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雷三下巴

72、离开山谷

　　顾沌刚说完这句话，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便倒地睡去。
　　连续使用技和灵木遁，再加上激技透支了气力，顾沌还是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顾沌还是太过青涩，不知如何分配能和体力，试炼中用力过猛用光了力气。五界的战斗多种多样，技巧不胜枚举。那些本能较少的“傀儡师”，往往会用物将自己的能事先暂存于原石之内，然后在战斗之中使用。当然，傀儡也可以直接吸取傀儡师的本能使用技，但结果往往会导致傀儡师精疲力竭，如果在战场之中，就会要人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老练的傀儡师基本都会在原石内存下能，以备不时之需。而所谓的物，其实也是合技的一种，物可以将物什暂存在原石之内，随取随用，存入物什之时必须与傀儡师身体所有接触，在“拿出”之时则可以选择傀儡师圆周五尺之内的任意位置出现。物什存入原石后，会以能的形式存在，拿出后恢复。而每颗原石的存能量有上限，因而物什能在原石之内存多少，不看大小、重量，只看能的多少，比如能很少的岩石可以大量存入，而能很高的万果却存不了多少。当然，这些自然能和傀儡师的里能不同，无法发动技。不过，物所需的能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本来原石最基本的技只有物这一种，但当吸入特定的能之后，原石会与之产生反应，孕育出新的技。这种反应虽然不可逆，但可以打断，产生物之外的技大概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会得到什么技虽然根据不反应的能不同会有大致方向，但具体会出现什么技则完全看运气。当新技产生之后，物自然被代替，因而原石也就不能存入各种能，反而会消耗能，更不可能再产生新技。是选择多样的技，还是以质胜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在五界之内的傀儡师也和混沌大地一样，出现了各门各派。各门各派显然都有自己的绝学，虎头骷髅也不例外。
　　也就是说，如果虎骷髅拿出真正的能器与顾沌打上一场，顾沌可能一个回合也撑不下去。然而，白虎娘娘想要看的是孩子们不断成长，得到勇心，所以虎头骷髅只能按照她的指示进行试炼，无法用上真本事。关于原石可以储能之事，虎头骷髅也是按要求在顾沌修炼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告之，以防他对此太过依赖。
　　顾沌第二天醒来之后，很开心地看到封住山谷出路的“光墙”已经消失，也就代表着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光墙由白虎娘娘所设，是否可以解开放行交给骷髅们判断，一般来说在完成试炼之后就能解开，不过如果你有本事将其打破，骷髅们也会放行，毕竟若能打破光墙之人，第一试炼对他们而言自然不在话下。在试炼之外时，骷髅被允许使用自身的能器，来者打不赢他们不说，还被禁止偷袭，一旦出现偷袭者会被立即判为失去参加葫芦祭的资格，毕竟白虎娘娘平生最讨厌不守规矩之人。
　　不管如何，光墙已破，顾沌终于可以开始旅程。他将这没下颚的虎头骷髅戴在头上，与它一同走出了山谷。离开山谷的路上，虎头骷髅对顾沌所用的灵木遁很有兴趣，虽然擅自询问顾沌的招数有逾制的嫌疑，但骷髅实在好奇难耐，还是随口问了句“郎君究竟师从何人，竟学得如此上乘之术。”骷髅虽然开口问顾沌，但还是不敢把话挑明，只能旁敲侧击，希望顾沌能明白它话中之意，透漏点关于灵木遁的一二。
　　“您便是吾师！”顾沌指着头顶上的虎头骷髅回答。虎头骷髅真的是哭笑不得，没想到顾沌这小子也装起傻来，给了自己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之后，无论虎头骷髅如何尝试，顾沌就是不说个明白。其实他自己对灵木遁也是稀里糊涂，还不如闭嘴，犯不着对虎头骷髅随口胡诌。
　　顾沌发现可以将自身赋予盾傀儡纯属意外。
