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肥妮

32、第 32 章

　　第卅二章

　　禦花園
　　禦花園中，純兒正坐在一個亭子裏。她撫著琴，心理想著心事。今天的一切都是和琳為她安排的局，如果成功了，她的榮華富貴就會從今天開始了。

　　“皇上，臣剛剛打這禦花園經過，發現這禦花園的梅花開了。臣在宮外看過不少梅花，還是這宮裏的梅花開得最好了。”和琳恭維地說。今天，他幫純兒安排了一個局，把皇上引到禦花園來，只是這個局的第一步。

　　“對啊，冬天了，梅花當然要開了。”乾隆說，遠遠地，他聽見了一陣陣的琴聲和歌聲。“這是誰在唱歌？”

　　和琳裝模作樣地聼了下，說：“回皇上，臣不曾聽見有何歌聲阿。”他哪是沒聽見，而且還聽得很清楚。

　　“不曾聽見，難道是朕聼錯了？”乾隆懷疑地說。

　　“好像，好像…..是有人在唱歌。”

　　“走，陪朕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唱歌。”

　　“喳。”

　　和琳和乾隆隨著歌聲，來到了涼亭，純兒被對著他們，輕聲地唱著：“攜手江村。梅雪飄裙。情何限、處處消魂。故人不見，舊曲重聞。向望湖樓，孤山寺，湧金門。尋常行處，題詩千首，繡羅衫、與拂紅塵。別來相憶，知是何人。有湖中月，江邊柳，隴頭雲。”

　　“這是誰在唱歌？”乾隆問。

　　純兒停下，轉過身，看到乾隆和和琳正在她的身後，她裝出驚訝的樣子，給乾隆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不知皇上來到，請皇上原諒。”

　　“原來是純兒啊，剛剛的歌是你唱的？”乾隆看是純兒，不免驚訝說：“想不到你的歌喉那麽好，在老佛爺身邊的時候朕怎麽都不知道。你唱的是…蘇軾的行香子思冬對吧。”

　　“臣妾獻醜了。皇上這樣說，臣妾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了。臣妾看到今日梅花開了，所以忍不住唱起了這首歌。”

　　“哈哈，看來你的歌還真的應了今天這個景了。”乾隆看了看純兒，這樣楚楚動人的純兒，怎麽以前都不曾見到過。可是他那曾知道，今日的偶遇，歌聲，都是一個居，一個要讓他跳進去的局。

　　“皇上，衆大臣們都在養心殿裏等著您了。”小路子催促著。

　　“朕知道了。”乾隆說：“純兒，朕改天再來聼了唱歌。”

　　“是，臣妾一定泡好茶，等著您。”純兒笑答著。她看到和琳對他挑了條眉向他笑了笑。

　　“只要皇上來，以後的事情就看我的了。”她對春喜說。

　　大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永琪一家可沒有好好停過，過完年沒多久大家就開始給燕南準備嫁妝。

　　“永琪，等一下叫隆兒去鎮上把定做的禮服給拿回來吧，早點拿回來，如果不合身還可以改。”小燕子說。

　　“還是我去吧，我等一下要去鎮上給人家看病，回來的時候順便帶回來吧。隆兒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老是心神不寧的。”

　　“聽説，楊家搬家了，所以他才這樣的。”小燕子解釋著，“他最喜歡小芸，現在楊家不打招呼就搬家對他也是個打擊。”

　　“搬家？怎麽突然搬家了呢？”永琪問。

　　“你也知道，小芸她爹一向不喜歡小芸和隆兒來往，想必他就是為了分開他們兩人而搬家。”

　　“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裏嗎？”

　　“隆兒去打聽過了，可是整個楊家村的人都不着調他們父女倆搬去哪裏。如果知道，你兒子還會像現在這樣心神不寧嗎？”

　　“哎，孽緣阿。”永琪嘆了口氣，繼續說：“我去了，如果我晚回來，你們就別等我吃晚飯了。”

　　“你快去快回吧，路上自己小心了。”

　　自從楊敏芸走后，綿宇就再也沒心思念書了。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裏做錯了，楊家父女要這麽急著搬家。小芸，小芸連一個道別都沒有，今後要去哪裏找她。

　　“隆兒，你在想什麽？”燕南的腿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她端著茶杯走進了綿宇的房間。

　　“沒….沒什麽…..”

　　“天氣冷喝杯茶吧，大姐看你這幾天都心神不寧的，特意煮了些桂圓枸杞茶給你。”燕南把茶杯抵給他。

　　綿宇喝著茶，可是，他的心思哪在這茶水上，他喝了幾口又放下了茶杯。他無趣地拿起自己的書，想念可是念不進去。

　　“大姐，京城裏的霈東貝勒對你好不好？”他無釐頭地問這一句完全沒有關係的話。

　　燕南吃驚地看著綿宇，她忙問：“怎麽突然想到問這些了？”

　　“沒什麽，只是隨便問問。”他無趣地說：“大姐，你說小芸他爹爲什麽要搬家？”

　　“這….這….”這個問題她哪裏知道，她安慰著綿宇說：“你不要想那麽多了，小芸她爹也許有他的苦衷吧。來，如果你覺得累了，就不要讀書了。”

