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嘉鱼》乔拉2005

1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距离上一次录像事件，已经过去三周了。没有任何进展。

　　下午3点课间操，岭宇因为个子高，所以站在后面，听到后排几个女老师在聊天。
　　“感觉下个月一年级的英语课要找临时工。”“娜娜老师生孩子？不是6月教委派的老师就过来了么？”“算得挺好，没赶上趟儿，昨天晚上送去医院的，估计这两天就得生。”“早产一个月？”“那让二年级的李老师代课就好了啊。”“她带不过来，咱们小学部一共就3个英语老师，教一年级的压力最大，还得管孩子。”

　　岭宇发微信给天筱：小姨你不是说要当卧底么？你能教英语你就来试试。
　　天筱说，你这孩子真是个当刑侦的料，但是你小姨我不会教英语。

　　“我可以去教啊。”陶然和天筱在电话里碰这件事的时候，陶然说。“一年级的英语还能教什么，不就是I have a pencil这种么？主要不是看孩子么？这样一来找机会就容易多了。”陶然在这边说。
　　“这事儿不是这样的……要照你这么说，那这个岗得抢破头，人民教师岗都是教育系统指派的，肯定不是公开招聘的。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肯定不是我们想的这么容易。”

　　“那我真的只能应聘保洁了。可能我工作经验还不够。”陶然说。
　　“……。”

　　……

　　周五上午天涵刚到办公室，就有做综艺的朋友打来电话，问下个月有个网综节目找亲子的主持人，你要不要去？
　　“你确定要推荐我一个过气的主持人过去？”天涵打趣道。“你不是转型了么，那就跟对方说是现在做幕后了，你吃不到孩子市场，你还能吃吃孩子家长。”对方哈哈哈笑，“你放心，你不会火的，就当帮我忙啊。”
　　天涵说好啊，时间ok我没问题。

　　刚挂了电话，教委的领导突然又打进来，天涵心想这到底是什么日子……但是赶紧先接了电话。
　　领导说，最近不是快到六一了，上面有任务，要我们最近就开始安排进校园的活动，你之前不是在少儿组么？帮忙问问你们领导，有没有合适的团队可以推荐，你们出个能拍摄和能主持的，我们出内容和宣传……
　　天涵说好好好，我一会儿就跟领导说。这种任务哪儿敢不接……

　　忙了一上午这种东一脚西一脚的事情。

　　然后下午陶然又来了电话……“教委要做六一专项这事你知道了吧？”上来就是这句。天涵说今天是跟六一干上了么？“恩，我们报社是指定宣传媒体之一，说是下周二要去教委开会，你们这次谁管这事？”
　　反正不是我。我回来之后定岗不是少儿组。
　　“如果你去开会，那我就不单约你了，天筱那边有个事情，我觉得你是可以暗中帮忙的……”陶然说。

　　“那就今晚啊。”天涵说。
　　“……你不能因为要帮你媳妇，就随便安排我的时间啊姐姐……一楠周日要出差，我这几天都不行。”
　　“那你电话现在说。”
　　陶然说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么……

　　……

　　到了周六的晚上，天筱和陶然真的“策划”出了一整套方案。虽然还不成熟。

　　虽然冒险，但值得试。她们去查了量刑的细节，如何在达到效果的同时，规避所有风险。
　　但有几个环节特别必要：
　　第一，需要有人先进去学校，无论是哪种身份，如果能是“临时工”最好；
　　第二，选定一个合适的时间，在解来接孩子的时候，发现孩子“不见了”；
　　第三，不能强制孩子逗留，不能上手，这样是违法的，这个最难，就是有可能“戏”演到一半孩子自己跑出来了；

　　那么前功尽弃。
　　“只要孩子不跑出来，至于怎么逼解方风，我来。”陶然说这不是第一次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了，看谁演得像。“你有朋友在教委？如果第一步都没安排好，那后面就得推翻重新想啊。”天筱问。

　　“嗯。给人家一点时间，看能不能给安排。”陶然说。天筱以为她说的“人家”是教委的人。

　　虽然在被摆脱之前，天涵是有巨大疑问的。
　　“我觉得你们这个不成熟的计划里面有不少硬伤啊……”

　　陶然已经困得不行了。明天一早还要送一楠去机场。
　　“就算我托教委领导把你以临时工身份送进去，你很可能因为不符合条件还会被送出来，如果一开始就很冒险，你不如直接应聘实习辅导员，只是安排在哪个班要看运气。但这个更稳妥，你只能进去后再花时间找机会。用不了三个月也可以了。”
　　陶然说我不可能在学校呆3个月的，我跟了这个项目还得顾及其他任务，我这也是瞒着领导来做的。

　　“哦。还有，不能跟孩子动手。她都快7岁了，她想跑就跑，想哭就哭，那么大学校，她随便哭一下就有人来了吧，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其他老师，你们都阻止不了。而且一旦有老师发现你限制孩子自由，你的身份就会被怀疑。而且按照你们的设想，她会被限制的时间，就是他爸被你逼问的时候，那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他爸在找这孩子啊。而且你在外面逼他爸，谁来管这个孩子？天筱要怎么混进来？”

　　陶然说难就难在这里啊，就是不能让孩子那个时候跑出来啊，并且在不能碰孩子的情况下。

　　“你们明天要把这个方案拿给你们老大过对吧？我估计你们会被怼回来。听你之前说，他本来也不愿意让天筱去冒险。”天涵站在阳台抽烟，累一天了，现在还得跟着一起耗脑细胞。
　　“对，我们拿不出万全之策，他就不同意。”

　　“挺好一领导。天筱算是跟对了人。”天涵最后说，你们明天定吧，如果真的要安排你进学校，我就去刷脸，努努能刷下来。

　　天涵挂了电话，站在门口把电话扔在床上。
　　嘴里叼着烟，看着晚上11点的夜色……今美的那个早就打样的书店，里面还有弱弱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