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自然沉》晓月荒

5、第 5 章

　　我最后还是妥协了和姓赵的上了一辆计程车，我坐在副驾避开他。

　　计程车沿着城市的道路一路走走停停，等了好几个红绿灯。我一直看着窗外，灯光扑朔迷离，世界暧昧得就像是糊了的糖浆一样，我点亮手机的屏幕给肥妙发信息“到家了吗？”

　　“到了。”我可以通过这两个字感到肥妙又气又无奈。

　　“你和小赵怎么样了？旧情能否复燃？”我问得很直接，其实我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知道。我心里很乱，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贴上去了，可是我的贼心没有死透，而且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孩子了。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沉迷美色误国。”

　　“男孩子？醒醒吧姐姐！就他那高中以前的花边新闻史，不说夜夜做新郎，起码夜生活丰富得能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估计身经百战金枪不倒还差不多。恭喜，找了一个职业的！”

　　“你去死吧！人家小赵很单纯的好吧？”

　　“当年两个礼拜换一个。号称一月两人斩。最快的时候一周一个。”

　　“所以你觉得那些女孩子脑子有坑？那么短时间就如饥似渴的奉上自己？傻了吧！陆小丁，我看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所以现在来挤兑我？赵盛楠把你坑惨了吧？我想也是。今晚又要睡不着了吧？”肥妙毕竟是姐妹，猜得滴水不漏。我也只能坦白了。

　　“不提了，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啊！”

　　一路上，我也没有理他，而是在和肥妙扯东拉西，天南地北的侃大山。故意把赵盛楠晾在那里，他倒很安静，只是借着前面的后视镜把目光黏在我的脸上，看着手机的光把我的脸照亮。只是这样看着，他就是一副很满足的样子。我叹息，心里暗自伤神。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以前在学校里签收，他都前怕狼后怕虎，觉得幼稚，觉得傻。但其实我是知道，他只是害羞，第一次牵我的时候，借着昏黄的路灯我在他的身后看到他的耳朵已经红头了，像被烧熟了一样，特别可爱。那个时候，我也是觉得自己捡了一个优质股的。

　　下了车，我们各找各妈回家去了，他始终把我送到单元楼下，我招呼也不大就直接上楼了，他一直在楼下等我，等看到我用要是打开家里的门，然后大喊一声“晚安，陆小丁，祝你今晚有一个甜蜜的好梦！”

　　得了，他也深得我的真传了，先造声势。我爸闻声问道“听着声音好像是老赵家的那个孩子？这么晚了喊那么大声，不是缺心眼么？还是脑子少根弦。就跟他爸一样，人到中年老婆跑了。”

　　我妈白他一眼说道“人家是宣誓主权。”

　　我爸这才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死丫头，你今晚和别人约会了？我告诉你，你找谁都不行就是不能找老赵家的那个知道没有？”

　　“哎！你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今天是同学聚会，他和我家住得近就送我回来了。”我心虚的回答他。

　　“那他那样瞎嚷嚷什么？这不是坏我们家姑娘的好名声吗？邻居听到误会了怎么办？这小子和他爸简直一模一样，心忒黑。听到没有，天下男人死光了都不能找他的儿子！省得外面人家说，我老陆这一辈子被他老赵骑着，生的女儿还要再接再厉被他儿子骑。”

　　“诶哟！爸，你说的是什么和什么？就不能是我骑他吗？真傻！我要就像我妈一样，一辈子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拉倒吧！你会不会做菜？会不会做家务？会不会缝衣服？你整天除了吃吃喝喝斗斗你爸你还会干啥？还和你妈一样，你妈可贤惠了，你和你妈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银河系知道么？对比也要找那些差不多，找差太多的就不叫对比了，叫做痴心妄想。知道么？真是没有金刚钻的命，就别想揽金刚钻的活儿。”看来，我真的不是我爸亲生的，我估计真的是捡回来的。

　　怼完我以后，我爸满不在乎的把脚搭在茶几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陪我妈看那种恶俗的电视剧。我一时被他说的无言以对，还当着反驳不了，我确实什么都不会，洗一个碗还想偷懒用洗洁精接一盆水，然后随便的把碗泡一下，再拿出来过一遍水，小时候没少因为这样偷懒但洗不干净的事被打得哭爹喊娘。

　　老陆同志只是很随便的把话题引到了男朋友的份上，然后我妈就顺水推舟开始了她的演讲主题，无外乎不是“你还没对象，我对不起你死去的外婆”或者是“我家小丁这辈子要注定孤老而终了。老了，病死在床上没人照顾不说，尸体要等到发臭了才能被发现，那得多可怜啊！”之类的。我终于开始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了等我回家随便扯一个话题然后拉刀点子上开双簧的。

