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的余晖》岁月无欢

2、第二章 初涉宫闱

　　我看不见襁褓中的他什么样子，只见嬷嬷们抱着说他可爱，那个时候的我丝毫不知道我的一生与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之间有什么联系，更不清楚这个孩子却是我一生如此安宁的唯一依靠。很多事情在还未发生之前，谁又能真的可以去预见呢？
　　显然我成为了和孝的伴读是家族中所有人都很欣慰的事情，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让我进宫的宗室们在这一天格外的肆意。我仍清楚的记得，我从礼部到皇宫的前一个晚上，我睡不着。看着屋子外面的月亮，那天月亮好像快要圆了，月光洒在荷叶上，很美，很清淡。一切依旧，我却不怎么平静。那时的我对皇宫是很茫然的，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心情。却都告诉我说，那个地方曾经一直有钮祜禄家女儿的足迹，所有统治者的血液里都有钮祜禄家的印记，而我要做的是保证皇子和以后君主的血液里依旧有钮祜禄家的烙印。
　　我一直这么望着月亮，没有要哭的感觉，没有害怕的心情，只是在猜测皇宫究竟是怎样的模样，而我又该做些什么。可是那个夜里没有人回答我，我睁着眼睛等着黎明的破晓。那仅仅只是开始，以后在后宫里，我睁着眼睛等待黎明的日子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七年里我学会了在后宫平安的生活下去，不雪中送炭，更不落井下石。我游离在是非之外，安静的只想呆在属于自己的四角的天空。一切之于我几乎是完美的，除了我没有赢得嘉亲王永琰的赏识。
　　我不喜欢后宫，可是不喜欢却又必须生活下去，我没有可以出宫的理由。我背负着延续钮祜禄家与爱新觉罗家族世代通婚的使命，我必须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无论我是不是愿意。乾隆爷的年迈，加之自和孝公主之后乾隆爷无所出，在这样的局面下，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入住乾隆爷的后宫。所有的人都希望我能成为乾隆爷仅存的几个皇子的福晋，他们才是钮祜禄家生活下去的新的依靠。七年过去了，宗室们在所有的皇子们里看了又看，挑了又挑，最后他们看上了皇十一子永瑆。
　　我对坐着在铜镜前，很无奈的看着自己。我几乎一直被家族里的宗室们和姑姑们所叹息，我几乎没有一个地方像钮祜禄家的女儿。据我的姑姑们说，钮祜禄家的所有的女儿都是当时的美女，很遗憾，我几乎没有延续到。我的相貌在后宫是实在的不引人注目，几乎是一般的宫女都要还要比我美上那么一点，如果要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就是我相交一般的女孩子要白上那么一点点。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这个长相在后宫是很吃亏的，乾隆爷跟一般的皇子似乎都比较偏爱汉女的娇小，我看看自己五尺多的身高，较之汉女是太高大了一点，再看看我的天足。唉，我又叹气了。
　　前些日子我因为宗室们的需要去拜了成亲王永瑆为师，他的字是当世一绝，拜他为师的人很多。我不过是为了顺应宗室们的意思意思罢了了，成亲王一看见我的天足就说，“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脚，没裹，可惜了。”其实是满族的女子从没有裹脚的习俗，只有汉女才裹脚。入关这么多年之后，所有的满人无论男女几乎都被汉化了。就连审美的趣味上也偏向了汉女的娇小与那在我看来很畸形的小脚。那时的我不知道我满女的长相竟然是保佑我一直能在后宫生存的理由。
