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十四 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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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试探
“你又发什么疯大半夜的跑出来？”孙棠十分不满的发着牢骚，这瞎子昨天才被凶手抓了个正着，怎么今天还要自己往坑里跳？他是觉得自己能有多好运能每次都能有捕快能及时赶到？
“那个人折腾了那么长时间都够我死上七八回了，不过今晚我的目标不是那个犯人而是其他的人。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墨言倒是没想到孙棠还是跟来了。
“等等，你这是什么思考方式，为啥叫我离开？”
“怎么？你不怕了？”
“谁怕了！”
“呵，你声音怎么有点抖啊。”
“我那是冻的，知道吗！”
“是是是，是冻的，是冻的，不过你还是得离开，一会儿我会让阳明也离开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哪有办案捕快不到场的，你别忘了你的嫌疑还没洗清呢！”孙棠有点怀疑墨言把他们都支开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再被那个杀人犯抓一次？这道士比猴都精能犯这种傻这实在不可能。
“唉，这冒傻气的责任感到底像谁呢。”但是墨言很快就被阳明狠狠地捏了手，被警告了之后道士这才言归正传，“我要找的那个人他很可能不在这里也很可能在这里，但是他并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所以你们都必须离开，听明白了吗？”
“那你……”孙棠有点不放心，这道士可是真真的什么防身的本事都没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唯一一个对这个杀人案有所了解的人就会……
“安心，我只是让阳明暂避，不会让他离开太远的，关于结果我会明早告诉你。”墨言有点对这个一根筋的孙棠感到头疼，该聪明的时候他偏偏犯傻，该装傻的时候他却非要聪明上一回，这倒是让人着实的头疼。
“那好吧，明天一早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我跟你没完。”
送走了孙棠，墨言轻轻的对身边的人说，“那个人能出没的地方阴煞气都是极重的，如果他真的在这个镇子里剩下的可能就是坟地，带我过去吧。”墨言很了解他要找的人是谁，如果真的让孙棠看见了那个人恐怕是会制造出更大的混乱和恐慌吧。
没有任何声音，墨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带向了一个方向。
坟地距离镇子并不远很快墨言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那不同于冷风吹拂带走体表的温度而是透骨的冰冷，虽然没有风但是寒意却能穿透衣衫直直的扎进骨髓当中，这里应该是那个人会活动的地方。
就快进入坟地的时候墨言拉住了燕阳明，“不能进去，这里就好，你先回避吧，那个家伙见到你可是会很戒备的，我很难套话。”
但是燕阳明却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里拉着墨言的手，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很快就明白了阳明的意思，墨言又补充到，“他已经不可能再进行夺舍了，你不要为我担心，亡灵能夺舍的次数是有限制的，三七为数三次伤修为超过三次魂魄会越来越弱，纵然有稳魂固魂的法术但是适用的都是生魂并非死灵，我有应对的办法不会有事的。”
轻轻拍了拍阳明拉着他的手要他放心，他既然打算来找那个人就绝对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亏吃一次就够了吃第二次那就是真的傻瓜。
墨言感觉到被握着的手松开了，他的肩膀被轻轻的按了两下，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表达信任的方式——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站在坟地的边缘，墨言静静地听着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很奇怪，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坟地对于活人来说是让死者安息的地方，但其实只是活着的人认为这样的方式可以让死者得到安息。所以坟地里也还是能听得到亡灵们的低语和诉求，但是——这里却安静的出奇，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这种情况他遇见过一次，而那一次正好是那个人出现，他知道这不是巧合，看样子他的猜测可能真的没有错，鬼道确实在这里。
“！”
刚刚想到可能真的是鬼道做的这一切的时候，墨言的下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抬了起来，而墨言似乎也并不是很意外自己会被这样对待，他只是淡淡的说出了来人的名字，“是鬼道吧。”
耳边突然响起了有些轻佻但是略带着点抱怨的声音，“怎么每次你都能猜到是我？”
