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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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托尼疑惑地探头问：“我没带战甲。”
托尼很懂他亲爱的小辣椒小姐的容忍底线在哪，本来他就只打算在拉斯维加斯玩一夜，便把战甲放在了他的私人飞机上，除了装着贾维斯的手机外，他只带了奈特一个大件行李。
寇森举起左手，向他展示自己一直提着的东西：“我猜这是你的？”
银色的钢铁怪物张牙舞爪，自发声器中发出凶猛的金属嘶嘶声，从外形上看，像一只……被扼住了命运后颈的蝙蝠。
托尼长长地吹了声口哨。
“喔喔喔，不行，斯塔克，”寇森连忙把蝙蝠拎开，拦住了托尼大大咧咧去摸的动作，同时把自己右手上的穿刺伤展示给两人看：“这东西很凶猛，爪子可以当做飞针弹射，它的弹药已经用光了，但我觉得它还是会咬人的。”
“你需要包扎，”奈特皱眉看着寇森手臂上的一堆针刺，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流：“我去找找医药箱。”
“多谢，”寇森朝他点点头，然后问托尼：“斯塔克，你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非常精妙——什么？不，这不是我的，”托尼正眯着眼看那只机械蝙蝠，听到寇森的话，立即反驳：“这玩意儿是活的。”
“什么意思？”
“活的，生命体，它的线路和外壳都是长在一起的，像人的血管和皮肤，”托尼指指蝙蝠缺了一块的翅膀：“我猜这是你打的，虽然不会流血，但它在漏油，93号汽油，而它里面的构造绝对不是焊接能够做出来的。”
“那是个硅基生命体，不是地球生物。”奈特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走到门口：“把他给我吧，寇森先生，你需要包扎。”
“你叫这小东西‘他’？”托尼怪叫道，奈特拉开门示意寇森进来：“那是个成年体雄性赛博坦硅基生命，斯塔克先生，按地球时间换算，他恐怕已经五百多万岁了。”
寇森挑挑眉毛，对托尼说：“看来你的保镖很博学。”
托尼冲他翻了个恶狠狠的白眼。
奈特接过那只蝙蝠，用力在尾根捏了一下，蝙蝠发出一声宛如铁丝刮玻璃般震耳欲聋的惨叫，放出红色光芒的双眼瞬间熄灭，无力地垂下了双翼。
“迷你金刚的中枢接驳片靠近外部装甲，只要找对了方式，就能很容易地让他们下线……我是说暂时性休克，有效时间大概半小时。”随手把蝙蝠扔在沙发上，奈特从医药箱里掏出绷带和酒精：“两位，这可是个大麻烦。”
寇森若有所思，托尼之前经历过的事基本都有神盾局在插手，导致他现在一看到寇森这个表情就觉得脑子发麻，不禁拖长了声音：“亲爱的寇森，我猜你可以告诉我神盾局又在干什么？”
出乎托尼的意料，寇森答复的非常利索：“如果你和你的保镖先生愿意提供帮助，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托尼·斯塔克是个吃威胁的人吗？
当然不是。
于是托尼·斯塔克说：“成交！”
寇森这次是去新墨西哥州出差的，目标是一个叫做古桥的边陲小镇，他来拉斯维加斯只是顺路处理一些事情，就在他准备开着他的黑美人离去的时候，他看到这只浑身被金属外壳包裹的奇异蝙蝠用它……哦对不起是他，用他锋利的翅膀切开了一个人的喉咙。
那个人寇森也很熟悉，是拉斯维加斯附近某个军区的驻守上尉。
寇森当即开始追缉这只小怪物，却总是被对方灵活地躲开，他们几乎横穿了整个拉斯维加斯，一路追到□□国际饭店，看到这只小怪物走投无路地翻进了托尼隔壁的房间，寇森查了整一层楼的房号，得知了所有住户的信息，费了点功夫抓到了蝙蝠，就立刻拎着他来敲托尼的门了。
“等等！”托尼一脸严肃：“你觉得是我指挥这只杀手蝙蝠去杀的人？！老天爷啊寇森，你竟然觉得我是个随意滥杀无辜平民的杀人狂？！”
寇森当然知道托尼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报复自己带着麻烦来打扰他的度假，于是寇森歉意地说：“非常抱歉，斯塔克，我并无此意，只是觉得你住在这里，可能会知道什么，毕竟你很聪明。”
“不，就算你夸我也不能回避这个问题，我生气了。”嘴上这么说着，托尼的表情却开始松动：“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可能跟我的目标有点关系——哦，奈特先生，非常感谢，你的手艺真好，以前是军医吗？”活动几下被包扎好的手臂，寇森不经意地问，奈特却没掉进他的陷阱，取来托尼昨晚扔了一地的衣服：“我们该走了。”
托尼也不避讳，当场脱了睡袍开始换衣服，三两下就收拾完了：“坐我的飞机去。”
事出紧急，寇森当然不会拒绝。
作为一个坐落在西部荒野上、人数只有几千的小镇，古桥本不该如此热闹，但昨晚的一场风暴，让这里瞬间成为了军事重地，无数印着黑鹰标志的军用越野车聚集在古桥镇百里之外的荒野中，荷枪实弹的军人装备整齐，密集地巡逻着。
在包围圈的中心，偌大的巨坑十分显眼，而坑中间的锤子在阳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但托尼和奈特此时并不在这里。
“那是我的所有心血！”女孩对着寇森咆哮：“你不能就这样抢走它们！”
“抱歉，小姐，这是无奈之举，”寇森好脾气地说：“请您理解，这些数据非常重要。”
