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沉剑》虐为下

32、第一把剑（31）

　　宋域不无骄傲地说，游戏中几乎一半的城市都是他设计并且制造的。
　　沈元不信，觉得宋域在扯淡。
　　宋域问他还有什么想要的。
　　沈元说：“你给我几根凤羽好了。”
　　宋域不以为然：“要不将凤鸟送给你当坐骑？”
　　沈元觉得不妥。
　　“你是怕太过招摇了？既然已经有很多人亲眼看见你骑着凤鸟飞天，干脆更招摇些，告诉那些暗地里觊觎凤羽的人你也不是好惹的。”
　　“我骑凤凰飞天是虚，把凤凰当坐骑是实，何必做虚为实，无端惹麻烦？你送我几根凤羽，好让我和彩云交差了的好。”
　　宋域便说：“那好，我给你十根凤鸟尾羽，别忘了分赃给雅氏二位公子。至于彩云么，他现在应该在襄阳城街头要饭。”
　　他一惊：“怎么回事？”
　　“你不是消失三天了吗，当初你和雅颂交易的时候，用彩云的身份抵押，既然你消失了，雅颂和雅纳损失的钱财自然要彩云来赔，他替你背了债务，直拳帮分会会长身份和襄阳的住宅都抵押了出来，钱还是不够，只能靠要饭为生，双方商定了利息，按月还款。”
　　“他……替我还债？”
　　“是啊，感动吗？”
　　沈元很想立刻回去，亲眼看到彩云的现状：“把凤羽给我，现在。”
　　宋域忽然翻脸：“不给。”
　　“你什么意思？”他掐住宋域的脖子，恶狠狠地说，“要是耽误了爷爷我回襄阳，我杀了你。”
　　宋域眼珠一转：“亲我一下，我就用凤鸟送你回去，还把凤羽给你。”
　　“去你的。”
　　宋域还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被掐住呼吸的不是他。
　　“亲我，要不你就走回去。提醒一下，这里是西域，大概在今天新疆地区，恐怕走回去比较辛苦。”
　　沈元冷冷地瞪着宋域，但对于脸皮比城墙厚的宋域来说，全然没有杀伤力。他选择了妥协，心中记上一笔。
　　“亲哪儿？”
　　宋域闭上了眼，十分欠揍的样子。
　　沈元很想揍他两拳，不情不愿地将唇贴上宋域的唇，一触即分。
　　宋域面露遗憾之色。
　　沈元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宋域很讲诚信——相对而言——在沈元的监督之下，将凤鸟召回来，亲自动手拔了它十根尾羽递给沈元。凤鸟哀哀地叫，全然没有百鸟之王的气派，反而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宠物鸟。
　　“你不出去？”沈元骑上凤鸟，回头看待在原地的宋域。
　　宋域笑嘻嘻：“看到我身后的城池了吗，我要建好了才能出去呐。”
　　沈元点头，刚想指使凤鸟起飞，听见身后宋域说：“等一个月后新城开放，我给你第一批的开荒资格。”
　　“谢了。”沈元觉得宋域本质上还是不错的，话刚一说完，凤鸟抖动翅膀，忽然一跌，将沈元甩下背。
　　“哎呀，忘了调整凤鸟的平衡参数了。”宋狐狸幸灾乐祸的声音。
　　沈元一口血吐在地上。
　　他终于坚信了宋域不是好人这一观点，可喜可贺。
　　沈元回到襄阳城郊，将凤鸟放走，随即入城，哆嗦着翻开褡裢——凤羽还在。
　　去竹园。
　　竹园是雅颂的私宅，在闹市区中心，风景独好。看门的NPC不识抬举，非要他报上名来，他冷冷地回答：“元林。”
　　雅颂公子本来心情不佳，并没有给沈元好脸色，在他掷出六枚凤羽后，转口问他骑凤凰的感受，是不是天上风光更好。凤羽长约一尺，扔在桌上，发出金属的声音，很是好听，可以用来做凤羽尺，是一件极其刚硬的武器。
　　沈元将另外四枚凤羽取出，摆在雅颂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雅颂。
　　雅颂十分地高风亮节，将凤羽推还给沈元，表示他的马免费地在马厩吃草，喂养得可好了。
　　“彩云呢？”沈元忽然问
　　雅颂一愣，随即说：“彩云会长的东西我今天就还给他。”
　　“我问你他现在在哪儿？”
　　“元兄在我这儿等一会，我叫人把他请回来，亲自给他赔礼道歉好不好？”雅颂一脸纠结。
　　沈元猜想彩云肯定在哪儿受苦，烦躁地说：“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
　　雅颂支支吾吾，最后告诉他彩云在城西要饭。
　　沈元在心底冷笑数声。
　　他找到彩云的时候，彩云捧着一只破碗，剑眉皱起，一声不吭地蹲在城角。
　　“彩云！”他抓着彩云的手腕，将彩云拉起来。
　　彩云垂着眸，苦笑：“你终于回来了。”
　　他见彩云一身白衣蒙尘，神色凄惨，胸中充塞着一股酸涩的情绪。
　　亵渎白衣。他还要亵渎白衣么？
　　白衣可污。
　　不……
　　白衣可亲。
　　他一时无言。
　　紫电就站在旁边，从鼻子中喷出热气。
　　“先回去，我把这三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沈元回过神来，将彩云扶上马，牵着缰绳，在一间澡堂停下。
　　澡堂的掌柜是一个颇为富态的NPC，沈元在等待彩云洗澡的空闲时间，向掌柜买了一套白衣，并和澡堂外的一些闲客聊起了天，听他们谈论骑凤飞天的元林元少侠，只觉得好笑。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彩云出来的时候，身上裹着一条浴巾，肩宽腿长，实在是公子相貌，他见彩云长发垂肩，腰肢一握，不由上前掐了一下彩云的屁股。
　　“你干嘛？”彩云跳开，捂着胸大惊失色。
　　“调戏你。”沈元说的面不改色，“曾经有个女孩要撮合我们做一对，当时我不同意，现在看到你如此的美貌，忽然觉得搞gay也不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
　　彩云白着脸：“元兄可要三思啊，我如此的英俊潇洒，还有大把姑娘等着我去拯救，不适合搞基啊。”
　　他哈哈一笑：“骗你的。”
　　“还好。”彩云坐到他身边，“你有看上的妹子没有？”
　　“有如何？没有如何？”
　　“没有我给你介绍嘛。”
　　“有。不过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
　　彩云松了口气。
　　“是不是很庆幸我不是基佬？那我和你保证，我很大可能不会搞基，搞基也绝不搞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彩云沉默了一会，在榻上躺下：“你要是想搞我，我陪你就是了。”
　　沈元笑了声。
　　过了会，彩云说：“我叫不工，周不工。”
　　沈元开玩笑：“不攻不就是受？叫你受君好了。”
　　“你才是受，你全家都是受！我改名字了，叫周不受。”
　　“一般叫人名都是叫最后一个字，所以还是叫你受君。”
　　“你呢？你叫什么？”
　　“沈元。沈阳的沈，元旦的元。”
　　“元，二儿也，你敢叫我受君，我就叫你儿子。”
　　“你敢？”
　　“我敢。”
　　“那好吧，受君。”
　　“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