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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奈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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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无聊的靠在一起望着天,突然刮起一阵强风,使人睁不开眼睛。等夏月再睁开眼睛时,她和两小只被一块黑布盖上。一股好闻的味道直入夏月脑中,这种味道是她小时候闻过的,从没忘记过,但怎么也找不到的气味,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中夹着说不清的味道,那么甜,那么舒服。两个小朋友却异常躁动不安,挣扎着想要出去,眼睛都红了。夏月拼命地捂住他俩嘴巴压倒在地上,听着外面的对话,夏月知道这不简单,既然有人不想让她被看见,不如就老实的呆着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大公子,上面交代你的任务完成了吗?那个人是否能成为我们的同伴呢?”词句上虽然客气,可语调听起来狂妄的很。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你只要管好自己的手下就好。”姜莲这话够狠,完全不给对方面子。夏月听着都觉得尴尬,开始好奇对方是什么人。
“大公子这袍子真够大的,底下藏的是什么宝贝?”男子看见姜莲的袍子下有东西在动,也是好奇。这话大公子没在意,里面的夏月紧张起来,夏月想拿出木刀,却又要按住这两小只,她只能口语表达出她的想法,让他们一起呆着,保持安静,示意他俩要是说话或者乱动,就杀了他俩。两小只还是畏惧夏月,只能乖乖的点头。夏月拍拍他俩的头,轻轻松手试试,见两小只平静的趴在地上后,她慢慢地蹲在姜莲的腿边,想看看外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少年开始并没有回答,男子有些尴尬,正在想说辞好离开。
“怎么?好奇?”姜莲邪魅的笑着,他知道夏月就蹲在自己的脚边,一把把夏月拽出来,夏月像是小孩一样惊讶,并没拎起来,两脚不沾地,动作又像被拎起的小狗一样曲卷着。男子看见夏月的瞬间,就红了眼睛,自启獠牙,怒吼。姜莲一只手堵住耳朵,皱着眉头。夏月被吓得双手捂耳,瞪大了眼睛,害怕对方一口咬死自己,曲卷的更厉害。
“好了,这就是我藏的宝贝”姜莲说完把夏月放在自己的身边“她满身都是你同族的血,你说我怎么不盖着她”
男子想要上前去抓住夏月,被姜莲制止。“这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人,你那些把戏留给你的主人去看好了,在我这,谁也不能动她一下。”姜莲阴笑着。男子仇视着,无奈转身离开,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走前用比较复杂的眼神看了夏月一眼,夏月不明白那眼神里想要传达的是什么意思。
“好了,都出来吧”姜莲回头把袍子掀开,放两小只出来。小女孩被放出来后,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的撕咬着自己能见到的东西,暴躁异常,夏月只能抱着她,小恒在夏月的怀里也是拳脚相加还咬着夏月的另一侧好的肩和脖子。小和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妹妹,努力的憋住不哭的样子也是可怜。夏月费了好大的尽才控制住小和。小恒被夏月抱着,她的情绪缓和下来,放松下来的小恒逐渐的睡着了,夏月摸着她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小和也筹够来,抱着夏月。夏月看着那可怜模样的小和,也是轻轻的吻着额头。姜莲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
“真是年纪大了,母爱泛滥啊”沈芯出现在她面前,掐着腰说。夏月没有回答,可能真是年纪到了,喜欢孩子,对孩子的耐心真的多了。“进屋上点药,我们就要走了”沈芯上前扶着夏月,夏月身上的伤不少,那被地狱犬弄伤的肩没有治疗,现在被着小孩又给咬的不浅。“她这算手下留情了”夏月看见沈芯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小女孩够厉害的,怎么要留在身边?”沈芯看着这两个小孩。“当然”夏月用这还用问的眼神看着沈芯,沈芯则无奈的笑了。