　　我把这个意思透给了宗室们，其实多半是故意的。我有自己的私心，现在的形势上看，我清楚皇位的继承人会在皇十一子永瑆和皇十五子永琰之间产生。永瑆的正室福晋是当朝权臣傅恒的女儿，他们家与我们家相比，是相当的，所以即使我成了永瑆的侧福晋，以后的日子也会比较难过的，现在和珅也与他们家交好，那么他成为皇位的继承人后是不会对钮祜禄家有什么格外的关照的。永琰的正室是内务府总管之女喜塔腊氏，满洲正白旗。虽然他们家隶属正白旗，但毕竟是内务府的出身，是所有皇子福晋之中地位比较低的。如果我成为了永琰的侧室，那么钮祜禄家一定会拼劲全力保永琰登上大位。如果钮祜禄家在其中斡旋成功，那么永琰将永远感激钮祜禄家的功绩，如果失败，也没有多大关系，钮祜禄家的周旋足以保护我取得仅次于正室的地位。选永琰，对我而言是最上算的。
　　当时的问题是，我不能摆明告诉宗室我要选永琰，那样我会得不到宗室的支持，现在的局面谁都知道选永瑆更适合。再者就是我要怎样才能让永琰选上我呢？七年的观察，我知道他是一个勤奋有余而胆量不足的人，他不可能私下与我暗度什么陈仓。我该怎么做呢？我很烦。钮祜禄家的女孩子是不能掉自己的架子去逢迎什么的，就算我想这么做我也没有这样的条件，不够漂亮，可真难为我了。
　　“和孝姑姑，和孝姑姑。”一个很稚气的声音在屋外传来。能叫和孝姑姑的只有是皇子们的儿子了，不知是那位世子。我从卧室走了出来，原来是绵宁。如果问是哪个皇子最得宠，我不知道。但你要问哪个皇孙最得宠，那一定是比永琰还要大一岁的绵恩和今年七岁的绵宁了。
　　“奴婢和凝，见过绵宁世子。”我很得体的给绵宁请安。这也是七年前那次洗三之后最靠近绵宁的一次，算的上真正与绵宁的第一次见面吧。那时的我不会知道，绵宁的这次意外闯入，开启了我真正走入后宫的大门，以后的生活里一直都有我与他的影子。
　　绵宁那时还很稚气，也很瘦弱。看上去要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小。他开口问道：“您是和孝姑姑的伴读，和凝郡主吧？”那个眼神很纯，很清透。
　　我对绵宁福了福，说道：“正是奴婢。”纵然我拥有郡主的头衔，可是毕竟不是出生皇室，比起一般的没有封号的世子格格还是要差上一截的。这个道理我是很清楚的。
　　“对了，您看见和孝姑姑了吗？”绵宁问道。
　　“回世子的话，公主出宫去了。”在宫里我还是很习惯说半句的话。
　　“出宫？”绵宁有点困惑，“难道，姑姑又去和大人府上了。”和孝在今年年底就要嫁给和珅的儿子丰绅殷德的了。她去和珅府邸是很正常的。
　　我没有说什么，这个宫里的规矩是不该你说的，是绝对不能说半个字的。我转移着话题，“世子，您如果有什么要奴婢转达的，就请吩咐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今天下午夫子们放了半天假。我过来找和孝姑姑玩的。”绵宁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说也奇怪，在宫里七年了，我却几乎没有见过绵宁，虽然总听闻他与和孝走的很近，想来是我在宫里躲着的日子太多了。
　　我突然想起，上次和孝好像说过绵宁很喜欢在先祖们还没有入主中原时候的荷包样式。我找了宫里的很多上了年纪的老嬷嬷，最后拜会了乾隆爷的婉嫔，她是当年唯一见过孝贤皇后做这种荷包而健在的宫人。最后在她的帮助下，我做了一对，不过等我做好了，和孝没有再提及，也就一直搁置在这了。
　　“对了，世子，初次拜会，奴婢没有什么像样的见面礼，有一对荷包希望世子笑纳。”这个是宫里的规矩，初次见过的都要这样。我低声吩咐王嬷嬷把那一对荷包取来。
　　不一会儿，嬷嬷将荷包取了过来，我奉上荷包，却不知道绵宁会这样的激动，他很好奇的问：“您怎么会做这个的？”
　　“奴婢从公主处得知，世子很是喜欢这样的荷包，便私下试着做了一对。因为做的不好看就一直没有敢拿给您。此次您亲自过来，还望您笑纳。”他的喜欢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这是好事，我还是很开心的。既然可以取得这样的局面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看了看案桌上的西洋钟，快接近午时了，便问道：“不知世子用过膳没有？如果您愿意，就在此用膳吧。”
