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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道士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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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靖上前,冲那一脸微笑的两人道:“父亲大人,放下妹妹吧,您走了一路,也该累了。”白卫城一脸“我不累”的模样,想将这温馨的父女时光继续下去,白饫却道:“白丞相累了,快放我下来!”白卫城闻言一脸“我宝贝闺女真疼我”的满足神情。白靖直接将白饫从白卫城身上扯下来,顺带一把抓住了白饫的脉门但是他探到的除了比别人微弱的脉搏外更无其他。白饫扑腾着从白靖身上窜下来,她讨厌这个直接抓住她脉门的道人,她道:“快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不……”“男女授受不清。”白靖温柔地放下白饫,又将手挪到她头顶,看似在抚摸她的头,实则在看她身上是否有妖力,然而当真没有半分妖力……“所以不要碰我!”白饫猛地拍下他的手,那凶凶的样子让人好生喜欢,若是白饫是只小狐狸恐怕她现在该露出獠牙了。
白靖自然是有“哥哥风度”,他任由白饫的小手拍打他的衣袍。待白饫“闹够”后,他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象牙簪。“偶然的找这个小玩意,送给妹妹做见面礼吧,希望妹妹喜欢。”妖白饫一只活了六百年的“老妖精”岂能看不出那小簪子的猫腻。怎奈一只小小的锁妖器还是不能奈白饫如何的。但是,她一面摆手,一面用略带可惜的语气道:“我不认识你,不能收你这个好看的东西……”白靖闻言微眯起了眼。在一旁还沉浸在父女之乐中的白卫城哈哈一笑,道:“饫儿,这是你大哥白靖,比你大一岁,常年不在家的,你可能不认识他……”白卫城刚说完,白饫就飞速夺过白靖手中还未收回的簪子,她一脸欣喜,笑道:“现在咱们认识了,我叫白饫。”说完,她就从袖子中掏出一朵不知名的小红花,一脸欢笑:“这是我从路上摘的小花,送给你,你不要把你的东西要回去。”白靖收住了狐疑的表情,伸手接住了白饫的小花,道:“饫儿有心了,哥哥不会再要回簪子的,你放心好了……”白饫那戒备的小模样逗得在场的人哈哈一笑。
白饫收了簪子欢欢喜喜地进了书房,她见书桌上的摞得老高的公文,登时就来了兴致……白卫城白靖专心致志探讨关于相府内零七零八的问题,全然未注意到白饫这边的动作。待两人发现时,白饫已经批完了一摞公文,白靖不忍扶额,白卫城却捡起白饫批完的公文瞅了一眼,熟知白饫短短简单的批语中却含有深意。白卫城急忙指着其中户部送来的一张关于户籍制度的公文问白饫:“饫儿,你真觉得应重新规范登记制度?”“是呀,大家登记为什么要交‘报名费’?登了这个大家都是人了,大家本来就是人,为什么要交钱才能成人?”而且这钱交的还不是一般的多,怕是农民一年的收成……
“父亲大人,孩儿也是这样认为的,农人得钱不易,户籍登记所缴费用又多,大多数农人难以缴费,待到兵部征兵之际,军队人数怕是有不够……”白靖复议。
其实白丞相也早就想改这收费制度,国库并非空虚,又何须这笔银子。
正在此时,下人道:“老爷,顾太医来了。”顾太医已年过五十却依旧迈着如风的步子急冲冲走了过来,客套话不说,他径自撩起白饫的衣袖,这般关切倒让白靖刚刚消下去的疑虑重新浮起。白饫手上那两道鲜红的勒痕与白嫩的手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场的人看了没有一个不心疼的。顾太医叹了口气,叫随行小童从药箱子里取出膏药,自己轻轻抹在白饫的伤痕上,那模样好像白饫是他的亲女儿。清凉的药膏涂在皮肤上,舒服的很,原本绳子勒出的痛苦好像消失了,白饫开心地笑了。顾太医温柔的抚摸了白饫的头,“二小姐,你怎么又没照顾好自己?丞相大人,您,老臣不是说让您悉心照料二小姐……”
白卫城羞愧的难以开口,静默了片刻,“顾太医,本相……请顾太医照顾好小女……”顾太医将药膏递给白卫城,不温不火道:“丞相大人收好,每日涂三次给二小姐,二小姐身上还有其他伤,老臣不能接触,请白丞相给小姐涂好……”
白靖看着眼前的情景,面上无所动容,心底里思量的确实:这老太医不过是太医院的太医,怎么对父亲大人这个丞相……而且顾太医纵使是医者父母心,也不该对一个丞相家的二小姐这般用心,这般操心:还有父亲大人,我一个天资如此聪颖的灵力奇才他都未这般用心,怎么一个智力如此低下的妹妹却惹他垂爱?若她不是妖,也定与妖族脱不了干系!