　　“小丁啊！胖婶儿说的那个对象，最近又来约你了。你看有没有机会和他去吃一个饭。”我妈看着我一脸人畜无害的说着这些心惊动魄的话。我妈怕我嫁不出去，以为我二十四岁在感情方面都还是未开化的弱智状态，便觉得在这样下去，可以预测到我以后七八十岁杵着拐杖独自一个人去医院打针的场景了，想着那个凄凉的晚景，失眠了几个月，一次在和楼下的胖婶扯家长里短的聊天的时候，胖婶忽然说“有一个小伙啊，很优秀的，他喜欢你家小丁，想要和你们家小丁见见面呢。那男孩子是首都大学毕业的，家里条件都挺好的。诶哟，又高又帅，我们家有同龄闺女我都想撮合了。”

　　我妈一听就觉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立刻答应了，然后就拉问我。

　　我深谙相亲大道，早已参悟其中的玄机，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礼拜六不去，礼拜天不约。”为啥呢？如果约了礼拜六，人家看上我了，我没看上人家，提出约会以后去逛公约看电影什么的是万万不得的，而且我也就没有打算相亲过，怎么能去踩这一趟浑水呢？所以，我就明确说，我只有平时周间的晚上有空，周末一律拒绝。

　　结果呢，从去年开始，胖婶一直代表人家断断续续的约我，我一直拒绝，整整七次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还是一直叫热情的媒婆帮着联络，我都没要他的联系方式以表示我的抗拒，但是在这些事情上，我妈和胖婶，竟然出奇一致的愚钝，我妈都不知道我故意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已经是在明着拒绝了，结果大大咧咧的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了，索性，这个男孩子还算不错，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加过我几次，我都拒绝了，我相信他懂我的意思了，但是偏偏也是一根筋的直肠子，一杯水喝下去从头灌到底的，估计脑子也就这么被水带走了，我都拒绝他加我了，但是他好像不懂我的意思一样，还是不死心的找胖婶，结果胖婶也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非要帮我们牵线，估计看她那操心程度，要是哪天我妈告诉我其实我是胖婶的女儿，我完全不会有半点质疑的。

　　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一道来坑我的。

　　更郁闷的是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成了一个偷心魅魔了，那么轻易的就把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好男青年的心给俘虏了，而且偏偏这个大好青年还是一个从古至今从未出现过的天生情种，执迷不悟。以至于胖婶每次看到我妈都恨铁不成钢的说，那个男孩子的条件真的很好，小丁怎么就忙得的没时间见见呢。

　　我知道是谁，但还是故作天真的问了一句“谁啊？那个人啊？”

　　我爸知道我在装，“切！”了一声，然后不屑的说“除了约了你七个晚上都没见着你的‘一夜七次郎’以外还有谁能那么瞎的看上你啊？”

　　“噗！”我一下子绷不住笑了出来。得，看来我嘴巴那么损完全是得我爸的真传。

　　我妈回头瞪我爸一样说道“再捣乱你就给我回房间睡觉去。我现在在说正经事，你别给我不正经！”我爸顷刻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目不转睛的看电视，我妈又转过头把炮对着我“我不管，现在这个社会上难得有那么用情至真的男孩子，你必须得给我去见一面！听到没有？否则你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好的男孩！”

　　“对对对，现在这个社会上能‘一夜七次郎’的真的不多了，你要珍惜啊！”我爸又过来插嘴了。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你快给我进屋里去！”我妈大巴掌拍了过去。然后在我爸的鬼哭狼嚎中听到电视里的台词“我是爱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你爱我？事到如今你怎么还骗在骗我？如果你爱我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她是因为她家里能给我一笔创业资金，我的心始终在你的身上啊！等我有钱了，我能给你过上好日子了，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的。”

　　现在的电视剧真是又狗血又三观炸裂。

　　我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妈，心理学家说那种对一个人死缠烂打的人搞不好都是心里有些问题的偏执狂。”

　　“有偏执狂看上你就不错了，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现在在男女感情方面还像一个弱智一样？我告诉你，陆小丁，这一次你要是再不和别人见面，你就别怪我了，到时候，你什么时候带对象回来，我就什么时候让你回家，你要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硬着干，我就给你去相亲网站上注册一个账号，天天逼你去相亲。再说了，我又不是让你马上结婚，先处着试试，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是对这方面那么不开窍呢？还是说你有什么隐疾？”

