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九当歌》林奚

8、 所遇皆挚友

　　徐嘉荣第一次请我寝室的室友们吃饭，我们约好了去吃酸菜鱼。

　　我们室长见到徐嘉荣第一句话是回头看了我，然后又再看了嘉荣：“今天看了好看的人，多看两眼多看两眼，我兴许近朱者赤了？！”

　　徐嘉荣很有礼回了一句：“有些事情改变不了的，强迫自己可能得长针眼。”

　　“……”

　　之后室长吃掉了至少四斤的酸菜鱼，后来对徐嘉荣的评价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

　　嘉荣对此的回应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还是吃饭吧。

　　大学室长谈过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天天发信息跟我说爱情的甜蜜，她说：“爱情就像是热情火
　　辣的四川火锅，吃了还想吃。”

　　我：“……”

　　室长每次喝醉了都是表白火锅。

　　室长：“火锅，我最喜欢火锅了！”

　　我们：(o\'ω\'o)又喝醉了

　　室长：“我……没醉，火锅最好了！”

　　旁边已经笑翻一片。

　　半夜。

　　室长起夜，看到门缝边有灯光，或者是月光。

　　室长（半醉半醒状）：“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去寻找光明！”

　　然后就在门缝边睡下了！！！一只手还抓着扫把！

　　睡了一会儿，冷醒，又迷迷糊糊爬上床睡了。

　　大半夜的，我们在床上笑到不行。

　　第二天起来，室长被地上的扫把绊倒：“我天哪，谁暗算老娘！”

　　“……”

　　大学里的另外两位姑娘每天日常对话，小红：“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宿舍四人两人有男朋友）

　　棉棉：“你不也没谈吗？（手动白眼）”

　　小红：“我刚刚在微博上看到有个研究表明，谈恋爱可以减少痘痘产生的机率，还可以让人保持年轻，所以我们要快点谈恋爱啊！！！”

　　棉棉：“想谈，但是怕第一次啪啪啪疼。”

　　沉默了一会儿。

　　小红：“咋样才不疼啊。”

　　室长：“吃点止疼药就不疼了吧”

　　棉棉：“有道理，啥止疼药比较好啊？”

　　室长：“阿莫西林应该挺好的吧。”
　　……

　　小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来一段时光里，小红每天都要问一次棉棉：“今天，你想谈恋爱了吗？”

　　……

　　某日跟棉棉去吃饭，途径一个矮矮的楼，楼顶焊工在焊东西，有电火花，走了两步回头看见棉棉痴傻的抬头凝望。

　　我说：“吃饭了，走吧。干嘛呢？”

　　棉棉说小九你看，烟花 .........好漂亮！

　　我……

　　有一段时间，整个大学宿舍都迷上了一款比较火爆的游戏，我不太玩游戏，但是由于人数不够，有空的时候经常被拉过去打一盘，有一天晚上，室长和小红找我玩游戏，小红是个小能手，我则是蠢蛋新人。

　　游戏故事就这么开始了，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小红又叫来一个师弟一起，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就开始了漫漫游戏路。

　　小红怕我们不安全特地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下，还找了辆车。坐上去之后招呼我俩上去，室长上了车，我晕头转向地以为超载了，刚好在我们车的旁边还有一辆，我就上了。

　　室长：？？？小九为啥不上？

　　小红疯狂招呼我：“那是别人的车！！！”

　　……
　　小红安慰道没关系，新人嘛，总是要经历一下风雨！再来就好！

　　这一次我开心的找到了一个小房子，并且拿到了第一把枪，开心的蹦出去，可电脑突然卡了，我被卡在门口那里，进不来出不去的，正在我想应对方法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的声音，喊过来帮个忙，对方是两个男的，一个说，哎呀是一个妹子啊！另一个说在哪，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向我这个方向走了一步，正当我以为人间有真情时他们会救我的时候，他们开枪打死了我。

