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中枢》淡胖

38、第三十九章

　　“是的，我今晚要晚点亲爱的，不过里昂在家，你可以在家里和他玩一会儿。”
　　费司奇单手掌着方向盘，前头的红灯变绿，他踩下油门，趁着一点空隙看了眼导航。
　　希娜在电话那头兴冲冲的说她买了披萨和饮料，还说里昂答应着给她做银鳕鱼三明治，她很期待。
　　他笑了“宝贝，别信里昂的话，他的东西可是难吃的要死，上一次他做什么东西，居然把我的灶眼堵上了，我才刚换了厨房的瓷砖，是绝对不会放他进去的，你帮我看着点儿他宝贝……”
　　“嘎吱——”车轮和柏油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费司奇因为惯性而前倾，差点撞上挡风玻璃，然后重重的跌回座椅。
　　希娜在电话那头听到动静，觉得不对，便小声询问：“怎么了，亲爱的，你遇到什么了吗？”
　　这头，费司奇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双目紧紧盯着前面的道路，那里的一栋建筑物前，一个身着西装的修长身影站在路边，似乎是在等出租车。
　　他的眼睛眯起，眼底闪着戏谑的光。
　　车窗被人敲了几下，摇下之后篮甲站在外面的是交警，他说“抱歉先生，这儿不能停……”
　　“我现在在开车，还有事，我就先挂电话了。”费司奇两根手指夹着一张大额的美钞，从窗户递出去，拉档开车
　　“嗯，好，你开车小心，我就在家和里昂一起玩啦。”
　　也不管这里能不能掉头，直接转弯变道，红色萨博停在了西装男人的面前，在他还没明白现在的情况时候，费司奇摇下车窗，露出他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俊脸。
　　“上午好哟，詹林医生，是要回家么，这里有个现成的顺风车。”
　　詹林·扎蒙在原地愣了几下，随即想起来这位是费司奇先生，里昂先生的合居室友。
　　“上午好啊，费司奇先生，今天不用上班吗。”扎蒙笑着走了两步走到前面，“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搭的士就好，不用麻烦你。”
　　“没关系，上车吧，刚好我现在也有的是时间。”他做了个上车的手势“顺便，我们还能谈谈一些事儿，关于里昂的。”
　　他特别加重了最后的一句。
　　扎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最后也不知道想出了什么，点点头，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警察的薪资都这么高了吗，如果我没看错，牌子似乎是萨博。”
　　他想起前几次里昂请吃饭的时候，柜台结账后总喜欢在那里掏出钱包，仔仔细细的数还剩下多少，有时候会舒口气放松，又有时候会皱眉，把金头发揉的一团糟。
　　每次看到这样子，扎蒙就心跳一跳，就像是被最温柔的水泡化了一样，这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用线上支付呢，这下还有多少钱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说的没错，是萨博，你家在哪儿，医生。”
　　扎蒙报了地址，好吧，刚好和费司奇要去的救助站顺路，他又转了一次车，希望之前的交警走了，不知道会不会收到罚单。
　　“里昂这周末休息，你们还是要去一起吃饭吗。”
　　扎蒙点点头“是的，就是不知道去哪家店，这些都是里昂决定的，他对于这周围的店知道很多。”
　　“他每个月的薪资差不多都花在吃上面了，当然知道的多。”不仅喜欢吃，他喜欢做，偏偏做出来的全是不能吃的。
　　他很自然的换了个话题，眼睛往副驾驶瞥了一眼，“詹林先生有女朋友了吗，周末都不在家，女士们都是心思细腻的，不回去，她会不会生气。”
　　扎蒙摇了摇头“没有，工作很忙，没多少时间可以陪人，休息的时候，如果有紧急手术还要赶回去，医生也是很忙的。”
　　收回目光，费司奇的语气略带着讥笑“我倒是看不出来呢，总觉得经常见到你。”
　　“说起来我也是，也常见到你。”
　　车厢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都没人在说话，两人相顾无言，就像是完全不认识的连个陌生人一样，他们之间只有车子引擎发动的“嗡嗡”声。
　　本来他们的联系都是里昂建立起来的，这会儿当事人不在，双方的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
　　费司奇的脸不知为何越来越阴沉，就像夏天积了好几个月的雷云，随时都可能爆发，更何况他现在还握着方向盘，要是一个不岔，这还是在公路上呢……
　　“费司奇先生，如果你有要事的话，可以不用管我，这里可以打到车回家。”扎蒙用着自己一贯的语气轻声说，他觉得今天的费司奇先生格外怪异，虽然面色平淡不惊，但捏着安全带直到关节发白依然的表现了的他的惊慌，特别是每次看了一眼仪表盘车速的时候。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外面的风灌进来，吹的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震，费司奇感觉自己冷静了些，然后直说。
　　“里昂不是gay，詹林先生。”
　　扎蒙眉毛一挑，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到了这个上面，嘴巴张开刚想问些什么，但费司奇似乎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跟他认识了快十年，我了解他比自己还多，他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女人，我不认为他对男人有兴趣，未来也不可能会有。”
