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3、第六十三章:秦塞与蜀地 ...
-
杨戬直接带嫦娥回了她以前住的院子。到院中，没给嫦娥说话的机会，杨戬直接抱起嫦娥进屋。
屋内的摆设都没动，窗明几净，一点尘埃也无。显然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杨戬直接把嫦娥放倒在鸳鸯被中，倾身压上去。
嫦娥被杨戬这一系列操作惊得一愣一愣的。
“你做什么？”
勾人而不自知，杨戬眸光又暗了几分，啄了啄嫦娥粉嫩的唇瓣，道。
“家里面确实热闹了一些，以后会好的。”
他在说什么？嫦娥瞪大眼睛，更不解了。杨戬吻吻嫦娥善睬明眸，叹道。
“委屈仙子了！”
嫦娥推开杨戬，坐起身来。
“你说得是寸心？”
杨戬坐到床边，冲嫦娥眨了一下眼睛。嫦娥垂下了眼眸。
杨戬将遮住嫦娥面庞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轻叹息道。
“仙子不用为了杨戬，勉强自己。”
嫦娥抬眸看了杨戬一眼，长叹口气道。
“这事怪我，怪我太任性。连累了你，连累了羿哥哥。寸心能放羿哥哥一线生机，我已经很感激她了。真的，换做别人不一定能做得到。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之前迁怒于她，是我一时糊涂。“
杨戬眸光一沉，握住嫦娥的手，急切道。
“别这样想。是杨戬想满足自己的爱欲，负了寸心，才致使她心生魔祟。是杨戬间接害死了后羿，还差点......害了你。”
杨戬低下头，自责得无以复加。
嫦娥反握住杨戬的手，冲他摇头。
“不，是嫦娥的执念，造成了这一切。如果，我当初不下凡送那个月饼，就不会有后面的波折了。”
杨戬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抬头对嫦娥道。
“不对，就算没有那个月饼，该发生的还是都会发生。就算八月十五，杨戬和寸心成亲了，结果还是只有一个。寸心要的东西，杨戬给不起，勉强在一起，不过是蹉跎岁月。相反，那个月饼，让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杨戬感激那个月饼。是它让杨戬看清自己的心意，少走了许多弯路，也没有耽误寸心更多的青春年华。你看，现在寸心有先生的疼爱，还有哮天犬的......”
说着，杨戬咳了一下。
“友谊。不也很开心吗？”
想到寸心依旧活泼开朗，生命中充满阳光。嫦娥信服地点点头。
杨戬揽嫦的肩道。
“所以，我们都不要再自责了。有句老话说得好，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依。对与错本来就不是绝对的。我们只能改变我们能改变，那些不能改变的，就放到一边去吧！”
嫦娥凝眸望着他，待他说完，撑身抱住他，情动道。
“有你真好。”
杨戬吃惊了一下，回抱住嫦娥，长长地松口气。真担心嫦娥会反悔。
片刻后，嫦娥松开杨戬，压低眼帘道。
“他们都在等你，你该回去了。”
杨戬拥着嫦娥，问。
“那你呢？”
“我想见见后羿。”
杨戬打横抱起嫦娥，又是一个遁地术，转移到书房。
杨戬放嫦娥下地，打开书架后隐藏的一个密阁，捧出装了后羿魂魄的聚魂鼎。
重天天日，后羿的魂魄从鼎里冒出来。
“可憋死我了。九天没有出来透气了。”
后羿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问杨戬。
“一连九日都不回灌江口，你去哪里？”
嫦娥从杨戬背后走出来，泪眼朦胧地唤道。
“羿哥哥！”
“小娥！”
后羿看到嫦娥一激动，本想上去，一把抱住嫦娥的。杨戬咳了两声。
后羿紧急刹车，停在嫦娥跟前，面皮微红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走吧！”
杨戬状似不经意地插到二人中间，一手托举魂鼎，收起后羿的魂魄，一手搂嫦娥的腰。
后羿在聚魂鼎里，大吼大叫。
“没成亲，不许对小娥动手动脚！”
和普天之下每一个哥哥一样，后羿生怕嫦娥吃了亏。
杨戬没搭理后羿，对嫦娥道。
“院中，有几坛陈年佳酿，我去挖出来。”
一听有酒喝，后羿咽了咽口水，催促道。
“赶紧的。”
