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愿》Saltedwhale

3、第三幕 暴食

　　时值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女者正行在山野小道之中。
　　霎时，寒光一闪，剑刃袭来，女者微微侧身，一击躲却。
　　未留喘息之暇，火光闪耀、冰锥凝结而来，一时间强风大作，火光消散，冰锥歪斜。“哒——”冰锥歪斜地刺在女者脚前的土地上。
　　剑刃迅速反身一击，女者瞬时后退一步避开。
　　“等等！”女者喊道：“不知两位为何要袭击我？”
　　两人从黑暗中走出，正是欧渡和兰。
　　“莱克小姐，”兰弯腰，微施一礼，礼貌道：“我们只是需要你身上的一点东西，比如……”他的眼中红光一闪。“你身上的恶魔之力。”
　　就像知道兰要做什么一样，莱克一下子闭上了双眼，兰的幻术没能成功。
　　“你反应很快嘛？”带着挑衅，欧渡趁此机会再次向莱克攻去，剑尖直指莱克的脖颈。
　　“彼此彼此。”剑停住了，剑尖处正是莱克的食指。“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好歹我也是被恶魔选中的人啊。”就像为了展示恶魔的力量一般，莱克竟一口咬向的剑身。非常轻易的，莱克的牙齿在剑身上毫无阻力的向下，瞬间咬断了剑身。她轻松地咀嚼起来，然后咽了下去。
　　“什……”欧渡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味道不错嘛，什么材料？”趁着欧渡发愣的瞬间，莱克又吃了一口。
　　“这可是最硬的玄晶……”欧渡一脸呆滞的回答。
　　“玄晶！？这么稀有的东西！怪不得这么好吃！”莱克一脸幸福的说着。即使如此，莱克也没有睁开她紧闭的双眼。
　　眼见莱克并不打算轻易睁眼，兰便交涉道：“莱克小姐，既然你吃掉了这么贵的东西，是不是该拿什么来赔偿呢？”
　　“是你们先攻击我的，好吗？”说着，莱克抢来欧渡手上的剑柄，继续吃起来。一旁的欧渡继续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你们在觊觎的力量可不简单。虽然它对我来说也是个大问题，但是你们想要它也得有点资格。”
　　“嗝……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抵饿。”莱克擦擦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你们看啊，这力量一天要吃十顿饭，每顿又要吃十几碗。没点钱根本养不起。至少月入十万金币才养得起吧，你们有钱吗？”
　　“这就是你半年之内将数十家自助餐厅吃到破产的原因？”欧渡终于回神过来。
　　“对啊，我养不起，就只能让别人养了。”莱克无奈地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
　　“其实我们这里拥有抑制恶魔力量的方法。”兰接话道。
　　“哦？”
　　“只是要吃老鼠、蟾蜍和蛇。”
　　“要吃这种东西吗……”一瞬间，欧渡似乎看到莱克流出了口水。
　　“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呢……咳咳，”为了不使自己形象具毁，莱克咳嗽了两声以示威严。“因为我很想尝尝看，所以我不想在你的幻术下吃这种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名的欧渡大厨能为我献上这份佳肴。”
　　“你怎么知道的？”欧渡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被认出来了。
　　“毕竟玄晶剑可不是谁都有的。根据它的样式再加上你的长相，自然就认出来了。”莱克耸耸肩，表示这很简单。“听说欧渡骑士长厨艺也是王国一绝，可否让小女一见呢？”
　　“只要给你一份‘佳肴’，你就把恶魔之力给我们？”兰问道。
　　“当然，虽然这家伙实现了我想吃一切的愿望，但总的来说还是个烫手山芋，我早就想扔掉了。”
　　“那么，交易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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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欧渡将制作好的料理拍在餐桌上，然后恶狠狠的说：“亲爱的莱克小姐，您的老鼠、蟾蜍和蛇制成的佳肴做好了！”他强调着这份食物到底是用什么样不正经的食材制成。
　　“哦哦，真不愧是你，这么快就好了。”
　　此时，已经是当天的中午。算上寻找材料的时间，这确实已经颇为快速了。
　　令人意外的，料理并不像想象中的惨不忍睹，反而拥有不错的卖相。
　　蛇肉与面粉混合，煎炸成油条的样子。蟾蜍则是与史莱姆黏胶一起蒸煮，湛蓝色的液体掩盖了略显丑陋的生物。老鼠的肉被切成细丝，摆成了更为可爱的样子，浓郁的巧克力浇筑在其上，它的香气覆盖了汤水的味道。
　　“意外的不错啊。”换到莱克感到意外了，她竟然还有些失望，无法让恶魔尝尝什么是人世间的黑暗料理了。“我还以为你会拼命弄的难吃呢。”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欧渡回答道。