“他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托尼点评道：“态度诚恳，手段强硬，幸亏贾维斯保住了他的底裤。”
“Sir，我必须申辩一句，即使拟人化，那些数据也不会是底裤部分。”
托尼对着自己的手机翻白眼：“得了老贾，你跟我计较这个？寇森当初差点把你全身扒光。”
“神盾局……”奈特看着寇森，觉得这样的行径未免类似强盗：“只有他们这样？还是说这个国家的官方部门作风就是如此？”
“啊哈，一个好问题。”托尼拍拍手：“我觉得都是这样，可无耻了是吧，赶快讨厌他们。”
寇森刚回到车里就听到托尼的话，咳了一声：“斯塔克，事急从权。”
托尼嗤之以鼻：“官僚主义。”
寇森苦笑着对奈特摇摇头。
他知道，如果是平时的斯塔克，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用这种手段去强抢一个大学生的东西，但现在形式不同，已经出现了平民伤亡，并且他们手里还有一只疑似非地球出品的杀人凶手，斯塔克虽然总是无理取闹，但却分得清孰重孰轻。
所以托尼只是坐在车里看着。
那把从天而降砸出一个陨石坑的锤子仿佛传说中的选王剑，纹丝不动地陷在陨坑正中，刚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兴奋的古桥镇民试着拔起过，却没有一人成功，神盾局到达之后，也试着挪动它，但所有的吊臂起重机都无法将其撼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空渐黑，神盾局只能围绕着陨石坑搭建起一个临时的研究棚。
神盾局多数特工都认得给他们发工资的斯塔克，还在犹豫要不要阻拦的时候，托尼已经兴致勃勃地冲进了研究区，但不到十分钟，他就失去了兴趣——因为那把锤子只是在持续地散发出稳定的电磁能量，除此之外，基本毫无秘密可言。
托尼试着安静地盯着特工们工作，但很快，他发现这种安静不符合斯塔克美学，于是他开始无所事事地闲逛，但不一会儿他又嫌弃起科研人员的效率，接手了所有电脑和分析仪的操控。
寇森巴不得贾维斯来帮忙，也没有阻止他，而奈特站在高高的桥架上，垂头看着下面那把做工精美的锤子。
总觉得有点眼熟啊……
嗯？
奈特抬起头看向西边，一旁的特工警觉地询问：“怎么了？”
不等奈特说话，整个隔离区发出了广播：“西区有人受伤，有入侵者！”
特工惊异地看了奈特一眼，快速地从桥架上跑了下去。
暴雨突然倾盆而至。
“奈特先生，麻烦你看守一下桥架顶，”随身的无线电里传来了寇森的声音，奈特立刻拒绝了他：“抱歉，斯塔克先生的安全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不等寇森再开口，奈特关掉无线电，很快地在研究区找到了被电脑包围的托尼：“斯塔克先生，我想我知道那把锤子是什么了。”
“哦，”托尼不知道从哪儿拔了颗细瘦的仙人掌，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缩在笼子里的机械蝙蝠：“what？”
神盾局做好了一切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这种带有电磁隔离的高强度防爆笼有几十种，从仓鼠到大象都有适用型号，为了防止敌人有类似万磁王的能力，还特意用纳米碳纤维玻璃和高强度塑材来制造。
而结果很显然，关住那只弹药用尽的机械杀手绰绰有余。
“记得我昨晚说的话么？”奈特捏捏眉心，看着笼子里被戳得已经快要把CPU烧掉的赛博坦人，制止了托尼的行为：“请停下来，虐俘可不是好行为，斯塔克先生。”
托尼本来也只是因为无聊，贾维斯自动运行着电脑上的数据，他根本无事可做，此时被奈特抓了个正着，立刻从善如流地扔掉了那颗被蝙蝠啃得惨不忍睹的仙人掌：“你说了什么来着？”
“那个倒霉的神。”奈特提示道，托尼愣了一下，顿时想起来了：“你说那个一脚踩空掉下来还把武器扔了的……等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奈特点点头，托尼呆了半晌：“草！”
“我看到了，那个入侵者就是昨晚掉下来的雷霆之神，”奈特淡定说：“再联系那把带着电磁之力的锤子，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雷神索尔·奥丁森——北欧神话了解一下。”
托尼·斯塔克的科学世界观差点碎了一地，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扶住了那点岌岌可危的底座：“老贾，监控。”
AI管家立刻在屏幕上投射出了入侵者和特工们的战斗场面。
那高壮的金发男人一路势如破竹，神盾局训练有素的特工在他面前，个个都如同小女孩的娃娃，过不上几招就被扔了出去。打开无线电听了一会，奈特说：“寇森禁止了热武器，他想让对方到锤子那里去。”
而在监控中，那位“雷神”身上的疑点也很快地显露了出来：“作为一个‘神’来说，他的□□强度太差了，这种程度的人类，可不应该用这么多时间来打败。”
“你见过很多神吗？”托尼认真地盯着屏幕，随口一问，奈特顿了顿，低声说：“并没有。”
几乎是在两人交谈之间的功夫，“雷神”便来到了锤子跟前，他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伸手握住了锤柄，用力一拔——
……
锤子纹丝不动，一片沉默之中，无事发生。
气氛有点尴尬，托尼凉凉地说：“我差点就信了你了。”
淡淡的魔法波动几乎转瞬即逝，奈特不动声色地警觉起来：“我可不骗人。”
