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悲伤》离别传说

35、第三十五章

　　105

　　描绘你的表情，需要鬼斧神工。
　　计算我的沉默，只能四舍五入。
　　我们曾经都拥有过，比如伤痕，比如指教。
　　可是经过了你的身边后，一切都开始自动消失。
　　连一瞥，都无影无踪。
　　你当着我的面，谱写了无精打采的风姿。
　　当，我无药可救。
　　你才真正解脱。
　　冬天里的火车，没有暖气。
　　有人开了窗户，大风像刀一样擦过脸颊。
　　许多人吵起来，说要关窗。
　　那人不得不少数服从多数，不甘心的把窗拉下。
　　卖盒饭的车，路过我的位置。
　　一个女人，打着口号在叫卖。
　　我没搭理她。
　　几乎一整个车厢的人，都是短程旅客。
　　没有一个人买那些又贵又偷工减料的食品。
　　坐在我旁边的人和我聊的很来。
　　我们都是去那座一样的城市。
　　下车前，我们加了好友。
　　他说他叫杨。
　　一个我很快就会忘的名字。
　　下了车，我们走出了地下隧道。
　　外面的空气，依然混浊。
　　时间很快，我们来到了未来。
　　一秒钟的未来。
　　有勇敢的飞蛾，正飞向太阳。
　　那时，它有牵挂吗？有理智吗？有人为它的无药可救，心急如焚吗？
　　我想，有。
　　公交带我到了站点。
　　下车，我把票，揉成一团，扔在脚下。
　　然后风，带它去流浪。
　　今天真热，尽管前几天还在下雪。
　　反正，一切都那么反常。
　　我跑的很快，衣服湿透了。很不舒服。
　　我使用绰绰有余的能量行走，急切的
　　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到家后，我推开了门。发现门没关。
　　爸爸不在，妈妈盯着电视，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在分神。
　　“妈！在看电视？走神了？”
　　“没有！”
　　很明显，她在说谎。
　　“妈，我是你儿子，你有心事，我是有心灵感应的！”
　　“没有。”
　　她任然在说谎。
　　“好吧，那你看电视，我去给你倒杯水！”
　　“你很累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想吃饺子吧！我去下饺子！”
　　“好！”
　　过了会，太阳照亮了沙发。
　　我吞吞吐吐的说。
　　“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吗？”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是真的惊慌失措了。

　　106

　　“没……没有……”
　　她不承认，我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
　　于是选择了沉默。
　　我知道，妈妈有苦衷。
　　便收好了那个问题。
　　它在我的世界，上窜下跳。让我久久不能安宁。
　　电视里，湖南卫视的综艺节目，如火如荼。
　　每当周六来临。我都会守着电视。看快乐大本营。
　　何老师是元老，娜娜是精灵，海涛是台柱。
　　时间过得很快。
　　我内心始终有声响在烦我。
　　虽然我不相信青的片面之词。
　　但说实话。我很担心。
　　害怕她说的，是真的。
　　躺在床上，电脑里传来了消息。
　　那消息来自远。
　　“你在哪儿？”
　　“家啊！我妈又把我关起来了！”
　　“我来救你！”
　　“没那么严重！”
　　“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显然她还不知道。
　　“你知道你妈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妹妹！”
　　她发了几乎三十个狂笑。
　　“什么天方夜谭！你还是我妹呢！”
　　“真的！我有百分之五十的直觉，以及百分之五十的证据！”
　　“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妈跟一个女人聊的十万火急。就提到了抱养的的事情。难道……”
　　很明显，她也信以为真了。
　　窗外有几棵树，天真的守着彼此。好像几个孩子，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
　　人们零散的走在自己熟悉的大街小巷。
　　忘记了每个不重要的模样。
　　太阳，挥洒着金光。
　　世界被染的无法形容。
　　天空的飞鸟，急切的与伙伴们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那里。
　　我听见了让人敬而远之的谎言。
　　有谁能记得自己忘记，又想起的回忆。
　　那个人，叫自己。
　　“不可能吧！”
　　“我当初也这么认为，可到后来我信以为真了！”
　　“那怎么办？我们还有未来吗？”
　　“听着，这是一个误会，不要乱想。知道吗？”
　　我的心，和我的说辞，表里如一。
　　我希望灾难，最好有双慧眼，在我们没有发飙之前，知难而退。
　　说着说着，远哭了起来。
　　不管我怎么安慰，她都停不下来。
　　然后直到深夜，我们听见了城市的叹息与黑夜的卓尔不群。

　　107

　　我登高望远脚下的凡尘。
　　却看见了巨大又民不聊生的地狱。
　　曾经，我真的乳臭未干。
　　曾经，我们都乳臭未干。
　　曾经，谁都乳臭未干过。
　　命运安排你笑或者哭。
　　有路过的永远，刚刚路过我。
　　离开，是心痛的开始还是结束。
　　那天，我以老师的身份，给我妈写了封信。
　　远也写了这样的信给她妈。
　　信里说，在学校见面。商讨一下很重要的事。务必参加。
　　中午，两家人先后来到了学校。
　　太阳像面镜子，碎掉了，挂在天上。
　　路人，没有表情。
　　树木，没有爱。
　　一场拂袖而去，也许即将开始。
　　我妈先来。
　　远母在十分钟后出现。
　　她从坡上慢慢移动到我们身边。
　　然后我妈回头。
　　“你……你是莲……！你怎么在这里？”
　　她惊叹是因为心虚。而不是多年不见。
　　我妈干脆多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远母可能是脑子短路，明白之后，连忙补救。
　　“对！我认错人了！”
　　“别装模作样了！”
　　我大声咆哮。她们被吓了一跳。
　　“妈，我现在当着你们的面，问你，远，是不是你的女儿？”
　　顿时，世界突然开裂。
　　真相被碎尸万段。
　　从前她们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而现在，秘密似乎不再是秘密。就那么嚣张的被摆在眼前。
　　怎么办？
　　她们在思考，准备捏造一个谎言。
　　“忘，妈妈和阿姨，是同学。还是好朋友！你说的那天方夜谭似的事情，没那回事！”
　　我妈镇定自若，阿姨突然松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一招致命。
　　两人又陷入绞尽脑汁的状态。
　　真的，她们遗憾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能言善辩。
　　于是，便急着想走。
　　或者逃。
　　城市寒冷的像冰窖。我们在原地不是很情愿的发抖。
　　鸽子，捎来了天国的消息。
　　假如世界末日明天就要来了，你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闭上眼，睁开眼。
　　从你的地狱，到我的天堂。
　　紧张的气氛，有点让人尴尬。
　　两人一拍即散。没有给我们答案。
　　只是沉默的离开了不沉默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