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花再见》滩上一树

31、第三十一章 死灰复燃

　　第三十一章 死灰复燃

　　时间正好是周六，郑省一上午就赶回到贵南。
　　乐歌城三楼会议室，围坐着十几个骨干人物，其中包括郑省一、李泽成及他的人、陈正锋的人。
　　“根据我们的可靠情报，疯彪的确是回来了，武警旧招待所那一块最近冒出来的红区□□，背后的老板就是疯彪。”李泽成在严肃地介绍情况，“红区□□规模不小，主要分作三个部分，一是宾馆下面二、三楼做保健，四楼则是第二个部分棋牌茶室休闲，第三则是副楼全部做演艺和KTV。显然，他这是通过暗地里结交当地武总的关系，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我们的人亲眼看见过疯彪了吗？”郑省一问。
　　“是的，我们有人亲眼见过他一次，就在红区□□，但是没有办法拍照。本来疯彪势力已经基本瓦解，按说他一时间也没有多少实力来抢地盘，但是他跟码头帮的丘老大勾搭上了，最近我们一共损失了四个场子，都是疯彪原来手下两虎带人与码头帮的人混杂在一起干的。目前从人数来说，单码头、市场这一帮就比我们多一些，而我们下面也有一些原来疯彪的人倒戈回到他那一边了，当然，也不是就不能跟他们抗衡，但是大规模动手会把事情闹得太大，疯彪那边有局里覃某人和有武总某些人的关系明显罩着，那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所以，现在看形势还是比较棘手。”
　　“目前疯彪单独一方总共控制了多少个场子？”
　　“包括红区□□在内，一共是十一个场子，没有包括我们承包过来的他原来那两家，那两家目前还在我们手中，我们不退场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
　　“那对我们承包的这两个场子，疯彪目前什么态度、什么动作？”
　　“他们已经提起诉讼要求解除承包，不过还没有开庭，我们明白疯彪的手段，估计他是想用关系压下来早点判，把我们赶走先夺回去。”
　　会议一边补充情况，一边各人发表意见提出办法，转眼就持续一个多小时了。郑省一把全部情况摸了底，这是站起身来说道：
　　“很好，非常好！今天各位积极主动和负责人的精神，成哥、桂宁那边陈总、还有我本人是赞赏和感谢你们的！下面我来作部署，记住保密，我们对各位的首要要求就是忠诚，泄密就是背叛，我是绝不容忍的，我很自信目前还找不出谁能对付我，当然，我更相信我们的弟兄们！”
　　“我先说一下大形势，”郑省一继续说道，“各行、各业、各队伍中，都有败类在其中，这是现实，但国家不可能永远容忍下去，所以，总有一天，任何保护那些做违法勾当的靠山关系，会倒下去，也就是终归是靠不住的，民主、法治是社会进步的必然趋势！反过来说，合法的事情，关系好打通，毕竟要保护你的人，他们不太担风险嘛，是不是？所以，尽管我们也反对做坏事，但我们还有一个关键事情要做，是什么？不但经营上，就是我们形式上也要合法化，这样各位建立家庭生儿育女才有保障是不是？”
　　说到这里，李泽成带头，众人不由自主地热烈鼓掌起来。
　　“其实这一年我也想通了，有些事情你不去做，那就有坏人去做了，比如看场子，什么意思呢？由我们来看的，是，我们同样也收一些费用，但起码我们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做违法害人的事情，而如果我们不看而是疯彪那些人去看，那他们就会做坏事，害人害社会，所以，我的出发点是，我们占了那些坑，那他们就没有坑了。我们不能靠这个赚什么大钱，但能养活你们对不对？这些就是我的真实想法，要说从中捞钱，我还真看不上，我更容易赚钱的方法很多，我不缺钱，所以没那个必要。”
