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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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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内像是有一根弦崩地一下断了。
当然我们矜持冷静的二代目火影并没有做出X后乱性,X后乱性以及X后乱性的行为,他仅仅只是放空了眼神宛如灵魂出窍或面部瘫痪。
故旧如云遮蔽了明净的灵台,那些刻满不可说的回忆都纷拥而来。
为什么一对真正的宿敌,要比一对真正的朋友要来得可靠?
“因为一个人要讨厌另一个人很容易,但一边讨厌一边尊重很难。”
泉奈和扉间的不对头仿佛是与生俱来,只差一个见面的契机,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死对头。
若问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泉奈的评价,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回答,智商高于水平线,除神经病发作的时候都很冷静自持。
把冷静坑人精密策划当作信条的千手扉间,是非常讨厌宇智波发神经的。比如说半夜没有理由地瞎逛,快要进包围圈时因为奇怪的理由撤离,为爱黑化等等严重不可控行为。
就连看似最正常的宇智波泉奈,也会做出一些让千手扉间分分钟想把对方拉进鄙视名单的神经病行为。
比如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是他们打得正酣时,泉奈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
扉间却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连绵如雨的刀势。
“生存与死亡,有意义吗?”
刀刃一撞,两人快速分开,泉奈勾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轻笑,指尖插入额发向上一撩,其姿势骚包得可以放进花楼当看板郎。
对于宇智波的间歇性中二病发作,千手扉间唯一的应答就是冷眼看智障,片刻后才回答。
“或许有意义。”
为了防着写轮眼扉间看不到泉奈的表情,一只手不停地转着一把带起爆符的手里剑,听见他低低地笑了两声。
“既然有意义,那么为什么还有人为了自由而付出生命?”
——未曾覆羽的稚子却还能期冀天空。
——为何成长却把我的双翼关在红线之中。
——无法逃离,亦无法挣脱。
“宇智波泉奈,你的情商停留在六岁了吗?”
像是午夜梦回,似乎从故纸堆里面苏醒的记忆,拾掇拾掇,又光明正大霸占了情绪的厅堂。
令人喉头发紧,眼尾干涩。
“你没有想过这是什么感情吗?”
“宇智波和千手是宿敌。”
宇智波泉奈终于回过头,与扉间对视,干净的黑眼睛里带着鸿蒙的茫然。
“我们当然也是宿敌。”
那时他是个孩子,他还太小。
我也忘了我未曾长大,不能奢求谁比谁更加成熟。
少年的宇智波泉奈,用一种干净得可怕,而又幼稚的专注眼神静静与千手扉间对视。
那仿佛是宇智波这个种族的特质,早熟的冷静和稚真的单纯,全都融入进一片墨黑色的眼瞳。
他茫然而又平静地说。
“我们不是宿敌,是什么?”
黄泉流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
扉间把手从泉奈的眼睛上拿开。
“破笼而出有两个办法,毁灭你的囚笼或毁灭你自己。”
挪开的手掌下露出一双血肉模糊的眼窝,空洞的眼眶虚张着不断溢出黑红的污血,少年茫然的神色被另一张脸所吞没,那是扉间更为熟悉的,二十四岁的宇智波泉奈。
也没比十四岁高多少嘛。
“毁灭,也是重生的第一序章。”青年版泉奈歪着头,很是神经病地低低笑着,“鸽羽不能抵达血色月光下的铁笼,却是雪白的电闪教会了囚鸟自由。”
“宇智波泉奈,你知道我喜欢你小时候的什么特点吗?”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说,“说人话。”
“在我们宇智波你这样基本可以判定为先天脑白质不足。”宇智波泉奈直直地用一种关爱语死早的眼神看了他半晌,舔了舔唇瓣,微笑着说。
“说人话吗……你想吻我吗?”
双唇离开的时候,宇智波泉奈低笑着说。
“能照亮世界的,除了明月,萤火,还有什么呢……”
泉奈笑着偏过头去,向后尽力地仰望,像是看着江与云的尽头。
“还有你。”
还有你。
透过皮囊微微发亮的光,破碎之时散落一地,也将永夜染上清晨的颜色。
像月光,像萤火,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