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自然沉》晓月荒

3、第 3 章

　　话一出口，赵盛楠直接过滤掉其他的噪音，目光顺着我的声音跟了过来，看到我这样的打扮，眉头一皱，明显不快，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笑着走过来对我说“好久不见啦，你说说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毕业以后，因为当年的丑事，我成了笑柄，所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去哪里上学了，我也不让赵盛楠说，因此我们两个的事情一直非常低调，赵盛楠的口风也紧，除了赵泉，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他和我的事，这么多年，也只有赵泉一直和赵盛楠联系，赵泉都懂，但是却不愿意说破，所以很多时候，两个关系好的人总是彼此身上都有对方的影子的。

　　我看了赵盛楠一眼说道“恩，挺多年了的，久到不是同学聚会我都记不起你长什么样子了！”

　　“虚伪！”周安安说道，马芳芳见状也开始过来凑热闹唯恐天下不算的说“你像痴女一样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你还好意说得那么虚伪！我看你在梦里让他从了你多少次吧？”这种不怀好意又低俗的话，果然只能出自马屁芳的嘴里，就像她嘴里的口气一样。我差点脱口而出，老娘睡他的时候，你高数还挂科了在群里嚷嚷着秀低分数比智商下限呢。

　　但是还没等我开口赵盛楠就先说话了“哟！还有这回事啊！你说，我在你的梦里是怎么从了你的？我还真是挺好奇的呢！这些年里，我倒是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呢！当初写在小情书上的‘我爱你一辈子的人，’转眼就连我长什么样都忘记啦？果然你的记忆比鱼的七秒还不如。”

　　言下之意，就是我的脑子蠢得不如鱼。看来他对我的装扮简直是不满意到了极致。

　　同学全部哄堂大笑。魔王果然是魔王，出口杀伤力都不一样。但我也不是吃素。我也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一捧玫瑰花推到他脸上，然后说“说得好像你真的对我一往情深一样。那这样的话，要不帅哥给个机会呗。”

　　果然赵盛楠在看到玫瑰推到脸前的一瞬间，表情有些凝固，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很快反应过来了，想要接过接过玫瑰花，不料这时我身后有人一起哄把我往前推，一束玫瑰直接捅到了赵盛楠的脸上。我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心里却在窃喜，终于可以看他出丑了的。

　　果然把花拿下来的时候，赵盛楠的眼睛和鼻子开始有变红的趋势了，我看到眼泪汇聚在他的眼眶里，然后故作天真的说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终于被我感动了？”

　　赵盛楠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然后忽然把花一丢上前深伸出手抱住我的肩膀。把头贴在我的耳边说道“你真是够本事了！”

　　我也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谁叫你坑我。”

　　“说得好像你没有坑我一样！”赵盛楠有些咬牙切此，然后把我从怀里推出去，伸出手抹掉我嘴上的口红就亲了下去。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周围一片欢呼声，周安安和马芳芳的脸顷刻就变绿了，像一个大西瓜，而牛棒更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张大了嘴发不出声。好事者跟着大喊“周安安数钱，数钱，数钱。”

　　等我回过神来准备推开他的时候，赵盛楠先放开了我然后问道“陆小丁，你爱不爱我？”

　　趋于众人的目光之中，我只能有一个回答“爱！”说完我感觉我面如死灰。

　　“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能说不吗？当然不能，只能说“愿意！”

　　“那我们之间从这一刻开始怎么样？”

　　又是只有一个回答的问题。否则就大穿帮了。“好！”不知道别人面对破镜重圆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自己面对“破镜重圆”的时候，除了尴尬就只剩下尴尬，还要一脸笑眯眯的装出一副非常快乐非常满足的样子。

　　“恭喜陆小丁，咸鱼终于逆袭翻身了！”不知道那个没脑子的大喊了一声。

　　场面一度达到了最高潮，我转过脸看着肥妙，肥妙一副节哀顺变的摸样，自己演的戏，含着泪都要演完。

　　周安安终于坐不住了，她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答应他？”估计看到那一吻之后，连最后的怀疑也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腔无处宣泄的不解。

　　赵盛楠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问到“什么为什么？”

　　“当年她在全校同学面前脱你裤子的事情，你忘记了？”这一句话是马芳芳补刀的，幸好她们三人组成的婊子姐妹团的人没有来齐，不然直接可以搭一个三尺红台听她们一人一句话，编排一场大戏。

