了。
她唏嘘不已,脚跟着地,又被时存知攥着肩膀提起来,不悦的拧起眉毛:“干什么啊?”
时存知死死盯着她白嫩脖颈上的醒目的红痕,怒不可遏:“是哪个禽兽干的?”
“呃——”她忘了这茬。
“孟南柯那个登徒子!”
“不,不是的。”
“人面兽心!”
“哥,你误会了。”
“无耻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