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通道》深水小乌龟

14、姐夫的保时捷

　　第二天一早小白被母上大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没发火呢就被一句话吓得全身冷汗。母上大人难掩惊喜和得意说：“快出去看看，你姐夫来了！”

　　姐夫？那个男鬼？找到家里来了？太惊悚了吧！

　　小白赶紧从枕头底下摸出小乾坤，看看塑料盒子上面还牢牢地贴着那枚顺治通宝的铜钱才放了心，两手紧紧抱着，蹭到窗前朝外一看。嗨！

　　池总的保时捷停在院子里。

　　在妈妈的认知里，已经将这辆车的主人默认成自己的女婿小白的姐夫，可是在小白的认知里，姐夫一词特指那天地库里冒出来的男鬼。

　　还是昨天那个司机兼保安，穿着白衬衫带着墨镜，摇下车窗冲小白挥挥手。小白示意马上就来，然后回头对满脸姨母笑的母上大人说：“妈，省省吧别笑了，这不是姐夫，这是池总的司机。”

　　殷妈妈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么样。你看你们池总的司机都这么帅气。你好好劝劝你姐，别找什么局长了，一个系统内的，出事了容易受牵连，不如找个体制外的，后半辈子安安稳稳大手大脚花钱不好吗？”

　　好，确实好。小白觉得妈妈的话太有道理了，简直无法反驳。

　　小白赶紧穿衣洗漱，收拾停当出门。司机姓赵名兴，小白叫他赵哥。小白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赵哥，是池总让您来接我的吗？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碰上几个小流氓，麻烦你们了。”

　　赵兴一身肌肉，背挺得直直的，形象比一般健身教练还好，说是退役特种兵来当私人保镖也有人信。赵兴礼貌又程式化地说：“殷先生您客气了，保护您是我的工作。”

　　小白心想着怎么感谢池总的好意并委婉地告诉他以后不用接送了，谁料开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去公司的路。

　　小白轻轻地“咦”了一声表达自己的小疑惑，却得到赵兴非常肯定的回答：“殷先生请您放心，池总已经在等您了，到了您就知道了。”

　　小白怂怂地闭上嘴，心里却在狂喊：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这当然不是去幼儿园的车了，赵兴把车停在一个星级酒店门口，说：“请吧。”昨天另一个保镖赵涛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小白受宠若惊地发现，池总已经订好了早茶位子。这家星级酒店特意请了广州师傅做早茶，非常正宗。吃早茶的有两类人，一种是有大把时间的老年人，一壶茶一笼虾饺，看着报纸能坐一上午；一种是追求品质的精英，衣着光鲜，或独自来，或邀上生意伙伴，早茶不仅是填饱肚子，更是精致的一天的开始。池金霖当然是后者。

　　这里的早茶小白听过却没吃过，一来自己的狐朋狗友都是一样的糙人，二来还不是因为穷嘛。

　　池总一身西装革履的精英打扮，竟使画面有一种港片的味道。他慢斯条理地沏茶，桌子旁边小车上堆了两摞笼屉，乍一看该有二三十笼吧。

　　见小白过来，池金霖微笑一下说：“坐吧。事先没通知你，还以为你起不来呢，没想到你来得很快嘛。”

　　赵涛竟贴心地帮小白拉开椅子，让小白又一次受宠若惊，连忙不好意思地说：“谢谢！”赵涛也是个冷面人，点点头就走开了。

　　小白刚坐下，池金霖便将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然后很自然地打开两个笼屉放在桌子上，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来了一笼。尝尝吧，不喜欢就别勉强。”

　　喜欢，当然喜欢！传说有一种人，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小白当然觉得自己不是这种人了，但是要说饭量嘛，倒是可以一比。虾饺，叉烧包，肠粉，黄金糕，都是小白的最爱。矜持是什么？不存在的。干完十个笼屉，小白满足地抬头喝了口茶，对面池金霖笑着说：“这个马蹄糕好像不错。”于是小白又干了三笼，终于不好意思再吃了。