　　……
　　这个时候他们走到我尸体旁说：妹子你别怕，我守着你的尸体！！我守着你的尸体！！！

　　我：？？？你这样子的社会之路会越走越窄的，朋友。

　　接下来，不服输的我继续玩，于是我经历了：掉河里不会回岸上活活溺死，不敢爬起来一直爬行被活活毒死，不小心跳到人很多的地方被活活打死，不会开背包扔东西捡到新东西装不进去气死，坐在队友车上车开的太快撞到树上撞成了半血然后被队友当成拖累打死，跳伞跳到湖里淹死……

　　后来好几个朋友来约玩很有自知之明地都拒绝了，理由是：高风险低收益，带我不划算。

　　室友小红默默点头如捣蒜。

　　小红打游戏的时候吸引了一个男生，男生请小红吃饭。在学院食堂，他点了一碗米粉，两块五。
　　小红点了一碗面，一边吃一边落泪。

　　我问小红为什么落泪。

　　小红：“我还没有男生请我吃食堂两块五的面呢！最重要的是那天阿姨的辣椒下的有点多！我的妆都花了！！！”

　　小红最后说：“小九，我认定他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带我吃食堂，等于广而告之我是他的！”
　　我总觉得小红有点误解，又说不出来哪里……

　　小红有一天在床上长吁短叹，我问她怎么了，小红：“小九，我们家最近在装修，打算大规模换置家具。我特么很怕！”

　　我很疑惑：“怕啥？又不是换了你？”

　　小红：“我怕换置了等到我结婚又旧了，觉得有点亏！”

　　“……”

　　自此以后她发愤图强，学习之余天天在寻找脱单机会。

　　一天我跟小红借电脑，点开发现几个文档，名字分别是：男朋友一号，男朋友二号，男朋友三号，一直到十号，我的手微微颤抖，向小红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眼，小红马上察觉到了。

　　小红：“你自己打开看一看。”

　　我好奇地打开了，发现里面全部是高数以及设计资料。

　　小红解释道：“为了诱惑打开，以弥补我情场失意的遗憾！”

　　“……”

　　室长心情不好，小红棉棉有事，于是约着我一起逛街造作。

　　室长：要吃寿司！

　　我：买买买。

　　室长：想吃特产！

　　我：啥？行吧！走走走。

　　室长：想逛街！

　　我：陪你逛逛逛！

　　室长：拧不开水瓶…

　　我：我来！……我也拧不开……

　　室长她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这条街上最酷的崽呢？？”

　　我答：“猪崽吗？”

　　“……”

　　之后没多久，我们两个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室长点了一道芋儿鸡，上菜后，我们两个试了一下，又放下了筷子。

　　室长：这道菜……嗯……刷新了我对食物的认知…

　　我：嗯嗯

　　室长：老板今天是不是跟我一样心情不好啊？他是怎么把它做到介于熟与不熟，软与不软，清淡与怪异之间的？

　　我：手抖了估计……

　　室长：唉，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咱们不应该太计较是吗？应该收拾心情重新出发是吗？

　　我目光殷切，点头如捣蒜：“嗯！”

　　室长：“那为了不浪费这个食物，咱们吃了吧！”

　　我一愣，室长捧腹大笑之！

　　晚上和室长回来，看到有个阿姨在路边卖光碟。

　　室长跑过去问：阿姨，有名侦探柯南吗？

　　阿姨说：啥？

　　室长比划解释道：名侦探柯南，日本，动漫，男孩，西装，领结！

　　阿姨说：日本的？男孩？

　　室长连连点头。

　　然后阿姨露出暧昧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两个好久，然后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很大的黑色
　　塑料袋，然后打开…………

　　我跟室长愣了一下，脸红了下，大家应该可以想象是什么，然后，我准备拉着室长走，结果……

　　室长蹲下来在袋子里挑挑拣拣，说，阿姨，有苍**的吗？

　　阿姨说，小姑娘看不出来啊，我找找哈，然后在黑色塑料袋里翻了翻，拿出来了一张苍**的作品，接着室长就付钱了……

　　后续就是，拿回宿舍，全宿舍大家一起看见……然后气氛一度尴尬，后来室长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要我们一起长长见识……

　　这个寝室顿时有点躁动，室长招手，“小九过来帮我搞一搞！”

　　突然寝室电话响了，这个寝室都安静了，

　　棉棉过去接：“小九，你家那位！”