　　这一番说话，说得各人心里很踏实，有几个愿意主动去冒险犯法呢？！
　　“但不做违法事情不代表我们就得怕死、退缩，不！我们同样需要无所畏惧、需要敢于挺身而出不怕死，正义也是要敢于用代价去争取的，为了我们的后人，我要求你们都能做勇敢的人、敢扛的人！这是前提，我才敢布局下面的事情。
　　第一，我们也要找关系，尽可能拖延疯彪那边的起诉和判决；而到了判决之后，要积极组织上诉，继续拖延时间。这个方面，需要请律师介入，具体由成哥跟陈总那里商量。
　　第二，我来废掉码头帮的核心，下午我就去会他一会。
　　第三，成哥联络陈总，马上注册设立蓉一强华贵南保安公司，后面用保安公司把码头、市场主要场子都占了，完全剪断疯彪这一方面的羽翼。
　　第四，疯彪钱财不足，他一定会碰毒品的，放出暗线盯紧他，一旦发现有大一点的货出现，即刻通知我，这个时机一旦出现，我三天内必铲了疯彪，不让它留一点后遗症。
　　第五，今天我去打击码头帮之后，疯彪应该暂时就没有实力再夺我们的场子，但我们也不用急着去收复，只待疯彪被除之后，他的场子自然都得过到我们手下。
　　各位都听明白了吗？有什么不同意见或遗漏吗？”
　　哪里还会有不同主意？！各人均是摩拳擦掌，想到今后连码头、市场都收了，还有谁敢争锋！李泽成对郑省一这个年轻人也已经是敬佩有加，自己哪里还敢做老大？！心中早已把位置让给郑省一了，再说人家也不要你的利益呢。

　　下午三点，郑省一带三个人装扮成民工，来到贵南河港集装箱码头，这里是码头帮最核心的地盘。今天太阳还不小，天气不冷，薄外套就够了。
　　看到郑省一四人带着劳动工具走进码头，马上就有几个人跳出来把他们拦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没活给你们，快走，走！”
　　“大哥我们是人家老板约好叫过来的，我们有自己的活。”郑省一陪笑说道。
　　“哟哟，你TMD那么多废话！”对方一个壮实的大个子喝道，“这里只有我们的活，你们走不走？走还是不走？滚！”
　　郑省一不理他，只管让过他还是要往里走。
　　大个子看起来颇为恼怒，他一手扯过郑省一就往后推去，把郑省一推得踉跄跌倒，跟着郑省一的那三个伙伴赶紧围上来，护着郑省一，并摆出要还击的姿势。
　　“干嘛！你怎么打人呢？”
　　“我们没惹你，你想干什么？”
　　大个子嘿嘿冷笑两声，一挥手，又出来二三十人超郑省一几人围过来。大个子一拳擂到郑省一这边一个人身上，那帮人也趁乱踢过来，郑省一爬起身来，用他自己身体挡住对方众人拳脚，护着他这边三个伙伴退到墙边，这样可以背对着墙抵挡一阵，但是码头帮的人太多，扁担、棍子也上阵了，全都打到挡在前面的郑省一身上，郑省一就被打趴在地上。
　　“打人咯，救命啊，公安救命啊！”
　　郑省一的人高声呼救起来，他们看到入口外面大街边上这时就有两个警察站在那里，郑省一也哎唷哎唷大声地叫着痛，那两个警察不可能不看见这边的情形，但他俩毫不理会。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走还不行嘛？别打了。”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中高个头男子分开码头帮众人走上前来，顺手拨开几个扁担、棍子之类，嘴里说道：
　　“行了行了，还真要打死人么？你几个赶紧走吧。”
　　那众人见他出头了，便都悻悻停了手，先前那大个子骂道：
　　“快滚！再来TMD打死你们！”
　　三人赶忙把郑省一扶了起来，郑省一捂着嘴，现出一脸痛苦的样子，不过，他扭头看了那中高个子一眼，然后随着三个伙伴蹒跚走向入口处。
　　走到入口外那两个警察处，郑省一做出吃力的样子，不满地质问他俩：
　　“公安同志，你们没、没看见那里，打人吗？你们……”
　　“我们不知道，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一个警察不耐烦地简单回了一句。
