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绯色生迁

5、第 5 章

　　闻言，马小秋抬起眼睛带着些惊讶的注视着苏杭，“你什么意思？”
　　“哼，”苏杭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你父母早就被你赶走了吧？这个地方是你和王路川曾经同居过的地方，”
　　此言一出，马小秋脸上那点儿惊讶得意全都化为了苍白，赵子尧半懂不懂，其余民警则是一头雾水。
　　苏杭：“派出所的人口信息登记数据库最近更新数据显示里显示，你父母已经两年没有回过这个地方了，”
　　赵子尧接过话，“而这个房子里却显示着男性居住的信息，”
　　经苏杭一提醒，赵子尧猛然回过神来，房间门口的男士拖鞋，客厅里的两双男士皮鞋，还有马小秋床上的男士皮衣。
　　苏杭看了赵子尧一眼，继续淡淡的直视着马小秋越发狠厉的眼睛，
　　“你每天都会通过禁闭的窗户下角那个长方形的小挡板注视那两个女孩儿，你恨她们，也嫉妒她们，嫉妒她们染指王路川得到宠爱，”
　　赵子尧看了一眼那块长方形挡板对着院子的方向，示意刘双全可以带人出去开挖了，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马小秋，赵子尧，苏杭三个人。
　　马小秋冰冷的目光一一从他们两个身上扫过，片刻之后发出一声冷笑，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泄欲的工具而已，被那些粪坑里挣扎的人碰过的脏东西居然想着能取代我的位置，阿川是我的，呵，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们和她们一样贱，一样蠢，什么都不知道就断案判刑，蠢货！”
　　赵子尧啧啧叹着摇了摇头，硬朗帅气的脸带着一抹痞笑，“说我们蠢，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了？明明吧，是和相爱的男朋友一起计谋着拐卖两个学生挣点儿钱的，结果反倒被自己的男朋友拐卖了，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可能不通透……”
　　“你们懂什么！”马小秋突然暴怒，一张脸瞬间狰狞起来，“要不是她们两个犯贱，我男朋友会鬼迷心窍吗？”
　　相对于赵子尧的故意挑衅，一旁的苏杭基本可以说看不出什么情绪，“你很爱王路川？”
　　话出，马小秋微微一愣，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样，眼睛里流露一丝回忆与向往，
　　“他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一直陪着我，不是你们这些能懂的，”
　　苏杭：“所以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你爱的太极端了，因为他的一些事情，你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到别人身上，由人到社会，像你这种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做事严重脱离社会规则，但有趣的是，你的自我思想是建立在王路川身上的。其实，一方面你心里肯定是恨王路川的，恨他欺骗你，背叛你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一方面你又心甘情愿听他所有的话，又激进又矛盾，到最后这种情绪恶化反动到警方身上，你认为如果警察不那么蠢，怎么会看不出王路川根本不是□□，而是你情我愿？所以算着张鑫磊出来后，你把他这个蠢货再一次抛给了警方，你觉得蠢货就应该和蠢货呆在一起。”
　　随着苏杭的话，马小秋紧抓着被角的手越发用力颤抖起来。
　　苏杭继续道，“在见到门外的警察的时候，你有一瞬间的惊喜，你没想到警察会那么快到，惊喜之外，还有一些忐忑，你对那两个女人的惩罚还没有完，警察不能来坏事，对吗？”
　　马小秋嘴唇发白，脸色铁青，她抬起手拿掉那块挡板，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她看着正对着的警方忙进忙出的一个废旧的菜窖，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皱着鼻子不知道在闻着什么。
　　“哼，我每天坐在这里看着她们一点一点的在那个昏暗无光的地方烂掉，蛆虫铺满了她们的脸，她们被王路川摸过的每一寸皮肤，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臭味，这才是她们这两个贱人该有的样子，阿川叫我等着他，我就一边看着她们腐烂生蛆化为白骨再也不能勾引阿川，一边等阿川，多享受啊！”
　　顿了顿，马小秋转过头，颇有些欣赏的看着苏杭，“不过，你倒是比那几个警察要聪明些，这些事情你居然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寒光在马小秋手中一闪，她突然从被子底下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冲着苏杭刺过来，苏杭面不改色，不躲闪，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
