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雷三下巴

33、击退刺客

　　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大壮的体内涌出，虽然他无法顺利控制，但给他身体带来的强化是毋庸置疑的。他撩脚起步，“啪”地一声炸响，莫名其妙的冲击使他侧飞了出去撞在山岩之上。就在这时，四位黑袍拳脚刀剑几乎就要打中王鸢，“哥儿小心！”大壮见状大喊，无奈已晚，王鸢被黑袍们正面击中。
　　然而，将王鸢围住的黑袍们却突然散开后跳，像在躲避什么危险。而在黑袍四人中心王鸢跪倒在地，毫发无伤，额头上还浮现出了牛角的纹样，狂乱的气在他全身上下乱窜，就是像无形的盔甲一样将他保护起来。不过，王鸢本人似乎并不会使用这份力量，跪倒在地的他已经失去了意识，任凭强大的力量在身体内乱窜。
　　见王鸢没事，大壮松了口气，又起脚踏地，哪知又是“啪”地一声炸响，他居然腾空而起，大壮在空中无意识地踢脚，又是“啪、啪、啪”三声，随着声响一起产生的冲力让他在空中“乱舞”。空中的大壮没有慌乱多久，尝试着用脚轻点记下，身体果然按照他的遗愿在空中移动。
　　传说中五色神牛可以腾云驾雾，作为这代神牛大壮岂有不会“踏空步”之理！
　　大壮双手张开，任凭直立在半空中的身体似跳崖般俯冲而下，只见冲向地面的他一踏、二踏、三踏，将速度加到极致，“唰”的一声，瞬间出现在血刀倭怪面前。这时候的血刀倭怪已同其他几个黑袍砍了王鸢许久，却没有捕捉到大壮的突然出招。大壮旋着身子使出“神牛破山靠”撞向血刀倭怪，老怪发出“叽叽”的怪叫，拿刀砍向大壮，血刀刚触到大壮便被震得粉碎，射散的铁片犹如无数利剑扎入血刀倭怪体内，倭怪又是“叽叽”怪叫，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被跟上的震击轰中，全身经脉尽碎，吐血而亡。
　　没有等大壮喘口气，“火鲤鱼”和“冰鲤鱼”从左右两边出掌攻来。火鲤鱼的“沸水掌”和冰鲤鱼的“冰水掌”威力都不大，但当合二为一只是却能发挥出数倍的力量。被两面夹击的大壮头也没有抬，朝着左右两边同时出掌，冰火鲤鱼警惕地躲过掌心方向，绕到大壮视线死角继续出招，大壮似乎背后长眼，只见他将双手侧转，用掌背向后挥击，“啪、啪”两声，掌力竟然隔空打中冰火鲤鱼。虽然两位刺客早有准备，却还是没有防住大壮的奇招。吃下掌击的火鲤鱼痛苦地捂住肚子倒向地面，被击至半空的火鲤鱼未能反击便被冲来的大壮震死，大壮旋即踩着火鲤鱼的尸体上，脚上一用力，火鲤鱼被踩得稀巴烂，大壮又借助反冲力飞向背对着他逃跑的冰鲤鱼，飞至冰鲤鱼身后的大壮左脚点空调整位置，右脚顺势打出旋踢，一脚就把冰鲤鱼的脑袋踢飞。
　　这两招就是大壮日后的看家绝技“神牛隔空掌”和“神牛追风腿”。
　　这是两种和融了破山靠和踏空步的招数。
　　通过破山靠可以传导、放大劲力，而通过踏空步则可以把劲力作用于大气之上，合二为一就成为了大壮独创的“隔山打牛”。
　　软将军、血刀倭怪、火鲤鱼以及冰鲤鱼已被打败，那么仅剩下的黑袍自然就是嵩山的“奇草农神”。据闻奇草农神除了耍了一手诡异的“嵩山枯草剑”之外还自学过法术，法术造诣甚至超过了不少蜀山道人。
