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肥妮

33、第 33 章

　　第卅三章

　　茶園
　　終于紫薇一夥人在天黑前趕到了大理城，也沒多花時間就找到了永琪他們所在的茶園。馬車停定在茶園門口已經天黑了，紫薇下了馬車，看了看茶園門口的牌匾，上面工工整整地用小楷寫著‘幸福茶園’四個字。

　　“幸福茶園…”紫薇念道：“這一定是永琪寫的。”

　　克察漢拍著門，大聲喊：“有人在家嗎？”

　　永琪挑著燈籠，披著衣服走了出來，邊走還邊說：“怎麽晚了是誰呀？”永琪打開門，看到紫薇等人早已等候在門口，永琪舉起燈籠，照了照喊：“哎呀，原來是紫薇呀。小燕子前幾天還在念叨你們快來了，可是沒想到你們這個時候來，怎麽會那麽晚的天來啊？”

　　“還不是你的未來女婿等不及了，想立刻見到南兒，害我們要披星戴月的趕來。”紫薇笑著解釋。

　　“快，快，大家快進來吧。”

　　大家走進了屋子，小燕子晴兒簫劍還有孩子們都迎了出來，燕南躲在大家的身後，害羞地看著霈東。幾個月的分別讓她經常思念着他，恨不得立刻見到他，可是現在見了，她又害羞了起來。霈東哪裏會錯過燕南臉紅的樣子，他未進門就看到了燕南。與燕南四目相對，又看到她紅着臉躲開他的眼神，他心裏的那頭小鹿又開始到處亂撞，怎麽會這樣，這又不是第一見到她了。

　　還沒有等霈東多想，已經聽到了小燕子咋咋唬唬的叫聲：“紫薇，你們怎麽來了？”

　　“當然是給你們….送女婿啦，然後再來接我的媳婦啊。”紫薇推推霈東說：“你心心念念的新娘子就在你面前了，怎麽還不過去阿？”

　　“額娘，不要這樣啦。”

　　“哈哈，看他也都害羞了。”

　　紫薇打量着永琪他們的屋子，她說：“這裡還是老樣子阿，我記得當初你們買下這片茶園的時候，這裡就是這樣的。”

　　“哪裏是老樣子阿，你看，”小燕子指了指屋頂說：“那屋子頂已經從新翻新過了，還有這一屋子的孩子是你在的時候沒有的吧。這是此景非彼景，此人也非彼人了。”

　　“哇，小燕子真的是出口成章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阿。”

　　“她這個還是小意思，如果她詩興來的時候還能做詩呢。我保證，一定不是 ‘擡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的那種級別的詩。”永琪笑說。

　　“哎呀，你們笑我好了，反正那個擡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會讓你們笑一輩子的。好啊，我也不介意，反正給你們一個笑話平常來笑笑有什麽不好。”小燕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們不笑你了啦。小燕子，你看客人們還都站著呢。”

　　小燕子這才發現大家都站著，她連忙招呼着大家：“哎呀，是是是。我去泡茶來，紫薇你一定要喝喝看雲南的普洱茶，別有一番滋味。”

　　“好。霈東，咱們就嘗嘗….”紫薇轉頭才發現霈東早就不在她身後了，她望向霈君努嘴的方向，看到霈東拉着燕南的手，在一旁說着悄悄話。紫薇清清喉嚨，說：“霈東，你怎麽那麽沒有禮貌，都還沒有對舅舅舅媽問好呢。”

　　霈東拉著燕南，還在那裏一直問想不想我的問題。他那曾聽到紫薇説話。紫薇無奈，只能又說：“看來，真的應了君兒的那句話，這個霈東是有了老婆不要娘了。”

　　大家笑着，霈東和燕南這才發現大家都看着他們，他也不害羞拉著燕南，問永琪：“爹，有沒有什麽房間給我倆單獨講講話？”

　　“有….有….就去她們倆姐妹的房間吧。”永琪沒回過神，只是指了指燕南的房間給他。

　　霈東拉著燕南走進了房間。小燕子這才說：“這個…..這個霈東是怎麽回事啊？他就這樣把南兒給拉走了？！”

　　晴兒第一個回神，她說：“這個，也許就是愛情吧。”

　　房間
　　不管其他人奇特的眼光，霈東拉著燕南走進了房間。現在，他現在只想和她單獨在一起，好好地抱抱她，擁着她，然後再告訴她他想她，他愛她。

　　“南兒，五個月又三天沒有見到你了，你腿傷好了嗎？”霈東抱着燕南說。

　　燕南吃驚地看着他，五個月又三天，原來他也在每天數日子。“我不是就在你面前了嘛，你好像瘦了，最近不好嗎？”

　　“見不到你我能好過嗎？！ 我每天數日子盼着今天，好不容易日子到了出發了，但是路上額娘和霈君走的又慢。我想一個人先趕來，可是她們都是婦孺，我怎麽好抛下她們一個人先走呢。”他解釋着：“有沒有想我？”

　　“你明知故問。”她紅着臉說。

　　“呵呵，是，我知道了….你非常地想我。”他慢慢地吻了下去。

　　燕南閉上眼享受着他的吻。

　　“大姐，娘要我來問你們…..”不知輕重的茶新跑了進來，燕南忙推開霈東，她尷尬着。“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都沒有看見。”茶新忙跑出去。

