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同人]刹那》弥泪

67、第六十三回 记忆之森

　　——就这样沉睡不醒，是不是就什么都不用去面对了？

　　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微痒，沁人心脾。空镜低下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葱翠碧绿的草地。那般明亮清澈的色彩，像极了那个人的眼眸。

　　她眨了眨眼，抬起头来，周身尽是参天古木。是很熟悉的环境。天空被遮天蔽日的浓密枝叶遮挡，淡得只剩下近乎透明的白。而在那之下的，是褐色的树干，浓绿的树叶。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那套白色的连衣裙。因为款式简单，而且颜色也很干净，所以她一直都只穿这样一套。想了想，她终于还是向前走去，□□的双足缓缓踩过柔软的草面，用红线坠在脚踝处的金色铃铛亦随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脆响。

　　“叮——”“铛——”

　　不知走了多久，视线豁然开朗。

　　她站在高坡之上，看着不远处飞流直下的瀑布以雷霆之势狠狠冲入悬崖下的深潭，不断飞溅出白色的水花。而潭边不过十米，便是一座小小的木屋，不大，但看得出精心布置的痕迹。远远的，隔着澎湃的水浪声，却能够听见自屋檐下传来的阵阵风铃声。

　　清脆，深远，幽静。

　　一如那些过往。

　　空镜眨眨眼，脸上突然荡开惊喜的笑容。下一瞬间，她便拎起裙角欢快地跑了过去：“哥哥？是你在吗？哥哥！空镜回来了！”

　　刚跑到门口，屋门便从里面缓缓打开了。伴随着“嘎吱”的声响，一个蓝色的身影悠然从屋内步出。空镜顿时愣在门口，一双金绿色的猫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那里面映出一个少女的身影，长长的黑发在清凉的空气中缓缓扬起。

　　看见站在面前的女孩子，她显得很高兴，笑着抬起手来，声音轻快：“哟，好久不见，小空！”

　　“叮铃——”

　　屋檐下的风铃又一次荡开悠扬的声响。空镜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动了动嘴唇，良久才不敢置信地迟疑道：“……蓝？”

　　“叮铃——”又是一声。

　　站在屋檐下的蓝衣少女歪着头笑起来：“是我哦，小空。”

　　
　　此时的瀞灵廷正是一天中的傍晚时分。

　　朽木香里有些郁闷地走在西流魂街一区的街道上，不时踢两脚路边的小石子，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柒朔桑经过那天的抢救后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却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深度昏迷状态。

　　前几天听到他家副队长和露琪亚的谈话，似乎是说现世出现了破面。这么说日番谷先遣队也很快就会被派去现世？

　　她叹口气，继续向前走，希望趁着今天轮休到处散个步可以减轻一下心中的烦乱。

　　夕阳染红了半边的天空，连脚下的影子都被拉得细细长长。橙色的光芒铺了一地，暖暖的，却又带着漠然的冷意。

　　朽木又叹了口气，正兀自出神着，却冷不防感受到天空中传来的怪异气息。她猛地抬头，不出意外地看见一头虚正从远处撕开天幕，大声吼叫着，同时重重一脚踩落在了地面上。

　　她的双眉皱得更深了。

　　她是来散步的，不是来上工的。可恶！

　　幸亏今天有带上斩魄刀。她深吸一口气，瞬间便向着那边瞬步冲了过去。

　　那只是普通的低级虚。朽木一刀解决了对手，这才回过头来看见身后那个刚刚被她救下的老妇：“没事吧，老奶奶？”

　　“没事没事，”老妇摆摆手，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多亏了你呢，小姑娘。真是太感谢了。”

　　“没关系的。”朽木一边扶起这位老妇，一边四处张望了一下，“您住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老妇闻言，笑着推辞道：“啊，这怎么好意思呢。不用了，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走这几步路还是吃得消的。不过啊，”顿了顿，她微微睁开满是皱纹的双目，一瞬间竟给人一种犀利的感觉。朽木怔了怔，便听那个老妇继续道，“不过小姑娘，你最近家中是不是有人重病啊？”

　　“咦？”她一惊，不由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老妇摆摆手，一手已经伸进了衣袖中：“老婆子略通算卦一类的占卜，也是从小姑娘你的面相上看出来的。”说着，她掏出一块小小的红色石头递到朽木手中，“这个东西听说可以救人一命，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不过小姑娘你可以试一试。”

　　朽木皱着眉看着手中的物品，左右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老婆子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名字，是我丈夫留下来的，说是只要植入人体内，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真假如何，老婆子也说不清楚。不过本来这石头还要再大一些，只因我丈夫似乎用它的一部分这样救活过一个人，所以现在才会只剩下这么一点的。”