　　我正紧张，仿佛做了坏事，像一只小鸡一样抖着过去了。

　　接起来，徐嘉荣问：“你干啥去了呢有点慢？”

　　我表面淡定答：“看电视。”

　　徐嘉荣“哦”了一声。

　　然后聊了一会，挂了，后来又打来了，他笑，“小九，你是不是在做准备了，如果做好准备了，告诉我。我在！”

　　“……”

　　回头看室长笑的不怀好意，顿时明白。室长，不带这么玩的！所以后来室长请了一顿酸菜鱼向我谢罪。

　　后来一天，室长打电话深夜长聊。

　　室长打电话来，说：“小九啊，那个人曾经是我的联系人置顶，是我每天睁眼就找，闭眼要道晚安的人，他很好，可是唯一不好的是他从来不知道我喜欢他……”

　　室长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暗恋，在骨子里长了花。

　　我问她：“怎么了？”室长是个乐天派，很少会突然这样子。

　　室长：“他今天生日，我发了信息给他，他很久才回复，只有两个字谢谢，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却又怕他只回复一个还好，我怕我自己风起云涌，他无动于衷……”

　　我：“总好比什么浪花都没有的强。”

　　室长：“嗯，我明白了。”

　　后来的日子里，兜兜转转，他们总算是没有错过彼此。

　　有一年过年，室长和小红来我家做客，说要带礼物，我说不用，家里都有，但是她们两个特别不好意思，所以来的时候买了一盒……避孕套，我非常地郁闷，过年贺礼那么多可以选，难道就没别的追求了？

　　小红和室长：没。

　　结果她们又像哆啦A梦一样掏出了一大箱蔬菜水果，黄瓜占了半箱，我好奇问“黄瓜打折吗？”

　　“……”

　　过了一会，室长扭扭捏捏道：“多好的黄瓜，听说能吃又能用！还大！”

　　“……”

　　然后室长又说：“黄瓜需要帮忙吗？”

　　我问室长：“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东西？”

　　室长瞪过来，“涨姿势的东西，你们不懂！”

　　“……”

　　最后，我们把午饭搞成一顿黄瓜宴，拍黄瓜、黄瓜炒肉、黄瓜炒虾……

　　午饭之后，三个人优哉游哉地看着电视，室长灵机一动：“咱们打麻将吧！多好的国粹，不能没落在咱们当代优秀青年的手里啊！”

　　小红头也没有抬：“三缺一”

　　室长一边思索一边说：“不是还有小九的奶奶吗？”

　　“……”

　　我稍微打断：“我不会打麻将”

　　室长：“太好了！”

　　而后室长又低头假装叹息，“没事的，我可以教的”

　　我：“我不想学。”

　　室长绝望，“……”

　　这个时候奶奶看了室长一眼，“闺女，奶奶陪着你呀，奶奶也不太会，你要让着奶奶我啊”

　　室长□□：“奶奶！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于是大家一起舍命陪君子……

　　半个小时后，奶奶的面前堆满了一大堆纸币，我们三个默不作声，室长滴血中。

　　室长：“不高兴。奶奶你老是不太会打麻将吗？你老是赌王吧！”

　　奶奶：“都输了好几天了，总算是时来运转了！！！”

　　室长：“……”

　　“……”

　　我和室长不知道因为什么冷战了，她一气之下不接我的短信和电话，把我给删除了，结果后来的时候她在支付宝上农场里打我的鸡，我在支付宝上问她：为啥打我的鸡？

　　室长：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小偷小盗，不打不行！

　　我：？？？你帮我养的鸡，你还是干妈。

　　室长：！！！！！我打了我鸡儿子！！天天起早贪黑喂的鸡儿子！

　　我：是的。

　　室长：乖乖！我儿子还偷鸡摸狗吃饲料！往死里打！

　　我：一家人，顶多是蹭饭。

　　室长：也是，饿了，吃啥？

　　我：酸菜鱼吧

　　室长：没得问题。

　　我有时候想想，遇见她们是我的福气，不知道我是不是她们的福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子的福气？大抵都有，有的多，有的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