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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能不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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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砚清醒时只觉得手上抓着什么人,于是垂眼看去。
霍嘉抬头与他对视,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此时,识海里却传来杨裳礼的声音:“小友,你既然已经进入虚妄塔,魔头就在身边,那便开始之前的计划。”
“等等,什么计划?”
丹田灵力骤然一空,霍嘉猛地手脚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识海中有奇异的波动传来,水波一般荡开,迅速挤占四肢百骸。
杨裳礼像是又说了句什么话,霍嘉此时脑内轰鸣,胸腔里皆是灼热之气,已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了。
眉间云纹传来异动,那魔种想要夺占身体,沈执砚意识模糊了一瞬,便立刻并指点向眉心。
黑色云纹在他指下疯狂挣扎,搅得沈执砚灵台震荡,识海翻涌,他闷哼一声压下喉间的血气。
眼前这人不用问,便又是魔种掳来的,但此时已顾不得将这人送出魔域了,沈执砚只来得及振袖一挥,便将此人扫出内室。
霍嘉被袖风击倒在大殿内的地毯上,他神志恍惚地爬起来,目光便忍不住落在了榻上盘腿而坐的人身上。
沈执砚阖着眼,双手结印,神色淡然面容苍白,带着清冷不可侵犯之意,端行自他袖间而出悬于身后,莹莹光华便尽数落于他身。
霍嘉昏昏沉沉的,眼前事物皆蒙上了一层雾气,只觉得五脏六腑要被烈火烧化了,身上每一处都在发烫,他此刻便忍不住伸手将自己的领口扯开了些,而后摇摇晃晃地朝榻上的人走去。
霍嘉走到床榻边,他先是伸出一根食指塞进自己嘴里衔住,轻轻一咬,沾了血珠的手指先是抚上沈执砚肩膀,之后按在他苍白的唇上。
温热的指尖擦过唇角,沈执砚垂着的眼睫猛地一颤,缓缓睁开了眼,他眸光冷然,眼底皆是魔气与灵力翻涌的痛苦,结印的手未动,悬于身后莹莹放光的端行便也无法动。
一旦收诀,便是灵台崩塌,堕入魔渊。
那擦过他唇角的手指往下,又落回肩上攀住,霍嘉借力爬上床榻,抬起胳膊圈紧了沈执砚的脖子,滚烫的嘴唇贴上去,殷红的舌尖沾了鲜血撬开他牙关。
带着迤逦香味的血一入口内便瞬间化作精纯灵气钻入丹田,同时带来一股莫名的燥热,沈执砚分出一道灵力压下这燥热之气,蹙紧了眉峰偏过头去。
霍嘉的吻偏了偏,便落在了他下巴上,灵巧的小舌轻轻一划,落在他耳廓上,含住了用牙齿轻咬。
湿润的气息吐在耳边,沈执砚手掌松动,猛地呛出一口鲜血,他迅速摊开掌,手指穿梭间更为复杂的诀法便要结成。
此时,霍嘉却摁住他的肩头,猛地将他推倒在床榻上。
诀印溃散,魔气翻涌而上,在识海中雀跃嘶鸣。
热气熏得霍嘉眼尾泛红,他双膝折在榻上贴紧了沈执砚,无意识地轻轻蹭动着,唇角溢出模糊的呻吟。
眉心云纹图腾犹如火焰一般扭曲升腾,散成黑雾又凝聚,沈执砚一双湛然的眸子顿时染上魔气,悬于上空的端行应召而落,笔尖点在他眉心。
霍嘉此时一只手从领口滑进沈执砚衣襟内,滚烫的掌心贴过去,按在他肩膀上,另一手便去扯他腰带。
识海中骤然响起一声怒喝:“怎么回事?!说好只用施展七分,谁出了错?!收手!”
霍嘉被这当头大喝震得灵台一清,意识回归。
谭奉清怒声过后,便是杨裳礼无奈的声音:“错啦错啦,诸位收一收力,不然小友听不到灵识传音。”
沈执砚此时眸色沉沉,魔气裹挟着杀意充斥着眼底,他抬起掌心,猛地朝霍嘉当头拍下。
霍嘉此刻清醒之时,掌心贴着一片温热,他吃了一惊,想抽手而出却用反了力道,于是手掌扣紧了沈执砚,指甲在他肩头划出血痕。
细微的刺疼让沈执砚猛地清明几分,落下的掌心灵力溃散,四散劲风震得霍嘉发带断裂,散开的发垂落额前。
沈执砚的手掌带着仅剩的一点灵力击在霍嘉额上,霍嘉右脸上的面具被这一击碾成齑粉,露出黑乎乎的半边脸来。
霍嘉呆愣之际,谭奉清问道:“现下情况如何?有没有斩杀魔头?”
识海内安安静静,依旧没有声音传来,谭奉清怒喝一声:“不是说收力了吗?他怎么还没清醒?!”