　　“所以，你看，这么多年我都没人要了，估计当真是嫁不出去了啊！就只能赖着她了嘛。”赵盛楠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感觉我有一口老血含在嘴里喷不出来。当年的事情其实是完全的误会。那个时候我们班和别个班打篮球，当时我已经追了赵盛楠很久了，严格上说，我们算是半个青梅竹马，我爸在画院上班，也是画院的签约画家，而他爸是画院的领导，经常和我爸有矛盾，每次对我爸的作品评头论足的，我爸非常讨厌他但是没办法啊，毕竟他是领导，就算在你面前放臭屁，你也得忍着，闻着，然后违心的说一句“好香。”

　　据说，当年我爸上我妈家提亲的时候是一个穷艺术家，当时姥爷听了他的职业以后，直接用扫把把我爸打出家门，说“画画穷三代，绝对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画家。”我老爸像兔子一样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爷爷一看只好把仗着自己的身体真的不好，提前把位置让出来，内退让我爸去顶职，就这样我爸一个拿过全国很多大奖画过无数知名作品，可惜画红人不红的讨饭画家成功混进了公务员的体制内，然后扬眉吐气的梳了一个油油的三七分头去找我姥爷要人，而我妈当时也一个劲的在说好话，嫁妆都差点打了一个八折，那狗腿的样子被我姥爷颇为形象的形容成‘软骨头。’没办法，看着闺女一副不争气的样子，我姥爷只能感叹“女大不中留。”就同意了。

　　所以，我和姓赵的从小就在职工家属区里长大的，小时候，我整天调皮捣蛋，也没少捉弄过姓赵，姓赵的倒是脾气很好，总是斜着瞪我一眼，我就说“你猥琐的看着我干嘛？找打啊！”然后他就一言不发的掉头走掉了。我们小学也在一个班待过两个学期，人家品学兼优，我就上课说小话，人家成绩考满分，我则考试前临时抱佛脚成绩不算太差但是也拿不上台面，三好学生年年有他，如果有三差学生，估计我年年榜上有名。

　　后来，一三五班变成了国画班，下午两节课以后留下来画画，我因为从小跟着我爸学，所以我被调了过去，从此和赵盛楠分开了，但是初中是直升的，所以初中也在一起。初中的时候他开始抽条了，身体一下子蹿得老高，脾气也开始大了，平时见着他，我总喜欢叫他“傻大个。”他开始会回嘴了，看着我说道“傻的是那个数学不及格的矮挫子。”

　　“哟！还开始在我面前装啦？有本事你也去参加全国青少年杯国画比赛拿一个奖回来看看啊？”

　　“等我以后哪一天数学能考不及格我就会考虑了。”

　　就这样我们一见面就怼，初中时候不认识肥妙，有不少同学问我，我是不是喜欢他。我说“不能吧！除了成绩好偏白一点以外没什么了不起的。”话才说完，我就被打脸，我看着一个女生红着脸给赵盛楠送奶茶。赵盛楠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很有礼貌的拒绝掉了那杯冰奶茶。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开始仔细的审视他的长相，确实有一点帅哥的影子了，但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为了毕业故意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在照镜子的假装成熟的大男孩子嘛。

　　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那一天开始搭错筋喜欢上他的了，然后开始没脸没皮的追着他跑。也许是突然开窍了，也许是某一节初中的生物课上，老师说道男女生理构造的区别，让我对男女有了正确的认识，又或许是某一节心理辅导课上老师讲到了青春期，说那个少女不怀春呢？但是要正确的认识这种怀春......后面的我没有听完，因为我觉得我虽然发育不良，但是我的年纪也是少女的年纪了，是博纳科夫写在小说《洛丽塔》里的那种会让心术不正的男人心怀不轨的年纪了，于是为了证明我也是少女，所以我也开始怀春了，恰巧那个时候姓赵的和我在一个小区，上学放学经常在我眼前晃悠，我就莫名其妙的怀上了赵盛楠，不生下来太痛苦了，所以几乎不用考虑我决定把他生下来。

　　特别是在我凭借特长生的优势和他上了一个重点高中以后，我简直就觉得老天都要做我的妇产科医生给我助产了。

　　于是我开始三天两头的围着他转，故意和他制造偶遇，下午翘课去看他打篮球，然后给他准备一瓶一块钱的冰露矿泉水。每次给他水，他也不会马上就接，而是用一种阴谋论的眼光看着我，我一大姑娘被这样看着多不好意思啊，于是我只能伸手把水丢给他就跑，有时候太突然他没反应过来，水就砸到他身上，我转身就跑，然后听到他在后面叫道“下次别给我送了！我不要！”

