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绯色生迁

4、第 4 章

　　闻言，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刘双全扶了扶眼睛，拿过赵子尧手中的卷宗，
　　“不是，赵队，这怎么回事？都在平宁县？”
　　赵子尧看了苏杭一眼，“你看出什么来了？”
　　虽然赵子尧也觉得这三次出现的地点过于巧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只好把目光投向苏杭。
　　苏杭，“大家之前也说，能对张鑫磊这个不起眼的案子如此了解的，除了插手的机关人员也就只剩受害人了，可赵队在跟我说，三个受害人里，有两个救回来以后，已经神智崩溃，精神失常了，唯有一个比较正常，只是问什么都不说。可按照正常人的心智来说，经历这样一番折磨，身体上的，心里上的，不管那一方面都足够击垮一个人，更何况是像她们这样心理正脆弱的大学生？”
　　一番话完，众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苏杭转头看着赵子尧，“我要去见张鑫磊，”
　　赵子尧点头，“清铭，通知平宁县派出所，让他们把这个受害人的信息发上来，杨宁，跟宋局汇报一声，准备去平宁县，还有，跟去张鑫磊表哥关押的监狱打探一番，我和苏杭一起去找张鑫磊，”
　　说罢，赵子尧领着苏杭迅疾的赶向审讯室，苏杭在身后看着前面这个男人挺拔结实的背影，心想，这人的调动能力很强。
　　“我们得快点儿，晚了怕那两个失踪的学生有危险，”赵子尧回头看了苏杭一眼。
　　苏杭点了点头，轻轻了嗯了声。然后赵队再一次没听见，又在心里嘀咕，没礼貌。
　　赵子尧和苏杭一起进的审讯室，赵子尧站在一边，苏杭坐着。
　　张鑫磊人再愚钝，也看出这次来的两个人不一样，手脚不由得哆嗦起来。
　　“别害怕，我们只是来问几个问题的，”苏杭声音轻轻缓缓，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赵子尧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审讯室光线昏暗，从高处看下去，苏杭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闻言，张鑫磊点了点头，但眼睛没办法忽视边上那位，有些胆颤的看了他一眼。
　　苏杭：“09年和你一起拐卖受害人的人是你表哥？”
　　张鑫磊点了点头，“嗯，我表哥，他、他叫我这么做的，说是钱多，警官……”
　　苏杭轻轻打断他，“我知道，那你当时在拐卖的过程中有没有注意到他和受害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
　　“啊……我想想……”张鑫磊歪着脑袋，做认真回忆状。
　　苏杭看着他的表情，心想，果然是个老实人，老实的有点儿蠢。
　　当时拐卖案犯人只有张鑫磊和他表哥，问题不出在张鑫磊身上，就在他表哥身上。
　　片刻后，张鑫磊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起来了，当时三个女的都被我们下了药，绑在车子里，可表哥却放开了其中一个，还勾肩搭背的，表哥说是不能白白便宜了山里那群野人，当时叫我来试的，我不敢，”
　　一旁的赵子尧闻言，有些心急，“那你还记得那个女生是谁吗？叫什么名字？”一旁的赵子尧闻言，有些心急，“那你还记得那个女生是谁吗？叫什么名字？”
　　张鑫磊被赵子尧突然的出声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我只、只记得，当时表哥叫她，小秋，”
　　苏杭和赵子尧对望一眼，答案就在心中，那个平宁县的受害人就叫马小秋。
　　苏杭：“当时法庭上审讯的时候，你表哥有没有提到和受害人曾经两厢情愿的关系？”
　　张鑫磊摇了摇头，“表哥说，被逮着了就认，能少呆两年，”
　　苏杭点了点头，“知道了，要是再想起了什么记得告诉我们，”说我，起身和赵子尧走出了审讯室。
　　赵子尧微微侧头，看着矮他一截的苏杭，“你说马小秋和张鑫磊的表哥什么关系？”
　　苏杭目视前方，“你不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
　　赵子尧：“……我不确定，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看？”
　　欠儿！
　　苏杭：“可以说是情人，可以说是，同伙，”
　　苏杭抬眼，见赵子尧依旧看着他以示继续，“马小秋和张鑫磊他表哥发生了关系，而且连张鑫磊都看得出来马小秋是自愿的，说明马小秋和他对我关系不一般，到最后落网，马小秋明明神智还算正常却不肯供出一点儿证词，张鑫磊的表哥在被判□□的时候明明可以说马小秋是自愿的，可他却没有，说明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不为人知的事情。”顿了顿，苏杭又道，“不知道你注意没有，杨宁递上来的资料显示，报警是在平宁报的，但那两个受害人却不是平宁县的人，”赵子尧确实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多想，“你的意思是……”
　　苏杭：“我还不确定，去了就知道了，”
　　闻言，赵子尧一愣，看了眼手表，这位心理学家今天刚到局里就跟着他们一起忙活了，眼前天都黑了，不好再叫人家跟着跑了。