　　綿宇放下書，躺在床上，他用力地捶著床喊：“是，我是覺得累了。這些年，我每天就是讀書讀書，但是我讀書到底是為了什麽？”

　　燕南沉默了，這次她再也幫不了這個弟弟了。

　　晚上，一家人又熱熱鬧鬧地聚到了一起。惟獨綿宇，他心事重重地吃著碗飯，吃完后又誰都不理一個人關上房門在屋裏。小燕子可沒有多少心情管他，她也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別人也勸不了他，只要他自己想明白想清楚，天下就沒有過不了的檻。

　　“南兒，你爹把你的禮服給拿回來了，等一下你去試試，哪裏不合身娘好幫你改。”小燕子說。

　　“哎。”

　　燕南抱著紅色的禮服進了房間，沒過多久，她穿著它走了出來。這禮服，萬萬全全就是為她定做的，對她合適極了。燈下，那禮服的紅印在燕南白皙的臉上，顯得她更加漂亮。

　　“哇，大姐好漂亮，娘，我也要一件。”茶新看到那漂亮的紅禮服，也吵著要。

　　“好，等你以後成親的時候，娘也幫你做一件。”

　　“小燕子，看看你們家南兒，多標致的一個姑娘阿。”燕南的艷麗把簫劍都有些迷住了。

　　“哥，那是你外甥女阿。人家都說外甥多似舅，你這樣說是在說你自己嘛？”

　　“哈哈哈哈，簫劍，你家的海兒和容兒也很標致阿。”永琪說。

　　“來南兒，娘和舅媽幫你把頭髮給髻起來。”

　　小燕子和晴兒幫著燕南把頭髮給髻了起來，穿著禮服和梳著婦人髮髻的燕南，看上去更加漂亮，連從來不說女兒漂亮的永琪都忍不住讚美起自己的女兒來了。

　　“南兒看上去，真有一番韻味阿。”永琪說。

　　“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從宮裏出來的，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啊。可是阿，那天見到你家南兒，真發現宮裏的那些美人都趕不上你家的南兒了。我保證阿，如果霈東看到南兒，一定迷死他了。”晴兒說。

　　“我看啊，他那天早就醉了，如果不醉，我這個舅舅也要灌醉他。”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説她和霈東了，看她，臉都紅了。”小燕子說。

　　“小燕子，霈東什麽時候來啊？”

　　永琪回想著：“我上月接到紫薇的來信，好像霈東已經出發了。想必，也是這兩天的事了吧。”

　　“那我們茶園，又要好好熱鬧一陣子了。”晴兒高興地說。

　　“是，是….我們茶園又要熱鬧一陣了。”

　　大理境内
　　轉眼間，冬去夏來。雲南的夏天通常比北方來的早，一路上早已脫去了北方冬天的衣裝，迎來夏天那歡樂的笑臉。日子過得飛快，紫薇沒想到，當她再次踏上大理這塊地的時候，已經是十八年后的事情了。當初，她和小燕子他們淚別在此，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今天，她帶著霈東和霈君兩人會再來這裡。

　　“啓稟格格，前面就是大理城了，要不要奴才打前站去安排家客棧住下？”爾康這次雖然沒有一起同行，但是他還是派了他的貼身侍衛克察漢來保護紫薇一等人。

　　“不用了，我們直接去幸福茶園就是了。”霈東着急地說。幾個月不見燕南了，眼看茶園就在眼前了，他的心哪裏還等的了這些時候。

　　紫薇聽到霈東這樣猴急的回答，笑道：“哪有你那麽着急的，你的新娘子又不會跑了。”

　　“就是嘛，南兒姐姐又不會跑，大哥你着什麽急啊。”霈君也笑話起霈東來。

　　“克察漢，你聽見貝勒爺的話了，咱們不用找什麽客棧了，就去茶園吧。”

　　克察漢看看天色，面有爲難的說：“ 只怕我們到了大理城，已經天黑了。如果要再去茶園，也不好找了。”

　　“那麽，克察漢。你先去打前站找客棧，然後安排額娘和君兒住下。我嘛，我就先去茶園了。”

　　“大哥，你真是有了老婆不要娘了？”霈君抗議道。“額娘，咱們別理他，今晚我們就住在大理城住下吧。”

　　“君兒，你就不要笑你大哥了。他現在是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飛去茶園見你未來的大嫂呢。”紫薇笑說：“克察漢，咱們加快速度，應該可以在天黑前趕到大理城的。我記得他們的茶園離大理城也不遠，我們趕趕路，今天應該可以到達他們的茶園的。”

　　“額娘，你怎麽不早說。克察漢，通知隊伍，加快速度，今天一定要到達茶園。”

　　“額娘，你看大哥真不體貼人，這麽熱的天還逼大家趕路。”霈君噘著嘴說。

　　紫薇拍拍霈君的手說：“你還小，不會明白你大哥現在的心情的。等你大了，你就知道愛情的魔力了。”

　　霈君迷惑了，她問紫薇：“愛情？額娘，愛情是什麽？”

　　“愛情啊….”這要紫薇怎麽解釋阿，“愛情啊，就是你想要的時候它不來，你不想要的時候它偏來。它來無影去無蹤，但是它又時時刻刻跟著你。”

　　這下，霈君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