　　他在与傀儡合一修炼时，由于进展不顺利，骂了一句自己“顾沌真是无能之辈！”后，意外发现魂识可以在傀儡之中游走，他随即尝试发动了灵木遁，之后傀儡却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顾沌在失望之下与傀儡分开，却发现自己与傀儡通过魂识联结在一起，而傀儡居然可以使用自己暂存在原石内的能活动！最终，顾沌正是通过这招涉险过关，昂首通过了第一试炼。灵木遁的事虽然在试炼前一直瞒着虎头骷髅，好在虎头骷髅没有在意，让顾沌顺利通过了第一试炼，在虎头骷髅看来，“虚实结合”也是好招。
　　顾沌顶着骷髅疾步如飞，不出一会儿他们便离开了山谷。顾沌回头看去，山谷里几乎没有草植，曾经何时应该有江河流过，河水冲刷出来的山谷中怪石林立，在日出的光芒中婀娜多姿。顾沌朝山谷拜了拜，虽然他也不知道在拜什么，但一股油然而生的崇敬之情让他觉得还是拜拜的好。
　　顾沌来时天空一片银色，后来他才知道，当日是阴天，天上“银云”密布，所以才让他产生了天似银海的错觉。如果赶上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日子时，天空和混沌大地一样，呈现蓝色。这里是万象古城的第一层，俗称“大地”或者“下届”，那些通天的黑柱通向万象古城第二层“外古城”，最后是第三层“浮空内城”。
　　如同顾沌第一日所见，出了山谷之后，站在高处远眺，就能见到一处村庄，村庄被森林包围，想要到达村庄首先要经过一片森林。这森林看起来和混沌大地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些最最普通的植物。顾沌高兴地叫了几声“常青树”“杨柳”“牡丹”什么的，不过魂识没有反应，显然这些植物有着别的称呼。森林里动物挺多，也不怕人，看上去毛茸茸的、很是温顺。顾沌自然不认得，为了容易区别，他随便取了点名字，比如“猪鼻鹿”“无毛鼠”“长颈猪”，名字虽然不雅，倒也抓住了重点，不过虎头骷髅好像对这些动物同样不甚了解，只叫得出“斑猎猫”的名字。
　　出了山谷之后，本来话不少的骷髅变得寡言少语，因为根据白虎娘娘的规定，除了必要的提醒外，虎头骷髅不可影响顾沌的决断。
　　让顾沌去沐浴更衣便是虎头骷髅的提示之一，不过如何选择还得看顾沌自己的决断。
　　一开始，顾沌本来打算去村子上找户人家借住净身，后来觉得自己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五界内的住民们有什么风俗，万一被当作贼人捉走，那就太不值当了，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让自己的冒险早早“夭折”。所以，顾沌考虑了许久，还是去森林里找那湖泊，一来湖边无人扰，二来还能补充水源，刚傀儡内的存水现在已经见底，要是再不补充可能撑不了几天。
　　顾沌在森林里逛了许久，森林里逐渐起了大雾，顾沌穿过大雾后，发现湖泊就在自己不远处，湖泊周围没有什么动物，却长着不少奇形怪状的树，顾沌刚踏出大雾一步，这些大树立刻开始对顾沌展开疯狂的“攻击”。顾沌实在招架不住，不得不唤出傀儡拿盾防御，无奈大树的数量太多，抽击根本防不住。顾沌又没力气和时间将大树一颗颗砍倒，只好拿盾且战且退，一直翻滚到了湖边，“噗通”一声滚入湖内。顾沌入湖后还没来得及取水，只觉得全身如火炙，难以忍受的疼痛逼迫他不得不从水中跳出，好在湖岸离开森林有段距离，顾沌才得以不受“妖树”的追击，可躺在湖边的他依旧犹如在烈火地狱之中，呛入的湖水好像开水一般在他脏器内翻滚，顾沌痛苦地在岸边翻来覆去，无法集中精神用空，还是骷髅提醒他快将全身弄干，再取了点泥巴让他吞下，才感觉好了些许。
　　诚然，顾沌通过了第一试炼，证明他至少不怕五界内出没的野兽，但要知道，大自然才是世上最残酷的地方。五界与混沌大地有很大的不同，两边的世间虽有相似，但也有着很多相异的地方。而能技是五界内应付各种凶险的主要办法之一，五界中有些动物甚至生来就会能技，以能在残酷的自然竞争中活下去。同时，在万象古城内一年相当于混沌大地一周，下届又被称为“乱时大地”，这里有着许多“时区”，每个时区的流速皆不同，比如顾沌现在进入是便是被称为“烟鬼森林”的“乱时区”之一。这里的时间时快时慢毫无规律，但却非常适合教授承和转两种能技，而进入乱时后，骷髅也有了足够的时间教会顾沌五界生存的基本，不像第一试炼之时那么仓促，至于想不想学，全看顾沌个人意愿。
　　这烟鬼森林虽然说不上安全，但对于掌握了一些能技的顾沌而言还不算特别危险，这对于他实属幸运，同样是习技，海空庙那几个和尚离开第一试炼场后遇到的阻碍则比顾沌困难得多，连他们都低下了高傲的头，从头学起能技，更不要说顾沌这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屁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