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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刺客来袭 ...

  •   昙花怒放,白羽状的花瓣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花前月下,美不胜收。王鸢雅兴大发,席地而坐,咏叹道:“昙花一现可倾城。”钱克贺也跟着他坐在杂草地上,并招呼小厮拿酒来。
      小厮拿出仅有的一壶六客堂递上,王鸢怎么看怎么像华庭楼的新酒,忍不住问道:“莫非这百年佳酿出自华庭楼?”
      钱克贺笑道:“介甫此言差矣。此乃私窖家酿,以百年积雪所制,怎么不是百年陈酒。王兄别看我新酒装旧瓶,此中大有玄机。”还不等王鸢发问,钱克贺从腰间逃出一粒墨绿色的小团块对着王鸢笑道:“含之而饮。”
      王鸢一把抓过绿团块放入嘴中,又将手中的酒壶高高提起,褐黄的酒水从壶嘴泻出流入口中,酒水冲过绿团块,带着混合的精华涌进鼻喉,随之刺鼻的清凉冲上脑门。王鸢只觉得全身一哆嗦,寒气从体内发散,冻住了他的躯体和思绪,在片刻的失忆后,酒水带来的温热姗姗来迟,王鸢体内一寒一热相互撞击,冰火两重天体感对比让他大呼过瘾。
      “嘿嘿,极品薄荷蜜。”钱克贺指着手中的绿团块说道,接着也将其含在嘴中,接过王鸢手中的酒壶虚对着嘴吃酒。由于小厮来时碰坏了酒杯,所以王鸢和钱克贺不得不直接拿壶吃酒,但别说,月下对酌,共饮一壶,非但没有破坏了他们喝酒的兴致,反而更添豪迈之气,更是畅快。
      王鸢和钱克贺你一口我一口,酒过三巡,也难免开始大话连篇。
      钱克贺先说了朝中不少弊病,什么冗兵冗官,朝廷财政总有一天会被此拖垮。之后,又说起了那杨六郎的外号由来,什么官家爱玩文字把戏,硬把大字拆成六字些,行大的杨延昭这才被人误称作六郎。大壮听完连连点头,尽管他已经听钱克贺说了无数遍
      王鸢倒是收敛不少,只是抱怨一场大火烧了湖州城贡院,让他不得不耗时奔波在临时考场和湖州城之间。
      他哪里知道,放火烧了考场的就是那个本该在他麾下的大妖——红孩儿
      在王知州破了血咒之后,无人能控制的红孩儿便在湖州城周围漫无目的乱逛了一天,他收了妖气化作人形在湖州城内找乐子,哪知却看到了一样让他毛骨悚然的东西——第一沌的符咒,贴上沌符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那贡院!红孩儿自然以为这里是第一沌的余党的处所,便放火烧了贡院,还害死了好几个救火的书生和衙役,最终大火被扑灭,但贡院毁于一旦,当年的考生不得不得移至湖州他院科考。
      后来,在归顺顾腾之后,红孩儿也将这件怪事告诉了顾腾,顾腾对第一沌知之甚少,看完红孩儿所画的沌符后更加如坐云雾,因为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祈福之咒。
      于是,顾腾翻书调查,再结合洪亥的回忆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因兵荒马乱、朝代更替,本应该不见天日的第一沌余党的棺木被盗墓求财的叛军给挖了出来,与之一起出土的还有大量的沌符。由于沌符和道家的符咒极其相似,那些不知死活的神棍居然用沌咒到处坑蒙拐骗,还聚集了一批信众。莫想到其中一个神棍做大,同还未登基的皇帝扯上关系。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皇帝登基后,神棍也位极人臣,硬是把自己的□□归为道教,沌符也是从那时起和道符混在了一起,一直流传至今,但凡人无法使用沌符,所以这些个没用的沌咒反而被强加了祈福的功能。
      湖州城中家家户户多有贴符祈福的习惯,贡院倒是没有跟风,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叨念什么妖魔怪鬼未免有辱斯文。但那天,不知哪家的顽皮泥猴子随便找了张符咒贴在了贡院门口的木栏上,却没想到正好挑中了沌咒,更是没想到被路过的洪亥见着,才引出了之后的这场火灾。
      王鸢其实不该抱怨,如果没有这场火灾换了考场,顾腾或许会在湖州城参加州试,那么王鸢也只能拿下“亚元”。
      王鸢刚没抱怨几句,哪知一直默不作声的钱家小厮阴笑道:“此般大火吗?”“啪”的一声,他一个指响,昙花海瞬间化作火海,赤焰之中,五个黑袍凭空出现,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看着大火蔓向自己,王鸢吓得直蹬腿,大壮见状将他死死按住,安抚道:“哥儿,这是幻术,心如止水,即可破之。”
