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私密纪事》清风无尘

22、三人

　　当时是在茶楼里聚会，卫凌刚押运完一批货物回来，难得休息几天，他们便聚在一起。天气凉爽，他们说笑有些累了，随意的乱坐。

　　“小鱼，凌兰喊着凌玉宇的小名，试探着问了一个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啊？对面的少年露出迷茫的表情，儿时的小屁孩已经长大，身条抽长，双肩有些单薄。脸上的婴儿肥还有一点点影子，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会说话。

　　凌玉宇摸不着头脑，他从没认真想过情情爱爱的问题，虽说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过几天就是他17岁生日。

　　身边的很多同学都成亲了有的已经抱上了孩子。他可是随了不少份子钱。可他没想过要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他最关心的是打猎和出去玩，当然都要带上卫凌，没有他还有什么意思。
　　也有媒人上他家询问，凌镖局总是会看看卫凌，叹口气“不争气的小崽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哪能照顾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着急再等等吧。”媒人失望的离开。他笑嘻嘻的看着爹爹，撒娇要买新的马驹。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现在凌兰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没有一点思绪，下意识看向卫凌，卫凌本来在闭目养神，收到他的目光立马睁开眼睛。

　　“问你问题为什么看我，我脸上又没有答案。”卫凌声音平静低沉。他再次闭上眼睛做出毫不关心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心跳也微微加快昭示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凌玉宇自然没有发现。

　　“哼，凌玉宇不高兴的扭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卫凌冷漠的样子心里有些慌乱。我想要脾气好的，不要动不动就不搭理人的。”他刻意提高了声调，眼角偷看卫凌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还有其他的吗？”凌兰眼神恳切。“恩，我想想，能跟我一块玩的，喜欢打猎，骑马，不娇气的，做饭好吃就更好了，哦，不会逼着我读书。这一条可千万不能忘了。”凌玉宇下了最后论断。

　　凌兰失望的嗯了一声。凌玉宇说的这些条件自己都不符合，听起来反倒像是女版的卫凌，凌玉宇果然还是孩子气。就是不知道卫凌怎么想的。

　　卫凌听到凌玉宇的要求双手不自觉握拳，他喜欢和自己一起玩，但是他不知道喜欢是不一样的。有对朋友的喜欢，有对恋人的喜欢。天真无知往往最伤人。

　　包间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没有人再开口。卫凌看起来睡着了，凌玉宇说完就脸红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喝。自己盯着地上木板的纹路思路杂乱。凌玉宇惊天动地咳嗽起来，卫凌来拍他的背他却被打开。

　　“不用你管。”凌玉宇语气不好。卫凌什么也没说，回到了原地。之后三人匆匆告别回家，没有像平常一样玩到很晚。

　　“夫人，初月打断了凌兰的回忆，该用早饭了。”

　　“吃完早饭你去找南风大侠，问问他中午有没有空见我一面。”

　　“南风大侠吃过早饭就骑马出去了，说是有故友相约，今天不回来。让我特意告诉您。”

　　“真不巧啊，那算了。你扶我去洗漱吧，一会还要陪岳姑娘呢。”凌兰敛眉掩去失望之色。

　　郊外，猎场。

　　“南风，好久不见！”卫凌利落的翻身下了他那匹纯黑的骏马，伸出双臂，给了南风结结实实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卫凌。”南风十分高兴再次见到卫凌，两人志趣相投早已成为知己，只是事务缠身，江湖路远难得见上一面。早上收到卫凌的邀约自己便立马赶来。

　　“你瘦了，南风看着好友。“哈哈哈，我看你黑了。”卫凌回复。两人一起大笑。

　　“你的马真不错。”南风看着卫凌的坐骑，它通身黑色，毛皮光泽，太阳照在上面闪着光亮。肌肉结实，一看就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绝地是我押镖时驯服的，性子野的很，踢死了和它对战的豺狼。我费了好大劲才骑上它。”卫凌抚摸着马头，自豪的笑着。
　　“南风，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我有段时间没活动筋骨了。赛一个来回，先到达猎场北边那棵银杏树下再折回。看谁跑的快，如何？”卫凌转过头期待的看着南风。

　　“应战！”南风爽快答应，他的蹑景也仰头打了个响鼻跃跃欲试。
　　两人翻身上马，先让马热身小跑了几圈，免得狂奔时造成伤害。这个猎场有些年头了，范围很大。一来一回需要点时间。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压低身子握住缰绳，绷紧肌肉。

　　“1,2,3，开始。”卫凌一声令下，两匹骏马如同离弦的箭射了出去，扬起一波尘土。

　　绝地的爆发力极□□凌微微领先，不过南风并不担心，蹑景的耐力极好。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两匹马都是马中俊杰，拉开的距离并不大，不过两人并没谈话，他们心中都有身为武林中人的傲气，比赛就是要认真比，不能放水。