　　“那个，苏杭，你就别跟我们去平宁了，刚来就跑了，你今天先回去休息，不然宋局逮着我，我可没办法交代。”
　　苏杭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我真要去哪儿，宋局也没办法，再说，这件案子我既然插手了，也没办法放，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平宁，猜的没错的话，失踪的两个受害人得是第二次被绑了。”
　　最后赵子尧觉得可能说不过这个心理学家，也就由他跟着一起启程去了平宁，路上的时候，杨宁打来电话，
　　“头儿，那谁表哥，王路川，是个精人，问什么都不配合，跟我们打眼子呢，不过你说的没错，他承认了和马小秋有关系，至于是什么，他不肯说，软硬兼施了，”
　　手机开的是免提，一旁的苏杭听了，淡淡道，“他说不说都一样，”
　　挂了电话，赵子尧从车后座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条围巾扔给苏杭，“戴上，这天太冷，”
　　苏杭看着这条围巾，有一瞬间的愣神，片刻后才轻轻的吐露出两个字，
　　“谢谢，”
　　赵子尧听了，跟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苏杭，原本是想涮一涮这位心理学家的，但话没出口就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清铭，啥事儿？”
　　以清铭一惊一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头儿，你真神了，平宁报上来的两个失踪女孩就是09年张鑫磊拐卖案的两个受害人！”
　　闻言，赵子尧看向苏杭，“不是我神，是这位心理学家神！”
　　平宁县算是H市的一个大县，距离不远不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下车后，几个市局的人住进了平宁派出所安排的招待所里，由于时间太晚，几个人拒绝了派出所提出的大鱼大肉，只每个人吃了盒盒饭就了事。吃饭的时候，赵子尧看着苏杭不紧不慢细嚼慢咽的吃法，“苏杭，你这样吃饭在有案子的时候是要饿肚子的，”
　　苏杭头也不抬，“饭吃的太快不利于消化，更不利于吸收，还容易哽住，赵队要喝水吗？”
　　聊天到此结束！
　　又是一个黑夜，不论睡得多晚，那些噩梦阴影从来不会缺席。
　　曾经被隔绝人世的日夜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到夜晚，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吞噬。
　　曾经熟悉依恋的人，全都变了了脸，他们像冤魂一样萦绕纠缠。
　　苏杭额头上微微渗出些冷汗，被噩梦惊醒后便没有了睡意，尽管觉得黑夜压的他透不过气，他也不想开灯，曾经有人说过，融入黑夜，就不会再惧怕黑夜。
　　看着漫无边际的暗，苏杭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
　　“能躲多久呢？”
　　第二日，苏杭和赵子尧刘双全等人在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找到了马小秋的家。
　　那是一个农家小院，院里干枯的葡萄藤缠绕在竹架上，屋旁的一棵樱桃树上还挂着一片摇曳的枯叶，随时都要支撑不住，随风而去。
　　屋门大关，不知里面是有人还是没人。
　　民警先行上去敲门，敲了很久就在他们以为没人的时候，屋里传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声音，
　　“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张枯瘦的脸从门里探了出来，在看到屋外一众的警察之后，那双无神的眼睛微微闪过一丝……惊喜。
　　这一闪而过的情绪被苏杭抓住了。
　　刘双全上前掏出证件，“警察，借到派出所上报，你的两个朋友可能落入歹人手中，希望你配合一下我们得调查。”
　　开门的人正是马小秋，闻言，并没有什么情绪的让开了门，
　　“进来吧，”
　　苏杭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的眼睛一直在马小秋身上，在进屋之后马小秋的目光一与苏杭相遇，便展现出了一丝警惕。
　　屋子里窗帘禁闭，能有光照进来的地方都被紧紧的封闭着。
　　“你父母呢？”其中一个民警问。
　　马小秋带着些恶意的眼神扫过四处打量的苏杭，淡淡的道。
　　刘双全让民警拿出最好记录的准备，开口问道，“张玉燕，洛兰，你认识吧？”
　　马小秋：“认识，”
　　“一个星期前，你把她们叫到了你家，然后她们便再也没有回家，你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
　　闻言，马小秋诡异的冲着一众警察一笑，“她们出了我家的门，我也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失踪一个星期警察才发现吗？”
　　赵子尧眯了眯眼，看着这个瘦弱得显得有些刻薄的女人，她对警察的恶意遮都遮不住啊。
　　然而这时，苏杭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不，她们出了你家的门，你却知道她们在哪儿，而且日日夜夜都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