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神的小牛郎》禾宇

4、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天，子丑当真以人的姿态，身穿和小烁一样有补丁的粗布衣裳和牵着一头大黄牛来找小烁。
　　虽然他刻意让自己平凡一点，但他举手投足间不凡的气度却难以掩饰。田里干活的男女老少见他入村就开始注意他并且议论纷纷。
　　“小烁，我来看你了，开门！”不顾众人的目光，子丑直接去敲小烁的家门。
　　早已等在门边小烁立刻高兴的开门，并以一副见一来访亲人的高兴样子欢呼道：“表哥，你来了！”
　　“是啊，我看你这么久都没消息，担心你一个人住会给欺负，专门来找你的！”按照一早说好的对白道。“这牛送你，表哥知道你穷买不起，把自家的牛也牵来了！”
　　“呃，子丑，你从哪里找来的牛？”这可就在小烁的意料之外了。
　　子丑牵来的黄牛不只高大强壮，还打了鼻环，表示是有主的家牛。
　　“牛当然是我们家的，放心吧！”子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
　　放心？小烁不笨，他围着黄牛转了几圈，担心牛是从地主家那里顺手牵来的，特别是看鼻环，认真的检查有没有地主家的标志。
　　“放心吧，这牛是远从成都的皇宫找来的。不是地主家的。”看得出小烁心里所想，子丑小声的附在他耳边说。
　　“这、这可是皇牛，那里少了一只不会让人发现吗？”小烁听了心里更担心。
　　“没少，我拿地主家里的去换的，数目没不对就不会让人发现。而且，我还把鼻环的标志也改了。”反正他做事就能让人放一百万个心，绝不会有尾巴让人捉着。
　　还有这样以物易物的？小烁真的佩服子丑设想周到。
　　“好了，好了！把牛牵进牛棚吧，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看他呆站在牛前不动，孜孜以求就催促起他来。
　　把人推进屋，他自己就去拍拍黄牛的屁股，那只黄牛就乖乖的进空置的牛棚里蹲着，不用人管了。然后他也进屋哈哈小烁不要忘了背书习字，先在家里把伤养好，他就进山找山神要兔子和山鸡，要把地主拿走的通通补回来。
　　不出几天，小烁的生活又恢复到地主没来前的安宁了。他每天在子丑的照顾下吃饱喝足的，脸上的枯黄褪去，变得白了不少而且透着红润，身子骨在营养充足下也拉高不少，但始终没有子丑高。
　　他样子本来就不难看，再加上有子丑教育，竟让他在这穷困的村中成了最有看头的美男子之一，当然，子丑也是。很多的村妇为了自己闺女未来着想，便纷纷向他提亲。
　　可是，他纵有这个心，孜孜以求也不答应。因为——这些村姑太丑了，入不了孜孜以求的眼，孜孜以求不要和她们中的女人生活。更别说小烁以前提过的什么二妞和小花了。
　　“子丑，你带我去哪里？”黄昏日落，小烁说要洗澡子丑就说要带他到一个特别的地方洗，还是施法把他带到一个无人的山中。
　　“我带你去与银河的相接之外，那里一半是天上的银河之水，一半是人间生命之源。在那水中泡一泡，不只能让皮肤白嫩还能延年益寿。”好歹在天庭也住了几成年，上天下地的事他都一清二楚，不像迷糊的小龙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来到这世上最纯洁之地，人仙魔的潜力都受到控制，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到这神水的一里前，然后就要步行进去。但山路难行，以凡人之身在怪石奇树拦路的地主行走更是难上加难。子丑只好化回原形，背着小烁前进。
　　“延年益寿？那能长生不老吗？”小烁好奇的问。
　　“外表不老可以，长生就难了。除了神仙，再无其它人可与天同寿的。无论什么妖魔鬼怪，法力再高也不行。”子丑背着他一边走一边说。“你也想得长生？”
　　“我只想这辈子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能长一点，不能长生能延年也不错了。”摸着牛背，小烁看着前方说。
　　“我说过，你命很好，能活很久的。”
　　“总之，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啊？我好像听到水声了！”