“老爷爷,其实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你不要怪丞相大人!”白饫故作羞愧地低头玩起了手指头。顾太医瞅着眼前的情景也不好说什么,道了句“好好照料二小姐。”便告辞了。败于车车白卫城的一宿,低声道:“我是不是惹老爷爷生气了”白卫城低头看看她,摸摸她的头,道:"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
白靖看眼前这沉重的场景,微微一笑,道:“父亲大人,饫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您该高兴才是,不若趁着这几日中秋余韵尚存,待明日妹妹回复了身体,父亲大人带妹妹游玩?”“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好好!我要带大家都去!”“好,明日爹爹带全家游玩。”
草草用完晚饭 ,白饫便回了存墨阁,“你为什么要来我的院子”白饫将门打开一个小缝,透过小缝,只见白靖顶着一张无奈的脸道:“饫儿,这原来是哥哥的院子。”白饫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号道:“我不!这是沐沐给我的院子!你走开!”白靖无奈地扶额,道:“哥哥不……”“不要!啊!啊!你走开!”白饫直接哭出来了,引起了莫大的骚动,满院子的仆人扶着白沐走了进来,“姐姐,你在干什么?”白饫直接冲到白沐身后,委屈地道:“沐沐,他要抢我们的院子!”
“饫儿,我没有这个意思。沐儿,你快给我解释解释!”
“姐姐,咱们把屋子借给他住一段时间,好不好?不然大哥就没地方住了。”白沐温声开口道。在一旁的白靖很想说一声“这是我的院子……”大度!
“就把西边的屋子借给哥哥,让哥哥住一段时间,可好?”
“好吧……沐沐,快带我回屋。”白沐将白饫领回了屋子,留下白靖一人在院子里,他叹道:“你们把西厢房给我收拾一下吧……”
“姐姐,为什么?”“最好离他远一些,此人……”白饫透过窗子看院内的场景:“小心为妙。”
“先不提这个,姐姐,你去了哪里?”
“会完情郎回来了?”清冷的声音自房间的角落传出,可那里分明没什么人。白饫道:“什么情郎,丁香扶桑,你俩别闹了。”两只小猫从角落走出来化成了人形。白沐看呆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两只小猫竟然是妖!“白靖就在外面,你们也不怕他发现?”“一个小小的道士,我不惧。”扶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是你,出门也不告诉我一声!”白饫挑起她的下巴,一脸痞子样:“惹小美人担心了……”“谁担心你了!”
“你们别吵。”丁香在一旁给白沐把脉,猛然间发现了什么,她一把扯下白沐的衣衫。看见白沐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分明是近日新添的伤。白饫皱下眉,上前道:“沐沐,怎么了,这是哪来的伤?”“姐姐不要担心,没什么大碍。”他想拉上他的衣衫,白饫却拉着他的手非要让他解释清楚。
“是白鬼,他原本是母亲的护卫,很久之前,白丞相派他来杀我,他知道我是母亲的儿子,没有杀我,反而教我剑法……”白沐拉着她的手,轻轻劝道:“姐姐不要担心,沐儿现在已经大有长进。”“你叫白鬼出来,我见见他。”“他不想见你,他说还未到时机。”
白饫退步,让丁香给他治疗,“以后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学什么剑法、功法了,姐姐护着你就好了。”白沐摇头,道:“沐沐是男儿……”治疗结束,丁香送白沐回了他的屋子。“好好休息,不要再让小姐担心了,她很累。”白沐低了头,“好,丁香姐姐要小心白靖。”
夜半时分——
西厢房,窗户忽然被打开,来人递了一张小字条:门口见。白靖不悦地揉揉额头,起身穿衣。方才白饫的屋子里爆出强大的妖气,他不得不用灵力抵御,大量的灵力流失,他太过疲惫。
门口,一人身披黑色斗篷正在等他。“怎么这么慢?”“大半夜,叫我做什么?”白靖一丝好脸色都不给她,纵使她是白靖的娘亲。“靖儿,你不要生气,为娘叫你来是有大事。”“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要在半夜做?”白靖的语气越发不耐。
柳若水咬了咬下唇,她知道,因为她不过是个歌舞馆的歌女,她害得靖儿比别人卑微三分,但那也不是她的错,更何况,只要今日的是成了,她被升为平妻,她的靖儿不就……“靖儿,这个给你,你下在白饫的早膳中。”柳若水递给白靖一包药。白靖竟然直接打掉了她的手!
白靖返身离去,怒道:“你最好被再让我看见这些事!下一次,别怪我直接告诉父亲大人,你好自为之。”门被狠狠的关上,柳若水一人在门外捏着那包药。她抬头看了看午夜的月,凄惨地笑了。“白饫,算我对不住你,可谁让你打破了我的计划。”
白靖回到院中,还在想那件事,他打小起就看不起这个只会使下作手段的娘亲。不经意一个瞥眼,他竟看到白饫从屋中走出来,正疑惑间,问道:“饫儿?半夜三更出来做什么?”白饫好似没听见径直越过他向后院走去。白靖忽然发现,白饫的眼中无半分灵气,心下了然,静悄悄跟着她去了后院。
后院中秋日里早已谢了荷花的荷塘,平静的水面忽然激起波纹,一直黑红相间的猫窜上来,扑到一旁的树上。那猫化成了人形,挑起白饫的下巴,好似吸取人精气般吸了白饫的精气。白靖大惊,从袖中拿出符咒向那猫妖扔去。白靖的符修并没有器修那般好,奈何他现在并没带器,让那猫妖逃走了。白靖连忙抱住欲倒的白饫,忧心道:“饫儿!饫儿!”奈何怎么叫唤,白饫依旧不醒,白靖把了把她的脉。还好只是精气丧失,无事……白靖抱起白饫,向她的小屋走去。扶桑一脸无奈地坐在另一棵树上,对旁边面无表情的丁香说:“劳工费,是不是可以向殿下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