　　“爸爸我绝对支持你妈妈，如果真的有病就去治。”

　　“我没病，”我赶紧打圆场，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拉我去医院我可吃不消。“诶呀，知道了知道了！你明早告诉胖婶，明儿下班，我就去和他见面去吃饭！这还不行么？瞎操什么心啊？”他们现在怀疑我觉得我光棍了那么多年实在可怕，可是找对象并不是买卖啊，不能拿着钱，然后去相亲网站上看着合适的男人买了就直接带回家。他们要是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脱过男孩子的裤子，该看的早就看过了，该做的也早就做过了的话，估计这一下，也不会怀疑我有什么问题了，现在的家长都是喜欢瞎操心，读书的时候防贼一样防着孩子早恋，等到年纪打了，像打折促销一样逼着孩子结婚，真是看着都累，更别提我们这些水深火热的受苦年轻人了。

　　我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衣服也没换直接倒在床上。想起刚才那几句雷得我鸡皮疙瘩起来的对白，然后想到了我和赵盛楠的分手。其实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我自己不自信，那个时候临近毕业，我不想留在北方，我想回家，可是赵盛楠想要保研留在这里，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天天为了这件事吵来吵去的，见面吵，电话吵，微信吵，整天吵，经常晚上想着这些事情，我睡不着，我就会一个电话打过去又和他吵，但是说来也奇怪，晚上他却从来都不会关机，每次电话一打过来，他也总是很快就接起来。我是希望一毕业我们回家就结婚，但是他说先打结婚证，然后我再这里陪他读完研究生，我们再一起回家摆酒，可是我不习惯北方的气候，皮肤干燥的不得了，来了那么久我根本吃不惯面食，也不习惯拥挤的城市和每天要挤几个钟头去上班。

　　吵来吵去的结果就是是始终吵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偏偏这个时候，他身边又出了一个门当户对教授的女儿可以方便他保研的女孩子的人，两个人奉教授之名，天天在一起做研究，他的导师相当喜欢他，他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导师想让他保研继续在他的手下做研究，这事绝对不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我得要顶着一顶随时有可能带上的绿帽子和他一起留在首都，我坚决不愿意，租房子不知道要租到几环以外，每天天没亮起床挤地铁赶公交车，堵车的时间随机而定，太多没有办法掌控的因素导致我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生活，但是赵盛楠是真的喜欢，他想留在这里搞他的研究，他学的是生物工程专业。我就奇怪这个专业不好就业但是为什么一直是热门得不得了的专业，特别是当年老师发给我们的高考指南，这个专业报名的人数多得就像我当时高考成绩一样令人匪夷所思。

　　结果后来快大学毕业的时候，雪上加霜的事情来了，他妈妈找上我了。他妈妈因为嫌他爸爸他一辈子拿死工资，看不起他，自己去经商做生意，赚了很多，准备扩大事业的版图，但是显然就不能留在这里了，于是果断的把婚离了，继续北上做生意，外地人去首都做生意，自然站不住脚跟了，于是她希望自己成绩优秀的人儿子能够帮他一把，她企图把赵盛楠介绍给合作方的老板做女婿。那个老板的女儿在周边附近的城市念了一遍叫不出名字的三本，据说家里有钱，三个小孩，就她是最小的独女，从小就被养得珠圆玉润的。因为家里看不得她头悬梁锥刺股，所以父母总是希望她不要那么聪明，放任她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做事，除了培养出一身肥肉之外我真的不知道她培养出了什么样的爱好来。

　　当他妈妈无耻的把她的照片拿给我看，告诉我什么是旺夫相，什么是顺产的身材之后，旁敲恻隐的说我是克夫相，难产的身材，真的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可以生搬硬套，都可以成为拒我于千里之外的里有或者说是一张毫无希望审判令。她希望我很识相的能够离开他的儿子，然后可以给我一点适当的补偿，几万块钱我不记得了，反正给我的感觉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是因为爱情而不是为了钱，要钱的的话，高中那会儿前后桌的牛棒的家产那个时候甩了他们家几条街了。

　　我觉得她不光侮辱了我，还侮辱了自己的儿子，于是我当然要去找他儿子报仇了，天天和他说话阴阳怪气，他也知道理亏就还是忍着，一个人吵不起来，憋在心里就非常难受，更恶心我的是，他妈带着那个女孩子一起和他在校门口的饭店吃饭，我知道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我发现，然后知难而退。我因为这个事睡不着，就半夜和他打电话吵。