　　由子丑痛着走过崎岖的山路，终于在日落前走到山林，不只听到水声，还能看到粼粼的水光反射在阴暗的树上。
　　“你先下来。”孜孜以求停在林口没有进去，等小烁在他知上下来，他就变回人形。“一会儿你别出场，只要跟在我身边，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
　　洗澡也要这么多规矩吗？小烁侧着头，虽然不明白，但他还是乖乖的答应。
　　于是，子丑牵着他走过林口往神水处走去。当小烁看到七彩的天之水如瀑布般从无尽的九天之上流入清澈见底的河流，那没有山只有瀑布的奇景让小烁为之感叹之中时，他又停下来了。后者看他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会儿又牵着他沿着一排巨大的护河石往河的上游也就是天水瀑布走去。河石有一人高，石与石之间只有小小的缝透出一丝水气。
　　“小烁，前面，你看到吗？前面的树上有七朵七色的牡丹花，你喜欢哪一种色就把它摘下来给我！”子丑指着从巨石上向外长出的一棵奇树上的花说。
　　小烁看看那鲜艳夺目的花儿又看看他，很想问为什么，但记着他说过的话，最后还是没问出口。走到树下，他选了一朵黄色的花摘下来，因为子丑是黄牛所以他就选黄色。双手捧着有他双手大的花给子丑，心里还想着这像不像送花给心仪的人而有点不好意思。
　　子丑接过花儿后没有留意他羞红的脸，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花儿半晌，然后——把花吃了！“有点甜，比起仙草来也算不错了。”这就是他把花吃下后的评价。
　　嘴角不自在的抽搐几下，什么叫牛吃牡丹，小烁总算见识到了。
　　“走吧，我带你去洗澡。”再看只剩六朵花儿的奇树，子丑满意的把小烁拉走。“我们去生命之泉洗。银河的水对你来说太刺激了。”
　　他们往河的下游走去，直到看到河边一股不起眼的清泉，泉的四周长满盛开的彩色鲜花，浓郁醉人的花香吸引人往它走。
　　子丑指着清泉，说：“生命之泉，别看它和浴桶一样大，从里面涌出的泉水就是这世上江河之母。脱掉衣服下去泡吧，保证你脱胎换骨，脑袋更聪明！”
　　真有如此奇效？出于好奇，小烁马上脱光自己的衣服跳下泉水，跳下去才发现，原来泉水是深不见底的，即使泉水已经很清，但还是看不到他有多深。很快，他只来得及在水里看一眼阴暗的泉底，就让上涌的泉水托上水面。
　　“呼！”露出水面，他马上把体内的闷气吐出。“子丑，泉水有多深……咦？子丑？”掠开脸上的水，边问边睁开眼，却看不见子丑。
　　“你后面。”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小烁又马上转过身去看。只见子丑不知何时也脱了衣服背靠泉壁也泡在泉水中。
　　美人出浴图？虽然了却是男人，而且一点也不阴柔，但美人就是美人。长发披散于身后，水滴诱人的滑过他蜜色的胸膛，引诱小烁的目光从他微闭的双目的脸上到修长的脖子，再看到胸膛上比蜜色深色一点的两颗小果子，再往下看……那里好大啊！
　　当目光透过清澈的泉水看到子丑的下身时，小烁大脑立刻充血，红着脸别开头不敢再看，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偷偷的往子丑身上瞄，一眼、两眼、三眼……
　　“为什么泡冷泉水你也能泡出鼻血来？”若不是泉水本身能医百病，子丑还想问他是不是有病。
　　鼻血？惊讶的用手在鼻子下一抹，一手的鲜红让他有口难辩，只能尴尬的背过身去。“可、可能天气干燥吧。”他说了一个很烂的理由，烂得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可是不这样说又怎样解释他对着子丑的裸体流鼻血这种事呢？
　　“干燥？”现在是春末夏初吧，不是最湿润的时候吗？子丑疑惑的看着背对他的家伙，还想再追问下去。
　　“咦？子丑，你看！”为了转移话题，小烁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就刚好让他看见有门道奇异的彩色光芒向天上飞去。立刻指着那光处让子丑看。
　　子丑双目徐徐上望，然后嘴角挂了一抹笑意。“上岸吧，快些穿好衣服，我介绍信一个美人给你认识。”说完，他便先上岸，上岸后连身体都不用擦，转身就变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是他平日穿的那一套墨竹长袍。