杨戬将聚魂鼎交给嫦娥，走到院中的梅花树下，将玄扇变成小铁掀，起开红土，挖出一坛酒来。
还未打开坛盖，醇厚的酒香味就飘散开了。一个月不闻酒香，后羿馋得不行，在聚魂鼎中大口大口地吸气。聚魂鼎的上空，都形成了涡流。
嫦娥失笑。
“羿哥哥，你还是那样贪杯好酒。”
后羿豪情万丈。
“你哥哥，我可是千杯不醉。”
杨戬抱着酒坛，走过来，不屑道。
“你就吹吧！”
嫦娥看了看聚魂鼎中，仅到酒香，已经晕乎乎的后羿，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对，小娥，你就是要多笑一笑。你的笑容多美呀！”
后羿醉眼迷离，看到嫦娥如花的笑靥，陶醉道。
“我记得，以前的你是爱笑的。”
回忆起过去。嫦娥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
后羿在聚魂鼎里，不住地点头。
“就是这样，没错。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情不自禁地，嫦娥又笑了一下。
在后羿面前，嫦娥可以笑得这么开怀。杨戬吃醋得不行，一把夺过嫦娥手里的聚魂鼎。
后羿抬头看到杨戬一张黑如锅底的脸，不屑道。
“要你何用？逗她开心都不会。”
杨戬铁青着脸，直接对他下了个咒，封住了他的五感。
瞬间变成一个睁眼瞎，世界一片黑暗，后羿也只有蹲在角落里，画圈圈了。
杨戬回头冲嫦娥，春风一笑。
“咱们走吧！”
嫦娥担心地朝聚魂鼎里，望了望。杨戬将聚魂鼎往乾坤袋里一塞，腾出手来，拉起嫦娥就走。
嫦娥蹙了蹙眉，还是有些担心寸心。
溯月亭。
先生背对映月湖而坐，醒木一拍，就开始说起了他前生的经历。先生文采好，善诙谐，比茶楼说书人讲得还要好。
梅山兄弟和哮天犬听得如痴如醉的，连连道。
“六国分秦，国耻昭昭，秦孝公真是不容易。”
“真是凶险，幸好能化险为夷。”
“老秦人上马即战，下马即耕。赳赳老秦，抛头颅洒热血，共赴国难。真是好样的。”
“想比之下，蜀地安逸，百姓就差了这份血性。”
“真想喝喝老秦人的米酒。”
先生对秦国的感情很深，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说着说着，流下两行热泪。
寸心默默地看着，递上手帕。先生擦了眼泪，继续讲。
讲那燕，赵，齐，韩，魏，楚都比上秦国。秦国将来必定一统六国，结束诸侯割据，纷争不断的局面，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这也是他和秦孝公变革维新，最终的目的。
梅山兄弟纷纷点头，当今局势，若谁能一统天下，也就只有秦国。
身在蜀地。私心里，他们当然是蜀国能独当一面的。但现实是残酷的，蜀地民风开化晚，落后中原大地太多。
就说蜀地这四面环山，交通不便的地形，注定了蜀国只能偏安一隅，没有逐鹿中原的可能。
他们能做的，只有在这场纷争中，为蜀地百姓争取最大的利益。
哮天犬听得云里雾里，突然看见，杨戬和嫦娥并肩朝这边行来，开心地朝他们招手。
“主人，仙子，这边。”
寸心看杨戬和嫦娥回来了，冷下脸，抱着手，坐到一边去。
先生见他们，收住了话头，喝了口茶。
梅山兄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半个时辰不到，二爷来得有点快呀！”
再仔细一看二人，不禁感到失望。分明什么都没发生。
杨戬一过来，就将他在梅树下埋了好几十年的杜康酒放到中间，坛盖一开，酒香四溢，引得在场之人，无不口中生津。
也不讲究礼数了，拿了大碗，争先恐后就围上来。连先生都放开了，直嚷道。
“二郎，给我满上。”
杨戬一一为他们倒满。杨戬不忘取一只碗，替后羿倒上杨戬放出聚魂鼎中的后羿，十个人围着石桌，举碗一口闷了，豪情万丈。
看他们喝得那么开心，寸心真想尝尝那酒是什么味道。可惜，先生是不会准她喝这种烈酒的，特别是这种场合下。
同样格格不入的还有嫦娥。不过，她没有理会那群大男人。自己坐在靠栏上，撒着食饵，闲适地喂养映月湖中的锦鲤。
一群锦鲤争饵食之，游来游去，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寸心靠到嫦娥身边去看。她想知道，她最喜欢的那条金鲤鱼出来没有。寸心仔细寻找，果然找到了一尾全身金黄的鲤鱼，开心地向它招手。
“瑾瑜，瑾瑜！”
