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悲伤》离别传说

3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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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她终于来找我了。
　　外面的阳光天，没有晴天霹雳，也没有淹没世界的黑暗。
　　雪开始融化，温度急速下降。
　　突然之间，我以为是幻觉。
　　“你去那里了？我一直找，可就是找不到你！”
　　“我被关起来了！我爸妈，不准我们在一起！”
　　“所以你是逃出来的！”
　　“对！”
　　她说她很饿。
　　听完，我带她去吃粉。
　　她一口气，吃了两碗半，最后剩下半碗，递送给我，要我完成。
　　满屋子的香气。老板娘，慢吞吞的向我们走来。
　　把一碗大骨汤放在我们面前。
　　我问多少钱，她说免费。然后她一拐一拐的离开了。
　　离开时，我问远，想去那里？
　　她说，跟着我，就算流浪也没关系！
　　她很天真。
　　我没她那么傻。
　　她说，男孩子要为女孩子做了违背理智的事，那才叫爱。
　　于是，我放弃了用头脑做事，和她一起去流浪。
　　另一种说法，是去发疯。
　　我们要去哪？
　　你说？
　　她心血来潮。
　　还是我说吧！
　　她抢过我的发言权大声的说。
　　“先把你的钱用完！然后去找吃的！这，才是流浪！”
　　她真的做好准备了。而我没有。
　　“好吧！”
　　我压低了声音，极力想告诉她。流浪不是搞起好玩的。
　　然后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开始了她说的会很浪漫的一次经历。
　　终于，我们在肯德基里消完了所有人民币。
　　晚上，我们在公园里睡石板凳。
　　那么冷的冬天，我被残忍的风吹的疼痛。
　　我想再怎么生机勃勃的生命，都会被这个季节，埋藏在肆虐的狂风里。
　　直到春天，才让一切，爬出坟墓。
　　之后，一切卷土重来。
　　冬天让世界无法动弹。
　　公园陆续有人进来，跑步或者跳广场舞。
　　美好，似乎没有与我们告别。
　　睁开眼，我看见了今天。

　　103

　　用滔天的洪水，洗刷尽我们的陌生。
　　尽管你曾经呼风唤雨。
　　到现在你拥有的只有苟且偷生。
　　我曾经来过你的曾经。
　　悄悄带走的是一次伤心。拥有千锤百炼后的自己，举起手中的一言难尽。让天下欣赏我们的相遇。
　　我们开始沿着街走。
　　去店子里吃霸王餐差点被抓。
　　听说融雪的时候会比下雪冷。雪化时，吸收热气，温度极速下降。
　　前方是熟悉的广场。
　　人们穿的笨重。像一颗颗玉米，包裹的严严实实。
　　去了很多地方。偷了东西，最后，我劝她回家。
　　她说她没过瘾。
　　“我们在这样偷东西，会被抓，会吃牢饭的！”
　　我警告她，她不在意。
　　好像自己在拍电影，享受着她说的浪漫。
　　我准备找人打电话，但她拦住我说。
　　“我没疯，还记得回家的路！”
　　突然，太阳冒了出来。
　　尖锐的光芒，将世界照的显出了五脏六腑。
　　有连绵起伏的人潮，汇聚成一条河，流入这些孤单的大厦。
　　消失，时刻不曾离开。
　　比如昨天，还有昨天的自己。
　　都去了没有存在的地方，不再存在。
　　那我们拥有的呢？
　　不是未来和过去，而是现在。
　　回到家，妈妈突然从僵硬的状态，动了起来。
　　“忘，是你吗？妈妈找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
　　她除了黑黑的熊猫眼，没有什么变化。
　　我抱住她，轻轻哄着她，说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了。
　　突然妈妈的手机收到了信息。
　　有人发了几张图片过来。
　　打开一看，是这两天，我和远的全部经过。
　　我看着妈妈的表情，有些警惕，于是夺过手机。
　　“又是她！青！”
　　我紧紧握住了手机，差点将外壳捏下来。
　　然后，又是新的一天。
　　我和远，还不知道，那个天大的秘密。
　　教室，许多人的地狱。
　　我和海在座位上，等待着，那个找我麻烦，又可以呼风唤雨的青。
　　阳光穿透玻璃窗。
　　顷刻间，教室里亮的刺眼。
　　有人走走出出，有人静静学习，还有人盼着心里的人出现，以至于兴高采烈，或者奄奄一息。

　　104

　　很多时候，我都想问为什么？
　　但，我问了，没人回答。
　　很久，她都没来。
　　好像知道，我们在等她。于是，她避而远之。
　　但最后，她还是出现了。
　　全身上下金光闪闪。
　　犹如一个仙女，降临我们这个垃圾学校。
　　我忍了很久，终于走到她的面前。
　　是个男子汉，就应该在该挺身而出的时候挺身而出。
　　忘掉畏惧。
　　把心里洗的干干净净。
　　然后，有勇有谋的去面对让你胆怯的事情。
　　“你为什么老是拍我们？不对，应该是偷拍我们！”
　　她一直在笑。
　　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样子，像个神经病。
　　“你真傻！自己的妹妹，也喜欢！”
　　她继续笑。
　　俨然是控制不住了。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你刚说什么？”
　　突然，我脑子和身体，一样感到莫名其妙。
　　“就是说，你喜欢的远，是你妈抱给远家的，你们俩是兄妹！”
　　她还没停止狂笑。
　　我也笑了起来。
　　“疯子！胡言乱语！”
　　我用了一种跟无趣的口吻，讽刺她。
　　“你是不是爱我爱的无法自拔了！所以才找出这种贻笑大方的电视剧情节，来让我放弃远，然后和你在一起！”
　　我用了一种很邪乎的表情，想警醒她。
　　她却突然不笑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以前喜欢你，是我长了狗眼！现在，我对你，只有恨！恨得想把你碎尸万段！”
　　然后她哭了。
　　睁着眼睛，流泪。
　　我被她的神情，颤动了。
　　那种嘹亮的痛苦。好像是出自真心的。
　　然后，我们各奔东西。
　　离开了学校。
　　回到宿舍，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想问个究竟。
　　电话通了后，我一个劲的问。但是那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我妈没有说话，我爸接过手机。
　　“回家再跟你说！”
　　周六，天空挂着睡觉的云。和响亮呐喊的风。
　　然后世界，变老了。
　　树木上的雪还没有融化。
　　马路上，出现了堵车。
　　我飞快的来到了火车站。
　　上了火车。
　　那些人流，把人间填满后。又慢慢让它变回原来的空旷。
　　其实，我们一样。
　　一样热爱伤害和遗忘。
　　让自己送自己，回到自己的遥遥无期。
　　我哭了吗。还没有。
　　可是，快哭了。
　　我带着一种悲伤的背叛。去解释命运与人生的赐名。
　　世界很大，可以容纳所有被揉的发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