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中心)失忆症》鼠味香草

17、part 14

　　“耀，我终于找到你了！”
　　被人突然从正面抱住，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反应，逼近呼吸的嘴唇毫无预警地就压上来。
　　“嗯！！”
　　顶开自已的唇，舌尖舔舐上口腔内壁，然后强行纠缠上自已的舌。
　　“嘎——！！！”
　　急刹车的声音划破周围僵持的气氛，在对方的深吻中，僵直身体的耀司猛然推开他。
　　被突然推开的向以农，直视对方，兴奋的眼神瞬间被失落替代。
　　“耀！！！抬小纪上车先。”
　　被尹小铃唤回神智的耀司这才注意到面前停着一辆白色的小型面包车，而下车的人……
　　“濑那！？”不正经地叼着根烟，下巴留着一小撮代表成熟男人魅力的小胡子的，正是负责耀司与龚季云的主治医生——桓武平濑那。
　　“哟！”痞笑着跟耀司打过招呼，叼着根烟，蹲在气息微弱的尹小纪的身旁，“呀嘞呀嘞，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呢。”对着重伤的尹小纪，嘴上虽老神在在，手上却是有条不紊地做着紧急救护措施。
　　协同濑那一齐将尹小纪抬至他开来的面包车的后车厢，与此同时，完全被向以农突发性的状况弄到惊呆的东邦一行人，在看到展令扬膝盖受枪伤的曲希瑞发出惊呼后，东邦除了向以农在外，终于意识到这里刚才发生的是什么状况，一人重伤，一人轻伤，一人昏迷。其余的人也不大不小的受了各种不同程度的伤。
　　看到展令扬的枪伤，行事最冲动的安凯臣二话不说掏出黑轮膛就要上前算账，东邦的法则是什么，别人给我们的恩惠，我们会十倍偿还，别人给我们的伤害，我们就要百倍讨回。
　　“凯臣！你敢伤他一根毫毛，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冲出的身体，突地被强力止住。
　　“你？！”坚定的眼神，深遂到看不见尽头，深遂里面透露的喜悦，惊讶于向以农对这个男人的维护，什么时候，这个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青梅竹马，也有这种，强烈的，坚定的信念了？
　　“他伤了令扬！！！”
　　“我不管！反正，谁都不可以再伤害他了。”以前就算了，但现在，不管是与不是，真的，不想再有谁去捉弄耀，伤害耀了。
　　“他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我不允许谁再捉弄他，伤害他。”平静但坚定的语调，不仅仅是说给安凯臣听，也是在向全东邦的人宣告，“他，宫崎耀司，是我向以农认定的人。”
　　“为了他，你不再乎跟东邦为敌？”
　　为敌？没想过因为喜欢耀就要与自已的朋友伙伴为敌，但，如果只能那样的话……
　　短暂的沉默，以农说出了他的答案：
　　“我对东邦的感情，没掺过半点虚假，不论是对谁，我至始至终都把你们当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伙伴，死党，我从没想过要把这样的关系转变为敌对关系，但是，如果真的只能那样的话，”直视凯臣的眸子，目光不自觉地转向耀司的方向，“我也不会放弃耀的，即使，要与你们成为敌人。”柔和的眼神，经过短暂的挣扎最后全都焕化成坚定与执着的信念。
　　“好！！！我不管你了，朋友也好，敌人也好，你爱怎样怎样，你向以农从今以后，都不再关我安凯臣的事！！！”气恼地推开这个一直看重的青梅竹马，转身快速坐回车上。
　　向以农目然地看着安凯臣离去，沉重的车门发出撞击的声响，犹如撞进自已的心脏般，叫人撕心裂肺。
　　因为令扬受伤，曲希瑞，南宫烈一同从伊藤忍的手中接过展令扬坐回车上，决定先一步回去救治，在看到向以农突然吻上宫崎耀司的那一刻，一直隐忍着怒气暴发的伊藤忍却出奇平静地一起坐回了曲希瑞他们坐回异人馆的车上，空旷的街道上，独留下雷君凡一人照看有些情绪失常的向以农。
　　不再去理会东邦会怎样，向以农现在的心思，都放在眼前那个男人身上。

