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色的初恋》慕容小檬

4、上学

　　第四章

　　今天天气刚好还挺凉，突然落水被风一吹，尤其是受到惊吓，李曦然这小身板就有些扛不住了，回到房间几个喷嚏打起来，有点头昏脑胀的，洗完澡躲在被窝里躺了好一会儿还在打颤。

　　周婶来看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摸摸她的头果然，发烧了，于是一阵量体温，吃退烧药，感冒药，折腾好一会儿，到了晚上程康回来的时候还是没好，知道这件事勃然大怒。

　　当然先是来看了李曦然，问问情况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找家庭医生来，李曦然连忙说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只要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的。

　　程康叹了一口气，确实有些抱歉：“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脾气也有些大，我会好好收拾他的，一定叫他来给你道歉，你也别太和他一般见识。”

　　李曦然沉默，这次她是真的害怕，第一次尝试到溺水的滋味，那种窒息感还消散不退，谁知道以后那人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因此低低道：“海佑哥是真的不喜欢我，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吧……”

　　“这哪行呢？”程康一听就想拒绝，可是一想到这孩子经历，可能真的被吓到了，就换成商量的语气劝道：“你别怕，小佑脾气虽然大可真没什么坏心眼，也没那个胆子伤人的，这次的事情我好好教训他，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住哪里方便呢，就听叔叔的吧。”

　　李曦然听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手紧紧攥着，程康想了想只得叹了口气说：“好吧，其实叔叔想让你住到家里也确实是有点私心的，我和他妈妈经常不在家，这孩子养成这样的性子我们的确要负很大的责任，现在又是关键时期，我想着你是个好孩子，住进来或许会给他些好的影响，平常帮帮他的学习也是好的。”

　　“只不过没想到闹成现在这样，也怪我没有好好和他说清楚，这样吧，你若实在不愿意住这儿，外边叔叔还有套房子，就是离学校有点远，再请个人照顾你也是可以的。你觉得呢？”

　　李曦然是真心不想和那人住一起，可是程叔叔毕竟帮了自己家很大的忙，他想让自己帮帮儿子的学习也是无话可说的，如果搬出去势必又要给程叔叔增加很多麻烦，所以挣扎犹豫一番还是答应下来先住在这儿，要是程海佑再有什么坏动作，到时搬出去也不迟。

　　程康解决了这边，就该去收拾那个小兔崽子了，程海佑这次或许看到李曦然生了病，心里确实有点心虚，这回犯错没躲也没跑，老老实实让程康揍了几下，别扭的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只是在程康让他去给李曦然道歉的时候还是犟着不肯答应。

　　程康见状又给了他一下子：“你个混球，去道歉怎么了？还委屈你了是吧？看来你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着举起手又要打。

　　程海佑看他抬手赶紧犟脖子说着：“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她住到家里，搬出去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程康终是放下手，在凳子上坐下，眼神渐渐呈回想状：“唉，还不是因为我也有过和她一样的经历，当初你老爹上高中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因为家里穷，并不想让我再继续读下去，打算让我出去打工便不再管我，我和曦然爸爸是从小玩得非常好的兄弟，他知道这个情况就去求他爸妈，他爸妈也是好心肠，知道我家的情形后同意让我和他一起考大学，我骗你爷爷奶奶出去打工，其实是住在他们家，被他们资助着才得以完成学业，有机会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可是曦然的爸爸却在一年前出了车祸，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却瘫痪在床，我想带曦然爸爸来S市的医院照顾，却被她妈妈说不想再麻烦我给拒绝了，现在还在老家县城里，我只好提出让曦然来这里最好的高中上学，以后能考上好大学搏个好前程也能减轻家里负担，到时多帮家里一些忙，他们这才答应，可是你这小子，一来就气的人家要搬走，实在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程海佑这才知道其中缘由，尤其是她确实不是老爹的私生女后，也是感到自己有些过分，遂把责任都怪到程康头上。

　　“我早说，你这位大少爷有时间好好听我说吗？！知道我从国外回来就整天躲我四处瞎跑不见个人影，还怪我没和你说？我告诉你，赶紧去和人家好好道歉，要是再敢干出什么事让人说要搬出去的话，你也别想在这儿住了，我可绝对不会轻饶了你！”程康气急败坏道。