寸心还替它起了名字，叫做李瑾瑜。
那鲤鱼极有灵性，寸心一招手，它便冲出鱼群，跃波而出。
修长的流线型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完美地落到寸心手里。
寸心趴在扶栏上，将金鲤鱼高举过头顶，与之四目相对。金鲤鱼的眼珠子转一转，寸心的眼珠子也转一转。
也不知道，金鲤鱼和寸心交流了什么，寸心忍俊不禁，眉梢眼底都是喜悦之情。
嫦娥偏头看这边，停止投放食饵。水面上的饵料吃完，水面下的锦鲤纷纷摆着鱼尾游开了。嫦娥打量金鲤鱼半晌，掐指算了算，心中了然。
嫦娥从袖中取出一颗珠子，鸽蛋大小，色泽比上品的珍珠还要莹润一些，面上有一道黑色的龙时隐时现。龙珠刚一见光，杨戬的视线便投了过来。嫦娥感觉到，也看过了过去。
杨戬冲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嫦娥这样做。嫦娥垂眸，稍作犹豫，选择听杨戬的，将龙珠重新纳入袖中。
杨戬这才回过头，继续招呼，先生和梅山兄弟喝酒。
“酒逢故友千杯少，我们不醉不归。”
先干为敬了。
“不醉不归！”
梅山兄弟都道，满饮一大碗。先生不甘落于人后，也干了。后羿往口中一倒，背后浇湿一地，酒香四散，也不嫌浪费。场面依旧如火如荼。
哮天犬灌下一碗酒，醉眼朦胧，依稀看见，寸心手里捧着一条鱼。放下酒碗，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过来，打着酒嗝道。
“这鱼如此肥美，早就该捞出来吃了。”
寸心一听哮天犬说要吃鱼，连忙将鱼往怀里一藏，警告道。
“有我在，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哮天犬东倒西晃，连连摆手。
“本犬对海鲜不感兴趣。”
四下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哮天犬和寸心身上。
寸心怔住了，随即，嘴角下扬，豆大的眼泪珠儿，就不断线地砸下来了。
金鲤鱼怒目圆睁，跃起身，在空中一个翻转，金色的鱼尾，准确地扇在哮天犬脸上，发出啪地一声闷响。
而后，借势如箭矢一般，投入清波中不见。
哮天犬捂着肿了半边的脸，难以置信地道。
“我被一条鱼打了。它为什么打我？”
还不解地问众人。
众人白他一眼，不客气道。
“因为，你该打！”
“你们……”
哮天犬蹲到地上，抱着头委屈道。
嫦娥见哮天犬的酒还没醒，直接施法替哮天犬解了酒。然而，他见寸心的眼泪，还憨憨地问。
“寸心，你怎么哭了？”
嫦娥不禁摇头。哮天犬是真的没意识到，他的那句话对寸心的伤害有多大。
寸心受不了了，扭头就跑。
先生追出去。杨戬则过来提哮天犬。
哮天犬见杨戬，眼泪汪汪，委屈地道。
“主人，小狗没做错了什么呀！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小狗？好像小狗十恶不赦一样。”
杨戬站在嫦娥身边，面对哮天犬，叹气。
“你就没想过，你会有别的朋友吗？”
这是要把他送给别人的意思吗？哮天犬慌了，抱住杨戬的大腿，哭诉道。
“哮天犬只要主人，不要别人。主人不要送我走。”
杨戬爱怜地摸摸哮天犬的发顶，愧声道。
“哮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自私地，希望你只当一条狗。”
杨戬抬起哮天犬的头，郑重道。
“哮天，你听好。你不只是一只狗，更是一个人，是我杨戬的兄弟。你要学着像一个人那样，去思考，去生活。”
杨戬狠狠心道。
“从现在起，你搬出我的院子，和梅山兄弟他们一样，单独住一个院子。”
说完，杨戬转身，留给哮天犬一个决绝的背影。
此刻，只有嫦娥能看见杨戬眼角的泪花。杨戬心里也不好受，但为了哮天犬能成长，他忍下了。
半晌，哮天犬回味过来，杨戬替他下了一个多么残忍的决定，哭得撕心裂肺。
“主人，哮天犬不做人，只做狗。只做主人的狗。主人别赶我走。”
“主人……”
不管哮天犬如何哭求，杨戬就是不看他一眼。
汪汪。
声音从前面传来，杨戬低头。
哮天犬变回了黑毛细犬，坐在他的前面，讨好地冲他摇尾巴，尾巴扫过嫦娥洁白的纱裙。
嫦娥敛裙，蹲身摸了摸哮天犬的光滑的皮毛，抬头劝杨戬。
“算了吧！”
杨戬看着嫦娥，神色间闪过挣扎。
“可你的玉兔，他就能……”