　　莱克不知道的是，两个小时前欧渡所做出来的那份料理，可以满足她对黑暗料理的一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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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美感的，三种怪异的生物就那样直接放在锅中熬煮，暗绿色的汁液溅撒出来，瞬间腐蚀了木质的地板。
　　“您难道打算直接给莱克小姐吃这种东西吗……”兰看着这恐怖的料理，感到一阵恶寒。
　　“反正最后也是被恶魔吸收，怎么样都可以吧。”欧渡无所谓道。
　　“可是怎么说莱克小姐也是女孩子……”兰似乎想要提出反对意见。
　　“呵，你想要怎样就自己来做啊！”欧渡挑衅道。他十分厌恶他人给他下命令，更加厌恶只会指指点点的人。
　　“您能允许我在您面前献丑真是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哒哒哒哒”地切肉声便如同雨声般响彻。仅仅瞬间，兰已经将老鼠的皮尽数剥下，剔除内脏一类，仅留肉质。他将肉质切成细丝蒸煮起来。同样的刀法，对蛇也一样适用。
　　趁着蒸煮的间隙，兰从魔法空间中取出了几块巧克力用锅子加热融化。很快，巧克力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此时，肉丝已经蒸煮完毕装盘，紧接着将液化的巧克力往上一浇，巧克力与肉的香味混杂在一起飘散开来，意外的协调。
　　欧渡不由自主的拿起勺子，挖出一块品尝。巧克力入口即化，随即肉的香味在口中炸开，巧克力的浓郁与肉的芬芳胶着着俘获了味蕾。
　　“不错啊。”欧渡发出一声赞叹，“要是……”
　　未等欧渡说完，兰便又从魔法空间中拿出一杯牛奶递给欧渡。“给您。”
　　欧渡微愣一下，然后接过一饮。牛奶的丝滑更添巧克力的浓郁，又与肉的风味相辅相成，更加了一分美味。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牛奶的？”欧渡挑眉道。
　　“毕竟我从您七岁开始就一直注视着您啊。”兰轻轻的勾起一个微笑，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意外的柔和。欧渡微愣，感到一丝悸动。
　　“不过没想到你也会料理啊？”欧渡赞叹着，这一份美食确实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因为听说您的料理很厉害，所以也试着学了。”兰微微颔首。“只要是您很出名的技术，我都有去尝试呢。”
　　“幻术我可不会。”
　　“正是因为您完全没有学习幻术，我才学了它，然后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是我唯一比您强的地方。要是您学了幻术的话，肯定比我强大。”
　　“是嘛……”那一丝悸动有些扩大起来，让欧渡有些心痒。
　　他这才意识到兰所说的他们七岁就开始的羁绊是多么的沉重。在他自己毫不知情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直在注视着他的背影。虽然是在嫉妒，在羡慕，却不知从何时变成了敬仰，变成了敬佩。然后凭借着这一份心愿，从一个几乎是废物的天赋，成为了可以比肩王国顶级法师的能力。
　　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原来能影响到别人那么多。
　　“不过蟾蜍要怎么办，我还没有什么思路。”兰困扰道。
　　“哈，那就交给我了。”被兰的这一番操作激起了斗志，欧渡摩拳擦掌的决定做出更加美味的料理。
　　于是莱克就并没有吃到她想要的黑暗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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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让我又见了见市面，”莱克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赞叹道。毕竟谁也无法想到，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生物竟然能制成如此美味的佳肴。
　　随着莱克越吃越多，黑色的雾气也一点点从她体内透出。
　　“这就交给您了。”兰说道。
　　蓝光从兰的指间流出，连接起莱克和欧渡两人。随着蓝光的引导，雾气逐渐转移到欧渡的身上。很快，黑色的雾气就消散一空，暴食的力量已经完全转移到欧渡的身上。
　　“哦哦，接下来就没有我的事了吧。”莱克看着这副情景，解脱的笑着。
　　“是的，十分感谢你的帮助。”兰微微鞠躬，略施一礼。
　　“那么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莱克也还施一礼，随后推门离去。
　　“第一个恶魔就这样收集完毕了吧？”欧渡伸展身躯，感受着身体内的力量。“下一个目标呢？”
　　“埃勒雷斯女爵。”

　　以上有关佳肴的部分纯属瞎扯，请各位读者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