　　“那你丢了啊！”我回他。然后转过身把怀里的他的蓝色水杯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把里面的水倒掉，耸耸肩做出一副随你的便的样子。接着又可以借着还杯子的理由给他送早餐，有时候看到他打包了米粉或者牛肉面到学校，我就把随身携带的早餐奶趁他不注意浇进他的汤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我送的早餐递过去，他看着那一碗被我搞得难以下咽的早餐，只得恶狠狠的吃着我递过去的面包说道“算你狠！”我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这个时候赵泉总会过来补上一句“哟！又吃你老婆送过来的爱心早餐啊！”赵盛楠会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赵泉然后一脚踢过去，我则狗腿的站在一旁一个好媳妇的样子。

　　别人都说我这是自杀式的撩汉，我爸要知道他瞒着我偷偷给我的零花钱我用来替别人养儿子了，而且还是老赵家的孩子，估计会气得把我塞回娘胎里，重新出生一次。但是没办法啊，情敌多，我只能以智取胜，而且赵盛楠和一般的人也不同啊，周安安这种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的，那万一他眼光独特就心水我这种，还没准就是打擦边球的料子，成了呢？人要有梦想，不然多可怜啊，像条咸鱼似的，一辈子也翻不了身，翻身的一次还是在盘子里任人鱼肉的时候。

　　年级里的很多女生都对我的方法觉得不耻，她们是拉不下面子整天对一个冷脸男生死缠烂打，但她们都不知道，我这点是接我爸，我爸当年对我妈就是死缠烂打的，冬天天天跑到别人的单位去等她下班，然后怀里揣着一个保温杯，放一杯红糖热姜汤，估计巴不得我妈妈天天大姨妈，长此以往，赶都赶不走，在我妈的同事中也引起了很大的误会，都说这看起来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又特有礼貌的小伙子是我妈的男朋友，开始我妈还会解释一下，但是后来越描越黑，干脆就不说了，这样就事半功倍了，我妈开始特别受不了，但是一整个冬天都这样下来，毅力不变，而且还给我妈送了一些棉手套，毛绒帽围巾之类的小恩小惠，我妈叹气认了，所以有时候，我也会开玩笑和我爸说“你这辈子就应该对我妈好。”

　　“那是必须的！”我爸洋洋得意，毕竟我妈当时是附近有名的大美女。

　　我看不得他那样子，毕竟据说他以前特烦我，总嫌我刚出生占据了我妈大部分的时间，所以以前小时候逼着我学画画的时候对我特别严格，经常被他用扫把抽。想到这些我幽幽的接口继续说道“她得瞎成什么样子才能看上你啊！”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没有我哪来的你？你这样过河拆桥是自杀懂么？你这个月还想不想要我补助你零花钱了？”

　　“诶，你还是别给我了，反正我拿不到零花钱心情很不好，到时候你还得考虑到时候怎么跟我妈解释，你又背着她买了一套纯狼尾手工自作的檀木狼毫，一套可是几千块钱诶！”

　　“死丫头，你怎么知道的？”我爸一下子就像泄气了一样，软下来了。

　　“诶，爸，做了坏事要记得把屁股擦干净啊！网购的记录你忘记删掉。”我叹了一口气，早些时候还看过他们在网上买套套。刚开始觉得很害羞，后来觉得很幸福，因为这是他们仍旧很相爱的证明。

　　“死丫头，一肚子坏水，你说你到底像谁？”

　　“像爸。我除了脸长得像我妈以外，其余绝对都像爸！特别是画画方面的天赋，简直是一个即将绽放光彩的国画艺术家！”

　　“哼，这还差不多！”说完我爸从钱包里又抽了一些钱出来塞给我，完全忘记了我的‘一肚子坏水’也像他。小声说道“别让你妈知道。听到没有？”

　　“是！我最爱爸爸了！”说完我马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爸嫌弃的伸手去擦口水然后骂道“得了吧！死丫头，你爱的是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也嫌弃我的口水！要是妈亲你一下，你巴不得一天不洗脸。”

　　“有完没完了？死丫头，有本事在你妈在面前贫一个试试，你看看你妈妈会不会赏你一大嘴巴！”