　　一时反应不过来子丑说的话，呆呆的上岸穿衣后又让前者牵着走回那棵长着七色花的奇树下。
　　“怎么花都不见了？”小烁站在树下，看着只剩针叶的树干，问。
　　“那些其实不是花。”子丑摸着岸边的岩石说。
　　“不是花？”那会是什么？
　　“那是天上仙女的衣裳，她们在这里洗澡，把衣裳化成花放在树上。没有了衣裳，仙女也不能回天上了。而现在……还有一个躲在河里。”说完，他在小烁的震惊中一拳打在岩石上，岩石应声而碎。
　　吃惊的看着岩石碎落，小烁看到泛着七彩光芒的河面，瑰丽的美景让他眨一下眼也舍不得。可是，河里哪里有子丑说的仙女呢？
　　“河里的小仙还不出来见本座！”子丑往河里大喝道。
　　“神君恕罪！奴家身上没有衣裳，实在不敢见人！”一把娇羞柔美的声音从河里传出，但小烁看遍整个河面也没能看到半个人影。
　　“你没了羽衣也可幻任一套平常的衣服来穿。”子丑不吃地这一套，历声的责骂道。
　　“是。是！叔家这就出来！”河中的声音慌忙应道，紧接着一道银黄的光芒从河中飞出，直往他们这里落下。
　　小烁见这奇异的情景，半是害怕半是好奇的躲到子丑身后又伸出半颗脑袋去偷看。只见银芒在他们面前消失后，出现了一位长相清丽娇美的女子，她虽然是一张素颜，没有华丽的衣饰，只穿一身淡黄的朴素衣裳，已经比浓妆艳抹的美人好看上几倍了。
　　女子娉婷婀娜的向子丑一拜，道：“奴家黄玉，见过神君。”
　　“你在天庭是何职位？”
　　“奴家专职雨后七光之一。”也就是彩虹了。
　　子丑轻轻的颔首，再道：“本座看你还顺眼，你就和本座的朋友成亲吧！”
　　“啊？”仙女和小烁同时大吃一惊。
　　仙女立刻跪下求道：“神君，你饶了奴家吧！如果奴家与凡人私配，让天后知道了，会被贬下凡剔去仙骨的！”说完，她还不断向他们磕头。
　　“子丑，你放过这位仙女姐姐吧！她是仙我是人，的确不配啊！”小烁也急得捉住他的衣袖为黄玉求情。
　　可是子丑吃了秤砣铁了心，以不容人拒绝的口敏说道：“你摘下了她的花，表示她和你有缘，我算过了，你的命注定与仙有缘，既然你也要成亲，就她吧！”
　　“子丑，哪有这样的！”小烁看看还在砖头楚楚可怜的仙女，心里不免同情。如果孜孜以求早说他摘花的后果，他打死也不会摘的。“你这样和恶霸逼婚有什么区别！快把衣裳还给人家，最多我不娶亲就是了！”
　　他忘记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子丑平时表现再好，牛的脾气还是倔着的，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是天意。“我就是恶霸又怎样！黄玉，你听着，本座要你嫁你就得嫁，天后要剔你仙骨删人仙籍，你就直说是我逼你这样做的就是了！那小女人区区几千年功力，本座还不放在眼内！”子丑拉起黄玉，以不容她逃避的压迫感瞪着她说。
　　黄玉对子丑是又敬又怕，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子丑又求救似的看着小烁，她希望小烁有办法对付蛮不讲理的子丑。
　　“子丑！你要给我找妻子也要问过我喜不喜欢先吧！”接收到黄玉的目光，小烁也心急的找着理由让他冷静下来听人说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喜欢她？”终于，子丑又把目光投在他身上，语气也冷静了几分。
　　眼看子丑动摇了，小烁连忙点头表示他不喜欢。
　　然后，子丑的目光再次落在害怕得泪流满脸的黄玉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回后点点头。以为他终于想能的二人马上高兴得差点欢呼起来。
　　Mythalice
　　“七仙女在仙界中确实还不算最好。那么我辛苦一点，回天上去向玉帝讨要天后就是了。”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完全理解错小烁的用意，以为他嫌黄玉不够漂亮。
　　听他这话，二人当场倒吸一口气。小烁虽然不知道天庭是什么样子，但从黄玉口中也知道天后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一个小小的凡夫俗子配一个天仙已经说不过去了，还要再找个天后来配更是天方夜谭！