　　风景飞驰而过，呼啸的凤灌满耳朵，南风心里十分畅快。

　　有些朋友你们见面不需要多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双方就明了。卫凌就是这样的朋友，他话不多但是给人可靠的感觉。今日见面，卫凌好像话比平常更少，是不是因为操办婚礼太过疲惫了。自己一会问问他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还没想好送给卫凌什么新婚礼物，要是秦岚在就好了，他品味好，还能帮自己挑一挑。害，自己怎么又想到秦岚，也不过刚刚分别几日。自己却总是念念不忘。

　　秦岚马术也不错。等有机会一定要和他比试比试。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秦岚和自己去挑选马匹的情形。

　　“南风你快帮我看看，我准备选一匹送人的。”秦岚笑着招呼南风到围栏边。里面拴着各色的马匹，还有外来的矮脚马。这种一般是供夫人和小姐们游玩取乐的。

　　“好，南风向前走了几步，仔细观察着众多的马匹。有的马匹性子凶，打了响鼻排斥南风的靠近。这种需要老手才能驾驭。

　　倒是有一匹棕红色亲昵的伸出头，想要往南风身上蹭。看起来十分温和，身形也高大应该差不了多少。额头上有白色的星状花纹，憨厚淳朴。不如就选这匹。南风招呼主人把这匹马拉出来溜溜。主人是一个精瘦的汉子，胳膊上的肌肉可不少。他表情有些好笑。

　　“两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匹马可厉害了。你们骑上就知道了，不过前提是能骑上。”他最后一句声音嘟囔着两人没有听见。

　　南风有些疑惑，这匹马看着不像是烈性的，很通人性还问自己要吃的。难道还有两副面孔？

　　“南风，我先来试试吧。”秦岚想要接过主人手里的缰绳。

　　“你行吗？主人说这匹马比较厉害。”南风有些担忧。

　　“没事，我骑过性子更烈的。你放心，我有一套对付他们的经验，我从老养马人那里学来的。”秦岚拍拍南风的背。

　　“你小心。”南风叮嘱秦岚。

　　“没事。”秦岚盯着这匹马，站在马头前面，这个位置马不容易踢腿。他双手攥紧缰绳，试探着轻轻抚摸着马的鬃毛，这样可以减轻马匹的敌意，缓解他们的紧张情绪。这匹马看起来一点不紧张，也没敌意。秦岚摸完他还意犹未尽，还要把头伸过去享受抚摸服务。

　　秦岚绕道马匹身侧，准备翻身上马。驯马讲究快狠准。这个快就是上马要快，上马后要立即夹紧马腹攥紧缰绳，因为这时候马会拼尽全力将你摔下去。他曾经见过被马摔下去被踩死了的，就是在这一步出了差错。

　　说时迟那时快，秦岚正准备飞身上马，这匹马去突然身形一歪，失去力气的倒在地上。秦岚跨了个寂寞，踉跄一下勉强稳住身形。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还没动手它就倒下了。

　　它四条腿向天一登，红色的舌头从嘴巴里伸出来，耷拉着。黑色的马眼睛微微眯着，颤动着。硕大的鼻孔一耸一耸喘着粗气，好像在说我快不行了。一会眼白露出来，眼睛完全看不见了。南风是爱马之人，在旁边看着有些着急。

　　“它是不会生病了？”

　　“哼，生病？主人无语的摇摇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它是在装死，懒得让人骑。”

　　南风愣住，接着笑起来。原来它的厉害之处在这里。看样子秦岚还不知道。

　　秦岚不死心，他不想在南风面前丢面子，自己才夸下海口。他又试了试，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上马都被识破意图，一次也没有成功。一跨上它就躺在地上装死。装着装着自己竟然还微笑起来，眼珠乱转，露出大白牙。好像在嘲讽自己。

　　自己一旦离开远一点他就甩甩马尾，若无其事站起来。自己一旦靠近它就四条腿乱蹬，马场的土地干燥，它蹬起一阵尘土像是黄色的烟雾。到了最后，它两条前腿交错着直愣愣静止在空中，眼睛完全闭上了。好像死了一样。

　　秦岚无奈放弃。回头一看，南风早在那里笑的不能自已。

　　“它不是针对你，它，它太懒了，还调皮，你觉不觉得它很可爱”南风笑地说话断断续续。

　　“我的秘密绝招一招都没使。”秦岚叹气，它还笑话我，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南风笑的更厉害。

　　“不如就买这匹，哈哈哈。”南风不厚道的建议。

　　“也不是不可以，它性格这么独特。”秦岚也笑起来。谁知马场老板却拒绝了他们。

　　“它像是我的小孩子，我舍不得，虽然调皮也不干活。你们还是选其他的马吧，还有很多好马。”马匹主人不舍得。

　　南风和秦岚不愿夺人所爱，便放弃了。

　　此事南风记忆犹新，今天想起来还是一样的好笑。他笑出声来，惹得卫凌好奇的看着他。

　　“想什么高兴的事吗？”卫凌微笑询问。

　　“是有一件好玩的事。我有机会同你讲。”南风回答。

　　“哈哈，等我赢了你你就讲吧。”卫凌大喝一声，绝地加快速度，拉开了和南风的距离。

　　“蹑景，我们也不能输。冲！”两匹马奔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