“这犬牙是怎么回事?”沈芯在帮夏月上药时,看到了犬牙。“没什么”夏月想把犬牙再次收好,却被姜莲一把抓住。绑着犬牙的绳子真的很结实,姜莲没能把犬牙从夏月身上抢过来,却把夏月直接带到面前,两人都没想到这个意外,都在无意识的状况下狠狠的撞在一起。“啊,你要干什么!”夏月大喊着,这次她真的生气了,一手抓着自己的犬牙,一手捂着鼻子。姜莲本想要仔细看看犬牙,没想到会把夏月带起来,夏月突然被吊起来,一下抱住姜莲,夏月的鼻子正好撞在姜莲的额头上,酸痛感一涌而上。姜莲也被这突发状况吓到呆住,呆了一下才松开手。夏月捂着鼻子跌坐在地上,低头偷摸地把犬牙放回自己的衣服里。夏月用余光观察着姜莲,自己试探着鼻子是否骨折。在夏月这边,她是撞到了鼻子,可在姜莲那边,夏月结结实实的亲了他的脸颊。他自己造成的意外没有办法去说夏月,但心里还是有些乱,长这么大,他什么女人没见过,却对这个女人的一个吻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他太了解这样的悸动,他曾经也深爱过一个女人,即使结局不好,可他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他极力否定自己的内心,他不可再对任何人动私情。姜莲对夏月露出鄙夷的目光,“呀!”夏月读懂了姜莲的鄙夷,气的语不成句。她夏月虽不是貌美如花,但也不是投怀送抱之人,她时刻以君子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这次亲密接触她也不想的。
夏月跟着沈芯离开,夏月跟两小只说过,只有得到她的允许,他俩才可以变成地狱犬。所以沈芯还不知道这两个小朋友就是地狱犬。回到住处,郭潞见到两个小孩也是头疼,这家里有个十五六岁的叛逆少年,这又带回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住的地方也没有,这夏月的住处安排的比较满,没有多余的房间。姜蔚正好在家,看见两个小孩就知道他们的真身是什么。姜家人,不简单的存在。
“让他俩跟我一个屋吧,我的房间还有很大的空间”姜蔚说着。“女孩还是跟我睡吧”夏月把女孩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便于性别的区分对待。这样需要多加两个床,现在则只能两人先睡一张,等郭潞明天安排好了,一切就完美了,相安无事的度过一个夜晚。从离世到现在,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这里没有天黑天明的概念,基本都是可视的环境,半朦胧的状态。浓雾代表了每天的变化。夏月现在过得也算坦然。
“走吧,我们今天有任务”沈芯拍着还在沉睡的夏月。夏月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却也不想起床,为数不多的好梦,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一个大巴掌一下打在夏月的肩膀,夏月本能的一下坐了起来。披头散发的摸着肩膀,眼睛还没睁开。被一脚踹到了床下,小腿却还挂在床上。夏月起身就要骂,却看见姜莲出现在身后,沈芯向她摊手做出无辜的表情。“我叫你半天了,他在楼下等你”沈芯幸灾乐祸的说着。夏月满心的不满,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把头发揉的更乱了,自己憋气到卫生间洗漱。穿好统一的工作服。一套黑色的西装,夏月把那头卷发高高扎起。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你们这地方有烫发的吗?”夏月问沈芯。沈芯摇摇头。夏月只能作罢,生前,母亲总是带她去理发店,把夏月的头发烫成大妈卷,现在夏月只能用头发来思念她的母亲。
“从今天开始,你是代理死神,为那些离世的亡灵带路,并对恶灵进行驱除”少年说着,在夏月的左胸处别了一个胸牌。上面写着“死神”严格意义上,夏月不算死神,因为她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姜莲、沈芯和夏月来到一家医院,在医院里,生老病死是这个世间是最多平常的事情,失去亲人的家属哭喊声,得到救治的欢呼声,新生儿的哭啼声,每一个声音都是那样牵动人心,也是鲜活的对照。姜莲把今天的任务卡分给沈芯和夏月,沈芯看了一眼少年,那一眼有些迷惑,有些担心。夏月看在眼里,没有多想。拿着手里的卡牌,上面什么都没有标注,夏月没有问,拿过卡牌后自己就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看见沈芯,沈芯旁边多了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张她跟一样的卡牌,转眼就消失了。“手里有卡牌才能到地府,你手里的卡牌没有信息,是因为对方时间没到,你需要点耐心”沈芯安慰夏月。
