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NE 表话》遗羽

2、SHINE 表话〖2〗

　　tetsu水光荡漾的眼睛瞪着hyde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生出了恐惧感。
　　他忘了他是魔鬼。
　　tetsu拼命向后退，努力缩在一个墙角里。
　　“怎么了？”hyde好笑的爬上床，舔了舔嘴角。tetsu惊恐地看着他。
　　“别过来！……不要吃我……”
　　“不会吃你的，现在还不会……啊！我不是那个意思。”hyde发现tetsu被吓得浑身颤抖，连忙补充道。
　　“我很瘦的，不要吃我……”tetsu这回真要哭了。
　　hyde哑然失笑。
　　“你听谁说的魔鬼会吃天使的？狩猎天使？”
　　“狩猎天使。”tetsu小声咕哝。
　　“狩猎天使。胡说，根本就没那回事。”hyde伸出手去，把抖颤得像一片落叶的tetsu拉到怀里安慰。
　　“只有吸血鬼才会以人类为食。”
　　“魔族是不必以拥有灵魂的生物维系生命的。”
　　“那些杀戮的鬼们都是为了取乐。我才不是那种无聊的家伙。”
　　“怎么不是！”tetsu把眼泪擦在hyde的衣服上。黑底白花的衣服，白线织成的骷髅着实有些慑人。
　　“你还不是拿了我的翅膀玩！”tetsu委屈的吼，手指用力抓着hyde的背——hyde已经把翅膀收起来了。
　　hyde的嘴角仍然噙着坏坏的笑容。
　　“翅膀是我捡来的，你也是我捡来的，什么都不做就想走，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tetsu咬着嘴唇，不作响。
　　“如果想拿回翅膀，就要满足我的要求，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吧。”
　　tetsu还是沉默，他是不愿意的，但目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面对这样一个魔鬼，根本毫无办法。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某人的恶魔角又戳出来了。
　　一双手摸进tetsu的衣服，轻轻摩挲揉捏着腰际。tetsu觉得痒痒的，心里奇怪的不安着。
　　“干……干什么？”tetsu抖着声音说。
　　“吃你啊。”hyde凑近tetsu的耳边吹着气。
　　觉察到tetsu的身体紧张的绷直，脸色也吓得发白发青，hyde轻笑着放开了tetsu。
　　“开玩笑的。……我去弄点吃的。”

　　吃了hyde两顿饭，体力恢复了一些，tetsu就陷入了被hyde任意驱使的地狱。
　　“把银盘子收起来。”
　　“干吗命令我？”
　　“否则不还你翅膀。”
　　“把蜡烛点上。”
　　“你干吗不……”
　　“否则不还你翅膀。”hyde的口气不容置疑。
　　“洗点草莓。”
　　“否则不还我翅膀。”tetsu接过装着红艳诱人果实的篮子，在心里补完。他很郁闷自己居然被当作女仆使唤。
　　没想到hyde也站到tetsu身边，将草莓在清水里再次漂洗后，装入透明的水晶皿中，放到桃花心木的条案上。
　　“吃一个。”
　　没等tetsu说话，hyde拿起一个最大的草莓，径直塞进了tetsu口中。
　　接下来就是tetsu吃的牙齿和指尖都染红了。

　　“你怎么睡这里？”tetsu睁大了眼睛，他不过去漱了漱口，自己休息的床上就躺了一个只穿了条短裤的家伙。
　　“当然是这里，”hyde半睁开眼睛。“这原本就是我的床啊。”
　　“那我怎么办……”
　　“一起睡嘛。”
　　“……”tetsu有点迟疑，平常他都是一个人在橘树下入睡。
　　“又不是女孩子，别害羞嘛。”hyde嘴边又噙着坏笑了，“还是说天使真的是雌雄同体？”
　　“才不是。”tetsu赌气躺到hyde旁边。hyde把枕头向他那边拉拉。
　　“也许因为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很漂亮的缘故吧。”tetsu思考。
　　“是啊。”hyde轻声说，而tetsu已经陷入到回忆中了。
　　比孔雀开屏还要美丽的花草，结满金色果实的银色树木，源源不断涌着治愈之水的灵气之泉，面孔洁白纯净背生双翼的天使们。
　　tetsu怀念像毛毯一样柔软的草地，橘树下微妙鼓起的树根，醒来时让他带上一身甜涩香气的星形白花。
　　想着想着，tetsu不知不觉沉入了安宁的梦乡。在梦中，他又回到了那片橘树之下的草地。

　　tetsu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是hyde平稳的呼吸。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音，然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当树根枕着的是hyde结实的手臂，而自己竟全身都攀在他身上，仿佛hyde是个人形抱枕。
　　tetsu连忙逃也似地爬下床，这时hyde却睁开了眼睛。
　　“techan。”看到这样的笑容准没好事。
　　“去做早餐吧。”

　　在tetsu煎焦了三个野鸡蛋又两片熏猪肉后，hyde不得不亲自披挂上阵。
　　“只要把锅子放到灶上就好了啊。”hyde用手一指，tetsu费尽气力点上的火马上被一丛紫色的魔火取代了。hyde把鸡蛋打进去，很快煎成一轮美丽的朝阳。
　　tetsu不爽地拿hyde洁白的手帕擦着自己烟熏火燎的污七抹黑的脸。
　　“你倒是什么都会做嘛。”
　　“一个魔生活，不会不行啊。”hyde麻利地夹起烤好的面包片。
　　“其他魔呢？”
　　“魔族聚居人数太多，会引发争斗。”hyde把装满的盘子放到tetsu面前，“活下来的魔都分开住了。有的藏在山洞里，有的住在沙地，还有的假装人类住在农庄。这片林子只有我一魔。”
　　“这样……”tetsu想起总是天鹅一般成双结对飞过天际的天使们，不免惘然，“不会寂寞吗？”
　　hyde举到一半的叉子停留在空中。
　　“寂寞……也许吧。”
　　他放下叉子起身，经过tetsu时揉了揉他的头发。
　　“现在……也许不会了。”
　　tetsu从未见过意味如此复杂的神情。
　　“来吧，techan，蓝莓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