　　绵宁看了看我说：“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搅？”宫里的孩子几乎都是一个人吃饭的，说起来好像很幸福，其实孩子们多半是很寂寞的。
　　“自然不会，您的抬爱，是奴婢的荣幸。”我回头让嬷嬷准备去了，我从和孝那得知，绵宁很是节俭，一个人吃饭一般都只吃一菜一汤，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会以为是笑话。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举动，想来也是乾隆爷赏识他的主要原因吧。
　　我因为知道他是真的节俭，也非做样子的。所以并没有因为他是初次在我这用膳而刻意安排的很隆重。我让王嬷嬷做了几个江南的小菜，绵宁很是惊讶，其实汉八旗的女子入住宫中多年，宫中的饮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但是纯粹的江南小菜京城的厨子是不会做的，一般都会按满族的习惯而改变的，所以就算绵宁吃过宫里厨子做的江南小菜也和我呈上的有很大的区别。
　　我知道嘉亲王的生母魏氏已经去世了，最后是按皇贵妃的礼仪安葬的。还听说那个名义上的皇后乌拉那拉氏死的时候也是按皇贵妃的礼仪所安置的。红颜未老恩先断，婉嫔做了几十年的嫔，也未能在如此年迈的时候进封，都说当今乾隆爷是一个多情的男子，却无人知他也是个寡情的男子啊。真该让太多的向往后宫的女子来看看后宫女子的凄苦。
　　用过午膳后，我便与绵宁去御花园消消食。那真的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午后，那个午后却在我那时的生命里给我另一道阳光。我与绵宁这么漫步着，几乎没有说什么，我第一次觉得在宫里很舒服，不要去多想什么，多说什么。绵宁不知不觉让我觉得可以不那么的紧张，后宫里难得的那么闲适而有没有太多是非的感觉。有一阵风吹过，我突然闻道栀子花的味道，便对绵宁说：“世子，你闻闻看是不是很香？”
　　绵宁对着四周闻了闻说，“是的啊，栀子花开了啊，所以好香的。”
　　栀子花开的时节，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我要想想离开皇宫后的生活了。绵宁问道：“如果和孝姑姑出嫁了，您是跟着陪嫁，还是别的什么呢？”
　　我笑了笑说：“奴婢只是伴读，是不能永远追随公主的。想来公主出阁之后，奴婢便要回到阿玛身边了，明年二月选秀后奴婢如果未能有幸入宫伺候圣上，便也要筹划婚嫁的事宜了。”
　　正说着，百米外走来一群人，看不清楚样子就服饰也清楚是乾隆爷。我与绵宁迎了上去，绵宁首先请安道：“孙儿绵宁，可皇玛法请安。皇玛法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我接着：“奴婢和凝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有了和凝郡主的封号，别的都不在是属于我的姓名，和凝郡主的头衔已经是我的全部了。
　　乾隆爷没有迟疑，就让我们平身了。正要说着什么的时候，只看见在另一条路上走来了嘉亲王永琰，后跟的是他的王妃喜塔腊氏。不一会儿他们也走了过来。只听嘉亲王永琰道：“臣永琰，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是穿着一袭藕粉色的芙蓉湘绣常服的嘉庆王妃，请安道：“奴婢喜塔腊氏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福。”然后余光很是困惑的看着我与绵宁。
　　然后乾隆爷让他们也起身，这时绵宁给嘉亲王和福晋请安：“儿臣见过阿玛，额娘。”
　　我在福晋不很和善的目光中请安：“奴婢和凝见过嘉亲王，爷万福。奴婢见过王妃，王妃吉安。”我还是喜欢京绣，水蓝色也可将我衬托的更加白皙。时光过去了七年，永琰没有太大的变化。我至今依旧记得我得知他的意外出现那阵心跳，我一直波澜不惊的心情里，因为永琰才有了属于那个年纪女孩子的一切心绪，只是这样的心绪是说不出口的。
