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一级辅助》北枯子

21、出发

　　伊格纳兹没什么负担地承认了这一点。

　　他们的情况要瞒也瞒不住，何况以这里闭塞的消息，就算坦白来历也不会有人猜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他索性简单讲了讲他和奥兰佐来到这里的经过，作为合作的诚意。

　　加德纳听他叙述完莫名坠机，被绑去拍卖场，而后自行逃出的经历，倒抽一口气，感叹道：“你们运气真好。”

　　“是啊，跑出来到现在都没被抓回去。”伊格纳兹说，同时注意观察着加德纳的神色。

　　加德纳注意到他的眼神，连忙挥挥手：“别这么看我，我可不会举报你们——举报了也没用，能凭自己实力跑出来的人，奥比斯商会那边都默认是看走了眼，不会真的费力抓的。”

　　毕竟真有实力的异能者若被抓进去拍卖，必然是碰上了什么意外，这种事可一不可再。等他们跑了还去死磕，不仅很难抓到，还容易结下死仇。

　　奥比斯一个商会在商言商，自然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那你说什么运气好？”

　　“说你们运气好没被送去场子卖命啊……”加德纳的神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很快恢复过来，自己带过了这个话题：“哎反正你们都出来了。我还是给你们说说迁移季吧。”

　　“边走边说。”

　　他带头朝事务厅外走去，却不是沿大路离开中心区，而是脚步一转，迈进一条小街。

　　小街两侧都是挤挤挨挨的商铺，比起大路的规整和相对的精致，这里的商铺凌乱、拥挤，却意外地富有生活气息。走进这里，加德纳的脚步仿佛都轻快不少，他熟门熟路地左拐右拐，一边扭头向他们道：

　　“你们知道二卫是靠什么发展的吧？”

　　这个他们还是略知一二，奥兰佐答道：“矿业。”

　　“呦兄弟你会说话的啊！”加德纳夸张地拍拍他的肩，收到一个意味不明的凝视之后缩手回来，又看了奥兰佐两眼，“你这也太闷了点吧。”

　　“没说话的必要而已。”奥兰佐平平淡淡地答道，“回正题。”

　　“好好好——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二卫的支柱产业是特殊矿业嘛，矿产这种东西，都是有限资源。”加德纳飞快地说道，“一片矿区采得七七八八了，不就得换地方么。这就是迁移季了。”

　　“那有什么危险的？”伊格纳兹问。

　　“因为每逢迁移季，星兽们就特别活跃。”加德纳耸耸肩，“平时安安静静的乖宝宝，这会儿就像得了狂躁症一样——每次迁移都有不少人被袭击的星兽杀死。”

　　“而二卫特产的希斯射线，在这段时间也会格外活跃，因为辐射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这就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了。”

　　“等等，”伊格纳兹想到了什么，“所以我们要在强化过的辐射区打、星、兽？！”

　　“聪明！”加德纳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响指，看到两人不约而同投来可怕的眼神，连忙收起不正经的表情解释：“有防护服的！虽然比不上安全区的防护罩，但时间不长也没太大问题！”

　　刚好走近一家人气颇旺的小店，加德纳拉起伊格纳兹快走两步进了店，指向墙上悬挂的样衣：“我这不就是带你们来买了吗。”

　　伊格纳兹脱出手腕上前，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挣扎了会儿，终于成功摸上一套样衣。一摸之下，只感觉格外粗硬，仿佛不是布料，而是糙手的砂纸。

　　他又挤去摸了摸另一边的斗篷，结果相差无几。但店里的人很显然默认这就是正常防护服的状态，都挺兴奋地和老板娘说着什么，语言不通，他没听懂。

　　加德纳看他摸了又摸，猜到他的想法，解释道：“就是这么糙的。莫克斯原石粉的颗粒，细化到一定程度就会失去效用了。”

　　“莫克斯原石？”奥兰佐忽然沉声问道。

　　“你们知道是采矿业却不知道是什么矿吗？”加德纳更奇。“普通矿石，哪来的这么多人愿意跑到这要啥没啥的小卫星上受这个罪？”

　　目前发现能稳定虫洞的唯一材料，怪不得。

　　奥兰佐抿唇不语。伊格纳兹在一旁插嘴道：“但是登舰权限那么难拿，就算来了有赚头，不也走不了了吗？”