　　“你給我站住。”燕南叫住她，這個時候讓她出去了，不是外面全部都人都知道她在干什麽了。

　　“大姐….我不是有意的。娘要我進來叫你們吃飯的，沒想到你們在房間裏面….”燕南忙堵着她的嘴，不讓她再説下去。

　　“叫你別説了，你還亂説。”她又想到霈東：“你餓不餓阿，趕了一天的路了，你一定沒有好好吃東西吧，我們出去吃飯吧。”

　　“我不餓，雲兒，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姐姐說下話就出來。”

　　“是。”茶新笑着跑了出去。

　　“南兒，我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要現在告訴你。”霈東突然嚴肅地說。

　　燕南一臉疑惑地問：“什麽事情啊？”

　　霈東一把抓住燕南，認真地說：“那就是，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只愛你一人。”他又吻了下去。

　　茶園
　　離燕南出嫁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大家都忙乎着。照規矩，新人在成親前是不可以見面的，所以紫薇讓霈東一人先住去了鎮上的蕭遙家，等接新娘的那天早上再回來接新娘。霈東怎麽願意離開燕南呢，可是規矩還是不能破，沒辦法，他只能硬着頭皮去了一人住去了鎮上。

　　明天就是燕南出嫁的日子了，永琪和小燕子心理都很捨不得她。夜深了，他倆坐在燈下，回想着燕南小時候。

　　“永琪，你知道嗎，生南兒那會兒我難產，我生了一天都沒有把南兒生下來，晴兒和簫劍還有產婆都急得不了。那時，我以爲我和孩子都會死，可是我又想，你還沒有親眼見到南兒呢，我怎麽就可以就這樣帶著南兒死了呢。所以，我拼命把南兒生了下來。當我終于生下她，抱着她的時候，天啊，你知道她出生的時候有多小嗎？就那麽一點點大，可是對我卻意義非凡。那時候，我怎麽會想到，這個小人兒明天就要出嫁了。永琪，你說，日子是不是過得快了一點阿？”小燕子說。

　　“我怎麽會忘記呢。”永琪說：“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會走路了，搖搖晃晃走到了我的床前，手上還拿着一朵小野花。她張開着手，咿咿呀呀地要我抱她，我花費了我全部的力氣抱起她，她還對我一直笑呢。她的病也是遺傳于我，有時候我在想啊，這個孩子有沒有怨恨過我。”

　　“四個孩子中，也只有南兒最像你。樣子像，脾氣像，説話的語氣都像。所以，我知道，四個孩子裏你最喜歡最疼的也是南兒。當年你把南兒留在北京，其實最捨不得就是你了。”

　　“小燕子，也只有你最懂我了。的確，我是偏心了，孩子們中我最愛南兒了。可是，她也是在我身邊最少的一個。現在，南兒要出嫁了，我的小燕子和我一起飛來了南方，可是我的小小燕卻要飛回北方了。”永琪嘆氣道。

　　“別嘆氣了，女兒長大了縂要嫁人的。幸好，她是嫁去紫薇家，以後想她的時候去看她也很方便。”

　　“也是啊。女兒出嫁哪有爹娘不傷心的呢。可是，只要她幸福，我們還有什麽好説的哪。”

　　小燕子看看天色，對永琪說：“早點睡吧，明天又要是繁忙的一天。明天，我還要高高興興地送南兒上花轎。”

　　“是，夫人。”永琪對小燕子笑了笑。

　　門外的燕南把父母的對話都聽見了，她第一次聽見小燕子說自己是她難產生下的，也已經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永琪時的情景了。聽到這些，心裏的那份惆悵就越加深一分。她敲了敲門，走進了房間：“爹，娘…..”她哽咽着。

　　“怎麽了，那麽晚你還不睡，明天一天有你忙活的，還不快點去睡覺。”小燕子和永琪正準備睡下，聽見敲門聲應了門。他們看到燕南站在門口，像似有話要說。

　　“女兒….女兒….女兒有話要說。”

　　“有什麽話都明天再説吧，你身體又不好，不能那麽晚睡的。”

　　不等小燕子的話說完，燕南已經給他們兩人跪下了，她說：“爹娘，這些話女兒已經想說很久了。剛剛你們說的話，女兒都在門外聽見了。娘，女兒從來不知道娘生我的時候是多麽的辛苦，女兒謝謝您那麽辛苦地生下我。”

　　她又看向永琪說：“爹，雖然女兒從小知道我的病是遺傳于你，但是女兒從來不曾怨恨過。女兒只感謝你們把我帶來這世上，也感謝你們給了女兒那麽好的一個家，女兒給你們磕頭了。”燕南工工整整地給永琪和小燕子磕了三個頭。”

　　小燕子和永琪都驚訝地看着燕南，小燕子忙拉起她，說：“孩子啊，娘是有福人，所以才可以有你爹和你們這群孩子。生你的時候雖然比生你弟弟妹妹的時候辛苦了些，但是娘都是覺得幸福的。”

　　“南兒，你弟弟妹妹還有綿億都是爹親眼看着他們出生的，唯獨你沒有。爹愛你是因爲你比他們都特別，那些年，你的來到給了你娘莫大地自持，也給了娘活下去的勇氣。所以，應該是爹謝謝你，如果沒有你，這個家就不完整了。”

　　“你爹說得對，那年如果沒有你，娘都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再支撐下去，你給了娘活下去的動力。”小燕子說。

　　“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做你們的女兒。”燕南哭着說。

　　永琪和小燕子扶起她，笑說：“好，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做你的爹娘。”

　　燕南擁抱着父母。她只覺自己應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有一堆的人愛她，有一堆的人保護着她，將來還會一堆堆她愛的人。如果她不是這最幸福的人，那麽誰還會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