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亦如是》梢尾倾城

10、胭脂泪 五

　　“师父，那啥，我刚花了十五万两买了你初夜。”
　　“为师不聋也不瞎。”
　　……
　　满屋子的通红，两个人坐在床沿上，只听的见窗外的风声和……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声！
　　无过想打破这个莫名的氛围，“所以我们现在……”
　　不忧突然想起来昨晚无过匆匆潜逃还没来得及说的什么计谋，“为师之前听你说有一计，是？”
　　无过想到这就气，本来想着以玩客的名义花个几百两银子假借消费不忧实则接近百结。没想到名义也借了，接也接近了，但是这也超出预算太多了吧！十五……万！两！
　　我！肉！疼！
　　无过欲哭无泪，“没什么一计两计的，都过去了，”
　　“无过，你的钱……”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胃肾都在滴血，只能留下两行贫穷的清泪，“师父，欠多少钱要坐牢啊啊？”
　　“百两即可，”
　　“……”
　　“我等死吧！！”
　　“无过先别胡闹，之前为师有打探到百结的一点信息。”
　　“百结姑娘？”夜被月光照的不是很深，这条远僻巷子与桃红楼的熙熙攘攘不同，一直都从未逾越自己的安静本性。
　　吕眉看见眼前这个姑娘，便礼貌性的招呼了一声，
　　“百结姑娘你回来了，”
　　百结故作客气笑了一下，
　　“是啊，你家父亲还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吕眉低头不愿回想伤心事，
　　“对不住啊，说了过分的话。”可百结的语气中却没有带一点的歉意，
　　“这算什么过分话，我父亲的情况邻里乡亲都知道。”吕眉说，
　　过了一会儿，百结又说，“那能容我去姑娘屋里瞧瞧令尊吗？”
　　吕眉知道百结是个热心肠的女子，但不知她能热到如此地步，明明自己不是郎中却执意要看家父，左右又执拗不过她，只好把她带进屋内。
　　“百结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地方坐坐，我去沏杯茶来。”
　　“好。”
　　百结看见人走了，又看见床榻上的男子脸色憔悴，双目禁闭，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抚摸着这张传不来多少温度的脸，嘴里念念有词，
　　“吕郎，若你当初不负我，也不会到如今这般田地。”
　　手指头从鼻梁摸到了嘴唇，又从嘴唇移到了耳垂，这个女子嘴里说了再多责怪的话，但她的神色她的动作也依然如秋波荡漾，如旭日暖和，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恨意。
　　“百结姑娘，请用茶。百……？”一杯茶的功夫，帷帐内除了父亲空无一人。
　　“佛光？”
　　“对，”
　　“你说吕眉父亲不仅没有恶兆，还有佛光？”无过显然是被不忧说的反常现象给惊讶到了，
　　“百结姑娘身上也有此佛光，所以，”
　　“所以你怀疑吕家父亲长眠不起和百结有关系？”
　　无过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不是，师父，你怎么看出来人家身上有佛光的？”
　　“你还记得百里开外的繁荣景象吗。”
　　“记得，我还说这小镇里肯定是有位大善人，”
　　“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大善人，而是百结，”
　　“不是，师父你又把我给搞混掉了，你之前不是还说得炼佛根缘根什么，练完就能飞升的吗？”
　　“没错为师是说过修炼佛根需要熬上几生几世，但是有一种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
　　“对，那就是生来就长根。”
　　“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若是能得高人点化或是常伴青灯古佛者另外算。”
　　不忧又说，“前几日，我故意激怒她，她身上的佛光若隐若现，初步断定百结应该为后者，”
　　“如何断定？”
　　“常伴青灯古佛者往往出生高贵，不屑修炼，所见佛光摇摇坠坠，很不稳定。这一类人，生来就有佛性，能成，亦能堕。”
　　“噢，我好像明白了，就像皇帝的小子一样，能挥金如土，民不聊生，也能安心社稷，国泰民安，”
　　“没错，不过还好百结并不算太堕，这个小镇才能这样繁荣。”
　　“既然她属于良民，那我们还查什么查，师父你怕是忘了我这一身该洗洗的煞气了吧，”无过时刻惦念着这件事情，总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提醒不忧。