　　一轮的请安过后。我与绵宁站在了乾隆爷了左边，嘉亲王和王妃站在了乾隆爷的右边。当时的气氛现在的我回忆起来依旧觉得很诡异。彼此之间都进行了极短的目光接触，彼此互相询问着又无果的那种无奈。
　　还是乾隆爷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中开口了，“绵宁，你怎么会跟和凝一起的啊？”
　　被问到的绵宁，回话到：“回皇玛法的话，今天下午先生们给了孙儿们一人半天的假期，孙儿去和孝姑姑那，姑姑不在，只有和凝郡主在，便一同用了膳。随后就一起出来消食。”随后绵宁拿出了我绣的那对荷包给乾隆爷看，又说道，“皇玛法您看，这个是和凝郡主送孙儿的见面礼，是不是很别致？”
　　乾隆爷接过荷包，因为眼力的退化，他看不太清楚荷包的样子，凑的很近了，他才仔细端详着，乾隆爷看的很是仔细。永琰和王妃也一直看着那个荷包，想来他们也是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荷包才是。毕竟自孝贤皇后仙逝后宫里几乎已经没有还记得这个荷包的样子，除了婉嫔娘娘。
　　过了很久，乾隆爷才把荷包放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第一次被吓到了，乾隆爷的表情让我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悔恨、伤心、难过和无比遗憾的表情。那时的我读不懂，只能本能的回避那样子的眼神。又过了很久，乾隆爷稍微平静了一点后说：“和凝，你怎么会做这样子的荷包的？”
　　“回圣上的话，有一次公主跟奴婢提起过，绵宁世子正在找一种很特别的荷包，说不是我们现在用的这种，是我们先祖在关外的时候用过的。奴婢四处打听，后来在婉嫔娘娘那得知，当年她见过孝贤皇后做过那种样子的荷包，在婉嫔娘娘的帮助下，奴婢才勉强做了这么一对。让圣上与世子笑话了。”说完我还是低着头，不习惯看乾隆爷的眼神。男子的眼神在后宫里几乎是绝迹的，被太监那半阴半阳的眼光看多了，这么有侵略性的眼神是会让人本能的回避的。只是我从来没有在永琰的眼里看到过。
　　乾隆爷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晃，孝贤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宫里能见过她的人不多了，记得她的人就更不多了，能做她以前做的东西，已经几乎没有了。朕一生拥有过太多太多的女子，但是朕却始终忘不了孝贤。”乾隆爷又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说，“你是孝圣皇后的本家吧？”
　　终于我觉得乾隆爷好一点了，抬起头了说：“是的，奴婢确实与孝圣皇后是本家。”顿了顿后我又说，“因为奴婢出生的太迟了，未能有机会聆听她的教诲，很是遗憾。”
　　“和孝出嫁后，你有什么打算啊？”乾隆爷又问道。
　　“奴婢将回到阿玛身边，明年二月有进行选秀，如果奴婢可以伺候圣上左右，那是奴婢三世修来的福气。如果不幸落选，那再由阿玛安排婚事。”不喜欢后宫的我，却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可有心上人了？”突然的被皇上问起，我一紧张，看了一眼永琰，然后又把头埋了下去，小声的说着；“没。”
　　乾隆爷没有在说什么，看了一眼永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心事被窥视的那种异样的心情，顿时脸红的跟虾子一样。
　　这时乾隆爷转头对着永琰与王妃的方向说着：“晴云，永琰现在才只有一个绵宁儿子，子嗣太单薄了。如果有什么适合的人选话，你也就多给永琰看看。永琰也不小了，一个儿子太少了吧。”
