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二 潜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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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龙门，飞沙关恶人据点内。
自从三年前龙门镇受到浩气盟的大举进攻之后，龙门的地界就已经不再是一片祥和，浩气奇兵一鼓作气声东击西的做法让他们拿下了龙门镇，虽然想要连同飞沙关一并攻克，却不知为何以陆谦为首的浩气盟众将士在飞沙关即将被攻破之时全数的撤回了龙门镇，并且盘踞不出，这一呆就是三年的时间没有任何大动作。
虽然大动作没有，可是陆谦的小动作频繁，飞沙关一直是被动的应战状态。
“报！我们在南关口发现了我们自己人的尸体。”飞沙关据点内巡逻的士兵气喘吁吁的将发现尸体的情况报告给了飞沙关的主事苍磊，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据点内第一次发现尸体了，而这也不是他们据点内第一次在没有任何战事的情况下发现自己人的尸体。
“确定是我们的人？”苍磊皱眉低声询问。
“是。”
“带路。”
“得令。”
被杀的人并非是固定岗哨上的人，而是一名在据点内移动巡视的巡兵，这就排除据点外射杀的可能性，飞沙关临近昆仑为了安全起见他已经派出巡兵巡查，攻击也不可能从断崖的方向而来，那么高的高度想要射杀一个身体看起来如同豆粒大小的人，这很难做到。即使真的有人做得到，那么撤下断崖的时候势必会惊动来回巡逻的巡兵。
外部射杀很快就被排除了，但这个被杀的人并没有被夺走外装，这说明杀人的并不是为了乔装混进来。
是谁？什么目的？
他一直想不太出杀人者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造成恐慌也说不通。因为近几个月被杀的这些巡兵的位置都很偏僻可以说几乎是很少有人会逗留的地方，若是为了制造恐慌，大可在人更多的地方下手。
如果是潜入营地伺机想要刺杀他的人，那么在第一个巡兵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这个杀手就已经失败了。
“杀人的是个明教。”就在苍磊沉思的时候尸体前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很随意的翻动着巡兵的尸体，更不在意周围人并不友善的眼光。而巡兵的尸体在那个人手里仿佛是个物件而不是作为一个人的存在。
看着那个举止放肆的人苍磊低低的呵斥，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又发现尸体的这件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呵，怎么不是？统领大人看够了不是还得我等杂役负责善后么？”那人转头看向了苍磊，表情似笑非笑。
“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了，祁佞。”语气咄咄逼人，苍磊知道祁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他只是个带罪的杂役，没有资格去干涉据点内部的事物，任何人都有权过问唯独祁佞绝对不行。
被质问的祁佞也不畏惧苍磊几乎快生撕了他的表情，他笑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谦恭的低眉举手作揖，“这可折煞祁某了。”
诡辩他从来都不是祁佞的对手，而现在的状况不宜再招惹更多人注意此处，他选择不去呛声引起别人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稳定住飞沙关的人心，在他没能领悟刺客的目的之前他们自己绝不可乱了方寸。思量片刻苍磊做出了指示，“将人安葬，记住，要少惊动——”话还没说完就被开始搬动遗体的祁佞打断了。
“不惹人注意，我懂。”妥善的掩饰好了尸体的祁佞懒懒的接下了之后的话，整个据点也就只有他有这样的胆量对镇守飞沙关的统领如此不敬，他没有不敬的资本也没有可以不敬的立场，因为这是他们以前沟通的方式，他们认识的时间要比待在飞沙关据点要久远的多，地位的悬殊并不能改变祁佞常年的习惯。
“……”
“放心，那个明教的目标不是你。”在祁佞经过苍磊身侧的时候，祁佞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因为他知道那刺客的身份也知道那个刺客潜入敌阵究竟为什么，这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说与不说是一样的，出于旧识的立场祁佞还是多了这么一句嘴。
“……”即使听到了如此骇人的劝慰苍磊也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应，需要潜藏的人绝不可能是他们的朋友，而祁佞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那句话也是可以从反方向理解的，如果那个刺客的目标就是他本人那么祁佞的话完全可以理解为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三年前他所重新认识的祁佞是个骨子里就藏有反骨脾性的人，不排除祁佞想要他的命的可能。三年前他几乎做到了，三年后的他也可以做到。
要说苍磊为什么要留下祁佞的命，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那时候自己没能下手，如果说真的要找个理由的话……大概是他被鬼迷了心窍吧。
三年前，龙门镇沦陷，飞沙关危机，罪魁祸首就是现在因为灼伤昏迷躺在他床上的人。
所幸的是浩气盟的突然退兵这才保住了几近沦陷的恶人谷辎重重地之一的飞沙关。而祁佞也因为林润的告发而变成了众矢之的，这次巧舌如簧的人仿佛吃了秤砣一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主谋。
那一役，他们丢掉了原本镇守的龙门镇，也差点丢掉了飞沙关；那一役，他力挽狂澜也没能挽回龙门镇的败局；那一役，他得知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一役，祁佞天生反骨的本性暴露了，也险些要了他的命；那一役，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带走的东西也太多了。
那一天，他将失去意识的人带回来的时候，他知道这个人快死了。
他，不安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苍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那人干裂的嘴唇被染满了腥红，红的刺目。暴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有些地方红肿不堪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发炎溃烂，不到两天的时间，谈笑风生的人就如同尸体一样的躺在床上。明明可以放任祁佞死去他还是选择了救他，明明祁佞是最大的威胁他还是选择将这威胁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当祁佞清醒之后看到手腕和脚踝上的精铁镣铐的时候，聪明如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立场。
“罪人谢统领不杀之恩。”
看着单膝跪地恭顺的祁佞，苍磊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二 潜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