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魅》rrhehehe

15、狩猎

　　第二天，天刚破晓，蛇族大广场中央的土台上，一个哨卫装扮的雄性兽人手持一只牛角，放到嘴边吹了起来。嘹亮的号角声划破了长空的寂静，河水奔啸，山峦回应，灿烂的朝霞在东山的顶空绽开，一个红通通的早晨来到了蛇族上空。

　　林飞雁从皮毛铺就的床铺上抬起头来，迷蒙地睁开眼，发现奥斯丁早就已经起床洗漱完毕，胳膊上缠好了他的那条蛇鞭，正在准备出门。

　　号角声越发响亮，浑厚的呜呜声震得高山、大地和山川回声不断。林飞雁这下彻底睡不着了，把脑袋探出了窗外，只见整个蛇族都沸腾了起来，不停地有人从屋中走出，一个个全副武装，朝着广场中央聚集而去。林飞雁缩回头看向奥斯丁：“这是要干么？”

　　奥斯丁的身影逆着光，有些模糊，只有那口笑起来的白牙清晰可见：“狩猎，冬季来临之前，我们必须储存足够的食物，要不然到时候大雪封山，想出去碰运气都不可能。”说到这里，走到林飞雁面前蹲了下来：“想不想去看看？”

　　林飞雁赶紧点头，鬼才不想，男人啊，对这种热血沸腾的事情最没有抵抗力了。

　　奥斯丁的笑容越发灿烂，差点晃瞎了林飞雁的狗眼。

　　以往奥斯丁对于族内的雄性兽人，在雌性的面前刻意显摆，是不屑一顾的，但一想到今天自己能在林飞雁面前一展那捕猎的技巧和利落的身手。奥斯丁突然间理解了雄性族人的心态，雌性那闪闪发亮、充满崇拜的眼神，实在是太让雄性有成就感了。

　　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奥斯丁来到了门外，又化成了巨大的蛇躯，把林飞雁背到了背上，然后才飞到了广场的上空，等到蛇族的族人全部集结完毕，奥斯丁带头尖啸了一声，向部落外飞去。

　　外头山谷的黎明仍然冷风嗖嗖，寒气袭人，冻得刚起床不久的林飞雁打了数个喷嚏，不得不又紧了紧身上的毛皮大衣。

　　探头从奥斯丁身上往下看去。只见地上是一层薄薄的寒霜，四处那些高山大岭都披着一身雪，整个大地都显得有些寂静而又寒冷。远方有一座高耸笔立的冰峰，顶端上已经映出了朝阳的光辉，就像一颗巨星似的，光芒四射，鲜艳夺目。

　　山谷的东面是一道黑乎乎的出口。出口两旁各有一处不大的圆山。蛇族的族人分成了两队，分别向两座圆山行去。分别之前，族人互相用旗语联络了一下，又察看了一下前方的地形，然后向着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队形和速度，搜索起了猎物可能聚集的地方。

　　能够像奥斯丁这样飞翔在天空中的羽蛇不多，大部分蛇族还是化为人形在地上奔走。

　　很快，大队人马的奔走划破了寂静的山林。两股霜土混合的飞尘，随着两趟整齐的队列，在山林里飞快地延伸，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山林里，天空中，各种飞禽走兽零星地开始活跃起来。

　　野马、野羊在草丛茂盛的地方汇拢，田鼠和野兔在矮木丛中窜来窜去。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隐伏在树丛中，伺机捕捉弱小的动物。一只只在空中盘旋着的巨鹰搜索着猎取对象。

　　山林的早晨是美丽的，也是纷乱的，红日上升，大地转暖，风息了，霜化了，山林里一片金黄，景色如画。

　　奥斯丁带着会飞的蛇族人，与一股地上的族人汇合在了一起，朝着正西方向驰去，扩大搜索范围。亚伯则带着剩下的族人负责东面的猎物。

　　奥斯丁尽量让自己飞行得平稳一些，以便林飞雁舒服得乘坐。同时，还要不时地根据下方的情况向族人发出号令。观察了一下地面族人的行动，奥斯丁回头对旁边的一位族人说道：“第一队的人距离大部队太远，发出号令，让他们靠近一些。”

　　那个蛇族人正是早上吹亮号角的哨兵，听到奥斯丁的吩咐之后，卷起挂在身边的牛角，发出了三长一短的命令。嘹亮的号声在山林上空回荡，前进中的蛇族人迅速地开始调整队形。

　　“再向东边吹号。”奥斯丁又对那个哨兵说道：“告诉亚伯他们，这里暂时还没发现合适的大群猎物。”

　　哨兵赶紧又冲着东面的方向吹起了号角。突然，一条飞在空中的羽蛇，叫喊起来：“奥斯丁，下边在打旗语，说是从西北方向跑来了一群狼。”

　　奥斯丁一喜，连忙问道：“多大的狼群？有头狼没有？”

　　那族人仔细辨认着下方族人的旗语旗号：“有一百多只，领头的是一只大黄狼。”

　　林飞雁趴在奥斯丁的蛇颈上，抻脖子朝下看去。底下伴随着一阵阵的狼嚎声，西北方不太高的山地上，漫上来一层灰不拉几的东西，在缓慢地向前移动，那正是大群的狼，足有两百来只。林飞雁正疑惑狼群数目不对的时候。奥斯丁旁边的哨兵又喊了起来：“族长，最前方的哨卫报告，又发现了一大群狼，有两百多只，想要跟原先的狼群合在一起，这样狼就有三百多只了。”

　　林飞雁了然，原来是这么回儿事，再往近处看去，果然又发现一群一百多只的狼群。

　　“来得越多越好。”奥斯丁巨大的嘴里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似乎在笑：“头狼归我，其它的你们分。”

　　狼群慢慢地向蛇族的族人方向挪动，蛇族的族人们也纷纷化为了蛇的形态，嘴里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脑袋挺立而起，开始向狼群示威。

　　狼群在离蛇族有七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坐下来一大片，瞪着绿幽幽的眼珠子，朝羽蛇们吐着鲜红的舌头，厉声嚎叫起来，嚎叫的声音非常尖厉、刺耳、渗人。

　　林飞雁有点儿纳闷，问奥斯丁道：“你这是要狩猎这些狼？它们不是兽人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兽人吃兽人，不太好吧？

　　奥斯丁摇了摇蛇头：“它们不是，这些都是野生的狼，不能变身。真正的兽人，是可以凭气味和兽纹判断出来的。别说野兽跟兽人不同，就是雌性跟雄性也不同。林，你身上的味道就很特别，我就算隔得很远，也能一闻就知道是你。”

　　林飞雁闻言，立马抬起胳膊闻了闻，咯吱窝隐约有点儿汗味。奥斯丁这意思是我该洗洗了？嗯，等狩猎完，回了蛇族，就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