　　不出所料，奇草农神在大壮打斗之间已经画好了符咒，大壮刚刚解决完冰火鲤鱼，奇草农神的法术也同时发动，法阵之中一个木人破土而出，接过主人扔来的一把长剑后，准备和奇草农神一同对付大壮。
　　奇草农神本来使得是双剑，没想到单人双剑改为双人单剑后威力不减反增加，他和木人一刚一柔，剑招互补且滴水不漏。
　　奇草农神挥舞着长剑砍向大壮的脖子，木人则对他的脚踝下手，大壮刚想跳上天空，怎料被法阵中伸出的蔓藤给偷偷缠住。眼看着躲不过双剑夹击，大壮不得不用隔空掌将其弹开，之后他又用蛮力扯断蔓藤，并想再度腾空。这时，大壮体内却涌上一股虚脱感，他发现本来荡漾在身体之内似火的法力丝毫不剩。
　　原来缠住大壮的蔓藤叫作“杀神藤”，是一种生长在的外界的妖物，它们喜食兽肉，平时看上去和普通蔓藤无异，当有妖兽靠近它们之后，杀神腾便会将妖兽缠住，通过蔓藤把妖兽的法术转移至大地之内，然后再将无力逃脱的妖兽化为血水吸食。奇草农神唤出杀神藤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使用它吸走大壮的法力。其实，奇草农神召出的杀神腾并不多，本来不可能移走大壮体内所有的力量，可无奈大壮刚刚获得神兽之身，体内的法力极其不稳定，一旦身体被打开一个缺口，法力就如洪水决堤一样流走。
　　大壮失去了法力，但奇草农神并不知道，毕竟他自己也不认为这些蔓藤可以完全夺走大壮的力量。
　　奇草农神和木人再次一上一下起剑横劈大壮，无法腾空的大壮只能跳起，从两剑之间横穿而过。这对于奇草农神再好不过，他立刻把刚剑下压将大壮打向地面，木人则甩动手腕，手中的软剑如同水蛇半扭动，刺向他的喉部。蛇剑袭来，大壮下意识地护住用手自己的喉咙，双手因此被剑砍出一道微痕，好在没有了法力的他神体依然，皮肤的坚韧已经大大超过了凡物，他那手指非但没被斩断，反而弹开了剑斩。虽然躲过割喉，大壮还是被刚剑压于地面，他用手弹开刚剑并侧滚躲过追击的剑刺，翻身而起跳至奇草农神身旁。移至奇草农神侧身的大壮出掌，打出一半故意停顿，像是打在空气之上，奇草农神也以为大壮要出隔空掌，便收剑防御，却没想到被大壮戏耍漏出破绽，大壮又怎么会放过此等好机会，转身一记破山靠结结实实地轰中奇草农神。
　　中招的奇草农神满嘴鲜血后退多步，用剑强撑着身子。他抹了抹嘴边的血水后开始颤动，接着身子越抖越厉害，像是得了什么怪病。没了法力的大壮不敢贸然靠近奇草农神，只敢远远地看着他颤抖。大壮起初以为黑袍的颤抖是因为恐惧，却不知道其实他是在讥笑自己，在讥笑王鸢。
　　“啪”奇草农神一拍手，木人“唰”地一下化成了粉末，山间又忽然刮起一阵强风，将绿粉吹满山间，大壮被绿粉迷了眼，眼睁睁地看着奇草农神消失在一片绿色之中，等木粉散去后大壮睁开眼睛之时，奇草农神已经不见踪影。
　　虽然没有生擒杀手，但也总算脱离险境，大壮转过身高兴地对跪坐在地上的王鸢说道：“哥儿，咱们脱险了！”王鸢听后却面无表情地端坐于地，没有任何反应，头上的青纹也已消失。大壮见势不妙，赶忙跑到王鸢跟前，把手放在他鼻下，见王鸢还有微弱的鼻息才浩气长舒。大壮以为王鸢在寻他开心装死玩，便又半开玩笑地摇了摇他，可王鸢还是毫无反应，反而仰面倒地。大壮这才知道大事不妙，一把脱去王鸢衣物，发现他全身上下的经脉肉眼可见，变黑的经脉像树枝一般密布其身。
　　王鸢中毒了！
