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水仙 绝代风华》玉有瑶

12、结局二 落星潭

　　说明：结局二是天帝润玉视角，微虐，可能是你认为的BE。

　　天帝润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粗燥的沙地上，说是躺，不太恰当，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漂浮在沙地上。他想要站起来，双手撑过沙地上，手臂却像一团烟雾一样，涣散开去。他向上抬了抬手，混沌的一团烟雾又聚成了一双模糊的手臂形状。

　　他无法起身，只能趴伏在沙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前游动着。头顶是浑浊的深灰色，没有形状，甚至他都不确定那是不是天空。那深灰色太高太远了，好像和这片沙地不属于同一个空间。

　　不像白天，不像黑夜，周遭死寂，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甚至连一丝风声也没有。身下的沙地没有边廓，头上的深灰色亦没有尽头。

　　好像上下没有任何交接，眼睛能看到的便是深灰色的光，以及深褐色的沙地。

　　天帝润玉奋力地向前爬行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他觉得累了，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深灰色。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一团烟雾？一个轮廓？他亦不知道此时身处何处，冥界？九幽？

　　他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好像做了梦，梦里月光穿过疏竹，有清越琴声。

　　就这样，梦醒了就继续看着头顶的深灰色，看久了会不自觉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天帝润玉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雨声惊醒。

　　自头顶倾盆而至的大雨，打穿他的身体，落在他身后的沙地上却瞬间消逝。四面而来的大风，将他的身体撕碎，散在空中，又向四面八方散去。天帝润玉被风雨一路裹挟着前行，身形涣散，却不死不灭。

　　后来天帝润玉在风、雨的裹挟下，去了很多地方。风停雨住了，他就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他看到头顶从深灰色变成了灰色，后来又变成了浅灰色，再后来是纯净的白色，白色之后是强烈的彩色，那是他见过的最绚烂的颜色。

　　后来是无边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很久没有刮风下雨。

　　再后来，天帝润玉被风雨吹到了一条河流上，河里流淌的不是水，而是光。天帝润玉趴在河上，随着光流向前游动。

　　靠近这条河流时，天帝润玉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拘了一束光流，光却没有从掌心里面泻下来。天帝润玉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却发现里面出现了自己。

　　传闻六界之外有一条时光之河，凡六界之内流逝的时间都会流向此处，最终流向无垠的混沌之中。

　　河流亦有所感。

　　天帝润玉看着光中的自己，是他醒来前的最后一段记忆。徘徊在幽篁山的竹里馆，等一个回答。

　　在献灵之后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心，却无能为力。

　　等的人还在沉睡，当那个人醒来时，天帝润玉已经彻底在六界之中消失。

　　天帝润玉顺着时光之河向前游动着，时间也在一步步倒退。
　　河水里显示着与他有关的幻象：
　　他献灵为润玉疗伤。
　　他从洞庭湖底找到虚弱的润玉。
　　他们在璇玑宫桃树下抚琴对弈，饮酒作画。
　　润玉送给他一块暖玉。
　　……
　　他带着桃花酿，夜访幽篁山。
　　润玉立于璇玑宫门口，二人初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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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润玉征战巫界。
　　天帝润玉收回花界。
　　天帝润玉教邝露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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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霄云殿，润玉与锦觅大婚。
　　布星台上，润玉在推算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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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庭湖畔，笠泽簌离被荼姚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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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一行人前往魔界收服穷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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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在落星潭边小憩。

　　光流中的那个人，一身白衣，温润清冷，憩在落星潭边，修长的龙尾，在月色溶溶下泛着银色的光辉，身后的星辰古树，熠熠流光，稀疏的星子叮叮咚咚地掉落潭中。

　　“我愿你能永远这般。”天帝润玉对着水流中的那张面容温柔道，他伸出双手，想去拥抱那张幻影，被卷入了光流之中。

　　天帝润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幽深的潭水里，他探出头，惊醒了潭边小憩的人。

　　“你是何人，怎会在这里？”潭边那位白衣仙人顿时收起悬在潭边的龙尾，看着潭中人道。

　　天帝润玉浮在水里，紧紧看着润玉，久久没有说话，倒是白衣仙人察觉异样，便道：“你可是不慎跌落潭中？”

　　“是。”天帝润玉应声答道。

　　还没待天帝润玉适应周围环境，已被一股力量托起，轻轻放于潭边。

　　“你可有不适？”润玉走近天帝润玉，询问道。看清了天帝润玉的面容，却明显愣住。

　　“小仙润玉，不知仙上如何称呼？”润玉收敛神色，温润行礼道。

　　“小仙青阳。”天帝润玉回过神来，亦起身行礼

　　“寒潭水族，方才始修仙身，初见仙上尊荣，心生仰慕，便以此化形，唐突仙上了。”天帝润玉立即幻化了一副面容，又行礼道。

　　“不妨事。”润玉笑道。

　　“不知为何，青阳对仙上一见如故。”天帝润玉温柔道。
　　“小仙亦有所感。”润玉亦温柔道。

　　天帝润玉跟着润玉回了璇玑宫，室内依旧简致清淡，却不冷寂。
　　二人恍若故交，相谈甚欢，不久便引为挚友。
　　日日抚琴对弈，煮茶作画，读书修行，钻研禁术，游历六界，逍遥自在。

　　某日，一个戎装的小将突然来到了七政殿，青阳知道那是女扮男装的邝露，她东张西望、一摇一摆、又有些紧张地走到润玉面前。
　　“天兵邝露向夜神报到！”小将抱拳道。
　　“报到？”润玉放下卷折，疑惑问道。

　　青阳站在门口哑然失笑，过了一会儿，却见邝露落寞地走出来。后来听闻邝露嫁与东海龙王三太子，璇玑宫亦送去了一份贺礼。
　　那已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再后来，青阳带润玉见到了娘亲，在洞庭湖畔，二人合力对抗天后，而后水神赶到。天后屠戮花神之事被证实，削后位，打入婆娑牢狱。
　　笠泽簌离也终究放下对天帝的仇恨，与润玉共享天伦之乐。

　　从此六界繁盛秘境，常常出现两位逍遥自在的散仙，一位是润玉，一位是青阳，二人结伴而行，江山深处，绝代风华，同赏这万千盛景。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