　　整个毕业季我们都一直在吵，谁也没办法说让步，他最后也终于忍不住开始和我唇枪舌战了，但总是我占上风，越占上风，我越不安，因为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无言以对的时间就更加的长，我在书上看到，沉默的时间越多，你的感情也越接近终结了。虽然他说了，那天他去吃饭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妈会把相亲对象带过来，但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吉兆，他妈不停的告诉他，找了这个胖得像包租婆一样的女人可以少奋斗多少年，而和我在一起得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我现在不怀疑他，可是长久下去，我不相信人性啊！

　　毕竟，我是真的没办法让他一夜暴富，而且在外人眼里，研究室导师的女儿反而和他更加相配，以前年轻可以不顾后果的轰轰烈烈，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了，得思考的东西多了，他们有的我都没有，我除了说给他我自己的都觉得寒碜的爱以外，我真的什么也拿不出来。还是蛮自卑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也没办法，思前想后，唯一能够终结这场吵架的就是毕业了。我说我自己如果在毕业前，能够找到工作的话，就留下来陪他。于是，这一段时间也就变得心清欲寡起来，一心奔赴面试，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理他，结果，他在学术研讨会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家公司抛出来的橄榄枝。我得到了一个平面设计师的职位。第二天一大早，我兴高采烈的买了两杯喝的去找他，学术研讨会在学校的报告厅里，我想着作报告，喝咖啡可以提提神，就在校门口买上两倍速溶咖啡以后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从收到通知的地方到报告厅的后门是最近的，我当然是选择抄近道了，结果看到那个女忽然抱住了他，两个人不知道在说啥。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委屈，觉得很气愤，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现在没分手都这样，要是以后时间长了，估计我就是那个被踢出门的黄脸婆了。就在报告厅的后门上演了一场全武门，提前给他们做了一场武术报告。咖啡泼了狗男女一身都是，我看他们等下还做个屁报告。

　　这件事的后续是赵盛楠和那个女的拜我所赐，一身狼藉都没办法去进行报告。

　　那天是怎么离开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天赵盛楠红着眼睛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看着我，那么长时间日以继夜做的项目就被我三拳两脚给打掉了，前途也被我打没了，对于我而言，这七年的感情就被着毕业前的最后几个月给搅黄了，那个女孩子索性更加不要脸的当着我的面，再一次和赵盛楠深情告白，说明年可以陪他一起再从头来过。

　　但是我累了，不愿意听他们恶心下去，而且从头到尾估计他也气得没有想过解释一句，想想也是开始的时候就是轰动全校，离开了又是这样轰轰烈烈的，我们这可歌可泣的七年，充满了泪水和痛苦，但是也不是没有快乐啊。也罢，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然后视死如归的结束，也就够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悲喜，只是很平静的说“我们分手吧。”

　　赵盛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问道“你确定？”

　　“确定，赵盛楠，我已经很累了。你也不用再和我解释什么了。反正也一直是我跪舔你，跪太久了，再不站起来，我就站不起来了。而且你看，马上就有人过来接我的盘了。”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又红了起来，然后说道“我再问一遍你已经决定了吗？”

　　“是。我不后悔爱过你，可能我们真的不适合吧！”我说完以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离开了。

　　我始终记得当时我走出了学校以后，直接上了一辆公交车，我没看是几路，只是就像找一辆车这样坐着，然后想起了这七年以来的种种往事，一切历历在目。

　　赵盛楠，是我不要你的。我当时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我拿你初恋，要你初吻，夺你初夜，你看这七年来，你的生命中已经刻满了我的影子，到了最后谁会怀念谁，谁都忘不了谁，起码在最后，我们终于是势均力敌了的。

　　诶，回忆又扯远了。虽然事后我知道了当时事情的真相，是那个女孩子打算在报告研讨会前和他表白，让他把我甩了，然后两个人一起考研，赵盛楠当时果断拒绝她了，然后她从背后抱住赵盛楠，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有多么爱他，希望他可以看自己一眼之类的云云，结果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个样子赵盛楠没看到，却被我看到了，我当即赏了他们一人一杯咖啡成全了她的别有用心。

　　诶，总之到了今天全部都是一句话，这些都是命，是我的能得到，就能长久，不是我的，短暂得到以后，也会守不住，那又何必呢？毕业以后，我就买了一张票回到老家了，当时大概觉得他应该保研成香饽饽了吧，之前也隐约听过他没多久就回来了。真是不知道为啥放弃了大好的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