“黄丽,女,49岁,死,于肺癌”夏月读着卡牌上的信息,走到303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直接穿过门,看见一个女生的背影坐在床前,一个瘦到脱相的女人躺在床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女生还在看着手机,对这些反应太习以为常,没有做出反应。夏月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手轻轻的搭在她的额头,她的生平过往如电影一样闪现在夏月的脑中。
女人一生为教育事业奉献,对每个学生都倾其所有知识去教育与教学,不会轻言放弃一个学生,哪怕是对夏月也是。对这个女人是夏月的语文老师,在她的记忆中,夏月只是一个过客,无足轻重。但在夏月的心里,她却如同恩师。夏月高中的时候厌学,叛逆期的孩子不管外界什么声音,她都听不进去,会产生质疑,总是想要证明自己什么都懂,总想用一些恶毒的语言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黄丽老师曾要求夏月去她家,本是好心补导学习和谈心。夏月去过两三次就不去了,记不得不去的原因,但记得黄老师的眼泪。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全都不记得,夏月只记得他们谈到夏月的家庭,谈到她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夏月很少会对长辈口出不逊,但那天她想在这位老师身上试一试,她很不客气的回绝对方的一切示好并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声音虽小,但却有力,说了两遍。黄老师就哭了,找个借口到厨房为她倒水时,夏月听到黄老师的女儿询问她为什么哭,是不是里面的学生惹她开心,黄老师一直在安抚自己的女儿。进屋时,夏月看见她依旧红着眼睛。从那一刻,夏月就知道语言伤害一个人到底有多可怕,自己的一句话,让听着伤心。夏月走时,她女儿冲了出来,哭喊着让夏月不要再来,她不希望自己的母亲被人欺负,她的母亲刚大病初愈,不希望再受到伤害。夏月是尴尬的逃出去的。在回家的路上夏月很是惭愧,她为自己的无知,为自己出口不逊,更觉得对不起那些真心关心她的人。夏月从那时起变得更沉默,更不会也更不敢说话。黄老师没教他们多久就请了病假,她也没再去过她家,她不敢去。她不知道去了能说什么,她依旧不爱学习,混着日子。但心里真的感激黄老师。那个直言不讳的女孩在她心里是勇敢的,为她的母亲站了出来,也多亏她,让夏月不可一世的态度改变了。
“你是谁?你在这干什么”黄老师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夏月的思考。夏月看着对方,对方看着她。夏月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黄老师和她的女儿一定不会记得自己,自己也不能说是死神来带黄老师走。夏月只是看着黄老师,看着她那浑浊的双眼慢慢倒映出自己年轻时的身影。突然女生跑出去喊护士和医生。黄老师濒临死亡的身躯却慢慢失去生的活力,她拉着夏月的手,眼里含着泪。
“黄老师,我是夏月”夏月用力地握着黄老师的手,黄老师同样用力来回应她。“我是来接你走的”夏月咬着牙说,黄老师微笑的点点头,又看着门口。夏月明白,她是在等她的女儿回来,夏月听见走廊里女生大声地喊着医生和护士,在门口徘徊不敢远走的样子让夏月也心生怜悯。“我在门口等您。”夏月轻声地说,转身走了出去。女生焦急地穿过她的身体,哭喊着走进去。在屋里母女两人的谈心都是关于舍不得,突然女生对母亲说“妈,你不要走,不要啊,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来换你的命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母亲费力地抬起手,却又无奈支配不了自己的躯体。母亲渴望的眼神看着夏月,夏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见黄老师停止了呼吸,灵魂慢慢从身体里脱离出来,走出来病房。夏月手中的牌子黑字变为红字,交于黄老师的手中。看着跪在地上的女生,夏月想要扶起她,手却穿过了她的躯体。女生身边有人宽慰她说:“你们在一起虽然经历了很多病痛,但你的母亲爱你,你也爱她,你们的每一天都没有虚度,你们快乐是你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记着这些爱的瞬间,好好的生活下去”夏月蹲在女生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她。