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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唐希牧被主编叫进办公室，至今没有出来。
“师兄不会出事吧，你们俩到底背着主编干了什么啊。”江沁瑶站在周熹的电脑边质问她。
“你别瞎操心了，我也烦着呢。”周熹把她打发走，唐希牧从办公室出来。
“师兄！”江沁瑶上前，“主编怎么骂你骂的这么凶啊，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唐希牧满不在乎地笑笑，“没事，挨两句骂有什么。”
“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
果然，朱主编把门一开，“周熹，你进来。”
周熹回头朝他吐舌头，唐希牧安慰她，“推到我身上，跟你没关系。”
“周熹，果然很厉害。”
周熹就是个傻子也听出她的嘲讽了，反正不是真的在夸她。
“主编，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还知道错？我看你们能耐大得很！”
周熹低着头挨训。
“你胆子是真的大呀，唐希牧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治不了他，你呢，才刚毕业，毛都没长齐，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知道，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让你跟着唐希牧是叫你好好跟他学习，不是让你跟他瞎胡闹，他胆大包天任意妄为，你就不知道上报一下，还替他瞒着？还跟他一起闯祸？”
“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你就敷衍我吧，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啊？没有啊。”
朱主编冷笑一声，把调查报告摔在桌面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惩恶扬善，揭露黑幕，心里觉得很光荣？”
“不敢，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幼稚！”朱主编一吼，周熹就把脖子缩了回去。
“周熹，你捅这么大的篓子，别说我了，就连江总，都不一定兜得住你，你好好想想吧。”
周熹一怔。
恍恍惚惚地从主编办公室出来，江沁瑶幸灾乐祸地靠在墙上磨着指甲。
“哟，挨骂啦。”
刚刚师兄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个嘴脸。
“是啊，你很高兴？”
“高兴啊，当然高兴。你倒霉，我就开心。”
周熹朝她露出假笑，“那您慢慢高兴着，等你笑死了我再通知你哥给你收尸。”
“周！熹！”
*
新闻经过一天的发酵，铺天盖地席卷了N市。
程嘉木被程远山叫回家吃晚饭，电视里正好在播出这个新闻。
葛美玲看着新闻，“哎，你说这事怎么就这么突然，好好一个白氏实业，这下可麻烦大了，嘉木啊，还好你跟当初那个白小姐断了。”
程嘉木喝了口水，“我跟她就没有发生过什么。”
葛美玲面上挂不住，“好事，好事，谁知道呢你说。”
程远山眯着眼睛新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
程嘉木嗤笑，“有什么人，纯粹就是两个蠢货罢了。”
“南城日报，江正庭？不至于啊。”程远山也想不通，按理说，江正庭跟白氏没有任何正面冲突，不至于来这么一手，就算不是，这次江正庭也脱不开干系了。
“我回去了，爸。”
“这么快又要走了，不再留会。”
“不了。”
“对了，你阿姨说上回逛街遇到了你跟你女朋友，你谈了女朋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
程嘉木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吗。”
要入秋的N市夜晚凉风阵阵，车子停在楼下，站在楼道里点了根烟，打火机火光一闪，角落里蹲了个人影。
吓得他一颤。
“你回来了......”周熹蹲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幽幽地开口。
“......”
丧丧地跟着他上楼，从脱了鞋开始就无死角地贴在他身上。“哥哥，我好累。”
“你不是厉害死了，把人家白氏坑得这么惨。”
“我还把自己坑死了呢。”
“怎么？”
“我好像..... 给江正庭惹麻烦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师兄是主谋，推他身上就完了呗。”
周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胡说，你不是。你只是因为生气，气我不听你的话。”
程嘉木冷笑，“还算有点良心。”
“我真是个白眼狼，他收留我在南城，我反手给他捅这么大个篓子。”
“那我呢，你知道对不起别人，怎么就不知道对不起我？”
周熹抚慰他，“哎，我们俩不一样，我们早就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关系了。”
“是吗。”
“我们是深入探索内部矛盾的革命情谊。”说完重重地点头。
“你在说什么垃圾话。”
周熹凑上去，“你仔细想想，深入探索，内部矛盾，好好想想，明白了么？”
程嘉木看着挤眉弄眼的周熹，“我怀疑你在开车。”
“你有证据吗。”
“没有。”
周熹得意之余，程嘉木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靠近她，“没有证据，但可以身体力行地证实。”
？？？
周熹只是用嘴开车，嘉哥却是势必要实践才能罢休的。
“周熹。”
周熹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连抬一抬嘴皮子都觉得吃力。“怎么啦。”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话。”程嘉木靠在床头，湿透的刘海捞起来，露出挺括的眉骨。
周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漂亮额头，骨相比皮相更妙，“你想要一个听话的女朋友？”
程嘉木叹了口气，“算了。”
他起床去洗澡，被周熹伸出一根手指勾住裤腰，“渣男。”
“想死吗？”
“你什么时候说爱我啊。”
“我说过了，你没听见而已。”
“那就说一句我听得见的。”周熹看他迟迟不肯开口，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大方地拍拍胸脯，“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程嘉木轻轻一笑，“这么想听啊。”
周熹点头，“毕生所愿。”
“那你的愿望也太简单了，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俯下身附在她耳边，带着略微沉重的呼吸声擦过耳畔，“我爱你，周熹。”
周熹终于满意了，得偿所愿，美滋滋地看着程嘉木赤着上半身消失在浴室门口，紧接着里面就响起了水声，一层薄薄地水雾附上门窗。夜风缓缓从半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惬意地闭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入睡。
*
周熹两天没有回跟李弱一起住的地方，李弱就两天没有理她。
早早地下班回家做好晚饭，炝菜肉丝面，李弱一回家就闻到了香味。
周熹从厨房冲出来，“欢迎回家！”
李弱看见她就耷拉下眼皮，自己转身进了房间。
周熹碰了一鼻子灰。
咚咚。小心翼翼敲敲房门，“弱弱？小仙女？女神？小可爱？”
李弱被她烦的不行，拉开房门，周熹狗腿地捧着一碗面，“嘿嘿，吃点吧，有点烫，我快端不住了。”
周熹下厨，也只有面是能吃的。
“别生气了呗。”
“说得容易，你们俩瞒着我干了这么大一件事，那得废多少心思啊，怎么了，我还成外人了？”
“这事你不能怪我，是师兄说要瞒着你，而且你也没问，你要是问的话，我说不定就管不住嘴了呢。”周熹把锅扔得干干净净。
“还成我的错了。”
李弱还是不能消气，觉得受到了欺骗和背叛。
“下次.....没有下次了好不好？”周熹低声下气的。
“熹熹，....我也想跟师兄一起，以后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把我撇开。”
“对不起对不起，绝对没有下次了好吗。”
周熹可以理解李弱究竟在生什么气，她不是在气自己瞒着她，她是在气她跟师兄一起做事瞒着她，完全可以理解。
李弱吃完了一碗面，似乎已经消气了，“不过你们俩这动静也太大了点。”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挺嗤之以鼻的，明明我也觉得你们很了不起啊，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大家都说你们完蛋了。”
周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师兄既然做了，肯定是有把握的。”李弱对唐希牧迷之相信。“他那么厉害。”
周熹却做不到对他这么盲目相信，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