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通道》深水小乌龟

7、自助餐

　　事实证明，殷小白对自己姐姐还是非常了解的。殷殷法师果然救完飞机以后没管自己，自己在空无一人的机舱里憋了两个小时之后，才被凭空而来的一巴掌扇回现实。面前站着姐姐、手电筒、另一个制服。机舱里已经没客人了，只有一个空姐远远站着。

　　殷小元偏头皱眉盯着自己，这让小白心里一阵发毛，可是转念一想，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干嘛心里发毛？是你这个不管自己弟弟死活的姐姐太不够意思了好伐？

　　殷小元悠然点上一支烟，虽然飞机上不许抽烟且空姐就在不远处站着，但是这位霸道的大姐姐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且就是有人纵容她这么做。眼看空姐上前制止，手电筒不知掐了一个什么指决，向空姐一甩，空姐就被定住了。

　　歪，110吗？报警了，这里有人滥用职权。······不，这个事情好像应该告廉政公署。

　　殷法师悠闲地吐着烟圈，抽完一支又来一支，期间两个同事各自用便携的平板电脑写报告，处理公务，殷法师则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偶尔看一下表。

　　终于，手电筒写完了，关上平板电脑说，行了，报告我已经打到总局，也跟总局知会过了，他们会先做一个许可，我拿到以后帮你弄完流程，你签个字就行。

　　殷法师点点头。看来两个人很熟了，多余的客套一句没有。

　　殷法师看看表，已经过去20分钟了，这才转向可怜的被扣在这儿的弟弟小白，问：知道为什么在这儿吗？

　　小白说，因为我出差呀。

　　小元：不是问你这个。

　　小白：因为我······突发了一点儿状况，所以现在配合你们调查？

　　殷法师点点头，说：那我们开始吧。

　　另一个穿制服的兄弟马上从座位上弹起来，掏出一只录音笔，放到小白面前。殷法师清了清嗓子，问：殷小白先生，请你严肃地回答我，池金霖池总，帅吗？

　　啥？摆开一副审犯人的架势就是问我这个？

　　小白如实回答：帅。

　　殷法师接着问：从1分到10分，你给他打几分？

　　小白达：10分。

　　殷法师说，好，然后关掉录音笔，递还给制服。后者真得一本正经地接过去，在平板电脑上噼里啪啦打起字来。小白说，哎哎哎长官，刚才我和姐姐说的话您该不是要写进事故调查报告吧？

　　制服抬起头来，给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又低下头记录了。小白刚要问个清楚，被殷法师一手摁下，说：凡事过犹不及，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池金霖虽然帅，但却是个疑心鬼。我们聊天20分钟，他一定想知道说了什么。我看你最近挺倒霉的，给你个护身符吧。

　　殷家，法术世家，祖上能人无数，太平年代种地战乱年代倒斗，家里好东西不计其数。慈禧太后洗脚盆喂鸭子在别人看来是段子，在殷家根本不是个事儿。小白本以为姐姐要给自己多好一个护身符呢，结果殷法师只掏出一个铜钱，上面四个大字：顺治通宝。

　　一枚辟邪的铜钱而已，太让人失望了！这是你的亲弟弟，怎么着也得给个青铜器什么的吧！

　　但是外人在，不好直接开撕，小白只得收下。殷法师又凭空摸出一根红线，小白将铜钱穿起来带到手腕上。几人一起进了下机通道，果然，殷法师带着两个同事瞬移走了，小白一回头，身后已经没人。

　　池大总裁和高经理已经在通道尽头的大厅里等小白了。迟了这么一会儿小白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是池大总裁好像并没有不悦，高经理还笑嘻嘻地和小白打个招呼，说：刚才飞机晃得太厉害，空姐说你晕机了要休息一会儿，怪我，就坐在你旁边竟然没发现。现在好了吗？

　　小白只得点点头。看着高经理这个样子，竟觉得有点不真实。要知道，刚才他们的魂魄就像失去地心引力一样飘出身体，烟消云散。可是现在看他的反应和刚才空姐的反应，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这也太不真实了！

　　高经理提前租好了车，出了机场先去酒店入住，已经快到中午，在酒店餐厅吃自助餐。星级酒店的自助餐一直是小白的心头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美食都不能辜负。牛排、烤翅、烤五花，总之就是肉肉肉。小白先填满胃里大部分空间，又到海鲜和刺身那边挑挑拣拣，弄了金字塔形的一大盘，高高兴兴回到座位，埋头苦吃。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介意我坐到这儿吗？

　　池大总裁，当然不介意了。小白两手都被占用了，没法献殷勤，只能用一个嘴里塞满食物的笑脸表示欢迎。

　　池金霖盘子里躺着一块牛排，两片黑麦面包，一些沙拉和半个牛油果。看来池大总裁对饮食和身材非常自律呀。精英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只见这位精英优雅地把手机摆在桌子上，展开餐巾遮住衣服，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和小白聊天：你下飞机的时候难受吗？

　　小白老实回答：有点儿。

　　池总一笑，问：你姐姐是怎么评价我的？

　　小白于公于私都不会说实话。于公，眼前这位是我的老板，于私，不想失去这么一位大帅哥的好感。没错，看脸的时代，纯爷们之间交往的天平也会因为颜值而倾斜。

　　小白说：我姐姐说了，和池总您这样的才俊认识，是我三生有幸。姐姐让我抓住一切机会向您学习，被您批评了也不要灰心，毕竟能得到您这个级别的人的批评也是一种荣幸！

　　肉麻！ 刚踏入职场没几天就能拍出这样的马屁，小白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池金霖显然不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含笑地注视着小白。同样表达“不信”，粗俗的人会说“去你妈的老子不信”，稍微文雅一点的会说“老子不信”，再文雅一点的说“说实话”，但是精英般有涵养的人就这么微笑着看着你，把你看得自己都脸红了。

　　小白果然老脸一红，放下手里的生蚝，用餐巾擦擦嘴说：那个·····池总，我刚才是跟您开玩笑的。其实我姐姐特忙，我们平时交流得很少。她听说我来您手下以后就是问我您长得帅不帅，还让我好好跟您学习。

　　池金霖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气氛马上缓和了。池金霖语气随便地问道：你们姐弟俩感情好吗？

　　小白说：一般吧，我姐在家的时候不多，什么长姐如母的我家可没有。我姐大学就住校了，研究生毕业进入“法管局”工作，经常加班，还时不时去比赛，我对她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这是小白说的老实话，但是在池金霖看来，这个是一问三不知式的标准答案。所谓一问三不知，不是说面对审问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方也不信；而是要把人人都知道的客观事实作为标准答案准确地答出来，除此之外则什么也不知道。

　　池金霖没说什么，两人若无其事地吃完自助，各自回房休息了一会儿，下午龙城当地有人接他们去北郊考察。

　　小白不知道的是，池金霖一回房间便给公司安全保卫部的侯队长发了个微信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