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识干戈》冷眉

3、醉了谁

　　一个小兵扶着喝醉的谢君席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吃力的撑着谢君席向他卧室走去。锁桐忙上前帮着扶住醉酒的谢君席，问那小兵，“王勇，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将军在梁大人家喝醉了，出来时嘱咐我不得惊动府里的人，谁知出了府大人醉得不醒人事了，这会儿怕是睡着了？”难为王勇一路把他扶回来。
　　两人尽量放松动作把谢君席扶到床塌上，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王二锁桐道，“你先回去休息，将军这里由我来照顾。”
　　“我留下来一起照顾。”王勇绞了把毛巾递给锁桐。
　　“你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将军这里有我。”王勇一路扶将军回来本就累极，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道了声谢又出去打了盆清水这才离开。
　　房内烛火摇曳。锁桐拿了毛巾给他擦擦脸。蹲在床头为他脱去鞋袜外衫，拉过被子细细盖好。忙活完这一通，自己也有些累，靠在床头看向睡熟的谢君席。
　　从未这么近看过他，俊美的五官没有半点将军的样子，因醉酒泛红的脸颊配上柔和安静的容颜，竟是说不出的动人。
　　唇上一软，锁桐还未想到什么己然俯下身吻上那双有着酒味的唇。软软凉凉带着酒香，似能把人染醉。锁桐不知道为什么会吻谢君席，只是单纯的想吻他。后者仍旧在睡，显然对那一吻没有什么感觉。锁桐抬头看了眼谢君席，轻柔的拂去他耳畔的发丝，再低头，吻上那双紧闭的唇，越吻越深，翘开双唇舌头灵活的探进去，酒香醉了锁桐，醉了秋夜。
　　“唔…”身下谢君席不安的扭动起来，似是不习惯别人的碰触，舌尖抵着锁桐的舌尖往外送。
　　他在排斥这个吻。锁桐听到那声呻吟己然回过神，以为他要醒吓得连忙挺直了上身，看了会儿才知道谢君席熟睡了，方才只是不适才做出的反应。看着被自己吻的红润的唇，俯下身亲了又亲这才放开。
　　心里乱的不行，又柔和的不行。极矛盾的心思。明知这样不对还是想要。想要床上这人成自己的，想要他的感觉强烈到自己都无法忽视。原先睡前看不到那抹剪影的不安终是在今夜暴露。从这人为他赎身，问他愿不愿意跟随他时，自己就想待在他身边。
　　他知道这是不允许的，单是身份而论两人就天差地别。更何况，谢君席会接受一个男人的爱慕吗？
　　锁桐是个戏子，看惯了风月。戏班多少有些长相的戏子不都被那些有钱男人给包了吗？他答应谢君席随他入武时，也是对戏班那些人失望了。他们唱武生的还好，那些唱旦角儿有些姿色的被官商买走任其凌辱的还少？
　　再看看床塌上的人，指尖拂上他的脸庞，苦笑。这份心思还是埋藏了好，莫被他发现。其实这样守着他未尝不是件好事。
　　锁桐守了一夜。
　　清晨谢君席醒来就觉得头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喝醉了，被王勇扶回来的，再然后就不记得了。刚想坐起身，又觉得不对，身边似有呼吸。扭头一看，吃了一惊。
　　锁桐趴在床头一只手隔着棉被搭在他腰间，睡得香甜。
　　又看自己，里衣还在，外衫整齐放在一边。身上清爽干净，不用想也知道是锁桐替自己打理的，有些头疼，怎么允许外人在近身呢？可是看到锁桐带些倦意的脸，有些不忍责怪。
　　这么想着心下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个锁桐倒是细心人。
　　轻轻拿开他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过床头的披风给他盖上。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后，推门出去了。
　　锁桐其实在谢君席醒来时自己也醒了，只是查觉到昨晚自己的动作一时怔忡，只好装继续装睡看他有何反应。不曾想那人竟是轻手轻脚下了床还替自己盖了披风。着实有些感动，原来那人也是会关心自己的。待他出门，自己趴在床上摸着身上的披风说不出的滋味从心底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