　　池金霖半是打趣半是羡慕地说：“年轻真好。”

　　去公司的车上，池金霖递给小白一份文件，是入职通知书，小白打开一看：设计经理！

　　高经理混了那么久才是设计资深经理，我一来就是经理，都没有从业务员做起，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而且实习期还没结束呢······

　　小白委婉地说出了心中的小疑惑，池金霖笑笑说：“本来嘛是有点不合程序，不过你两年前把我拉进房间打晕那次也有点不合程序，一来一回就抵消了。”

　　“···”太有道理了，竟无法反驳！池总真是幽默！

　　小白坐在车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简历能在一众天之骄子般的毕业生中被挑出来，自己第一次站在池总面前，自己一来就加入这个项目组，原来都不是偶然！！

　　两年前的池金霖已经认识了我和老姐，不管他是好奇也好，报恩也好，恶趣味也好，竟然等了我们两年！

　　小白不知道的是，现在自己坐着的，正是两年前池金霖和殷小元深夜乘坐的保时捷同款。那次离开龙城回到帝都，池金霖突然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坐在两米深的真皮沙发里点上雪茄抽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对管家说：“郑伯，帮我再定一辆保时捷，和龙城那一辆一样的，同一批次出厂的更好。”

　　有钱人的这种小要求，当然很快就被满足了。第二天晚上司机赵涛高高兴兴地拿着车钥匙进来说：“霖哥，新车来了，要不要去试试车？”

　　可是池大总裁不知道为什么又兴致缺缺，说：“放着吧，按时开开别放坏了就行。”

　　赵涛跟着池金霖的时间挺长，感觉有点像亲人了，见老板情绪不太对，问道：“霖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池金霖想想，也谈不上是在烦，更像是在等。等再见到那个人，才是再开这辆车的时候。所以直到两年后殷小白来实习的第一天，池金霖才让赵涛把这辆保时捷开出来。

　　一到公司就看清前台张婷婷和另一个妹子在兴奋地讨论什么，见小白来了，张婷婷招手说：“快来看，池总的微博更新了！”

　　小白凑过去一看，池总竟然发了一张照片，是早上的餐桌。照片里餐桌旁堆着小山一样的笼屉，但是没有人。微博下面小娇妻们排着整齐的队形打卡。

　　小白掏出手机，果然。公司妹子另外建了一个群，叫池总后援团，天天在里面花痴八卦，今天这个群已经炸锅了。

　　张婷婷难掩激动，和另一个妹子咬定这是总裁恋爱并且打算官宣的节奏。小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一句：“也可能总裁大人只是和生意伙伴或者朋友喝个早茶，随便发了一张照吧。”

　　张婷婷露出一种讳莫如深的笑容，说：“你太嫩了。一般三十岁左右的成功男士，要不然就是天天爆照，要不然就是极少爆照。极少爆照的人真的和老朋友一起喝个早茶聊一聊，那么没有只拍食物不拍人的道理。极少爆照的人见个生意伙伴也没必要发张照。咱们池总就是一个极少爆照的人。”

　　另一个妹子说：“是不是有情况要这么看。如果等会儿总裁大人来上班的时候春风满面，那么就是见了一般朋友；如果若无其事，那就是百分之百有情况了。”

　　小白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若无其事反而是有情况？”

　　这个妹子是财务，已婚，说话喜欢故作高深，说道：“对于有一定身份阅历的成功人士来说，越是真爱越要掩饰。”

　　好吧，妹子，不，小姐姐，你赢了。

　　小白竟无法反驳，只得乖乖走回自己的工位，听背后张婷婷说：“池总平时这个时间应该到了。”

　　小白心想，他今天上午可不会来。刚才车在地库停下，小白下车，池金霖没下，只是叮嘱赵兴接小白下班，然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