杨裳礼让他稍安勿躁,也传音道:“小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几息过后,这才传来霍嘉的声音:“现在?嗯……我已经骑他身上了。”
杨裳礼大喜:“诸位,已经制服魔头!再加把力!”
谭奉清道:“找准时机,击杀魔头!”
群情激昂之时,熟悉的燥热感开始涌动,霍嘉连忙道:“别别!这活儿我干不了!你们换个人来!”
沈执砚扣住身上这人的胳膊就要将他掀下床榻,哪料到这人双腿一收便圈紧了他的腰,一边柔若无骨地贴上来扯他腰带,又一边大叫道:“停!我不干了!我真不干了……”
话未说完,尾音转调变成了低低的呻吟,带着轻喘。
霍嘉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水蛇一般缠住了沈执砚将他外衫拨开,肌肤相贴的触感清晰地传进脑海,霍嘉在识海内哀嚎:“杨宗主!杨宗主救我!”
杨裳礼却道:“小友放心,我这边并未发觉你有生命危险。”
少年柔软的身子缠上来,凑近了又含住沈执砚的唇,滑软的小舌在他唇上舔舐。
没有诀印压制,沈执砚识海内金光溃散,门户大开,眉心云纹图腾骤然四散成黑雾,腾空而出,魔种尖叫道:“沈恪!你也有今天!让你困住本尊!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便是猛地朝门外掠去,沈执砚迅速双手捏诀,端行嗡鸣一声瞬移至门口,张开结界困住魔种。
缠在身上的人又俯身啃咬他的喉结,腰带被解得松垮,这人便抓住他衣襟一扯,将他的衣衫剥开露出胸膛。
霍嘉听见自己嘴角溢出娇腻的轻喘,又亲眼见两根白嫩细长的手指被塞进口腔内搅动着,拉出银丝落在沈执砚胸膛上。
沈执砚只盯着上空的端行与魔种,神色淡淡眸光清冷,霍嘉不受控制地俯身又去亲他的唇,眼尾湿润含着春潮,亲吻的动作极其温柔缱绻,从轻喘中溢出的只字片语却凶狠得像要撕碎了他。
“我、我要杀了你!唔……”
尖叫中的魔种被端行拉回沈执砚眉心又困住,嘶鸣声湮灭在金色的灵力之下,沈执砚这才分出一只手来,猛地掐住霍嘉的下巴往后推去。
唇角的银丝滑落在沈执砚手背上,被他掐着的人像是感觉到了疼,含含糊糊地呜咽一声,眼底泛起了水光,细白的颈子往后折着,脸颊并耳垂泛着粉,尽是昳丽旖旎之色。
沈执砚另一只垂在床边的手便翻掌而出,掌心灵力涌动,杀机顿现。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声惊呼,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尊、尊主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霍嘉下巴被人掐着动弹不得,便冲门口斜睨过去,眼帘疲惫一般闲闲搭着,眼尾的潮红未落,朱红的唇泛着湿润水光,明媚诱人。
见被人撞破,沈执砚收了掌心灵力,掐着霍嘉下颌的手松开,顺势一掌将他击飞出去。
霍嘉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散乱的发糊了满头满脸,遮得视野一片黑。
识海内的杨裳礼突然叹了口气,霍嘉周身的灼热感顿时消散,丹田内赤红灵力顺畅运转,身体的控制权也已经回归,他死鱼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斩杀魔头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谭奉清一声怒喝:“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行!”
霍嘉冷笑一声,道:“我不行?要不您自个儿来?”
这便是恼了。
杨裳礼连忙打圆场道:“不妨事不妨事,只要还在魔域,以后总有机会的。”
霍嘉在地上翻了个身,仰面朝上,闻言嗤笑:“以后?您找别人以后去吧。”
他说完便是一扬手,赤红灵力凝聚成森然刀刃,猛地朝自己胸口扎去。
识海内的众人骇然不已,此时施展牵制印法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刀尖逼上胸口,此时榻上的沈执砚却是一翻掌,无形的力道骤然打散了那赤红刀刃。
正道众人长松一口气时,霍嘉却灵识传音道:“别想再用什么牵制印法限制我的行动,到时候且看是我死得快还是诸位结印快。”
识海内鸦雀无声,霍嘉又道:“现在是诸位有求于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我再死一次没什么,若是诸位的百年心血毁于一旦,到时候别气哭就成。”
屋内一片寂静,外人看来,却是地上这人自杀未遂,目光空洞一副等死的模样。
此时,沈执砚突然开口道:“将他带下去。”
那门口跪着的人慌忙爬起来,去拉地上的霍嘉。
看一众掌门宗主好像是被唬住了,霍嘉懒洋洋地加上最后一句:“以后有什么行动,提前与我商量。”
过了半晌,杨裳礼应道:“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第一次施展也出了差错,未能提前告知小友实在是抱歉。”
霍嘉边道“没事没事”展现自己的大度,边随着扶他这人的力道坐起来。
哪曾想,一转头,就看到身旁这人长了一张与他七分相像的脸。
霍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