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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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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简单的白米饭,炒菜是地里种的一些蔬菜,荤菜是没有的。
展昭望着餐桌上一色(shai 三声)的青绿色,眉头皱得特别高。最后在女人颤抖的不好意思声里就着菜汤连干了三大碗。
白玉堂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碗中的米饭刚刚去了一大半。
吃饭的时候,除了女人,还有两个年级五十开外的老夫妻——林善的父母。
两人在展昭说出“我饿了”之后不久,匆匆赶来。目的不过是想问他们俩是怎么从外面走进来的。甚至病急乱投医地问他们是不是来救林善的命的。
白玉堂被二老堵在楼下的沙发上,尴尬不已。他们问的自己一个答不出来。真正能答出来的那个却抱着肚子窝在沙发上装深沉,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
相比之下,白玉堂长得好看,性格又看着更开朗一些,自然成了被追问的那个人。
一边尬笑,一边应付着不依不饶地老人,白玉堂急的都要叫祖宗了。他抽着眼角不断地将余光瞥向展昭,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
挽尊_(:з」∠)_。
好不容易等来了吃饭,展昭第三次放下碗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块纸巾擦了擦,然后揉成一个小球儿,攥在手里。
见状,白玉堂赶忙开口道:“祖宗……啊呸!展昭,你倒是说句话啊!”心急口快,一时说错了话,心好累_(:з」∠)_。
于是,一秒中内,展昭迎上了四人八道恨不得吞了他的急切目光。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言自语地说道:“天黑了,该睡觉了。”说罢,摇晃着起身,竟自向着二楼走去。
白玉堂/女人/林家二老:“……”
每个人心里都好似蹦过一千一万个羊驼,心情可谓是极为复杂。
一回头,窗外已然漆黑一片,惨淡的月色爬上窗台,却被屋里的灯光安排的不明不白。
入夜,白玉堂躺在陌生的床上,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失眠了。一来自己的洁癖作祟,二来蹭来的一觉着实睡不踏实,三来就是这一连串的怪事,实在闹得他不得心神不宁,自然没有什么睡意。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的脑袋刚刚沾在枕头上,一股子睡意汹涌而来。刚数的一头羊卡在栏杆上,他就头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他就开始做梦。
偌大的天地间,月色清澈如水,抛洒在人间。白玉堂依然站在一处高地上,四周很亮。萤火虫般的星光环绕在四周。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竟真的让他摸到了一片柔软。
下意识地捞在手中,白玉堂低头看向掌心,发现那竟是一片棉絮一般的东西。棉絮发着光,拿在手上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死气!
他骇了一跳,一把扔掉了手中的东西。仰头看着头顶的晶亮,这才发现那些如萤火虫般的星光竟然是一片片死气凝成的柳絮。
“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白玉堂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张地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除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亮着的,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展昭?!”没人应答。
白玉堂掐着掌心,咬住嘴唇努力保持震惊:“冷静、冷静下来啊!我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有时候语言就像定心符一样,自己对自己说的多了身体就跟着反应起来。渐渐的,心里的慌乱竟然真的有些平静下来。白玉堂皱着眉,打量起四周。
空空荡荡的。
须臾,平地里响起一道声音。
“你……找、到、他了、吗?”
那声音如寒冬腊月穿梭在山间的冷风,冷不丁地擦过白玉堂耳膜,冻得他浑身一颤。
虚空中一个人影凭空出现。
人影一身白色的古装,一头黑亮的长发披散而下,斑斑点点的死气的光漂浮在其中,将他的脸照得雪亮。
那是一个男人。
白玉堂楞在原地,扎了根似的久久回不来神。
只因为那个男人的脸和他一模一样!
此时,白玉堂荒唐地觉得自己仿佛是在照镜子一般。
男人却丝毫不惊讶,只是张开两片薄唇,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找到、他、了、吗……”
几乎是一字一停顿,听在耳朵里却又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儿,说一个字脑袋里还在想着下一个字应该怎么说一样。
尤其这人还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白玉堂几乎脱口而出:“找谁?”
男人仿佛呆了一下,漂亮的凤眼里恍如积了一滩死水一般,死气沉沉地。想了一会儿,男人继续磕磕巴巴地开口答道:“找、林、郁、之……”
迅速捕捉到一个陌生的人名,白玉堂赶忙问道:“林郁之是谁?”
“林、郁、之。找、林郁之……”
“所以说林郁之是谁?我要去哪里找他/她?”
然而男人仿佛入了魔障一样,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找林郁之”的话,任凭白玉堂再怎么追问,没有再说出第二句话来。
然后,白玉堂就醒了。毫无预兆地醒了。
一睁眼,蓦地对上一双半眯的眼睛。
“嗬啊!”低呼一声,白玉堂抱着被子猛地坐在床头不满道:“你干嘛?!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任谁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人盯着,都会不爽吧!
展昭很冷静地移开目光,“吃早饭了。”说着也不理白玉堂是什么反应,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去。
白玉堂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天亮了。只是窗外依然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一样。
这样的天气最让人难受了。
洗漱之后走下楼梯,林善的父母与妻子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跟展昭坐的地方离得挺远。见到白玉堂走过来的时候,林善的妻子起身走去厨房给他端了一碗米粥。
粥煮的很稠,泛着一股子米香。
白玉堂倒了声谢,坐在了展昭左手边的地方。展昭已经大半碗粥吃下肚了。目光略微一扫,白玉堂就看见林善的父母皆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看着展昭,碗中的粥倒是不见吃下多少。
大概是想问展昭事情,却又怕他语出惊人吧。
白玉堂轻轻的摇了摇头,也开始喝起了粥。
对于展昭,他是真的没辙了。只是粥喝了一半,他又忽然想到了自己先前做得那个梦,以及一个人名。
林郁之。
一个姓林的人。
林善曾经告诉过他,他们这个村子就叫林家村,里面几乎七成的人都姓林,而且姓林的人里,很多都是沾亲带故的。
所以,这个林郁之会不会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抱着这个念头,白玉堂停下动作,看向林老先生,试探性地问道:“林老先生,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林郁之的人?”
话音未落,只见林父那双洼陷下去的眼睛瞪得溜圆。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白玉堂惊讶万分地询问着:“白先生如何知道林郁之这个名字的?”
白玉堂不答反问道:“老先生的确认识林郁之了?”
“我自然是认识的,而且颇为熟悉。”林父卸了力气一般,瘫坐回椅子上,缓缓地开了口:“因为这林郁之,正是我林家的先祖啊!”
“!!!”
白玉堂的右眼皮忽然没来由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