黄老师在女生的另一边,哭着想要摸孩子的头。“等你死父母的时候再说吧”女生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爬起来就走。夏月呆愣在那里,她被这句话镇住了。黄老师拿着自己的手牌,看着夏月,他们之间没再交谈,却有情感交流,两人都红着眼睛惜别。这是夏月的恩师,不是因为她教了夏月课本上的知识,是她教会夏月作为人的基本常识,不要伤害关心你的人,做人要善良一些,要学会感知别人的善意,要明白别人的善意,学会接受,学会赠予,更要学会为他人着想。夏月之前无数次用语言伤害自己的父母和朋友,她为此感到懊悔,她尽力去控制自己的脾气和情绪,尽管都是以失败告终,但心里有黄老师的那滴泪,她至少不会忘记,依旧不断的修正自己的坏脾气和不良情绪。
与这样的黄老师见面,夏月心里有些沉重,情绪很低落,她不知道自己做这样的工作意义何在,黄老师却温柔的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拥抱她,带着微笑转身离开。夏月的心里充满了感激,有一股暖流通过血管涌向身体的每一处,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手牌,它又亮了,“夏振刚,男,60岁,死于车祸。陈琳,女,59岁,死于车祸”夏月看着手牌,察了察眼睛,再看一遍,再看两遍、三遍,刚才的暖意瞬间转为寒冷,她的心脏已经不能回血,停止跳动。最终她也跌坐在地上,“这是什么事情?”夏月口中说着,目光呆滞。在医院并没有见到他们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字样?夏月场突然被吸入一股乱流中,场景变换到一条马路上,她在天空俯瞰,见到自家的小轿车正在马路上奔驰,开的是那么的快,那么的急,这不符合她父亲的性格。这不是做梦,她飞快地冲过去,想要制止她的父亲这样疯狂的开车,可她看到自己的父亲面无表情,呆滞的目光,仿佛没有生命一样,她的母亲在副驾驶上被吓的够呛,一直在喊着,不敢上手去抢方向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的边境。夏月蹲在车盖上,仔细观察周围,发现有一双只手遮住父亲的眼睛和耳朵。夏月抽出她的木刀,快很准的砍向一只手,砍断了那只捂住双眼的手。一个丑陋的鬼影出现在她的面前,阴冷的看着她。夏月并没有多想,一刀插进那只鬼的额头上,鬼惨叫着消失,夏月一跃到了空中,看见父亲突然清醒后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是着急。车子在不停的打转,刹车痕迹很是清晰,夏月想用自己的力量让车子停止转动,她认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她顶住了车子,已经把车速降下来,却不知什么时候,马路上出现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冲向马路,冲着这辆失控的车子跑去,夏月看见孩子前面有一个怪影在逗孩子,车子并没有停下来,依旧直冲孩子而去,夏月无奈只能改变车子的轨道。有时真的是一瞬间的选则,结局注定。孩子适时的停住了脚步,夏月再次想要去拖住车子时,被一鬼手在背后捅穿腹部。车子就这样失控撞向了马路旁的围墙。夏月怎么也没救得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肚子也被破了一个窟窿,她急红了眼睛,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抽出她的木刀,转身就是一刀。那只鬼被砍的猝不及防,急忙躲过了最致命的一刀,却被砍断了插进夏月腹部的手臂。夏月充血的眼睛紧盯着那只鬼,那只在父亲座椅后遮住父亲双眼的鬼。夏月不给对方反应时间,一步冲向前把那鬼砍成两半,夏月觉得不解恨,她前所未有的感到愤怒不受控制,她要把自己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不要在控制自己,她把那鬼直接分解。沈芯看着失控的夏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沈蔚制止了夏月,示意她去见父母最后一面。急诊室,里面抢救一个男性,她还能听到另一边在抢救一名。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牌。“是我的父母啊”夏月呆望着医生护士在忙碌,无数人从她的身边,哪怕从她的身体里穿过,时间过去一分钟,对夏月来说仿佛是一世纪那么久,她跌跌撞撞的爬到父亲床边,父亲的一只手正好滑落到床外,她颤抖着去抚摸他那只无力的手,轻轻的碰触,她父亲的生平在她脑海中闪过。