　　然而一旁的赵子尧却是眼疾手快的飞出一脚踹掉了马小秋手中的匕首，趁着那一脚的余力马小秋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一把拧过她的手，朝着她的膝窝一踹，马小秋便直直的跪了下去，“咔嚓”一声，马小秋被赵子尧双手背后铐在了一起。
　　“呵呵呵呵……”被制服在地的马小秋没有丝毫的挣扎咆哮，只是十分嘲讽的笑出了声，
　　“你们还是那么蠢，她们还是死了！哈哈哈哈哈……”
　　听见里面异动的刘双全冲进屋来就刚好看见这一幕，在看见地上闪着寒光的匕首的时候，才明白过啦发生了什么，赶紧招呼进来两个民警帮忙。
　　待马小秋被押走之后，赵子尧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过来问，“没事儿吧？”
　　苏杭看着他摇了摇头，“谢谢，”
　　赵子尧：“刚刚为什么不躲？”
　　苏杭：“我知道她伤不了我，”
　　闻言赵子尧嗤笑一声，“这么自信？”
　　苏杭向着门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说了说了一句，
　　“我是对你自信，”
　　赵子尧：“？”对我自信？
　　隔了那么三四秒，赵子尧才反应过来，这话意思是猜到了他会提前出手，所以压根儿也不担心啊。
　　外面民警在菜窖里挖出了两个受害人的尸体，被密封在这菜窖里活活憋死的，不过因为氧气少而且天气冷的缘故，尸体还没有像马小秋说的那样腐烂生蛆，只是有些尸斑而已。
　　这件案子水落石出了，凶手押回市局，他们几个人也可以回去了。
　　在下车的时候看见马小秋，赵子尧还特别欠儿的来了一句，
　　“你还想等你的阿川，你阿川没两年就出来了，你没两天就得吃枪子儿了，真令人悲伤……”
　　一旁的苏杭：“……”
　　出来接他们的杨宁：我以我的桃花运保证，她要是现在能动手，亲爱的赵队性命堪忧。
　　苏杭回办公室收拾了下东西，就回了宋局给他安排的房子里。
　　房子不大不小，按他的意思摆设简单，以白色调为主。
　　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去浴室洗澡的时候，苏杭才发现脖子上还戴着赵子尧给他的围巾，他把围巾摘下来放在一边，晚上洗了以后明天带去还回去。
　　而另一边的赵子尧回家以后看着手机上爹妈的几个未解电话，脑壳有点儿疼。
　　不情不愿的打了回去，入耳的依旧是老妈的海豚音，
　　“你死孩子死哪儿去了？又不接电话，给你安排的相亲不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啊！”
　　“妈，”赵子尧声音有些无力，“局里有案子，我抓人去了，”
　　“抓人你跟我们说一声，……”
　　其实，赵子尧的亲爱的母亲是一个大学语文老师，平时是一个特别温柔贤惠的女人，说话声音也是轻轻的，但一遇上她这倒霉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就按捺不住耐心。
　　赵子尧的爸是一个退休的缉毒警察，退休以后在警校当个老教师。他对于儿子的终身大事很佛系，在暴躁老婆的怒骂生里不紧不慢的说，
　　“老婆啊，年轻人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吧，子尧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你得让他自己去找喜欢的……”
　　然后暴躁老妈的声音掩盖过了他爸的声音，“你要让他找到什么时候？都三十了，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要不是你顺着他让他当警察……”
　　然后，一场家庭教育剧演变成了暴躁父妻的在线辩论。
　　赵子尧无奈的，弱弱的说了句，“那个妈，你先和爸理论着，我先去洗个澡啊，挂了，”
　　挂了电话的赵子尧躺在沙发上微微叹了口气，相亲也依着他妈的话去过不少，但对方一听到他是警察，就基本上没有了在了解下去的兴趣。
　　本来嘛，高危职业，女孩儿跟着你都想要个安稳，警察，生死不定的，说不定哪天就殉职了，人女孩肯定不干啊。
　　（赵队长是凭实力单身的）
　　赵子尧：“再逼我相亲，我哪天给你们整个男人回去！”
　　赵子尧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句话会实现。
　　第二天，赵子尧按照惯例，在市局门口吃完早饭，边擦嘴边进刑侦大队，
　　“早上好啊各位！”
　　然后没什么人搭理他。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宋局来了，他刚想上去打声招呼，却看见苏杭和宋局在一起说着什么。
　　刑侦大队的各位都在外面吃瓜，赵子尧戳了戳刘双全，
　　“咋回事？”
　　刘双全：“宋局给苏杭单独一个办公室，苏杭拒绝了，说是要和我们一起在外面，”
　　嗯？
　　赵子尧颇为好奇的朝里面瞥一眼，“这人真怪，”
　　话音刚落，宋局挥手招来两个人，帮着把苏杭的东西搬了过来，在杨宁旁边的位置上安了一个办公桌。
　　不多时，苏杭的办公桌布置好了，宋局走时回头无奈的拍了拍苏杭的肩膀，
　　“你啊，性子和你爸………”话到此处，宋局猛然停顿下来，看着苏杭的脸色，终究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