　　惨白着一张脸，他连忙又道：“子丑，我也不要天后！”
　　“不要？不行，你非要选一个，今天可是难得的吉日，如果能成亲的话，你将来的子孙可以世代出候入将，天福永享。所以，她或天后，你选一个吧！”眼看太阳已经下山，天也全黑，剩下不够三个时辰让小烁慢慢挑了，他就再底强硬起态度来。
　　黄玉此时脸色也是铁青，现在就算她保得住清白之身，但是以天后来做代替，给天后知道的话，她的日子绝对比剔仙骨去仙籍还要难过！现在也轮不到她犹豫说不了，再看与她样为难的男孩，长相清秀老实的样子，能和神仙有缘并得到常识的人，将来不是大人物也是大富大贵，这样想来，这男孩她还嫁得过。
　　咬咬牙，黄玉羞红着脸，低着头道：“神君，奴家愿意嫁这位小公子为妻，请你千万别惊动天后！”反正天上一天凡间一年，天皇不见她几天应该不会有事的，现在就让她走一步算一步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小烁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他一起抗争下去？
　　“小公子，你和奴家一起感谢神君的恩典吧！”黄玉猛向小烁使眼色，让他别再忤逆子丑的意思。
　　小烁看看态度坚决而且因黄玉的屈服而脸色有所好转的子丑，又看一脸无奈的向他使眼色的黄玉，他不是笨蛋，相反他本来就聪明，明白黄玉心里的顾虑。他再反对下去，难保会让子丑真的大闹天庭给世人看，到时罪魁祸首绝对是渺小的他。
　　“说不上什么恩典，你不用小题大作，我不吃天后要所有人向她感恩戴德的那一套。小烁，你现在向我点一下头，我就能代表天地承认你们成为夫妻，然后咱们就回去，一起过日子。”他做这么多，为的就是让小烁快乐，自然要以他的意愿来主。
　　“愿意，愿意！”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已经让他娶一个母夜叉他也愿意。
　　见他终于点头，子丑才满意的化回原形，把二人伏出这天地接壤之地，并施用法术用最快的速度回小烁家中。
　　“好了，今晚便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好好的珍惜这春宵一刻吧！”子丑化回人形，说。
　　事出突然，让再作多一世梦也不曾梦想过会娶一个天仙美眷的小烁，红着脸问：“孜孜以求，你把房子让给我们，你晚上睡哪里？”他找借口挽留子丑希望能有多一点时间化解他不曾和女子有所接触的尴尬。
　　“睡哪里？我上山找山神，在它那里过一夜便是。别磨蹭，你们快进屋吧！”子丑不耐烦的把二人推进屋里，并顺手把门关上。
　　被关在屋内的二人不自在的对看一眼，又别开。静默良久，最后还是活了不知多久的黄玉大着胆子说：“小公子，既然我们在神君的串合下成了夫妻，那么就见外了。奴家修行千年，还没经过风月之事，那个……希望小公子要顾着奴家一点。”
　　早就尴尬不已的小烁听后，就想到：“你修行千年就是个千年的老姑娘了，而我才十七岁，正是嫩到不能再嫩的年纪。这个……该叫嫩草吃老牛还是老花吃嫩牛啊？”
　　他能吃、又吃得下这个老花、不、老姑娘吗？别给人吃回去啊！
　　“小公子，你就别害羞了，让奴家来侍候你吧！”黄玉看了还呆着不动，就扭着她的小蛮腰向他走去。
　　“等……唔！”看她向自己走来，小烁就想往后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位天仙美人，他真的生不了多少性趣，正想说让她等等，就已经给她霸王硬上弓的吻住了。
　　感觉，很诡异，好像背叛了谁般心里苦苦的。
　　Mythalice
　　“神君，怎么了，我这的果子酒不好喝吗？”高大壮实的山神看坐在他对面不断神游的俊逸上神，问。
　　“不，这酒挺好的。”依旧心不在焉的回一句并喝一口甜而不腻的果子酒。
　　在山中不问世事的山神听他这么说，就单纯的相信了，又为他添上一杯，劝他多喝一点。难得有位上神来他这偏远的小山，他自然要好生侍候着了。
　　面对山神的单纯无争，心里有事想向人倾诉的子丑就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闷在心里。
　　明明是他亲手串合的姻缘，为什么他会觉得不高兴？他是为小烁着想，完成小烁的心愿不是吗，他应该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