      “黑衣者也是幻术?”王鸢颤抖着问道。
      “不像。”大壮只是简单地应道。他这时已经摆好了攻防的架势,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黑袍们,已经没有精力多说话。
      而钱克贺这时也被那个满面疮痍的小厮拽着头发拖走,消失在黑暗之中,只能听到他还在大骂“鸟人”“泼才”“奴才”。
      “贼人由我来对付,时机一出,哥儿只顾下山奔逃,我了结他们后便会追上。”大壮看着光秃秃的山崖对王鸢说道。
      说罢,他以功为守,朝着黑袍狂奔而去,想用蛮力强行撬开一个缺口,好让王鸢逃跑。
      大梁地大物博,种族繁多,人族因为能力均衡又擅长大量招数才能走上大梁之巅,但其中不乏一些特殊的个体,比如大壮的蛮力怕是连最强壮的黑熊族都无法比拟。不过,大壮从小待在王府,没能拜师学艺,认真学过一门功夫,零零散散的招数倒是会不少,但大多虚有其表,只是花架子,除了一招“蛮牛破山靠。”
      冲向黑袍的大壮使出的便是那蛮牛破山靠,希望靠一击决出胜负。可五位黑袍并未硬碰硬,只见其中四人同时向后退,与大壮拉开了距离,最矮小的黑袍高高跃至天空,五人等到大壮猛冲止步之时,同时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出掌打在大壮身上。大壮仰天吐血,跪倒在地,心中大惊“五岳伏魔阵!莫非黑袍是五岳派的人!?不,名门正派绝不会干此等偷鸡摸狗之事,胆敢有辱师门的只有那‘五岳嗔客’!”大名鼎鼎的五岳伏魔阵大壮绝对不会认错,正如他所想,来者就是那几个□□上赫赫有名的杀手,他们被五岳派逐出师门,从此怀恨在心,为了栽赃五岳派滥杀无辜,四处用其功夫杀人。
      传说五岳嗔客从不用真容示人,果不其然,五人皆易过容,脸上没有一个器官,就像是光滑浑圆的鸡蛋,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掌握大壮方位。
      传说五岳嗔客有一嗜好——折磨猎物,果不其然,本该可以击杀大壮的五人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在地上划个圈,然后将大壮和王鸢团团围住,最壮的那个黑袍缓步出列,拿手直直地指着大壮挑衅。
      大壮悟出其意,看来壮黑袍准备与自己单打独斗,那真是天赐良机,以一敌五他毫无胜算,但一对一的话或许可以找到生机。
      “啊!”壮黑袍大吼一声,打开双手冲向大壮,似要擒抱。大壮用同样的动作应对,两人跑至圈中心,四手相抵,开始角力。壮黑袍因为人高马大,上来占据上风,大壮节节败退,眼看双手就要被扭断。大壮突施巧力,先卸去力气,引壮黑袍下压,再踏地借力,从下往上将壮黑袍顶了出去。壮黑袍立刻改变招式,想用过肩摔对付大壮,哪知大壮用脚死死勾住状黑袍下盘,使他使不上力气。可大壮还是被拉近至黑袍身边,他借势侧身撞向黑袍,黑袍结结实实地吃下了一招蛮牛破山靠。
      这次终于轮到壮黑袍吐血,也不知道那血从哪里喷出,总之他嘴角处也已挂了红。
      大壮乘胜追击,想要把黑袍打进土内,哪知壮黑袍双手突然伸长,铁鞭般的长手抽向他,正中脸颊,把他击飞,在半空中回旋的大壮这才知道黑袍方才根本就是在放水,否则也不会藏着“华山柔术”不用,而是与他比拼力气。状黑袍身高九尺,全身都是肌肉,再加上用气硬化的长手,刚中带柔,异常难对付。
      黑袍双手再度伸长,似乎已到筋骨的延伸之极。他一把抓住半空中的大壮的左脚,把他甩上天空后,又重重拉下,大壮直接被扔出圈外撞在山岩之上,起身后血流满面,肋骨也断了几根。
      大壮闭着眼睛咳着血,软瘫地搭在山岩之上,虽然这也只是壮黑袍“好意”留给他的喘息之机。抓住大壮左脚的长手又发力将他拖回壮黑袍身边,可能想给他最后一击。哪知壮黑袍忽然不自主地震颤,长手像被什么东西给弹开。难道是“气”吗?不,壮黑袍手上也覆盖着气,绝不可能被如此轻易弹开,况且大壮也不会用气。
      那是什么?
      劲力,发劲之力而已。
      按理来说,深受重伤的大壮已经无力再战,但保护王鸢的意志还是让他重振旗鼓。这时,心中只有护主念头的他进入了无我状态,从而悟出了蛮牛破山靠的真谛。
      所谓蛮牛破山靠,就是用脚发力,再借助腰力将其放大,最后通过身体放出的极近攻击之术。也就说,这是一种传导、扩大力的招数,以此类推,全身之力都可传导、扩大,甚至借力打力也不在话下。大壮便是通过力的扩大将脚指尖轻轻的碰触变作足以震开缠绕的冲击,成功震走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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