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九天（原：只做寻常女）》刘和灵

22、牧仁和敖敦

　　很快天气变得很冷，外面都在下雪。燕国今年依旧按照往年向京城进贡。与往年不一样的是，不止带了贡品，还有随行三人，艳丽绝伦的云岭郡主、燕国大学士莫吉儿和大燕第一武士赤那。平时懒在床上不动弹，白天最多下下棋打发时间。晚上，我拿着师父的图形阵法书在看着。阿罗推门进来了，翻箱倒柜了一番。嘀咕道：“小姐，再过两天燕国使臣进京的日子了。你怎么一点心事都没有？太后可是下令一定要你和白家二小姐出席宴席呢！”
　　“我随便穿哪一套衣服都成。只要能够保暖就行了。”外面这么冷，其实我只想呆在房间里。如果不是太后……
　　“小姐，不行。我打听到到时出席的小姐们哪个不是外面套狐裘、孔雀裘、貂皮披风类？小姐，我们可不能太寒碜？”她皱着眉头翻着上次月洛送来的东西。
　　我这才想起毕竟是太后亲自下旨，而且大燕今年是有备而来。如果太寒碜的，到时保不准被人家逮到做话题。看来明天的想要早点睡是不可能了。“好吧。明天我们天没黑就去。”我合起书本，点头道。
　　“就这件火狐裘。这样，丢到人堆里也不扎眼。”阿罗领出一条火红狐衣，的确很华丽但也很普通。我赞扬她眼光一番之后，让她自己回房休息去。
　　我看了一会儿书，准备熄灯。这时窗外传来了振翅的声音。推窗一看，果然是“炊烟”！密宗元老级的它尖锐的鹰爪上绑着一竹管。
　　外面天寒地冻，雪花飞舞着，落在狐裘披风上。我抖落了身上雪花，紧拉了衣衫，快步穿过御花园跨进了承恩殿大门。我硬是被阿罗逼得里面着了一套白色轻纱。好看是好看，但是冷得快跟承恩殿里的一柱子没两样。刚进门我发现距离宴席还有一个时辰，但人来了一大半。当然，不可能让皇帝来等臣子。我心事全在承恩殿里的火炉墙。我眼睛穿过众人，落在墙角边，急忙挤了过去坐下。然后眼光打量起了承恩殿，以椒涂室，四角都具有炉墙，里面放着两个巨大铁缸，里面是侍卫们倒入的滚水。保证冬日温暖如春。现在我明白各个为什么都想做皇帝。
　　“请问这位小姐，我能在这里坐下吗？”头顶传来一个语调颇带着异域风格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了一双碧蓝的眼睛，一惊，“请坐！”
　　他道了声谢，就坐在了旁边。我偷偷打量，发现他除却一双碧蓝的眼睛，总体跟中原人差不多。如果眼神里总带着一些阴晦，那就好了。虽然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但是既便如此还是很英气勃勃。现在前面人都在互相叙旧，偏偏就我们两个围着炉子不肯离开。
　　两人默默不说话，总觉得很尴尬。我猜测了他的身份，轻声问道：“你是大燕的随从吗？”
　　他似乎惊讶我会跟他说话，脸上带了些微笑，“是的。我是莫大人的随从。你可以叫我牧仁。”
　　我看着他真诚的微笑，被他感染了。也许看惯了四皇子总是嘲弄的微笑，也许看惯了欧阳云日无奈的微笑，总之我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男子忍不住亲切起来。“牧仁？你好！我的名字司徒苓星。你就称我为星儿吧。”
　　他听到我的名字，想了下，朝我看了看，浮起微笑，问道：“我能叫你敖敦吗？”
　　敖敦？什么意思？我不解朝他望望。他笑了下，“不要误会。在大燕，敖敦是指星星的意思。也就是指你的名字。我真心希望你能喜欢这个名字，敖敦。”
　　“敖敦……的确很特别。如果这样，那我允许你叫我敖敦吧。”我点头表示同意。他似乎很开心我能接受他的要求，笑着叙述他们大燕的风俗和趣闻。逗得我哈哈大笑，两人躲在人群后面笑得不亦乐乎。看来牧仁以前一定很寂寞吧！一个真诚的动作也能让他很开心。
　　“咚咚咚——”，朝门外十面巨鼓敲响。长号吹响，众人伴随一声“皇上驾到”齐整跪了下去。我跪下发现，牧仁居然还傻傻站立着。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看着眼前。我暗叹他估计被鼓声震傻了。如果让别人看见了，还了得？急忙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幡然醒悟，慢吞吞和我跪在一起。
　　皇帝在司仪搀扶下，坐下龙椅。让左右平身，宣旨让大燕使臣上殿。在尖锐一声，“宣大燕国使臣上殿觐见圣主。”
　　就见当先一位白狐裘女子衬托着朦胧灯光慢慢走进。明艳无暇的美丽，使得众人都错愕震惊在当场。原来美丽也可以是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单纯如刚出生孩童的脸令所有男人和女人知道了什么是诱惑？低头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股子阴影，双膝跪了下去，俯身道：“云岭参见圣主陛下，愿陛下万岁。”
　　却久久听不到皇帝的回答。我偷偷瞄了眼皇帝，就见他被云岭郡主美丽震撼到现在都没有清醒。旁边李公公轻声道：“陛下、陛下……云岭郡主参见您呢！”
　　皇帝一惊，连忙收起脸上失态的表情，露出微笑道：“你叫云岭是吗？”云岭郡主看清皇帝表情，露出几分慌乱，只知道点头。皇帝似乎觉得云岭郡主很特别，不想看她这么害怕，走下座，亲自将她搀扶起来，笑道：“傻丫头，地下凉，起来吧。”
　　冷酷著称的皇帝陛下居然亲自下座去搀扶一个异邦女子？众人都震惊在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皇帝让人在自己座下方按了个位置，让郡主坐下。这时大燕大学士莫吉儿和赤那一起上殿。莫吉儿偏瘦，放在人堆里都不起眼的一个人。只是浑身上下散发一股高傲气质，根本不将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而赤那一双阴寒无比的眼神瞄得众人心慌。一种阴深深的声音更让众人不舒服。实在无法将云岭郡主绝色人儿和这两个人想到一起去。
　　莫吉儿扬起高傲头颅道：“皇帝陛下，我主常跟属下讲大楚人才辈出，因此我们一直年年进贡。而我们这次带来了赤金镶宝冠、七宝玲珑塔、火龙珠这三样宝贝。”
　　皇帝大笑道：“你主说得没错。我大楚人才济济，岂是尔等小邦可以比？”
　　莫吉儿话锋一转，露出一副讥笑，“陛下说的是。但是小人深恨自己生的晚了点。既没有见到盛名盖世的明郡王，也没有遇到国师天心居士。所以小人一直困惑，这值得我们年年进贡的中原大国到底是具有何等智慧。所以小人斗胆请陛下解除小人困惑。”
　　皇帝眉头微皱，已经明白他是故意挑衅，淡笑道：“哦？如此朕如果不答应你们，倒显得我们大楚徒有虚名。好，现在朕就答应你。”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笑意，“谢皇帝陛下。”转身面向大殿所有人道：“既然如此，我就出题了。中原向来以智慧著称。那先比第一项。”说话道：“臣自小听说大楚奇珍异兽不计其数。而臣有个雅兴就是喜欢画鸟。这次我们就算谁画的越多，谁就算赢。”
　　众人一听这，纷纷要求和他比试。牧仁突然低声道：“敖敦我和你打赌，莫吉儿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