　　“那，那要是我，我也打他们，你们管不管？”郑省一不甘心。
　　“你别在这里讲那么多了，赶紧走，我们什么也不懂，我们只懂得执行命令。我说你们赶紧走啦，别多事。”
　　“好！你们说的，你们别管我啊！”郑省一心里真的是十分恼火，他示意三人扶他再进码头，也没忘再丢下一句，“管我的是龟孙子！”
　　又转回到码头入口进了去，郑省一自己站稳了，指着那帮人骂道：
　　“NMD刚才打我过瘾是吧？都谁有份打我了站出来！你，大个子，你过来！”
　　码头帮的哄地笑起来，大个子跳出来，扬起手鄙视地骂道：
　　“TMD我再搧你一巴掌！”
　　郑省一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大个子跟前直接一巴掌匡了过去，大个子竟然被搧得侧倒地上，嘴角马上流出红来。郑省一毫不理会那帮人的惊骇和还击，只顾走进人群里抓过来一个搧一巴掌、抓过来另一个也搧一巴掌，一下子就框倒了七、八人，个个流血，但郑省一根本不瞧他们一眼，嘴里还是一边说着“你有份吧”，一边继续搧，而那群人里任何器具打到他身上都显得毫无意义。
　　先前那中高个子见状怪异，跳上前来，喝道：
　　“住手，你好大的胆子，敢打这里的人！”
　　“一边去，我不为难你，”郑省一说道，“叫你们老大出来！我看你们是吃了豹子胆了，连我都敢打，活腻了啊？”
　　中高个子见说话无用，就直接双拳砸过来，郑省一单手执住他两只拳头并轻轻一推，对方一下就踉跄后倒下去。郑省一口中骂道：
　　“麻黑的，打我，我砸了你这个地方！”
　　终于，有几个人从旁边屋子里走了出来，为首一个中年汉子喝道：
　　“哪个野路子来的啊，这么大口气？！”
　　“滚一边去！你还不够格跟我对话。”郑省一叫道，“做狗就要有狗的样子！”
　　中年汉子大怒，忽地一欺身就到了郑省一面前，一巴掌就匡过来，嘴里一边骂着“NMDB老子就是丘某人”，却只听得啪地一个大声响，对方瞬间感觉到自己拍到了一个铁一般硬的头上，自己手掌顿时痛麻不已。正惊愕间，丘老大忽地发觉自己两手已被对方执住双双折断，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冲了出来，他本能地抬腿踢出，却听对方喝道：
　　“动哪条腿我就敲断那一条！给你留个回家种地的本钱你不懂吗？！”
　　丘老大顿时涌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力还手的恐惧感，他硬生生地收住自己的腿，却还没完，郑省一抓住他的领口，又喝道：
　　“你敢冒充你老大是吧？好，成全你，我管你是谁，谁出头我打谁！”
　　话音刚落，啪地一巴掌打到邱老大一边嘴巴上，一边脸马上肿起流红，邱老大哼哼了两下，半含糊地说道：
　　“大佬，我真是丘老大啊。”
　　啪！另一边脸又挨了郑省一一巴掌，丘老大无法说出清晰的话语了，郑省一却还说道：
　　“你硬汉又顶杆是吧？我无所谓，有三百个顶我打三百个！你们码头上有多少人？要不要都叫来看能不能对付我？”
　　这时候，忽然是几个警察冲了过来，为首一人喝道：
　　“住手！滋事行凶，给我抓起来！”
　　郑省一松开丘老大，也不理会警察，转身望着码头帮众人，笑笑问道：
　　“这个人真是你们丘老大吗？”
　　众人刚才见他手段，这时内心早已十分惧怕他，内中有几个人禁不住点点头。郑省一依旧挂着笑容，说道：
　　“那就对了，刚才是这个丘老大叫你们打我对吧？”
　　“刚才还看见你动手，别狡辩，赶紧束手就擒，你要是反抗罪名更大！”
　　“罪什么P名啊，我有罪吗？我是被这帮人打了而自卫，你们没看见这些人手上都拿着凶械吗？我两手空空的，不自卫还等着让他们打死啊？”
　　“那这么多人受伤流血是怎么回事？到警局去说！”
　　郑省一耸耸肩，笑着问道：