有一位强大的法师靠近了，对方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隔离区。
“雷神”试了好几次，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结局，失魂落魄地跪倒在锤子前。而快速修补并加固好自己科学世界观的托尼，明显把他当做了一个企图博人眼球的疯子，对着屏幕啧啧有声：“挺好看的大胸甜心，可惜脑子有病。”
奈特状似无意地靠近走廊，低声说：“Laas Yah Nir。”
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立刻显现出一个由红色光晕组成的高瘦身影，对方正不紧不慢地向着拘留室的方向而去。
屏幕中，特工们给“雷神”拷上手铐，准备将他带去拘留室。
奈特顿时明白了对方为谁而来。
指望托尼不凑热闹是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只要斯塔克打定主意，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而寇森在尝试之后，很快便放弃了。
——不，他不能指挥他的特工们去阻拦给他们发薪水的老板。寇森看着脸上写满了“搞事”的托尼，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而且他还指望斯塔克帮他搞定那只机械杀手的问题呢，再说了，这位入侵者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完全是正中斯塔克审美红心的那种，不过是场简单的审讯，想看就看吧。
跟着老板蹭到了拘留室前排观影位置的奈特同样在看着小屋子里的神明，不过不是坐着的那个金发大胸，而是站着的那位。
在寇森的身后，瘦高纤长的男人悠闲地双手插兜，他西装笔挺，半长的黑发梳到脑后，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的审讯，他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眼底蕴藏着几欲溢出的恶意。
这又是哪位啊？奈特对北欧神系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某个朋友的口述，他真的不清楚这群神的家族谱系。
奈特假装盯着寇森，正大光明地把这位法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非常浓厚的魔力波动，夹杂着隐隐的冰雪气息，加上对方苍白的皮肤和笑意无法到达眼底的矜傲神情，让奈特想起曾经的天际主宰者，冰雪精灵法尔莫。
不过这一族的下场不怎么好就是了。
寇森的询问只是例行过场，试探初阶的那种，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回答，金发大胸的雷神失魂落魄，眼神茫然的像被丢在雨夜中的奶狗，眼看对方的心神完全不在这里，寇森打开拘留室的门：“斯塔克，那只蝙蝠呢？”
在寇森关上门的瞬间，法师静静地将自己的倒影投射在单面镜上。
“洛基？”金发大胸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很好，奈特想，洛基，小阿特柔斯嘛，原来长大后长这样啊。
“父亲死了。”洛基悲伤地说，他看着索尔：“索尔，我的哥哥，因为你，和战争的威胁，伟大的奥丁已经承受不住了。”
……喵喵喵？？奈特一脸懵逼：不是，等会！你俩是兄弟？奥丁是你爹？他还死了？这谁写的剧本？！
两位神祗可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世界观碎裂的奈特在看着，洛基放轻缓嗓音说：“……多么残忍，明知你再也拿不起妙尔尼尔，父亲还是将其放在了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我知道你爱他，哥哥，我为他对你所做的一切感到万分抱歉，而父亲他……他对你很失望，所以他把王位传给了我……”
洛基的声音低沉缓慢，或许在索尔听来，他的兄弟正在沉痛地向他诉说神域的情况并安慰他，但奈特听在耳朵里的，全是掩盖在言语之下的恶意和讥讽。
你这个蠢货，雷锤不再承认你了，你爹也对你失望了，我不仅抢了你的王位，而且还打算把你流放中庭一辈子！
而索尔眼泪汪汪一脸感激地叮嘱他的弟弟照顾好他们的母亲。
……奈特开始思考，这位雷神的智商在此界诸神中，到底属于平均拉高的那波呢，还是拉低的那波？或者换句话来说，拿洛基的智商当标准值来衡量，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这两位兄弟阋墙……或者说是洛基单方面智商吊打他哥的战斗，只是为了神域之王的宝座争夺，那他们和赛博坦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思考，寇森回来了，他直接把赛博坦人的笼子拎进了拘留室，那位雷神也非常不负众望，在看到笼子里的机械蝙蝠时惊呼出声：“霸天虎？！赛博坦人为什么会在中庭？”
……奈特决定暂时把索尔划进拉低诸神智商的那栏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神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