有她没见过的欢笑和哭泣,有她经常看见的倔强和固执,有她没见过的温柔,有她经常看见的冷漠。她父亲的一生一半与自己有关,一半与她有关。她心里很是安慰,她在父亲心里的分量已经多过别人,其实只要有她的存在就很知足。她母亲的分量也是少的可怜,多数是埋怨与不满。夏月家里每次逼婚,她心里清楚,她把不愿结婚的原因归结到父母之间的相处模式,她母亲总是说那个年代的婚姻都这样,可她不相信婚姻,更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她的脾气性格太像她的父亲。那个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得变通,固执里带着天真,单纯里带着疑虑。是那么矛盾的一个人,那么自我的一个人,怎么懂得爱?怎么懂得去爱和被爱?所以她选择单身,选择孤独。
医生宣布了父亲死亡,她慢慢地爬到母亲那边,母亲那边坐在床边等她。在夏月眼里,那个躺在床上被蒙上白被的人让她害怕,那个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女人是披着母亲表皮的怪物。“求求您,回到身体里吧,求求您了。”夏月跪下那里,不住地给坐在床边的母亲磕头,哀求。母亲留着眼泪看着她,抱着她,两人都痛哭着,没有什么语言能准确的表达出此时的悲痛,夏月整个人都天旋地转,真的是应验了女生的话,等到自己的父母死亡时,谁也没办法轻松应对。语言显得苍白无力。那个无条件爱她的人从此再也没有了,那个她唯一牵绊的人,也没有了。夏月哭到昏厥,等再睁开眼睛时,父母亲还在她的身边,母亲抱着她,轻轻地抚摸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想要把她的容貌特征都记住,用眼睛,用手刻在脑子里,刻在心里。她的父亲还是像生前一样,给人感觉在生气,背对着她,她看见父亲的肩膀在颤抖着,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夏月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现实,她抓着母亲的手,用力的抓着,靠近自己的心脏位置,想把母亲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可以时刻带着,可她做不到,她什么都做不到。她哭泣着,毫不掩饰地哭泣着,她跪在自己的父母面前,“爸!”她对着父母磕了一个头,“妈!”她又磕了一个,“对不起”她最后一个下去,却不敢再抬头。母亲轻轻地扶着她,她死活没有敢抬起头,母亲却笑着看着她。夏月不知道在母亲心里自己是什么样的,是给她带来欢乐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她愧对于自己的父母是因为在生前,她并没有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也没有让父母享受到天伦之乐,没有让他们感受到自己家的孩子有多骄傲。夏月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手牌,或许一开始就拿着,她自己都不记得,母亲从她的手里把手牌拿了过去,夏月死死的抓着,不愿放手。母亲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吻了她的头。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母亲亲吻她。在她小的时候,母亲可能会经常亲吻,可长大后,母亲羞于表达情感,连牵手拥抱都很少,现在母亲亲吻了她,她瞬间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牌子已经被拿走。母亲拍了拍父亲的后背,两人转身走了,母亲走的决绝,父亲转过身来假装找什么,偷偷地看了夏月一眼,摇头离开。夏月心里充满了悔恨,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生前没有好好对他们说每一句话,恨自己没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她此刻的痛苦显得苍白无力,却想要搅乱现有的一切,她能感受到周围开始旋转,能听到打雷的轰鸣声,能看见到闪电从天空中划过,能感受到狂风席卷着一切,她恨不得要摧毁这个世界,她能感觉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双手好像能产生电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