　　脱他裤子纯属被奸人陷害。我是始终记得那一天阳光炙热到要把人烤焦了，其热情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我们班和三班打篮球比赛下面人群里冲着二赵叫得叽叽喳喳的女生。那一天所有的女生都想着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把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过去给他们，刷一个脸，混个脸熟。我不需要脸熟，但是这种情况是有可能节外生枝的时候，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即使我和他脸熟到完全不用在这种时候特意去刷一下，但仍旧不能浪费，毕竟，你要知道的恋爱中的人是丑陋的，也是谨慎的，所以我也不愿意看到这个机会给别人占去，但是我天生瘦弱肯定不够那些人挤，肥妙给我出了一个妙招，买两瓶水，一瓶是给赵盛楠的矿泉水，另一瓶买高糖的比如奶茶或者可乐，把盖子拧松拿在手里，等下挤过去的时候使劲捏着瓶子然后甩，把可乐全部甩到那些女孩子的脸上，虽然自己也会中招，但这伤敌七千，自损三千的方法铁定妙啊，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瓶子漏水。

　　果然成绩好的人肚子里的坏水也多。

　　中场休息的时候，在教练的哨声吹响以后，我和大部队一起冲了过去，在半路就用她的方法把可乐甩了一个天女散花，只听见那些女生说“谁啊？那么讨厌，校服是白色的啊！”

　　“什么啊！这黏黏的水是什么啊？好恶心。”

　　“诶呀，我的防晒不防水的。”

　　趁着她们抱怨的功夫，我已经冲到了最前面，周安安在我后面，她的道路是婊子姐妹团开出来的，但是一样败在我的可乐之下，眼看我还要两步就要冲到赵盛楠面前了，周安安忽然伸出脚狠狠地绊了我一下，导致我的上半身冲了过去，下半身被停住了，我整个人就在停不下的状态下向前扑过去。

　　但是这个距离完全不会扑街，可以扑到赵盛楠身上。真是天助我也，因为事发突然手里的两瓶水飞了出去“砰！”直接砸到了赵盛楠的脸上，在我的预想的剧本中此时我已经快飞到了他的怀里，他被汗水浸湿的球服应该顷刻就会覆盖在我的脸上，男孩子的青春气息会把我包裹住，我可以撞得一个满怀的拥抱。可惜我太高估了我的海拔，就差一点点的距离，我意识到偏离剧本了只好伸出手拼命的向前想要抓住什么，结果一下抓住了赵盛楠的球裤，然后随着身体的惯性一起向下沉。

　　就这样，他在他的众多粉丝面前，被我拽下了裤子，尴尬的是我的右手用力过猛，还抓住了他的半边内裤。赵盛楠顾不上鼻子头疼了，反应很快的弯下腰去扯内裤，然后半个屁股漏了出来，一战成名了，从此被称为了“光腚大侠。”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这个年龄十八禁的东西。接着全场爆发出了一阵不怀好意的怪笑。

　　反正脸都丢了，不看一下就有点对不起自己来的，厚脸皮如我还想着能抬头仔细看一下的时候，赵盛楠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给我松手，你想要拽到什么时候！”这个时候，他篮球队的哥们已经走过来把他围住了，防止他继续走光，诶，这帮哥们真好。

　　“噢！好好好！”我立刻送手，然后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看着他麻溜的弯腰在围观群众的爆笑中把裤子提了上来，恶狠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我说了一句“陆小丁，很好，算你狠！”我有口难辩，也百口莫辩，只能看着他生气的推开队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一阵又一阵唏嘘的怪笑在欢送着他离开。这其中不乏有女生的兴奋和男生的幸灾乐祸。

　　从此以后，他成了十六中著名的光腚大侠，而我也成了十六中有名的第一痴女。

　　当天下午他就请假回家了。大概是自尊心和脸都丢尽了得回家休养一下。他都不在了，没人陪我丢脸了，我自己一个人也丢不下去，我也只得在思考了几秒钟以后马上和老师申请早退飞一般的逃回家了。全年级都知道我喜欢赵盛楠，估计现在全年级也知道我们之间是彻底的凉了。周安安倒是非常得意的和她的姐妹团幸灾乐祸大笑着，也不顾什么淑女风范，笑得牙龈都出来了，后来听肥妙用花枝乱颤来形容她们，我坚决说，花枝乱颤用在她们身上是糟蹋成语，应该用残花败柳形容她们才贴切。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小区门口碰到了赵盛楠，他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立刻布满了阴云。然后恶声恶气的说“陆小丁，你能不能不那么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爸说，要脸就追不到人。”我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怂，一定要要理直气壮，否则就没有以后了。

