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中枢》淡胖

5、第五章

　　星期四，奥拉维办公室的前台小姐迎接了两位警官先生，把他们送到了会客室等待。
　　这两位警官自然是里昂和马特，得到了调查令之后他们预约了奥拉维的时间进行调查，但是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里昂在会客室里略微有些紧张，手伸进衣兜里面握紧了一直录音笔——那是出警局前费司奇丢给他的，里昂觉得这可能确实有用。
　　马特倒没什么顾忌，他年长，经验丰富，一个人在这宽大豪华的会客室里面转来转去，还和这里的秘书小姐聊上了天，为此里昂还沾光得到了秘书小姐亲手泡的现磨咖啡。
　　“瑞丽莎的手艺可真不错，比弗威的手艺可真是好太多了，他就只会泡速溶咖啡，就算喝腻了连警局对面的咖啡店都懒得跑一次。”
　　瑞丽莎就是刚才马特新交上朋友的秘书小姐，身为一个女人来讲她确实非常有韵味，而且咖啡手艺十分不错。
　　里昂小口啜着杯子里的黑咖啡，很棒，但是他更喜欢费司奇做的咖啡冰沙，黑咖啡搭配芒果汁制成的冰沙，他简直喜欢透了，上次他请扎蒙医生也吃过一次，医生说也很喜欢，只不过他好像吃不惯冰，脸白的可怕。
　　他往杯子里加了牛奶、糖和奶油，几乎把那一小碟的奶油都加进去了，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喝完。
　　他们又在会客室里等了十多分钟，约定好的见面时间也早就过了，但是奥拉维还是没来，这不禁让他们有些烦躁。
　　“他不会是不来了吧，我以前调查的时候经常遇到这样的人，来了要你预约，预约之后又不守时，让你在这儿干等一天最后让你回去别再来了，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马特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觉得这些资本主义家总是那么多的怪毛病，里昂倒是不介意多等一会儿，他甚至带来了笔电，一边等待一边处理工作。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马特的愤怒值即将达到顶峰，传说中的奥拉维才姗姗来迟，穿着一身得体的昂贵西装，带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女从外面进来。
　　“你好啊，奥拉维先生，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马特气岔岔的站起来，尽量不把自己的情绪展露出来。
　　里昂关掉笔电，站起来握手说你好，然后细细打量这位州长候选人。
　　派西·奥拉维和其他所有的美国企业家都差不多，带着上位者一贯有的严肃，他还很年轻，金色的头发带着光泽，只是那高高的鹰钩鼻，还有他丝毫不带掩饰的不耐神情给他添了几分阴翳，连鼻梁上都金丝眼镜都不能隐匿这种感觉。
　　里昂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假设，这样的人，会是凶手吗？
　　奥拉维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接过女秘书递过来的平板就开始工作，没有回复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样子看起来高傲极了。
　　“我今天的事情很多，警官先生们，周一到周末都是我的工作高峰期，建议我们速战速决。”
　　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又说“对了，我身后的两位是我们公司的特聘律师，调查结束之后我们就要马上赶往海顿酒店谈合约，他们在这儿应该不会妨碍我们调查吧。”
　　说完他还笑了笑，又把头埋回了平板电脑里，根本就没有等待里昂他们回复的意思。
　　马特捏紧了拳头，他现在就犹如一座被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即将喷发的不能再激烈，但最后一刻里昂拦住了他，握住了马特甚至下一秒就要挥出的拳头，抢在他面前站出来。
　　“当然可以，奥拉维先生，你能给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我们就非常感谢了。”拉着马特坐会沙发，一只手拿起笔记本，另一只手摸到衣兜里面录音笔，确定开关是打开的这才安心。
　　“为了不耽误您的时间，我们就先进入正题，赛璐璐·普洛尔斯蒂小姐是你的未婚妻是吧。”
　　他又提出了几个普通的问题，都是在问他和赛璐璐的关系，几个问题下去，尽管面对十分有礼貌的里昂，奥拉维也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别再浪费时间了警官，直接切入正题吧，要知道你们没耽误的一分钟，我都能利用来为公司创造百万的利益。”
　　这话可谓是十分无力了，马特听到这话差点跳脚大骂，但所幸里昂有着非常好的教养，而且这和费司奇每日任务般的嘲讽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他耐住了性子继续说。
　　“那好吧，奥拉维先生，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最好是这样，斯米怀特警官，如果你有朝一日能够升职，站在那个位置上或许能稍微理解下我的感觉。”把平板递给旁边的秘书小姐，又接过一叠纸质资料来签字这期间甚至没看他一眼。
　　里昂拿起笔电在上面记录，不抬头继续说：“赛璐璐的经纪人向我们提供讯息，说你们在参加了家庭宴会之后回到了别墅，但是发生了争吵，你愤愤离去，你们为什么发生了争执。”
　　奥拉维看着资料有条不紊的回答“啊，我们就婚礼的事情发生了争吵，赛璐璐想要更换她的婚纱，但是那件婚纱十分完美，我认为没有更换的必要，她是个偏激的女人，这就是争吵的原因。”
　　名模赛璐璐和奥拉维家族的次子的婚礼，规模自然是不小，特别是新娘的婚纱，上面镶嵌了足足二十颗宝石和数十颗碎钻，请巴黎顶尖的设计师设计的，价格绝对超过了亿元，连里昂这种从来不关心服装啊婚礼的人都有所耳闻。
　　如果赛璐璐真的是异想天开想要更换婚纱，那这个理由可就合理了。
　　但是里昂想知道更多的信息，自觉告诉他他们争吵的远不止这些，然后经验告诉他知觉是对的。
　　“可是经纪人告诉我，你们争吵的不只是这些，赛璐璐当晚给她打了电话，向她倾诉你们之间的问题，这又是怎么回事。”
　　奥拉维从资料中抬起头，从进门以来第一次直面眼前的这个警官，如同鹰隼般的眼镜眯起，里昂虽然穿着得体相貌英俊，可他的身上仍带着另他讨厌的气息。
　　“她什么都知道，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凶手是谁。”奥拉维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在官场上翻滚的阅历还是比里昂高一筹。
　　“辨识证人提供的证言真实性，这是身为警官的第一准则，不然又怎么嚷着说伸张正义。”
　　他的话摆明了带着讽刺意味，从侧面回避了里昂的问题，还给了他们带刺的一棒。
　　里昂点点头，觉得他还真是不好对付，而此时的十分钟已经过去大半了，他也不耽搁，看了旁边的马特一眼，在心底给自己鼓劲，问出最后的问题。
　　“那么奥拉维先生，你是说你当时和赛璐璐小姐争吵之后离开，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吗？”
　　“是的，没有。”
　　“那电话这些联系也没有吗。”
　　“都没有。”
　　见对方已经落入了陷阱，里昂直接干脆利落的收网，把笔电放在一边，“那么奥拉维先生，我们的一位证人他向我们提供线索，说那晚的凌晨两点到三点左右，在赛璐璐的别墅附近见到过你，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刺啦”一声，奥拉维的钢笔划破了纸张，滴下了几滴黑色的墨水。
　　里昂看着奥拉维，这个在几秒钟之前还坚不可摧的傲慢巨人，拿着钢笔的手微微颤抖，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