　　不忧顿了一会儿，又说，“吕父的事太反常了，此事不除怕有后患，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无过想想也是，吕眉一家都为良善，要遭此劫数实在是不应该。
　　“好，我帮，就算是为自己积阴德了。”
　　“可是，该怎么帮？”无过又问，
　　“万事有果是有因，有因才能果。所以要治果，首先得找因。”
　　“怎么找？”
　　“还需从长计议。”
　　……
　　天聊完了，于是两人又陷入尴尬之中，
　　“师父，外面人还在看热闹，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用管。”
　　“行。”
　　……
　　翌日清晨，两人衣衫整齐一齐从床上坐起，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哎呦呦官人，昨天过的如何啊，”人未到，声先进，老鸨头子端着一盆水进来后，看见两个人衣衫整齐瞠目结舌，
　　“官人，你，你，你们俩昨晚不会什么也没干吧？”
　　两人一齐点点头，
　　老鸨头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自己干这行也有十几年了，还没见过天底下有花了钱不玩女人的，随即就对这位官人另眼相看，但是另眼相看归另眼相看，钱还是要的！
　　“那个，官人，你的清心寡欲贱身是真的佩服，但是这个钱……你是不是要结清了，昨夜半城观众可都可以作证啊。”
　　无过尴尬的一脸，把老鸨拉到一旁笑嘻嘻故作淡定，
　　“老妈子，这个情形你也看到了，公子我根本就没动玉儿姑娘，要不这钱……”
　　老鸨一听这话是有赖账的苗头，怒上心头，
　　“你想吃霸王餐？？”
　　“怎么说这么难听呢，我这不是还没吃吗。”
　　“臭小子你说的倒好听，若是让别人知道有人花了钱却要退货，你让老娘的面子往哪儿搁！？退货了就是次品，谁又还会点她！以后老娘的生意还怎么做！”
　　老鸨头子越想越气，到手的十五万两就这样飞了，还把自己的东西掉价成这样，
　　“来人，把这个混账畜牲丢出去喂狗！”
　　又是十几个壮汉，
　　无过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不忧明白了这是让自己不用担心，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其实你很不悦吧。”不忧看见百结倚在门框上，也不踏入门内，就这么站着。
　　“百结姑娘？”
　　“其实只要让男人碰一下，就知道他的好了，”
　　“百结你说的是你自己吧。”百结身子震了一下，又转过头，有些不悦，走进门内。
　　“难道你也不是吗？你这样守身如玉是做给谁看。”
　　“我没有作，”
　　百结一步一步靠近，
　　“还说没有作，你明明对刚才那位男子有情，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我……”这回轮到不忧结巴了，
　　又是一步一步地逼近，“你看看你的身子都诚实成什么样子了，”百结往不忧的下胯摸去，却摸到一个硬邦邦的条状物，
　　？？？？？？？
　　不忧想伸手去挡，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你，是个男……唔唔唔。”不忧捂住百结嘴巴防止她发出声音，又劝慰道，
　　“姑娘，贫僧来次并无恶意，只是想弄清楚吕家父亲和你的关系，”
　　百结听到吕郎的名字后渐渐不那么闹腾了，也慢慢地停止了挣扎，不忧看她没有之前反抗的剧烈便松了手，
　　百结转了身，咳了好久一阵，又抬眼看着不忧问：“你是和尚？”
　　“贫僧是，”
　　“刚才那位也一定是了，”
　　“也算是，他是我徒儿。”
　　“难怪觉得你们两位有些眼熟，前些日我在窗边匆匆看了一眼，认定你们不是凡人，又不想与你们有几多交集，所以快些关了窗，对不住了，”百结轻轻作揖，转而又沉了脸色，
　　“既然是出家人，就更不应该管这些俗事，回你的寺庙好好念经。”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不忧本来破罐子破摔，认为与其这样查来查去，损耗精力，还不如直接问本人，可百结却一点没有告诉自己的样子，
　　百结以为他叫自己站住是怕男扮女装的事情暴露，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这对我并无好处。”
　　“既是已死之人何必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