　　朽木抿了抿唇，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红色宝石：“你是说……真的？”

　　“随缘吧。” 老妇说着摇了摇头，佝偻着身子微微鞠了一躬，“那么，老婆子就先走了，谢谢小姑娘了。”

　　朽木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皱着眉盯着手中的石头，随即一把塞进怀中，大步向着瀞灵廷走去。

　　然而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之际，那个老妇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竟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悄然闪进一旁的街角消失了踪影。

　　
　　“看样子这些年来，小空一个人背负了很多呢。”蓝抬手摸了摸空镜柔顺的长发，满脸怜惜，“辛苦你了。”

　　“其实还好。等价交换，我还是懂的。”坐在深潭边上，空镜望着水潭中自己的倒影还有蓝的影子，到现在仍有些吃惊，“不过，真没想到蓝竟然会知道这个地方。”

　　“傻瓜，这里是梦境啊。”蓝衣的少女歪着头看过来，笑容清爽干净，“这里是不可以久留的，如果停留的时间太长就会醒不过来的。”

　　“醒不过来也好。”小小的女孩子睁着大大的猫眼，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究竟是茫然还是不在意。丝毫没有理会蓝脸上渐渐染上的担忧，她只喃喃了一句，“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蓝愣了一愣，随即便像是明白了什么，淡笑着望向天空，一手却拍上了女孩子的头顶：“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相信你呢？小空就是太不自信了。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无法释然，为什么不干脆当面问个清楚？总比自己一个人瞎猜要来得好吧？”她说着扭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一如四十年前那般欢快开朗，“小空，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身边的人啊。”

　　“咦？”空镜不由睁大了眼，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蓝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天空，脸色渐渐有些凝重：“好了，小空，时间不多了，快点从这里出去吧。记住，回去以后一定要把灵力找回来，云狐一族不会那么简单就失去力量的。”

　　空镜瞬间惊诧地瞪着她，只讷讷道：“你怎么知道……”

　　“听我说。真是的，竟然只能支撑那么点时间，地狱火莲剩下的代价怎么会那么少。”蓝扁扁嘴，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语气变得有些急迫，“只要还有月之光华，要在瀞灵廷这样有着充沛灵力的地方恢复能力是很简单的，所以，一定要恢复灵力，然后抓住自己的幸福。亲手去抓住，绝对不要放开知道吗？”

　　“可是，蓝……”

　　“切，时间到了。”

　　空镜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蓝一把推开，她只来得及看到骤然降临的夜色，以及倏然远去的蓝色身影，随后整个人便直直坠入了沁凉的深潭之中。

　　仿佛有无数的手在拉着她一般，身体不断向下沉去，头顶的黑暗与光明一同远离，只剩下一串串细小的气泡从她身边掠过，然后向着水面涌去。

　　“叮——”

　　脚踝上的红线突然断裂，金色的铃铛顿时在碧波中滑落，然后眼睁睁从身边坠下。

　　
　　夜色降临的瀞灵廷中已是一片沉寂。

　　朽木香里站在空镜的病床前，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将带回来的那块红宝石放在了沉睡中的少女身上。

　　然而就在她放开手的那一瞬间，以红色宝石为圆心的空间中仿佛湖面一般荡漾起层层涟漪。在红色的水纹包围下，那块小巧的石头缓缓没入女孩子的身体中，直至消失不见。紧接着，鲜红的涟漪倏忽合为一线，“飒”的一声绽裂。

　　房间中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朽木愣愣看着这一切，一时还无法回过神来。良久才想起来眨了眨眼，正欲走上前去看看，冷不防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副队长，刚才从柒朔大人的房间里透出很奇怪的红光。”

　　“我知道了，你去报告队长，我先过去看一下。”

　　“是！”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要是被发现……光想想卯之花队长那张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笑容就让她浑身冒鸡皮疙瘩。

　　朽木下意识抖了抖，一个纵身从窗口跃了出去，却依旧躲在窗沿下听着房中的动静。

　　有人走了进来，然后便是勇音震惊的低呼：“这是……”

　　“勇音，出什么事了？”

　　“啊，队长，柒朔副队长她……有反应了！”

　　“……果然。这真是太好了呢，勇音。”

　　“是的，队长。我这就去通知日番谷队长他们。”

　　“好的，拜托你了。”

　　“是！”

　　看着勇音激动地冲出病房，卯之花转过身来看了眼窗口的方向，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再次弯下腰为病床上的少女仔细检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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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俺终于回来了。昨天爬山爬得腿快断掉了……ORZ
宝石下沉形似图（大概就是这样，这是俺找的Tsubasa的图）：

其实，感觉98还是蛮爱冬狮郎的。那么多队长里面就他一个是特写喵~（当然总队长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