　　“那你也不能做那么下流的事，其余的我都可以忍，但是昨下午的事，太缺德了，你以后要我怎么办？”赵盛楠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忽然发现我有些喜欢他的这个表情，微微的恨得牙痒痒的但是面部表情并没有怎么扭曲。

　　“我做了什么？你说啊？你有本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啊，我一个女孩子家的还能拿你怎么样？就算要怎么样，也是你拿我怎么样吧？至于你要怎么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啊！”我反问道，像他这样的男孩子当然不会当街说我脱他裤子，毕竟谁比谁要脸，谁就比谁先输了。打蛇要打七寸，赵盛楠那条无毒无害的蛇不光要打七寸，还要把他的牙齿都拔了，他才会老实。

　　果然赵盛楠听到这句话脸都气绿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说的话。半响他才说道“你就不能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走暗恋的路线么？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得进女德班改造一下。”

　　“我要跟你走暗恋路线，写封情书被你丢垃圾桶里，然后和全年级那些暗恋你的路人甲乙丙丁一起争风吃醋，你要是能看得上我，估计你的眼睛长在□□上了吧？”

　　“女孩子说话能不能斯文一点？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吧你！”

　　“老娘我喜欢有教养的男孩子！所以我没有在这方面差一点才能互补懂么？”反正把他气老实了，他就没辙了，看他不说话，我接着说道“暗恋就十月怀胎，要么流产，要么生下来，如果不把肚子里的东西打掉或者生下来，憋在肚子里不难受么？我才不要那么憋屈。”

　　“诶！真拿你没办法。”赵盛楠最后叹了一口气不再理我了，我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我一路走在他背后，揪着他书包肩带的带子，有点儿像是以前调皮的小男生喜欢揪女孩的辫子一样。他只是停下来瞟了我一样就接着走自己的路去了。

　　这样就对了，他只要肯让出一步，以后必然就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了。我爸的手段是制造舆论，而到我这里就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舆论都造得高人一等，现在全校都知道我和赵盛楠关系不简单了。

　　可惜这些都是当年的事了，因为当年的这件事，赵盛楠在年级里有一个外号叫做光腚大侠，为了纪念他是建校那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当众被女孩子拔下裤子的男生。所以后来赵盛楠也算是认命了一样放弃了抵抗，可是这样还不能突显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啊，于是我心生一计，我知道他为了早上吃饱总是去校门口买一份桂林米粉或者牛肉面之类的带进学校里吃，我便将计就计，买一瓶饮料或者早餐奶，他吃粉前，就故意把准备动东西倒进他的粉里，等他准备发作的时候，我立刻把我给他准备的爱心面包拿出来对他说“赔给你！”他每次都气鼓鼓的盯着我，后来他干脆买面包带来学校，于是我总是趁他不注意，把他的面包从手上拍掉，然后一脚踩上去，便又名正言顺的拿出自己的爱心面包给他说道“赔你的，吃吧！”看他气得大眼瞪小眼的，我也不计较那么多直接落落大方的把面包塞进他的手里。让人家误以为送早餐这是女朋友才有的特权。

　　这强打强卖的送早餐早造舆论方面就是这么有杀伤力。

　　赵盛楠看着我气了半天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不是女的，估计我早就一拳把你干翻在地上了！”

　　我说“哟！那真是太幸运了，幸好我不是男孩子！” 几次以后，姓赵的也终于聪明了开始不再自己买早餐了，而是每天等着我屁颠屁颠的给他去送面包。但是我的钱包不能总是供着两个人的早餐，总是亏空的状态不行啊，于是我想了一下，每天给他送一模一样的面包，连续吃了大半个月，他终于走着眉头问我“怎么每天都一样？”

　　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到他面前侃侃而谈，开始哭穷，赵盛楠一听就直接从钱包里抽了几张给我，说“吃好一点吧！毕竟过了这次就没有二次发育了。”我只顾着目测那一叠钱有多少，所以完全忽略了他话里的意思，在我收下他的钱以后，他就立刻对外说我只是他跑腿的，马上把界限给划清了。

　　因此，这些种种加起来周安安才敢大手一挥，拿出三千来做赌注。因为潜意识里，赵盛楠会答应我简直无异于，火车爆胎，熊不冬眠，可能性为零。

　　现在看着周安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我忽然心里非常的快乐。看着他缠着赵盛楠要解释的时候，我有些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舍不得那三千块钱，还是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像我一样对赵盛楠死缠烂打，所以才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