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开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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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移被我的声嘶力竭吓到了，手上还捏着自己的接收器尖尖。
“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完全没想过之后要怎么办，我没办法给他告白之后的热恋，”我绕着诊疗室走了一圈，越说越小声，最后变成轻声的啜泣，“我没办法......”
“你就没想过你能给他的吗？”漂移把我重新推到沙发上坐下，“这是两个人的事，你和他，两个人，不要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就像是，一时兴起，噗的一下，就开始了。”我试图解释这种感觉，“就像石油兔子，还有科学，那个。”
这显然没办法解释出来，不过漂移明白了，露出经验者的微笑：“爱情，我明白的，你永远别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组成的，它可以是结合了时间空间心情多种元素的一个感觉，或者是人群中的一眼，日久生情的习惯，某个动作，某个表情，都会成为你爱上的理由。”
这话有点道理，但是我接不上，“所以？”
“那个滑头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抹了一把清洗液，突然难受不起来了，“但是这不是让我去追他的理由。”
话题绕回原点，漂移卡壳。
我站起来，感觉轻松了不少，“没事了，漂移，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
“我什么时候回去还用不着你管。”漂移习惯性顶了一句，但是没站起来，“我不回去。”
“你还想在我这边过夜？”
“我要给你解决这事儿。”霸天虎琢磨了一下要怎么让自己的朋友走出战后综合征，“你不能老这样，你也有享受爱情的权利。”
“好歹我没杀了滑头啊。”我反驳。
“我应该夸你吗？”他反问。
好吧，这驳得不好，太牵强了，正常人怎么会用有没有杀死喜欢的人作为评判依据。
我交握双手，突然很想吃糖。
“我来理一下，你们最近刚刚认识，你帮他摆脱黑狗队，他让你没冻死，然后你喜欢上他还告白了，他一直喜欢你，知道你也喜欢他之后也告白了。”
“等等，他一直喜欢我？”
“显而易见，别插嘴。你们互相告白之后开始黏黏糊糊，然后我进来了，滑头有点不开心，滑头走了，你为了照顾你所以没去追滑头。”漂移不知道从哪里提了瓶高纯，吨吨两口之后问：“是这样没错吧？”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尽量维持面无表情，但眉毛一跳一跳的，不知道该待在哪里。
“因为你是局内人，我在局外，我看的和你不一样。就这样说吧，”漂移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本来你们好好的，只要你追上去，稍微解释一下就行，我觉得他就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开心，对，就是这个，他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在试你。”
“可我以为我真的让他生气了？”
“你以为，这是恋爱中的人常犯的错误。他喜欢你对吧？只是这点小事还没法耗尽他对你的爱意，你放心吧。”
漂移喝完一瓶又开一瓶，好像不喝酒就不会说话。
等等，有什么不对劲。
我好像给他打开节流阀了？那他现在喝个什么劲？
“漂移啊，你知道我帮你把节流阀打开了吗？”我试探性地靠近，发现这个好像在喝酒壮胆的家伙光镜明亮，没有一点醉态。
“我知道。”他又喝了一口，“但是我可以假装我醉了，这样说话也轻松一点。”
那么诚实，这到底算醉还是没醉？
“那我应该追上去？”我试探性地问。
“不是你应该，你要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你想和他继续在一起，无论将要面对多少磨难，你要把他追回来，这一切都要源自于自己的想法，不是听我给你分析。”
“好，吧？”我回答，“我需要想想。”
“别想，想就没意思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继续开你的诊所，等时候到了你就明白了。”
漂移说完就提着两个空瓶走了，头上被我敲掉的漆还没补上。
说真的，我不太明白漂移为什么那么说，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又不让我去做，还不让我思考，只是继续我的生活。
剪刀的诊所回到滑头闯入之前，除了我叫瑟斯，窗玻璃碎了，糖吃完了。
在这之后我又被荣格拜访了，这次没有滑头捣蛋，我们顺利地聊了一场。关于生命，关于死亡，把一心想死的人强行拉回来活着，与把想活着的人安乐死。我们可以聊很多，而且我不得不承认荣格作为心理医生的经验，可能比我杀人的经验还丰富。他只不过是坐下来，就知道滑头已经离开，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后就知道我为何与滑头分开。