如果，哮天犬能成长得和玉隐一样，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哮天犬看看杨戬，再回头看看嫦娥，他不懂这关玉兔什么事？
“要不，我也安排他投胎转世一次？”
杨戬蹲下身问嫦娥，跃跃欲试。
投胎，离开主人！哮天犬哆嗦了一下，求助地看向嫦娥。
哮天犬这样，让她想起了她的兔儿。嫦娥轻抚哮天犬的脑袋，对杨戬道。
“没用的。”
杨戬难以接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哮天犬痛苦地汪汪叫了几声，表示自己不愿意。
嫦娥结手印，施法将哮天犬的身形变小。变小之后，嫦娥很轻松地就把它抱起来了，以抱玉兔的姿势抱在怀里，手还轻轻地顺着哮天犬光滑的皮毛。
曾几何时，嫦娥也是这样轻顺他的皮毛。杨戬回忆起来，身体已经软了半边。
没问题的，女主人也是主人嘛！哮天犬这样想，心安理得了。还换了个姿势，让嫦娥更好地替他挠背。
嫦娥冲杨戬无奈一笑，道。
“哮天犬本性如此，你改变不了的。”
本性？杨戬挑眉，这怕不是某人的借口哦？
对啊！这是我的本性，不能强行改变。嫦娥仙子果然是深明大义啊！哮天犬感动极了，小脑袋在嫦娥胸口蹭了蹭了。
下一秒，有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脖颈，而后他飞了出去，落到了湖心，再然后，耳朵鼻子都灌水了。
汪汪汪！
哮天犬悚然一惊，奋力游出水面，汪汪大叫。
嫦娥眼见着，哮天犬呈一条抛物线落入水中，而后传来哮天犬的惨叫声，怒瞪杨戬。
“你......”
“没事。他也该清醒一下了。”
杨戬无所谓道。
哮天犬游上岸，全身湿漉漉地走进石亭。
“看到了吗？冒犯嫦娥仙子就这个下场！”
梅山老四小声嘀咕。哮天犬回头怒瞪他一眼。
梅山老四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好怕怕！梅山老大拉住还欲上前的哮天犬，苦口婆心道。
“你还是像我们一样，做个人吧！”
哮天犬看看嫦娥，横眉冷目，再看看杨戬，凛若冰霜。两边的气场都很强大，夹在中间会碾成碎片，哮天犬心中怯怯，不太敢上去。哮天犬小声对梅山老大说。
“他们要吵架了，快想想办法？”
梅山老大也忧心忡忡。
“以前吵架，二爷闷不吭声。三公主一个人，吵嚷几句，砸砸东西，也闹不了多大。现在吵架，二爷和仙子一起爆发，总感觉要闹一个天翻地覆，同归于尽才算完。”
梅山老四附和。
“咱们还是快点跑吧！晚了，非死即伤。”
哮天犬愀然变色。
“有那么严重吗？”
"你等着看吧！"
梅山老四郑重地点下头，拉起梅山老大，就远离了映月湖一带。其余梅山兄弟也望风而逃。
等哮天犬回过神来，梅山兄弟都跑光了。而，杨戬嫦娥二人，还在默然对峙。感觉，天地灵气都在涌动，风雨欲来风满楼。他们俩怕是要毁天灭地才心甘哦！
哮天犬突然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使命感。他左瞅右瞧，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后羿的聚魂鼎，还放在石桌上。哮天犬偷偷过去，把鼎扒拉到地上，小声冲鼎里道。
“后羿，你快劝劝仙子，不要和我主人吵！”
后羿冒出头来，望了望局势，又缩回鼎中。
“我只是个可怜，又单薄的魂魄，别找我！”
哮天犬焦急道。
“可嫦娥仙子会听你的呀！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后羿冒出一个头来，冲哮天犬吼。
“小娥想你要保持本性，做狗。杨戬对你抱有期待，想要你做一个真正的人。两边都有道理，你让我怎么劝？”
“原来，他们是因为我才吵起来的。”
哮天犬迟钝地意识到。后羿扶额，无力道。
“你心里是真没有数啊！”
“我该怎么办？”
哮天犬问后羿。后羿爬出来，拍拍他的肩。
“你要做出选择了？”
哮天犬默了一下，点点头。后羿为他打气。
“去吧！三界的存亡就在你手上了。”
说完，一把将他推到，杨戬和嫦娥中间。
哮天犬在风暴的中心，回头冲后羿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说得也太夸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