墨言没有动只是哼笑一声，“除了你还有几个会对我随便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的也不止我一个吧。”话罢，鬼道一眼瞟向了燕阳明藏身的地方，若是说动手动脚燕阳明可绝不比他少。
“那是因为你身上没人味。”墨言笑着继续说。
“呵，好久不见你骂人的本事倒是见长了。”鬼道笑着放开了钳着墨言下巴的手。
“这是事实吧。”
“呵，你还真怕我再做什么，稳魂固魂的术符你倒是布置的周密。”
“所以你承认这是你做的了？”墨言开门见山的问。
“嗯？什么我做的？”
“这里可是死了六个人，你觉得跟你没关系？”墨言咄咄逼人的问，“还都是死于被使役的小鬼，你能说这和你没关系。”
总算是听明白了墨言的来意，鬼道并没有吃惊也没有计划被识破的心虚反而笑的很自在，“我当是什么事儿让你摸到我这里，原来是因为这。不过，我其实挺喜欢你战战兢兢全身戒备的样子的。”
“在客栈不出声的是你？”
“嗯，是我，你知道吗看你惶恐不安的样子，我忍笑不出声可是很痛苦的。”
“别打算转移话题，这里的杀人案是不是你做的。”知道鬼道故意岔开话题，墨言马上打住，“使役小鬼这种道门术法，没有训练是很难掌握关巧的，这镇子里可是连个方士居士都没有想要使用这种难度很高的法术几乎是不可能的。”
“嗯，这个事情跟我确实是有点关系，但是也不是全部有关，既然害得你被卷进来了，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一点提示吧，我的小道长啊。”话罢鬼道伸出手撩起一缕墨言披散的长发到嘴边轻轻的亲吻，那动作和眼神像极了情人之间的亲昵交流，但是鬼道的眼神却在瞟向一边隐藏着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燕阳明。
“你就直接说提示，不要激阳明，他不会上当的。”墨言伸手取回了自己被鬼道撩在掌心的头发，他知道阳明很戒备鬼道接近他或者有肢体接触。
“哎，你这样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了。”见自己的玩心被人识破了鬼道孩子气的撇撇嘴，“那么我就告诉你一点，如果你发现顺序有问题你就会知道哪件事是我做的，哪件事不是我做的。”
“顺序？什么顺序？”墨言轻轻皱眉，“你果然知道凶手是谁。”
“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一点眉目，不过看样子我好像被你列为怀疑对象了，给你一点提示也是救我自己，不是吗？”鬼道伸手戳了戳墨言的心口，“你还是不相信我不会再作恶了，所以才来找我？”
“口头约定并没有任何约束性。”墨言冷硬的丢下这句话。
“哎，还真是让我伤心啊，不过这次可真的是跟我没关系。”
“你知道吗，认识你之后我认识到了一件事。”
“什么？”
“死人也会说谎。”
“我的小道长啊，这次可真的跟我没太大关系，你按照我说的顺序查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鬼道垮下脸，他还真的是自作孽闹到现在了解自己的人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你只说了顺序，可没说是什么顺序。”
“嗯……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答了我就告诉你是什么顺序。”
“你说。”
“那时候你已经破了我的夺舍，完全可以将我的魂魄打散，但是你为什么还让我回到这幅皮囊里？而且还要谢我？我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会‘遭到‘你感谢的事情啊。”这确实是鬼道一直想明白地问题。
“因为你让我再次看见，所以我感谢你。”
“就因为这？”
“不然还有什么能让你‘遭到‘我的感谢？”
“呵，你的愿望还真是简单又廉价啊。”
“你的承诺呢？”
“你还真心急”，话罢鬼道靠近墨言俯身到墨言的耳边，双手做了一个环抱墨言的举动，但是——
刷——！
“唔啊，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啊。”
就在鬼道想对墨言耳语的时候，他太过亲昵的动作让燕阳明十分的警戒，他见识过鬼道的能为也知道鬼道很危险，所以当看到鬼道行为有些出格的时候就直接冲了出去一刀隔开了想贴近墨言的鬼道。
向后退开一大步，鬼道也不再停留而是轻功跃到了坟地的深处，却也不忘告诉墨言他们交换的提示，“记住，顺序是杀人的顺序，规则是生者的规则，可不要忘了。”
杀人的顺序，生者的规则。
鬼道似乎知道的要比墨言预计的多很多，但是杀人的顺序到底是什么？男人、老夫人、婴儿以及两个死了的驿卒和一个他并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死者，这其中的顺序是什么？生者的规则又指的什么？难道说还有没了解到的情况存在吗？
“呵，你的愿望真的太廉价了啊。”坐在已经枯死的老槐树上看着被燕阳明带回去的人的背影，鬼道笑的有些宠溺和心疼，他知道墨言的话并没有说完，他也知道墨言没说完的那半句究竟是什么，只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谁也没有说破的必要。
“放心，他会找到凶手替你们昭雪的。”
就在鬼道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周身竟飘散着幽蓝的磷火光亮，那些光围着他嘶嚎哀叫，似乎是有莫大的冤屈却无处说起。
“然后，你们能陪我说说话吗？一个人久了，我有点想听听别人的声音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章十四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