　　“定是那怪粉所致！”大壮抱起王鸢心想。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同样吸入木粉的大壮却没事呢？因为他没有吃一样东西，就是那钱克贺的薄荷蜜。
　　自打钱亦淼被凌迟处死之后，钱家就打算向害死她的王家和孙家报复。甚至不顾危险，请来赫赫有名的□□刺客，并设局想骗王家和孙家的哥儿进套，再让刺客将他们杀害，也让王孙两家也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钱克贺虽然没有骗来孙文阳，但与他关系颇密的王鸢还是上了当，来到了弁山。之后，钱克贺为了不让王鸢能够骑马逃走，先让王鸢在山下留下马，步行上山，又故意拖延时间，一直等到天黑后弁山没有人迹之时才让“幻术师”带他们到了准备好的昙花海。昙花海自然是幻觉，在钱克贺和王鸢把酒言之时，五岳嗔客早已躲在幻觉之中等待杀人的机会。钱家本来希望可以将王鸢折磨致死，但为了以防万一，也做了两手准备。钱克贺递给王鸢吃下的薄荷蜜含有七种虫粉，虽然无毒，但只要再吸入奇草农神准备的七种草粉之后，就会成为剧毒无比的七虫七花散，这种剧毒必须得用相对应的十四种解药才可解读，否则半个时辰之内中毒者便会毒发身亡。那奇草农神见打不过大壮，便使出了毒杀的阴招。
　　大壮粗人一个，大字都不识得几个，谈何解毒。但即使是他也能看出，此毒甚剧，如果不快点医治王鸢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背起王鸢发疯似地狂奔。夜已深，山中人迹罕至，大壮一路上没见到一个王府的人，看来他们遇袭的时候城里还不知道。等到他下山跑到来时的茶肆时，钱家的仆人和自己的马匹已经没了踪影，大壮骂了几句，又马不停蹄地往湖州城跑去，待他回到王府已是子时。大壮焦急地敲响了王府们，等在门口的几个老仆缩头缩脑地探出头来，看到是大壮后叹气道：“哥儿，你可回来啦！你去哪儿了？”看来老仆放走了他们的事情已经败露，王知州为此估计没有少教训他们，挨板子、罚没月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快叫郎中来！王哥儿中毒了？”大壮喊道。
　　“甚么？”老仆再三确认。
　　“王哥儿中毒了！”大壮又道。
　　那老仆听后如天塌一般，双腿一软，倒坐在地上。放王鸢王鸢晚归就让王知州打得他皮开肉绽，如今王鸢中毒而归，这事儿被王知州知道了还不打死他不可！
　　老仆知道大祸临头，哆哆嗦嗦地起身跑回府内叫起了已经就寝的王知州。王鸢则被大壮背回房内，躺在床上。
　　王知州知道王鸢中毒后，快马加鞭派人找来湖州城最好的大夫。起初大夫死活不肯出诊，在得知事关王鸢生死后，才答应去王府一看。
　　等王鸢几个小娘哭哭啼啼地跑来王鸢房间之时，王鸢全身已经插满了银针。
　　“三郎有救吗？”王家二娘子假惺惺地问道。
　　“衙内身中奇毒，本该无药可救，尚存一口气已属不易。”大夫回道。大夫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要不是有女娲之力续命，王鸢早已命送黄泉。
　　“鄙人虽无法医治，却知汴京有位神医，若他也对此毒手足无措，那天下再无人能医之。”大夫捋着白胡子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