　　想来这句话说到了王妃的痛楚了，她的脸色顿时很难看。连连回到道：“会皇阿玛的话，奴婢记下了。”永琰明年也就将到不惑之年了，膝下才只有一个儿子，确实少了一点。因为没有儿子这个就是乾隆爷给永琰纳妾的理由。晴云也无奈，如果自己的肚子争气的话，也不会被说什么。虽然她已经为永琰生下了绵宁，多要求多子多福的皇家而言，一个儿子太少了。
　　一会儿后，我们各自拜别乾隆爷回到自己处所。这么意外的看到永琰，我的心情是难以平静的。后宫里的生活让我明白，心情是不能随便表达的。情感的表达是别人嫉妒的原因，也是自己招致是非的本源。和孝多次问我是否有心上人，我都没有说什么。我怕说什么，我怕招致什么。本能的恐惧着。即使我一直掩藏着，我今天还是泄露了自己的心情，我相信晴云是什么都知道了才是。永琰是当时的美男子被我这样子不起眼的小小郡主仰慕本就在情理之中，但是妒忌从来没有道理。
　　我正胡思乱想着，有人家里有人来了说阿玛让我回去一下。我交代了一下，就急忙的出宫去了。
　　从皇宫回到了礼部，我的心情还是那样的闷着。被人窥视了心中的秘密还是无法言说的。还好我一直都不是活泼的孩子，就算闷着。家人还是习惯着。
　　我站在了阿玛书房的门外，我不知道要怎么跟阿玛说今天的事情。我犹豫着，可是不说的话，怕更为麻烦。
　　我忐忑的打开阿玛的书房，这个书房我是第一次进，装饰的很是简单，南边墙上挂了个‘谨’字，很是苍劲，阿玛多年研究魏碑的结果，其他地方就全是书了，有点凌乱。我的出生搭上了额娘的性命，阿玛对于我这个长女是难以喜欢的起来。自从我知道了这一切后，就几乎也回避着阿玛。
　　阿玛的视线从书中转移到了我的身上，问道；“回来了？”
　　“是的。”我没有迟疑的回答。
　　“宫里如何？”阿玛的调子很轻，我无法感受到温暖，最需要家人关怀的时光里，我一个人为了家族的一切在后宫忍耐与承受着。家人的样子好是模糊。
　　“宫里一切都好，和孝公主正准备年底的婚事。前些日子皇十一子被封了成亲王，皇十五子被封了嘉亲王。按宗亲的意思女儿去拜会了成亲王，他说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因为没有缠足，所以可惜了。今日下午于御花园偶遇了圣上，嘉亲王及他的王妃喜塔腊氏。”我进行了生活的陈述，也就是例行回家的常规。
　　“公主出嫁后，你也要回来了。明年二月的选秀你有什么打算？”阿玛问出了重点。
　　“女儿全听阿玛安排。”我很平静也没有多加思索就给出了阿玛回答。
　　“宗亲们的意思呢？”阿玛又问。
　　我看了一眼阿玛说：“成亲王继位的可能性大吧。”其实宗亲们也只是看和珅老跟成亲王搅和在一切，认为成亲王的机会大些吧，和珅就是一切政务的风向标。
　　“但成亲王对你没有太多的意思吧。”这个谁都知道，成亲王所有的妾都是汉女，他不喜欢满女，福晋是傅恒的女儿也是乾隆爷主的婚。成亲王可是觉得满女太大，不够小巧，不够温柔，不够可人，总之不够的太多。
　　我不说话，怎么打算的也不想说出来，对我没有好处，现在说出来基本无人可以帮到我，能帮我的只有和孝，可是我却无法言说。我们沉默了很久，阿玛示意让我退下。我基本与阿玛无话可说，如果我未有幸入的后宫，宗亲们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我是钮祜禄家唯一的希望，即使我在宗亲们眼里不够太多，但是比我好的无法见得天子容颜，无法被那些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们所熟识，我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即使我依旧是那么的不尽如人意。
　　此时的我，不能言说。因为如果我明年的选秀可以被指永琰，那就是对我而言最大的安慰，我如今唯一想嫁的也只有他。可是他的平庸和并不怎么被乾隆爷喜欢让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他。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希望嫁他的心思就是我以后不幸的开始，我无力主宰我的婚姻，那么就将这么喜欢长埋于心中好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