　　“希望我是误会了你的意思，当然这样最好，我希望你能离里昂远一点，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朋友，更不要是暧昧对象。”
　　骤然踩下刹车，两个人都因为惯性不由自主的往前倒了一下，费司奇看向詹林·扎蒙，他家到了。
　　“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医生。”
　　·
　　那是个老成精明的女人，明明才三十多岁，心思活络却超过议院里的百岁政客，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这番事业才能如同夏日的榕树，枝繁叶茂，甚至不用等到秋天，就能拥有翻倍的果实。
　　特别是这个月，他把它称作“丰收月”。
　　“亚洲的订单翻了三点五倍，你真该为我添点薪资，先生。”女人把报表递给他，表情冷漠，但稍稍透露出一点骄傲。
　　她该感到骄傲的，这样的成绩，他决定给她的薪资起码翻一倍，他向来惜才，优秀的人才才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你会获得应有的奖励的，原基础的三点五倍怎么样，与你实力相匹配的酬劳。”
　　“非常感谢。”女人满意的拿回报表，之后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那么，我希望和您谈谈另外的问题，随着订单增加，最近的供货已经开始不足了，最近在搜罗货物的过程中闹出了动静，已经有一些消息传到了警方耳朵里。”
　　他笑了，笑的非常有风度，就像一个胜券在握的帝王“警方方面就请放心好了，这些交给我，你只需要担心你的本职工作就好，既然供货不足，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计划，扩建，增加，增加连锁。”她拿出一份计划书，是早在之前就准备好的“和之前提出的提案一样，这次有了亚洲的订单，用在宣传和扩建上的资金完全足够。”
　　“那么你有加上中途死亡率和船舶的费用吗，我美丽的小姐。”他皱起眉头，望着计划书，不用打开看，他都知道里面的具体内容，他现在还在思考这其中的可行性。“这会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认真算起来，三点五倍的订单根本不够。”
　　更多的连锁，就代表他要买通更多的地方警局，船舶货物的空缺费用，场地，安保，亚洲不比美国是他的天下，那里的警察可不好糊弄，在把货物交给买家之前，一切都责任他都得负责。
　　就算是底下交易，也讲究信用。
　　“这是生意，老板。”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女人板起了脸“总是会有风险的，你暂时担心的只是钱的问题，但只要打开了市场，我们只需要计算利润的倍率了……”
　　他还在思考其中的利弊，但女人却有些不耐烦，她认为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过程中会出现的小意外不足为虑，她和他都会解决，还有大批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根本无需争议的小事上面。
　　房间里的座机响起，她接起电话，听对面的人说了几句，皱起了眉“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处理。”
　　海薇很惊讶，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前的调查都已经结束了，现在还有警员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麦度小姐才二十八岁，但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十八岁的少女，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她带着费司奇走上二楼，负责人会在那里和这位警员交涉。
　　“她真的非常美，头发又长又亮……啊抱歉我跑题了，虽然生活贫苦，但她仍然保持着好心态，她和她丈夫分居两地，独自一人照顾两个孩子，也算是勉强度日，可没想到这次孩子生病，她的丈夫却因为赌博而偷了家里给孩子治病的钱，不然以她的强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踏入救助站的。”
　　面前的海薇说起那位失踪妈妈的故事，说着说着自己都要掉下泪来，费司奇跟在她身后，虽然表面上也沉迷进去了主人公悲惨的故事，其实内心毫无波澜。
　　他在来之前就看过这位女士的整个生平故事了，这间位于市内的救助站也在不久前出了失踪案件，她的丈夫固执的认为是救助站拐走了女人，但最后还是被警方调节了。
　　这个救助站占地面积广大，一楼的前台里面就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放满了沙发和小桌子，女性们坐在一起，明显是救助站工作人员和被帮助人员，后者往往面色枯槁，有些还抱着年纪稍小的孩子，走进一些还能听到工作人员在安慰哭泣的女性。
　　“你不要担心，我们有专门的律师解决你的问题，孩子的抚养权我们也会尽全力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