“感情是一种复杂的东西，”荣格缓缓开口，“我可以给你说合，也能说分，几句话而已。”
“但是你也不说，也让我自己体会。”我陷在沙发靠背里，浑身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
“你朋友说的？”心理医生停顿一下，得到我的点头后接着说：“那我就不用多说了，来讲讲你自己吧。为什么开这家让渡诊所？”
为什么开这家让渡诊所？这是个好问题。
大多数人可能会被我的一些言论引导到别的地方，比如我身无长技只能靠特殊能力安乐死别人。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事情要从我还在黑狗队的时候说起。
黑狗队处刑的向来都是霸天虎，霸天虎又是什么样的？革命，反抗腐败统治者，反对功能主义，渴望自由。其实我们还收那些觉得我们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没有战斗力的人，以及不是很赞同，但是想要得到我们庇护的人。
怎么说呢，海纳百川，霸天虎里乱七八糟的人也就特别多，这时候就轮到我们出场了：不管你是为什么加入霸天虎，加入之后就不许做出对霸天虎不利的事。
把我们发的武器卖掉，不可以；把情报告诉别人，不可以；恶意伤害队友，不可以。
反之，如果你和轮子谈恋爱，只要不侵犯霸天虎的利益，不出卖情报，想谈几个谈几个，我们很自由的，倒是汽车人那边，官僚主义太重了，找霸天虎谈恋爱是肯定不允许的！
扯回来，我当时要处刑一个人，他的罪名是□□，卖给他舔的汽车人。
好端端一漂亮飞机，舔人家重卡干什么，你舔就完事儿了你还□□，我强烈怀疑那个重卡是不是故意的。
妈的汽车人，勾引霸天虎战士！
我当时也是被美色迷了眼，本来抓到人之后要开始玩了，却隔着栏杆听他讲故事。讲到最后我就着迷了，他充满爱意的眼神和甜蜜纠结的语气把我拉入爱情的漩涡，那样卑微又热烈，就像是被压抑的某种冲动，放开了就没意思，一定要压着，矛盾，并且有趣。
虽然他是在舔别人，但是我就爱他舔别人的样子。
黑狗队处刑是这样的，抓到人，折磨他，录下影像最后再杀死，事后还有文字报告要写。这些文件会被传到霸天虎公网，作为一种警告。
电椅，熔炉，粉碎机，带刺的面具，言语导致机体死亡，还有拆解，刺穿，这些手段被我们当做游戏，每一次处刑都是别出心裁的展示。
“我想，你不会想承受这些的。”我坐在栏杆前，笑眯眯地说。
“也许你可以让我死得轻松一点。”他托着脑袋，没在看我，应该是在回忆他的重卡，“□□是我的不对，我愧对胸口的霸天虎标志，但是我也不能制止对他的爱意。我该死，我会去死，不过，希望是用温和一点，快速一点的方式，最好是直接破坏大脑模块的感知元件，再摘取我的火种。”
他说的话让我想起一个能力，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
“我可以让死物归元。”我从子空间拿出一塞币，笨拙地动用那股力量，让它从身体各处汇聚到火种仓正上方，光带因为这股力量也一节节变亮，最后，金光汇入被霸天虎标志遮挡的另一个标志，等标志开始发光的时候，奇异的力量充满了身体的每一根线路。
塞币在我手上逐渐化为粉末，又分解成更小的颗粒，消散于空气里。
“它去哪里了？”他盯着我的手，还有发亮的光带，“你有异能。”
“我对这个能力很不熟悉，但是我觉得它是回归宇宙了，成为原子分子，就像一种时间加速，让事物老化？”
“你说是归元，那么就不是时间加速，异能者对于自己的能力比外人理解的更接近本源。但是，只能归元死物？”
“我觉得不止，你过来一点。”我把手从栏杆的间隙穿过去，覆盖在对方的火种仓上。
也许是异能者天生就对自己的异能有一种悟性，我觉得我可以熄灭火种，让他回归火种源。
光带亮度不减，标志亮度更甚，那种特殊的力量抽走了我火种能量的一部分，顺着光带传递到手上，再透进对方的火种仓，与对方的火种融合。
“我还挺喜欢你的。”我说，然后凭本能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蓝色的火种从我的指缝里跑出来，它变成了分散的几簇，然后越变越小，我的火种能量掺杂于其中，就像某种包裹物，有了包裹物的存在才能归元生命体。
“谢谢。”他对我笑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看着我，红色光镜里我的光带逐渐暗下去，就像他的光谱。
他最后变成了灰色的尸体，而我觉得这是一次很不错的体验，我喜欢这样做，所以我之后离开了霸天虎，霸占了一家让渡诊所做安乐死生意。
“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是本性的释放？你可能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荣格听完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不知道，也许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开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