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李明旭

19、第十九章

　　陈源看着空空如也装肉的袋子，又摸摸自己的肚子自己，感叹道：“唉！烤肉吃不饱啊”
　　成雅解释道：“肉太薄了，你感觉自己吃了很多，其实根本没吃多少。而且也好消化一些。”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丢给陈源。
　　“什么啊？”陈源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你什么时候买的？”
　　成雅的整个人已经钻进了睡袋里，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她不习惯熬夜。
　　陈源独自吃了几个包子，也钻进了睡袋。成雅把他拉到身边，“离近点，暖和。”
　　成雅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粉色的毛衣，胸口鼓鼓的。陈源感觉有股热气在自己的体内乱窜，成雅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张张开，睫毛随着呼吸上下颤悠。
　　陈源的心也随着她的睫毛上下直动，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无异于把一只羊送到恶极的狼嘴边，告诉他，你不能动哦。
　　陈源使用了最古老的办法，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
　　当他数到第三百六十只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那股热气在体内爆开，冲破了枷锁的恶魔，颠覆了之前所有的努力。
　　陈源抓住身旁人的肩膀，胡乱的亲着她的脸，脸颊，鼻子，额头，最后停留在粉嫩嫩的嘴唇上，甜甜的，带着一股梅花的味道。
　　成雅慌张的推开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恶狼，陈源扑了上来，把成雅压在身底下。成雅挣扎不过，双手拍打他的后背，“你疯了。”
　　“我忍不住了，你别乱动呀。”
　　陈源发了疯似的撕扯她的衣服，成雅护住胸口，狠狠的向他脖子咬去。一股血腥味从嘴里蔓延出来，陈源哀嚎一声，放开了身下的可人，伸手去摸自己受伤的脖子。
　　成雅气极了，抬手一巴掌，陈源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大口的喘气，体内的热气似乎都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溜走了。
　　..........。
　　联络员是一个带着眼睛体型偏胖的小伙，叫周成卓，大家都管他叫老周，跟成雅的对象一个姓，不同的是人家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原本是在技术层的，可因为放了点错误，被下放到连里当起了通讯员。
　　聊天的时候，陈源常常惋惜，说这是浪费了人才。大周自己倒是很看得开，说：“在哪儿是一样的。”
　　张涵给他点着了火，自己嘴里叼着却半天没有动，四周扫了一眼，问道；“陈源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上厕所去了吧。”老周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缓缓地吐出，“连长，那个死人有些奇怪呀。”
　　“死人？哪儿奇怪了？”
　　老周欲言又止，挠了挠头，说：“这话不太好说。”
　　张涵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别拐弯抹角的，快说。”
　　老周把烟头抹到鞋跟下，凑到张涵的耳边说：“你还记不记得我送你和陈副的天铁。”
　　“记得啊，咋了？”
　　老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金刚杵，“就是这个。”他伸手将张涵脖子上的金刚杵摘下来。
　　“看见没，这是一对。”
　　“一对怎么了？”
　　老周刚欲开口，陈源一脸沉重的走了过来。
　　“你又怎么了？”
　　陈源摆了摆手，“没事，坏肚子了，二连那边怎么说？”
　　“听你的，继续前进。”
　　“他们到哪儿了？”
　　“离咱们不远，在清河镇。”
　　“清河镇，咱们也得加快点速度了。”
　　老周看着陈源脖子上的项链，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休整之后，队伍再次出发，陈源不知道，他们走向的是一场令人无法脱离的噩梦。
　　........。
　　从落水镇回来后，成雅就没理过陈源，敲门没人搭理。陈源拿出她给自己准备的钥匙，才发现锁被换了。
　　看来这回成雅是真的生气了，陈源想想觉得是自己做的过头了，这天他买了两袋成雅爱吃的樱桃，趁着工作休息的功夫跑去了小巷。
　　小巷离他工作的地方隔了两个马路，不算太远，来回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
　　陈源刚到小巷，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男人从楼道里跑了出来。陈源逆着光，见他头发蓬乱，眼色通红，胸前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皮肤。
　　男人看见陈源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然后快速的跑开了。
　　陈源走进里面，服务员小妹依旧摸着永远涂不完的手指甲。
　　“刚才那人怎么了？”
　　“没钱被轰出去了呗！”服务员小妹专心致志的涂着手指甲头也不抬，“这种人见多了，没钱还想玩，干嘛啊？以为我们这是什么地方，福利机构啊，真的是。”
　　陈源没空理她的抱怨，“雅姐在哪儿呢？”
　　“里屋正歇着呢，今天活少。”
　　服务员小妹忽然抬起头，“手里拿着什么？”
　　“没什么。”
　　陈源把东西藏带身后，连忙走向里屋。
　　“肯定是送给雅姐的，你小子不会对雅姐有什么想法吧？我告诉你，你彻底死心吧。”服务员小妹的声音在后面幽幽的传来。
　　陈源没搭理她，径直走向了里屋。
　　门没有关严，陈源透过门缝，看见成雅坐在床边，她还穿着那套白色的旗袍，翘着二郎腿，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两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聊。
　　陈源拎着水果，笑嘻嘻的推门进来。
　　聊天就这么被打断了，成雅放下翘起的腿，将裸露的部分盖住。另一人笑眯眯的盯着陈源手中的樱桃，又看看一脸冷峻的成雅，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路过陈源的时候她顺手从陈源的袋子里抓了一把，冲他眨了眨眼，“就当报酬了。”
　　陈源听到门关的声音，深呼吸一口气，琢磨该怎么开个头。成雅把头转向一边，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识。
　　“那..那个，嗯。”陈源挠头，“姐，我给你买了樱桃。”
　　“喂狗去！我不稀罕。”
　　“喂狗多可惜呀，专门为你买的。”
　　陈源走到床边挨着成雅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