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阶梯》陌**草

3、3 试探

　　明翠走进海汐集团总裁办公室。
　　华译彬悠闲地坐在大班椅内，把玩着手里的小瓶子。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玻璃窗照进来，凝聚在通透的水晶瓶上，瓶内水波荡漾，灿烂耀眼。
　　明翠走进仔细一看，方知是“遗忘”，随口笑问，“华总，你对香水也感兴趣？”
　　华译彬唇角微扬，状似不经意地说，“昨晚在长城上捡到的。”
　　明翠心里惊雷大作，却仍面不改色地问，“昨天你也去了长城？”还捡到了白羽留在那里的“遗忘”，My God！世界上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吧？！
　　“怎么？你也去了吗？”他的目光别有深意，浅浅笑意染在唇边。
　　明翠心里莫名的发毛，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他抓住了把柄似的。
　　“嗯，陪一个朋友去的。”她对自己说“镇定，镇定！”
　　“是白羽吗？”华译彬带动椅子滑近桌沿，略微倾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摊在桌上的报纸，语波不兴地问，“这两个人可是你和白羽？”占据娱乐版大半个版面的两个女人奔跑的背影，不是她跟白羽，还是谁？
　　“是的。”明翠平静地答。其实她们俩会见报倒并不稀奇，毕竟白羽是首位获得香水界最高殊荣菲菲奖的华人调香师，她回国发展当然也是轰动人心的大事。那日在机场身份暴露，那群狗仔岂肯善罢甘休，不拿此事做文章反而有些说不过去。但华译彬日理万机，却能通过如此模糊虚幻的背影把她给揪出来，委实让她惊讶。
　　华译彬略微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地落在手中的香水上，似在沉思。指尖不经意滑过瓶子底部，触感凹凸不平，翻转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一行玲珑小字：谨以此香水纪念我失去的爱情。
　　“明翠？”
　　“嗯？”
　　“这瓶香水是白羽放在那里的吗？”
　　明翠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局促地答，“是的。”
　　华译彬淡淡地瞄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忙去了吧。”

　　蓝天晴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白羽的法拉利，在拥堵的路面上走走停停。
　　“调香师的收入是不是很高啊？”她鸡婆地问。
　　白羽闻言不禁抬头，目光从手中“女神之泪”上移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好奇呗！你才回国一周，名车豪宅就都有了。”
　　白羽失笑，“房子去年就买好了，车也是一个月前买的。”
　　“你说你年纪轻轻一女人，能在中法两国购置豪宅名车，真是不简单。”蓝天晴的语气里充满羡慕，“要是我哪一天在买这些天价物品时也能像你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好了！”
　　“有钱未必是好事。”白羽淡淡道。
　　“但也未必是坏事。”蓝天晴反驳，“起码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比如，爱情。
　　蓝天晴沉吟一声，冷不丁问，“白羽，你觉得空虚吗？”
　　“嗯？”白羽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蓝天晴解释道，“那些有钱人总说自己很空虚，你呢？有这种感觉吗？”
　　白羽迟疑片刻，答，“曾经有过吧。”
　　“那现在呢？”
　　“我已经学会了如何排解空虚。”
　　“那你谈过恋爱吗？”蓝天晴又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其实对于答案，她并不抱什么希望，与白羽相识这么多年，她多多少少也清楚，在大家眼中与柴米油盐一样平淡的情爱是她的禁忌话题，过去她从未这样正面地问过她，今天只是一时兴起，想试探一下，如果她实在不愿意说，她也不会逼供。
　　乍一听到这种问题，白羽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痛感虽不强烈，却带着些酸楚。她把目光飘忽地落在前方，陷入了悠长的沉默。
　　就在蓝天晴认为自己等不到答案，准备转移话题时，她却很突兀地开口，“有。”
　　蓝天晴倍感意外，立马扭头火眼金睛地盯着她，“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过？什么时候的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羽淡淡地回应，“旧人旧事，不值一提。”当头浇了那个满怀期待的小丫头一盆冷水。
　　蓝天晴噘嘴抱怨，“切！你这人真扫兴！真不够朋友！”
　　白羽笑着说，“我要是不够朋友的话，就不会和你一道去参加这个婚礼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面。”
　　蓝天晴白她一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是，是，是，我冤枉你了！不过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朴素，也没人看得出你就是风靡全球大名鼎鼎的调香师白羽！”
　　白羽得意地笑，“本来就没人知道白羽长什么样子。”沉默片刻，又疑惑地问，“你朋友想看女神之泪，你带过去给她看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蓝天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路况，不自在地干咳一声，敷衍道，“你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嘛！再说她不光想见识一下女神之泪，还想认识你。”顿了顿，又嘻哈打笑地说，“去参加婚礼沾沾喜庆有什么不好，老是把自己关家里容易得抑郁症，你不希望自己提前进入更年期吧？！”
　　“死丫头！”白羽扬手，作势要打她，她的脑袋灵活地闪开。
　　就这样，白羽稀里糊涂地被蓝天晴拐到了秦枫的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