　　程海佑挠挠耳朵，考虑来考虑去，勉为其难才答应下来。

　　其实也不过是父子二人没沟通好的原因，程康因为工作忙，没太多时间跟程海佑相处，向来是副严厉的样子，最多问问学业情况之类的，像这种事情自然不太会主动提起，想着这是老子的房子，当然想让谁住进来就让谁住进来，只是平白倒霉了李曦然这个无辜孩子。

　　程海佑拿了些感冒药，打算将这些放到她桌上就算表示他的歉意了，来到她房间门却没有关，可能是周婶粗心的忘了，倒也省了敲门的尴尬。

　　他走近后却停了脚步，因为听见从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她躲在子被里，像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还在哭，隐忍地啜泣着，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完全不像泳池边说那么大堆话的强悍模样，程海佑想，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么点事一直哭到现在，罢罢，大不了以后少欺负她点就是。

　　正要进去又听见她讲话了：“喂，没事，刚才我手机没电了，现在才冲上。”

　　“不是说了嘛，都挺好的，程叔叔很关心我，这里的人对我也很好，你不用担心了。”

　　“……我没哭啊，可能是最近感冒了，所以鼻子才有点塞塞的……好，好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程海佑退了一步，轻轻把门带上，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将感冒药像那天李曦然放面一样放在了门口地上，然后走了。

　　不管夜晚多么的黑暗孤独，看到第二天早上升起的太阳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今天也要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何况还是个大日子——李曦然要去上学了。

　　程康早上还在劝她要不再在家里休息一天，向老师请假就好了，可被李曦然坚决拒绝了，就算爬也要爬过去，哪能第一天就让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穿上准备好的校服吃过早饭，李曦然戴着一个大大的米色口罩准备出门，这时刚好程海佑也出来了，他先一步坐在车上正要关门，见到旁边的李曦然愣住了，看着刘叔不可思议问：“她要和我坐一辆车吗？”

　　“是的少爷，先生吩咐司机以后一起接你们俩上下学。”刘叔在一旁道。

　　李曦然在口罩里咳了两声，趁人不注意悄悄翻了个白眼：在下这卑贱的身子坐在一起可真是辱没了少爷您呢！

　　“不是……”程海佑想了想，怎么都觉得不妥：“那不是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虽然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她住在我家啊，这让别人怎么说？不行不行，你再派辆车给她。”

　　“可以是可以，不过……”刘叔有些为难地说：“家里另外一辆车已经被先生开走了，现在准备也来不及，所以今天只能让你们先坐一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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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两人坐在两边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谁也没说话，只有李曦然是不是小咳一声表明这场景不是凝固的，她只觉得这路程漫长又煎熬，以后还是不坐一起的好。

　　就在快到学校的时候，程海佑突然喊司机停下，然后又是和李曦然不约而同地打开了车门，他们彼此看向对方，还是程海佑先开口说：“还没到学校呢，你继续坐吧，我先下车。”

　　“不用了，让我先下吧。”李曦然知道他的想法，正好她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她是他们家‘住客’的关系，“同学们应该都认识接你的车了，还是让我下去的好。”

　　程海佑坐在车里向后视镜看去，只见她戴着口罩带上后背的帽子，把双手插在兜里背着个大书包慢吞吞走在清晨的冷风中，他微皱了眉感到不自在，这人又一次让他感受到自己那点小小的不地道。

　　下车走了之后李曦然才发现自己离学校还是有那么些距离，走到门口的时候都微微出了汗，然后她又发现一个问题，这学校大是挺大的，教室该怎么走啊？而且听程叔叔说她貌似是和程海佑同一个班级？

　　“叮铃铃……”早自习的钟声响起，程海佑也才想起昨晚他爸说李曦然是和自己一个班来着，不过这人走路可够慢的，那么点距离都上课了还没到。

　　由于是刚开学，早自习也没什么内容，就是把新书发了下去大家随意看看就好，乐清中学高二（一）班是个学霸汇集的地方，马上有人拿起书大声的读起来，教室很快一片朗朗读书声，当然也有小部分像程海佑这样浑水摸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