　　“自由淘金者交一笔买命钱，就能走了。不过这钱佣兵可交不起。”加德纳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转而指向防护服的价标：“看，就算只是防护服的支出也不是笔小数目。”

　　确实，最便宜的也要十数万。

　　伊格纳兹掂掂口袋里余额不到三千的交易卡，觉得那个巴德越发的不靠谱了。

　　“如果买不起防护服，直接出去……会怎样？”他不得不开口问。

　　“短时间内影响不会太大，久了，就废了。”加德纳摇摇头，有点感慨地说。“你们现在买不起吗？也是，刚来这里没多久。”

　　“那就走吧，如果能成功狩猎一趟，也就能赚回来这些点数了。”

　　他们离开事务厅之前就已经接下了官方的清扫任务，一切都是为任务做准备。这会儿放弃挑选防护服，加德纳就带他们去了另一条小街，站在街口一看便知，这里卖的是各种冷兵器。

　　刀、枪、剑、斧……林林总总，或悬在墙上，或摆在摊前，或立在一个个兵器架上。两人看这副场面，都是睁大了眼睛。

　　这简直像个复古剧拍摄现场！

　　这个年代，除了古装剧里，谁还用这些东西当武器？

　　加德纳这回不用看都知道他们的想法：“能量射线能被挡下分解大半，用火器非常容易炸膛，只有冷兵器最实惠。”

　　这星兽的防御能力……简直是天选之子啊！

　　不过冷兵器的价格倒还可以接受，一行人逛着摊子开始选了起来。伊格纳兹很有逼数地拿了把弩，奥兰佐选了斧子，而加德纳颠颠自己的背包，示意自己早有准备。

　　他们又去买了些必须补给品，就直接上路了。

　　从安全区到野外的荒原有专门车辆可搭乘。尽管出门挺早，但在一通杂事之后已近中午，这个点出去的人并不算多，几人很顺利地占据了车上较好的位置，伊格纳兹二人不住地朝窗外张望着。

　　安全区内好歹有种颓废的科技感，安全区外就是大片大片的荒原了。铁灰色的天空下，锈色的土地蔓延起伏，车子就在坡度平缓的荒坡间前行。坡上是嶙峋的乱石，石缝间也无一根杂草，只有远远的天际仿佛有枝杈伸展开来，不知是什么植物，顽强得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够生存。

　　车子不住颠簸着。伊格纳兹看了一会儿，窗外景色依然一成不变，不免有些无聊地缩回了身子。

　　隔了个过道的男人似乎一直在注意他，见他不再聚精会神地看窗外，搭话道：“小兄弟看起来挺生嫩的，怎么这个时间出城？”

　　伊格纳兹反问：“出城时间还有什么讲究吗？”

　　那男人呵呵笑了两声，说：“晚上的辐射量更大，视野受阻，要找什么也不方便，大家一般都清早就出来了。”

　　“你不也这个点出门。”

　　“哥是个佣兵，做任务要在外面长待，不在乎这几个小时。”男人搭过来一只手，笑得有点暧昧，“像你这样，在城里随便找个酒吧都能过得很好，何必要出来？嗯？”

　　伊格纳兹脑海中立时闪过门口搔首弄姿的女人，明白了这人的暗示。他正要呵斥，坐在内侧的奥兰佐已然伸手拍掉了男人搭在他肩上的手，而后扣着少年的肩膀，朝那人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哦~”男人一副意味深长的了然状，“对不住，打扰了打扰了。”

　　伊格纳兹胸中一窒，只想把这人摁住打一顿，转头却见奥兰佐已经坐了回去，见他压抑不住愤懑的目光，还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

　　……这人大概是觉得那男人已经道过歉了，不必再追究。

　　伊格纳兹诡异地明白了他的脑回路，顿时有种泄力感。

　　他能怎么办？又不能真因为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就冲上去开打，更何况主力还不是自己。

　　最终，少年只有重重靠回椅背，扭头盯住奥兰佐，有点恶声恶气地道：“谢谢了啊。”

　　青年灰蓝色的眸子眨了眨，嘴角勾出微微的笑意：“嗯。”

　　表情之天然，语气之正直，差点没把伊格纳兹气成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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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篇文申不了签了嘤。
开始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