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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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眼下的环境中说这个愿望实在有些奢侈。
奥兰佐环顾四周。这是个相当狭小的屋子，墙壁和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金属，面积大约二十平方。紧靠着墙摆着两张铁架床，床对面则是一个小柜子和他正靠着的小桌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就构成了一个二人间的基本物质条件。
奥兰佐深深感受到了这颗星球上的物资之匮乏，同时再次坚定了要快点离开的想法。他看了眼窗外，拍卖会开场时还是傍晚，此时已至深夜。
而他们在商会的楼中被饿了一天，粒米未进，现在歇下来才感觉到胃部阵阵抽紧，正向主人提出抗议。
希望能找着东西吃。
“时间不早了，去吃夜宵吗？”说走就走，奥兰佐拍拍坐在一边似乎正在发呆的少年，询问道。
伊格纳兹正在搜寻周边的监控网，被这么一戳，模式瞬间跳转，以至于没及时反应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去吃夜宵吗？”奥兰佐好脾气地重复道。
少年反应过来，斜了他一眼：“你觉得这个点还有吃的？”
“不知道。”奥兰佐诚实回答，“但是你不饿吗？”
……
抽痛泛酸的胃使伊格纳兹无法违心地给出否定答案。他垮着肩跟在奥兰佐后面出门，穿过一排排建筑，漫无目标地寻找餐厅。
然而两边的房屋密密匝匝的小窗户十有八九是黑的，远远看去就只剩一片片高大矗立的黑影，没有一点人气。
伊格纳兹瞥一眼，更对找食物不抱什么希望。这种民众极其乖觉早早就熄灯了根本没有夜生活的地方，哪家餐厅会坚持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开门营业？
但走还是继续走，就当是熟悉环境了。
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外围。一路往里，走了一段时间，景色竟渐渐繁华起来——点亮的窗口变多了，建筑更加精致了，有些地方可以听到隐隐的人声，，是有人在饮酒取乐。
又路过一栋敞着门，里面透出盈盈灯光和隐约笑声的建筑，奥兰佐停住了脚步。
这里看起来，是在营业中的吧？
见有人驻足，门口浓妆艳抹的女人立刻凑上前来，笑意盈盈地问道：“先生，您要进来坐坐吗？”
奥兰佐征询地看向伊格纳兹，正想抬脚进去，就被后者黑着脸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走错地方了！”
“这里是开张的啊。”奥兰佐不明所以，“门口还有人在揽客呢，你看……”
被指着的女人软软斜他一眼，又上上下下扫他们一道，突然噗地娇笑出声：“哎呀您要是喜欢这口的，那确实来错了。我给您说，就从前面的路口右转，进去第二个巷口那边，您去哪儿就成！”
伊格纳兹不想和她辩解，拽着青年转身就走。
奥兰佐一头雾水地被带走，本来也不知道路，到前面正下意识地要右转，又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怎么了？你也不知道路吧，她好心给我们指路，去看看也无妨？”
伊格纳兹停住脚，似笑非笑：“你不是出来吃夜宵的吗？打算改去猎艳？”
“……什么猎艳？”
少年不耐烦道：“别装傻。我才没心思管你的私生活，但现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被坑都不知道。我怕你被掏空了口袋，还得我接济你饭钱。”
“要去那儿，了解情况之后你自己去。”
“等等，那里是什么地方？”奥兰佐问。
少年狐疑地看奥兰佐，从他诚恳的灰蓝色眼睛看到有点凌乱但在夜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发。奥兰佐坦然地任他注视，并回以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伊格纳兹觉得这家伙简直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着懵逼。
他是真不知道？
一个军二代，长这么大了，某种娱乐场所都没有去过吗？他家人怎么养他的？朋友呢？也都清心寡欲根正苗红吗？
伊格纳兹失去了逗弄小雏鸡的兴致，随口道：“没什么，□□易场所。”
……奥兰佐回过味来，想想之前轻软的笑声，门口女人暴露的衣着，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
闹了这出笑话，奥兰佐也不带路了，就由伊格纳兹随意走。
眼下是二卫的冬季，在外面走得久了，即使安全区内的气候经过调节，也会很不舒服，晚上则更冷。人们很少会在户外停留。
于是他们走了许久，一个能问路的人都没碰上，反而是伊格纳兹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
星舰上的温度都是人体最适温度，伯爵家和拍卖场里也都调节的很好，他到这边半个多月，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大自然的威力。
“阿嚏！”又走了一段，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高开叉的白袍美则美矣，却只是没有温控装置的普通服装，实在太不保暖。加上个斗篷也没好多少，伊格纳兹已经手脚冰凉。
还好远远地一座圆形的建筑物出现在了视野中，即使不是开门时间，“事务厅”的标牌依然在建筑顶端发出微光。这是巴勒莫的标志建筑，他们不知不觉，竟然直接走到了整片辖区的中心。
中心区域自然是不缺各种店铺餐厅的，即使这是二卫也一样。伊格纳兹懒得挑，直接看到个餐厅就钻了进去，坐下来就开始搓手，试图尽快回暖。
侍应生很有眼力地端来一杯热水。借着热水和店铺内的供暖，伊格纳兹终于缓过来些，翻开了桌上的菜单。
一眼愣住。
“是我看错价格了吗？”伊格纳兹抽抽嘴角。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为食物价格犹豫的一天。
奥兰佐看着菜单，也陷入了沉默。很显然，元帅公子同样没有掌握购买能力不足时如何优雅退场的技巧。
到这里时，巴德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交易卡，说是里面已经预存了三千信用点，足够他们先过上两个星期，适应环境之后再去接任务赚钱也来得及。
但是看这张菜单，一道主菜就将近一千点？
看着他们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怀疑，一边的侍应生微笑着解释：“我们店里的菜肴一律使用最顶级的食材，肉类统一使用星兽肉，食用可以增加对希斯射线的抵抗力，降低狂躁症发作频率，是您的不二之选。”
星兽肉？新词汇。两人都是暗暗记下，打算回去后查询一番。眼下却没有一掷千金尝试一番的魄力，而是艰难地维持着礼貌的微笑，退出了餐厅。
尽管服务生还是客气地同他们道别并且欢迎下次光临，但就连一贯皮厚的伊格纳兹也忍不住觉得有些赧然。
果然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他们在附近晃了几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价位能够接受的餐厅，也换了一身款式正常带温控的衣服，期间被迫把星兽相关的概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种存在几乎垄断了所有市场的高端部分，刷足了存在感。
衣服是星兽皮毛的最好最贵，食物是星兽肉最受欢迎，生活用品也是星兽骨骼所制的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理由齐刷刷的都是：“抵御射线，降低狂躁症发作频率。”
“要不是怕被关起来卖命，我都想治疗狂躁症赚钱了。”异能是精神系的伊格纳兹嘟囔道。
“就算不会，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做。”走在前面的奥兰佐回头，面色是意外的严肃，“精神系的治疗是一门很深奥的学科，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贸然操作，轻则被治疗者精神失常，重则两人的精神海一同被毁。”
把人治坏了也就罢了，还会牵连到精神系自己……伊格纳兹背后一凉，果断掐灭了这个念头。
闲谈期间，这家店的饭菜已经端上桌，冒着在冬季看来颇为诱人的腾腾的热气。看着奇怪的糊状物，伊格纳兹本还有点犹豫，但很快被食物香味勾起食欲，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这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生活
，还差 