　　濑那的面包车的后车厢里面俨然是与救护车相同的医疗设施，所有紧急救助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
　　戴上氧气罩，插上氧气管，有条不紊地为尹小纪作着救护措施，待所有的措施做好后，濑那欲拉下车门的手停住，疑惑地眼神问着没准备上车的耀司，当注意到一直紧随着耀司身影的红衣女人的情热又落寞的视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正欲拉上车门，却被耀司一把制住。
　　“不能让她有事，一定要救她。”仿佛是哀求，又似是命令的口气，抓着濑那的手臂隐隐生痛。
　　“没问题！”玩味的笑容一下子狠狠拍在耀司的肩膀上，隐含着的，是不容置疑的放心，拉下车门，与已经扶上昏迷的尹小咲上车的尹小铃三姐妹驶车离去。
　　“耀……”
　　泄气般的深呼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向以农，”转过身，直视那双带着情热与落寞的眼睛，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向以农？呵，还真是生疏的称谓，就跟这两年时间一样，称呼从没有改变，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感在心底漫延开来。
　　“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就算现在说这些，我也知道自已的所作所为不可能被你原谅。”
　　不要再说了，我要听的不是这些，难道你就看不到我的感情吗？
　　“对当初的所为我深感抱歉，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怨言的。”不敢再直视那双受伤害的眼睛，低下头，把要说的话一口气吐完，只等着对方给自已的惩罚。
　　猝不及防的一拳重力打中自已的下巴，第二拳第三拳也紧跟着扑面而至。
　　“为什么要道歉！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发疯一样的攻击着耀司，密密麻麻的，迅速的只看得到拳风。
　　“只要，这样，你可以，消气的话……”拳头带来的冲击令耀司头疼得厉害，但至始没有还手也没想过要避开的耀司，就这样任凭向以农的拳头招呼自已。
　　“我要的不是这样，你知不知道！！！”将已经无力支撑的耀司击倒在地，就那样逼向前，顺势将他压在地面上，已经微微渗出血的双手紧紧抓住耀司胸前的衣襟。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力地撕吼，晶莹的泪水，如决堤的潮水汹涌翻出，隐忍了四年的思念，隐忍了四年的泪水，只想尽情地落在耀司红肿疼痛的脸上。
　　“为什么，要哭？”颤微的手，覆上向以农的面颊。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颤抖的双肩，决堤的泪水，仿佛自言自语般。
　　“对不起，我以为……”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已经厌倦这三个字了！！！哼，哼哼哼……”咆哮地打断耀司的道歉，喉咙深处微微颤动，原来，他向以农竟是如此可悲，可笑，期待了四年的感情，得到的，不过还是这三个字而已，以这三个字开始，再以这三个字结束，但，他绝对不要就这样结束！
　　“如果，我是心甘情愿的呢？”
　　“！？”吃惊的睁大疼痛的眼睛，他说什么？不可置信的盯着府视自已的梨花带雨的容颜面含微笑的话语。
　　“如果我是为了惩罚你而来，那么，我刚才吻你的意义又算什么！”沸腾的情感冲口而出，想让他明白，想告诉他自已痛苦的心情。
　　“……”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想要的也不是你的道歉，你不必因为对我做的事而内疚，这是我自愿的，自然会对自已的行为负责。”如瀑的长发垂直在两侧，镶着泪珠摇拽出质问的弧线，“但是，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不负责任的走了！！！”
　　“不知道……”
　　“什么？”
　　“那天之后的事，怎么离开旅馆的，我都不记得了。”那天之后的事，他确实没有半点印象，他的记忆，就只停留在那天晚上。
　　“……不要拿失忆当借口！！！”
　　“不管你信与不信，也许，就如你说，我本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
　　“不要把我喜欢的你，说的如此不堪！！！”
　　“唔嗯！！”唇被封住了，被柔软和温暖紧紧地压住了。已经没有力气可挣扎的耀司任由向以农亲吻，纠缠进的舌头，强烈地，痛楚地，吸允着自已。
　　久违的味道，醉人的气息，深深嵌入对方肌肤的手指牢牢扣住双肩带来的微妙触感，感受着来自身下人的柔软与甜密，这个男人，不想再，错失了。
　　“喜欢你哦，向以农喜欢宫崎耀哦。”
　　哭泣的笑脸，颤抖的爱语，不知道，自已已经把这个人伤到如此地步了，拉下他的头深埋进自已的肩窝，宽大的手掌撕磨进他柔软的长发，就像磨砂着他长久以来压抑的痛楚。
　　“……以农……”想说什么，却只能愣愣地叫出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我喜欢你，我是真心喜欢着你的，我想成为你特殊的存在，不想被当作和其他人一样，呜呜……”不想再压抑了，不管结果会变成怎样，只想告诉他，想让他知道。
　　“不管你喜欢我与否，可是，不要装作不认识我，不要装作不记得我，我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痛苦煎熬的日子了……”想到如今的一切都是那次相遇而纠结成如今这样，向以农的心中便空得只剩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连我自已……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就变成这种心情，总是在想关于你的事，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你喜欢到无可自拔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哼哼哼，这种事情，的确是可笑呢，谁会相信，一夜青的对像，四年之后突然跑到面前说喜欢自已，这种事情换了谁也不会相信。”颤动的候咙，说不出的悲哀。
　　“……”
　　“耀，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抽离肩窝，等待命运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