　　“哎哟你们受伤了？怎么回事？你们是互相打伤的吗？还是我们都到警局去说清楚，去不去？”
　　那帮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有几个声音说道：
　　“我们是互相掌嘴好玩的，没谁打我们啊，我们去警局干什么？！”
　　警察队长气红了脸，指着郑省一说道：
　　“你，你！丘老大怎么回事？双手为什么会伤成那样？”
　　“你们认得他是丘老大？嘿嘿，你可以问他嘛，”郑省一又耸耸肩说道，“当然，你问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打我那他自己的手就断啦，我不懂他干什么啊。”
　　“你说什么？他打你打到自己断手，你却一点事都没有，啊啊，你废话真够多啊！带走！”
　　“警察同志，这可不是废话，”郑省一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要不信的话，可以亲自来试试的，我保证不告你。”
　　“你很嚣张啊，”队长来不及制止，一个警察忍不住突然冲向郑省一挥拳砸来，嘴里一边叫道，“我还真不信！”
　　郑省一也不避让，站着不动，只听得卟地一声响，警察拳头重重地打到郑省一身上，却是警察自己哎哟地叫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脑门上冒出汗珠，因为他出拳的前臂被反震骨折了。
　　“唉，动不动就来什么暴力啊！其实很多事情是可以先商量的嘛。”郑省一依旧耸耸肩，脸上表情简单平静，没有任何异样。
　　刷刷刷几个警察全部紧张起来，这一幕然他们感到惊骇和威胁，队长更是刷地拔出手枪来指着郑省一。
　　“行了行了，你也别拿那破玩意指着我，赶紧收起来。”郑省一有点恼火，脸上变了颜色说道，“你信了吧？谁打谁现在不清楚了吗？还有那个什么丘老大，赶紧说你要不要去警局？LZ赶时间，没工夫陪你瞎玩了。”
　　“我不，不去，没谁打我。”邱老大吃力地说道，他还一直在痛苦冒汗，心想要赶着去医院呢。
　　“这不就完了嘛，”郑省一两手一摊说道，“没有斗殴，没有行凶，没有苦主，自己玩的，都散了，我要走啦。”
　　“谁都别动！”队长冷笑道，依旧把枪指着郑省一，“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对错真相先到警局再说，我自然会调查清楚。”
　　“我说的我自己算行吗？”郑省一笑嘻嘻地说道，没有理会警察，自顾走下来，一边抬手招示他那三个伙伴说道，“你们都拍下来了吗？回去拷贝两份，一份准备送到练厅长办公室，另一份准备发到网上，题目就叫做，持枪直指手无寸铁老百姓，谁给他的权利，好吧！”
　　听到郑省一说这些话，队长的脸刷地变成猪肝色，对方的气场已经让他完全下不了台，这时他恨不得一枪崩过去，但是心里的畏惧最终让他缓缓收起了枪。
　　“我叫你们马上删掉，今天的事情可以算了。”队长恨恨地说道。
　　“事情算了是你说的啊，”郑省一老样子地笑笑说道，径直走上去接过手机，没人敢阻拦他，“不过，删不删是我的事，当然，发不发出去自然也是我的事，不服啊？那谁不想干公职了就上来试试，我顺便送他一个二级伤残退职，想要吗？”
　　他又转脸举手对着码头帮先前那个中高个子说道：
　　“那位兄弟，对，就是你，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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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义总是要出现的，最多是迟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